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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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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5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写的太快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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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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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58 |只看该作者

淡忘的梦

<p>  <br/>  终有一个清晨,我会在梦醒来时看不见自己。<br/>  ——题记<br/>  1。<br/>  我说:“我在睡眠时看见了自己睡眠时的样子。”然而,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件毫无可能性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看来,有时候睡眠仅仅只是一个迷失自我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不断地忘掉自己。直到你对自己毫无感觉。[包括你的疼痛]我们才算是进入了睡眠的状态。而母亲却总是说:“睡眠只是一种镜子式的虚构而已。”<br/>  我沿着镜子折射出来的那条反复曲折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一只疲惫的鸽子迷失在黄昏低沉的雾霭之中,它不停地喘息着,微薄的声音在昏暗的阳光里轻漾开来。在它每秒抖动三次的影子里早已隐藏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由于旋转的压力,使得它无法记忆起那些失落在螺蛳壳里的发声技巧。它感觉到自己在语言上已经陷入了一种困境。这也将意味着它再也无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内心和它此时疲乏的梦境。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只要它稍微地张一张嘴巴,那里面隐藏着的那个宽广、潮湿而又寂静的世界就会在这一瞬间被割破。那些如同废墟的喧闹声将肆无忌惮地入侵到它的内心。<br/>  在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一片茂密的丛林。每一棵树都以它固有的姿势伫立在那里,枝条分明,井然有序。无数不知名的动物在树与树之间的缝隙里不停地穿梭,嬉戏。一直以来,我都不太喜欢森林。一旦进入到其中,我就会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压力在迫使我变小,变弱。返身回来的时候,我在一片废墟上捡到了一根已经有些萎缩的树枝并且决定把它带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暗下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忘记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br/>  其实好多次在走到小路尽头的时候,我都曾试图鼓励自己去穿越那片充满隐秘的森林。像那些动物一样在它的身体里穿梭。就如同一次又一次敞开心扉的交媾一样。然而梦一般诡异的森林总是在我呼吸的时候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我始终无法克制自己对某一陌生事物的胆怯和抵制情绪。就像我无法褪去一个个粘在我身体上的睡眠和梦境一样。既然这些都已成了必然。我想我还是应该在小路的尽头保持一个优雅的转身姿势。<br/>  我一直在走,以一条小河的姿势沿着一个固有的河床模型流淌不息。有时候甚至可以在那些被打磨得柔滑、光净的鹅卵石上江西几只无形易逝的梦。然后把它们作为一份营养丰富的食物去喂养那条Q字形状的红色金鱼。在这条想象的河流里,Q字形金鱼每天除了食物便是游走于深浅不一的水流里。它很少停留于某处。也许是因为它始终无法把自己的游动速度保持与水流速度相同的缘故。以至于它总是感觉到自己如同逆流而行一样的困难。Q字型金鱼时时刻刻都在以一个机器人般的姿势吞吐着自己的秘密。并让那些急湍的水流把它的小秘密带到一个无比广阔的地方。然后,让它们在那里发芽,增殖,扩散。在吃完最后一片梦境后Q字型金鱼摆摆它得意扬扬的尾巴潜入水中。<br/>  当河流转过最后一个被磨圆的拐角处时,流水与河床的撞击声在黄昏唯一的听者耳朵里被听成是指引他走向另一个起点的祷告声。然而,由于时间的差异,并不是每一次转身都能回到最初的起点的。<br/>  2。<br/>  我稍稍修葺了自己的嘴巴。从清晨开始我就一直在做这项工作。一开始我确实只想稍稍弄一下的。可那些可恶的胡须在我的嘴边越长(zhang)越长(chang),越修越长(zhang)。最后,我不得不发动我身体里所有能够持住刮胡刀的器官进行一场割麦式的行动。我强制自己不去为这件事发怒。自从答应了母亲必须忘掉那些愤怒的情绪和梦之后。我总是时刻警惕着自己的行为和语言。即便,此时我的整个身体都被气得抖动起来。由于过于的颤抖影响了我的动作的协调,我总是不小心伤到自己的脸。我终于在正午十分泄气了。我放下所有的剃须刀,收掉所有的器官。无可奈何地看着它们在我的脸上肆无忌惮地疯长。有的甚至已经窜入了我的鼻孔,让我不得不他听打喷嚏去阻止它们。可是,一切只是徒劳。这小小的气流根本就不能拿它们怎么样。到了黄昏时分,我已经被那些疯长的胡须包裹得结结实实,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我只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时,只要我稍微动一下,我就可能滚动起来。那样的话我将再也无法让自己停止。但我也不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死。我开始思考如何去打开这样的困境。现在,我的整个身体只有嘴巴里的舌头能动。其他的器官都已经和我一样被困死了。我试着用舌头突破嘴唇,然后去顶断那些蚕丝一样的胡须。就舌头刚要抵达的时候,由于整个身体的倾斜,我滚动了起来。舌头也在这一瞬间卡在了牙缝间。我不停地滚动着。绝望的情绪不断地消耗着我的精力。我尽力地想象一个正方体的样子。我想假如我是成了一个正方体而不是球体。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安稳地躺在里面,好好地睡个觉。然后梦到无数的剃须刀和无数可以挥动剃须刀的器官。我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胡须会疯长,更不用去想自己变成了球体后该怎么办。或者,我还可以放弃睡眠的机会,去黄昏微弱的阳光里享受一次必要的放松。或者沿着小河散步,让思维随着河水自由地流动。<br/>  可是,现在我还在不停地滚动着。有时候,一个坚硬的石子顶破我的皮肤。有时候,我撞在一面墙上。我滚过河流,滚过小片的树林,滚过大片的墓地……而这些都是我从我身体的痛苦中感受到的。<br/>  当我滚到一条狭长逼仄的小巷里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重新捏成了另外一个形状。我最终在小巷的尽头停了下来。由于滚动时与墙壁摩擦产生的热量已经烧掉了那些该死的胡须。我终于从胡须里解放出来。带着死而复生的喜悦,我吃掉了两条Q字型金鱼和三块鹅卵石。我习惯在吃金鱼的时候加上些鹅卵石。因为,鹅卵石的摩擦有助于我去消化那些尖锐的鱼刺。吃完后我拍拍有些臃肿的身体,打着清脆响亮的嗝快乐地向着中央花园走去。<br/>  <br/>  3。<br/>  我在去的路上捡到了一张快要被人遗忘了的红桃Q。上面的两头人穿这一件与这个季节不相符的外套。她诡谲地笑着,并偷偷地看我。我并不想跟她说任何话。我捡了她只是出于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红桃Q的独特的情感。我把她揣进裤袋里。然后继续赶我的路。她似乎并不乐意我这样对她。在我的裤袋里不停地骚动,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我依旧毫不理会。只顾走自己的路,任她在我的裤袋里折腾。虽然是黄昏时分,中央花园里依然喧闹而拥挤。无数的人头在里面晃来晃去。我也晃着自己的脑袋装模作样地混进人群里。人流把我推到一个装有狗熊的笼子前。许多人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那只狗熊。期待着它滑稽可笑的表演。可是,似乎这只狗熊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它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人群。<br/>  “它是在等我们给它带来可笑的表演吗?妈妈。”一个胖墩墩的孩子指着笼子里的狗熊问。<br/>  “它在等待我们给它食物。”<br/>  “难道它是饿了吗?可是,它这么肥大,足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br/>  “饲养员把它关在笼子里了。并且它的表演为自己带来食物,这已经是自力更生了。”<br/>  “如果这样,我们迟早有一天要变成狗熊的。”<br/>  孩子的母亲用十个手指把孩子的嘴缝了起来。孩子倔强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以挣脱母亲的束缚。可是,母亲却依旧死死地抓住孩子。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随之扭动了起来。也就在这时,狗熊把自己的目光从地上扎到了母亲和孩子的身上。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笑。这让笼子周围的参观者感到无比惊喜。他们从早晨一直看到现在,有的甚至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就在他们都快要对狗熊这种无动一衷的呆站表示厌倦了的时候。现在它居然发笑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足以被细心的观察者们发现了。并且顺着狗熊的视线看到了那对正在闹别扭的母子。他们每个人走将自己的瞳仁放大,以一个观赏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并同时认为这是他们来到中央公园里看到的最滑稽,最有趣的东西了。<br/>  当无数的笑声和掌声从一个膨胀的气球里爆炸出来时,黄昏最后一丝阳光也落进了收光机里,无数的飞行器轰轰地飞过中央公园的上空。这时,我袋里的红桃Q也似乎疲惫了。她安稳你躺在我的裤袋里,做着一个又一个自由飞翔的梦。人们开始忙着安装自己的引擎,并时刻准备着进入晚餐迷惘的时光中。<br/>  <br/>  4。<br/>  晚餐时分,红桃Q伸了伸她疲惫的身体开始四处寻找蚯蚓。其实,她并不知道在我的冰箱里我饲养了9条肥胖的蚯蚓。那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我很少食用蚯蚓。也许有因为它们的身躯太长,吃起来会比较的困难。有时候,吃一根细长的蚯蚓可能要花费我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像一次漫长得没有尽头的旅途一样,我总是在吃到中途的时候不得不停下了歇息一会儿。事实上,在每一次我吃完一条蚯蚓的时候,我都无法从中体会到一些必要的进食的快感。相反,它使我感到无比厌倦和困乏。之后,我越来越不喜欢食用蚯蚓。于是,那9条蚯蚓就一直被储存在冰箱里,无人动用。<br/>  红桃Q在我的房间了翻找了很久之后终于想到了墙角里的那个冰箱。她用手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表示对自己迟钝的思维的不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冰箱,开始在里面仔细地翻找。也许是时间太久我没有去动冰箱的缘故,里面的东西摆放显得杂乱无章,而且有些东西已经腐化了,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红桃Q并没有很快就发现那些蚯蚓。于是,她不断地把头伸出来呼吸,然后又钻进冰箱继续寻找。如此反复了很多次。终于,她在冰箱的夹缝里发现了8只蚯蚓。她用一只盘子小心地把它们端出来。也许是因为长期不见到阳光,还吃得好睡得好的原因。它们都已经比先前要肥胖,白嫩得多。此时它们依旧在处于睡眠的状态之中。8只蚯蚓在盘子里挤来挤去。不时还发出些倦怠、慵懒的哼哼声。它们并没有觉察到它们将离开一个老地方,然后抵达一个新的环境里。红桃Q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开始决定如何去食用它们。8条蚯蚓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要给它们编号可能需要很多的精力。于是,红桃Q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决定吃它们的顺序,她准备等它们睡醒,哪条先醒吃哪条。这样,红桃Q不得不抱着正咕隆咕隆直叫的肚皮等待着它们的依次醒来。然而,这些久睡于冰箱中的蚯蚓似乎已经习惯于睡眠状态。根本就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红桃Q只得靠不断吞吐空气来抵制来势汹涌的饥饿。<br/>  我在冰箱里随便找了几条下鱼填进肚子里。然后开始在一边练速写。我想象着那些白日里悬浮于这个城市上空的鸟群、彩虹、飞行器、还有无数奇怪的不知名的事物以及深入泥土之中的蚯蚓。我以一个狩猎者的姿势潜伏在夜里等待着这些事物的出现。我会把它们的样子用一面很大的镜子照下来。现在在我的柜子里还珍藏着两只蛐蛐交媾的情景。滑稽而有趣。它们在交媾时会不断地发出些有趣的声音。有时还会发生一些小小的争执,但并不长久,总是适可而止。它们总喜欢在交媾时加入一些零碎的梦境作为营造气氛的器材。<br/>  “我们这样不停地交媾有什么意义呢?”一只蛐蛐在镜子里这样问。<br/>  “我们的生命将从这里得到延续。”另一只蛐蛐说。<br/>  “我们何不尝试着用梦来交媾,那样的话可能产生出无数充满想象力的小蛐蛐呢。”<br/>  红桃Q等到深夜也不见一只蚯蚓醒来。只得把自己的两个脑袋缩进肚子里撑着。直到后来她睡过去了。蚯蚓们才伸着懒腰,打着呵欠醒来。然而,这时的红桃Q已经在梦中吃了无数条肥大如脑袋般的蚯蚓了。<br/>  5。<br/>  清晨,红桃Q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她的蚯蚓。然而令她惊奇的是,此时的她并不感觉到一丁点儿的饿。她算了算,自己大约睡了2000分钟。这样一算,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了本该属于她生命中的一天。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之前醒来过一次。这是由于过度的疲惫和饥饿使得她很快就又进入了睡眠中。这还在她醒来的短短几秒钟里吃掉了8半条蚯蚓。而这些现在她都不记得了。还以为一切都仅仅只是发生在梦里。当她在冰箱里再次找到8条蚯蚓时,她更加肯定了这一点。而她并不知道,每一半条蚯蚓都有长成一条完整的蚯蚓的可能。那8半条蚯蚓吃了她8半个梦最终才长回了原形。她一直以为蚯蚓并没有被她吃过。我决计告诉她那些蚯蚓是如何吃掉她8个半梦镜的。于是,我拿出前一天的镜子。把当时的情景毫无保留地展开给她看。她依旧不信,以为我在骗她。因为,镜子里并没有显示出蚯蚓们长回原形的那一段。关于那些的种种细节说起来显得无比繁琐,于是我擅做主张地把那段给删除了。这给我现在在解释这件事上造成了很大麻烦。现在对于我来说,要想说服红桃Q,并让她坚信不疑已经是不可能了。我悲伤地凝视窗外,开始保持一种缄默不语的姿势。许多斑马、狮子、老鼠正在陪饲养员散步。他们规规矩矩,有条不紊地排成一个很长的队伍。一条蚯蚓始终保持着一个Q字形状的姿势爬行在队伍的尾巴上。<br/>  “你究竟饲养了多少条蚯蚓?”红桃Q在翻冰箱的时候问。<br/>  “9条。”<br/>  “那么另外一条呢?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过。”<br/>  “不知道,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第九条。只是我的想象而已。”<br/>  “可是,似乎你也不太明白第九条在哪里这个问题。”<br/>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我重复着说。”<br/>  红桃Q最终还是没找到第九条。只得又吃了8半条蚯蚓。然后把那些蚯蚓放进一个特定的笼子,重新供养着。<br/>  “你必须把它们放到黑暗的地方,否则它们会因为受不了这些光芒而死去。”<br/>  “可我必须看着它们生长。”<br/>  早餐的时候,我吃掉了那两只蛐蛐。因为,我知道它们的后代已经走出了它们的身体。并隐藏在某处无声无息地生长着。而红桃Q则依旧不厌其烦地吃她的蚯蚓。那些蚯蚓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根本就无法恢复到原来的长度。我也在这个时候偷偷地捉了一根较短的蚯蚓放到嘴里。并再也不用因为蚯蚓太长而使得吃起来令人很难堪了。<br/>  <br/>  6。<br/>  我开始解剖那根萎缩的树枝。在我看来解剖任何事物,首先我们必须先从它的梦境着手。只有它的梦境是源于它内心最真实的东西。我在解剖前认真地清洗了一遍手和工具。它并十分坚硬,很快我就把它切成了很多段。并在每一段上都表注并编号。我把它们放到放大镜下仔细的观察它们梦的纹理和内部结构。我向红桃Q请求帮助时,她依旧还在为蚯蚓的事耿耿于怀。她并不十分乐意地帮我递刀子和笔。这也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情绪。我最终没有能安心地把这项工作顺利完成。而那些树枝也被我切割得根本就无法就无法再用。我把它们扔进鱼缸里,作为一顿丰盛的早餐赐给了那条金鱼。红桃Q则有些幸灾乐祸地变得奋亢起来。她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其实,她也只能是来回走动。她根本就无法走远。因为,她的两个脑袋也常常相互之间闹别扭。以至于当她顺着一个脑袋走下去的时候,另一个脑袋总是在故意抵制。她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两个脑袋了。我试着提议叫她去做手术,切掉一个。然而,当两者之间选择其一时,红桃Q总感觉到在抉择上的困难。最终,我们决定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虽然两颗脑袋都不太同意这样的方式来决定取舍。但除此以外也却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硬币只有两个面,不是正面在上,就是反面在上。这也将意味着有一种结果必然要在抛出硬币瞬间出现。这一切都将成为一种必然……<br/>  <br/>  7。<br/>  我到医院看望红桃Q的时候。她正在熟睡,沉闷的鼾声震得整间病房都在瑟瑟发抖。同房的其他病人正在不停地抱怨她的鼾声影响了他们的正常休息。我有些尴尬地坐到她的床前。一个老奶奶很快就凑了上来对我说,你妻子的鼾声太大了,我的老伴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就无法入睡。我说,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一张我喜欢的扑克牌。我在路上无意间捡到的。老奶奶以为我是在嫌弃红桃Q,才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她便不在说话,带在和鄙夷的眼神回到了她原先的座位上去。红桃Q的脖子上还在不停地流淌着一些粉红色的液体。包扎伤口的护士也许是出于疏忽,也或者是故意,把伤口留了一小片不包扎好。红桃Q的呼声就是从那个地方发出来的。那个孔肯定要比鼻孔大得多。从这里出来的声音由于缺少阻力,最终把所有的声音都毫无保留地放了出来。所以,才让人感觉到它震撼的效果。<br/>  此时,我手里提着8半条蚯蚓,尴尬地以一个不属于我的身份的人的姿势坐在红桃Q的床边。我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压力足以把我挤压成一张单薄的纸片。我在房间浮躁的空气里飘着。我想躲藏到这个房间的某一个易被人察觉的角落里。可是,我漂浮着的身体怎么也无法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决定自己该停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就像一只风筝一样在众人的视线里漂来飘去。哪怕我现在已经尴尬得涨红了脸,我还是无法抵制来自外界的一切目光。我只是希望这该死的风快些停止。房间里的温度快些降下去。可是,那台年久的电风扇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慢腾腾地转动着他的四肢。这样下去,温度和风都已不可能同时达到像我想象中的那种情况了。<br/>  红桃Q直到正午十分才从睡梦中醒来。我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br/>  “这是我给你带来的8半条蚯蚓。它们将作为你今天的午餐。”我发现我一开始说话就打破了刚才的尴尬氛围。我尽量把声音提高一些,打算借此消除的内心的不安。<br/>  “我要吃血。我流了很多血,医生叫我无论如何必须补充的体内的血液。”红桃Q的声音显得有些吃力。<br/>  我说,好。我这就去把蚯蚓卖了。然后买些你要的血回来。<br/>  我快步出了病房。当我后面的那只脚跨出病房的门时,我感觉自己像重新获得了属于我的躯体一样快乐。<br/>  <br/>  8。<br/>  我蹦蹦跳跳着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菜市场。我打算把我的蚯蚓卖给那些垂钓者,他们可以用这些蚯蚓获得更多的利益。如果没半条蚯蚓可以帮助他们获得一条完整的鱼的话,我想在价格方面他们肯定要出得高些。我在市场里溜达了很久最终我把我的蚯蚓卖给了一只饥饿的猫。我捏扎它给我的8半个硬币,走进了屠宰场。许多,白嫩的婴儿的尸体在那些油腻的铁钩上挂着得意扬扬地晃来晃去。为了避免买到假货。我只得找正在屠杀的那家进行交易。我最终以8半个硬币每克的价格买下了一克。为了让血液能够保持新鲜我只得把随身携带的保鲜剂撒在上面。<br/>  当我回到那间病房时,红桃Q又昏睡过去了。护士给我提示,叫我千万不要刺激到她。她的身体现在很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她现在需要一个绝对愉快的心情。我把血放在病床一侧的柜台上。伸手去抚摩她浮肿的脸。脖子上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伤口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有许多蛆虫在上面蠕动着。红桃Q抽动了几下身体后终于醒来过来。她看到我,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我迅速地把那些血液用细长的塑料吸管引到她的嘴巴里。她贪婪地吮吸着。肚子不时发出咕噜嘎啦的鸣叫声。然而,她并没有吃多少就停了下来。<br/>  “你究竟是几条蚯蚓?”她艰难地问。<br/>  “9条,”我说。<br/>  “现在呢?”<br/>  “还是9条。”<br/>  “可我们已经用过好多个‘8半条’了?”<br/>  “一根木棍被折掉无数个半根,最后它还是一根木棍。”我说。<br/>  “有一条蚯蚓一直隐藏着,至今我没有发现它。”<br/>  “或许,它根本就不存在。”<br/>  “可是,我们有9条蚯蚓。”<br/>  “事实上,应该是这样的。无论它存不存在,在我的意识里一直都是是9条。即便我也一直没有见到过第9条。但‘我有9条蚯蚓’这个概念已经完全深入了我的意识之中。”<br/>  红桃Q不再说话。她无助地看着白色的床单哭泣。红色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很快就把她的整张脸都染成了红色。我把输血的塑料管伸到她的嘴边,她已经连吮吸的力气也丧失了。我尽可能地把血输进她的嘴巴里。可是,她哭得越来越汹涌。那细小的管子输进去的血液已经远远小于她所流淌的。这样下去,她终究要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br/>  为了缓解她此时激动的情绪。我不得不把自己变成一只Q字型金鱼在病房里游来游去。还好,此时病房里除了一垂死的老头之外别无他人。我游动的空间也显得无比宽敞。那个老头看着我在病房里游动,情绪有些激动。不断地发出响亮的笑声。红桃Q也被他的笑声所感染,情绪渐渐得到好转。然而,似乎老头的情绪显得过于激动了些。他一直在笑。并且越来越大声,根本就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他的笑声一直持续了1001分钟。最终,他的尸体被拖进了太平间。直到最后一刻他的脸上都保持着一个笑的样子。他的尸体并没有得到认领。或许他早已被他的家属所遗忘。尸体最终被扔进了医院花园里的那个大鱼池里。并很快就被那些大金鱼瓜分得精光。或许从他一住进这家医院开始,这具尸体就已属于这个水池里的金鱼们。<br/>  <br/>  9。<br/>  “我恨那枚硬币。”红桃Q吃力地将这几个字从鼻孔里挤出来。此时她的嘴已经无法张开。所有的字只能从她的鼻孔里挤出。<br/>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枚该死的硬币。我们应该用三枚或者更多来决定这一切。”我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得不停地帮她埋怨那枚无辜的硬币。<br/>  “我的尸体会不会被他们扔进鱼池里喂鱼呢?那简直太糟糕了。”<br/>  “我会把它带回去的。”<br/>  红桃Q说,还是用那枚硬币决定吧?<br/>  我说,如果可以,我们还是用三枚吧?<br/>  红桃Q说,我们哪来那么多硬币呢?<br/>  我说,我会卖掉第9条蚯蚓。如果还不够我就把那些尚未成型的蛐蛐也卖掉。<br/>  红桃Q突然又显得有些悲伤。然而,她虚弱的身体越来越不能支撑下去了。她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崩溃掉。就像一幢时刻都可能以90°角坍塌的破楼房一样。<br/>  我从裤袋里摸了好久终于摸出半条过期的Q字型金鱼。我轻轻地拂去粘在上面的灰尘。然后递到她的眼前。<br/>  她说,我并不喜欢Q字型金鱼。它屁股上的那条细长的尾巴总是让我联想到那些长得恶心的性器官。我喜欢O字型金鱼。它整个身体都是光滑的。并不存在任何尖锐的东西。即便我们打算触摸一下它也不用担心会被刺伤。<br/>  我说,在这个城市,O字型金鱼并不常见。或者说根本就见不到。因为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一个Q字形状的。它里面的事物也大都成Q字形状。包括喂养金鱼的食物,所以这里只可能有Q字型金鱼。O字型金鱼只可能是基因突变的结果。这种偶然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作为常见事物存在。<br/>  红桃Q并没有打算要吃下那半条金鱼。她只是随便看了一下就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举着那半条金鱼呆呆地坐在那里。不久就听见红桃Q从伤口处发出来的鼾声断断续续在病房里延伸。<br/>  <br/>  10。<br/>  我一直担心着红桃Q会一睡不醒,就这样永远地沉睡下去。那些蛆虫早已爬满了她的身躯。迟早有一天这些蛆虫会把她的躯体完全吞食掉。然而,此时她正安稳地躺在她的睡梦之中。一切梦之外的事物都似乎已经和她毫无关系。她在她微弱的梦呓中说,她要第9条蚯蚓。她要吃掉第9条蚯蚓。声音越来越弱。<br/>  我像一个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飞奔出病房。穿过医院的廊道,跳下楼梯,直奔我的房间。我在冰箱里快速地翻找着。可是,除了剩余的那8半条蚯蚓以外。整个冰箱再也找不出一条蚯蚓来。我试着在房间的其它地方寻找。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我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条小蛇。它和一条完整的蚯蚓似乎没什么两样。我兴奋你抓起来就往医院里跑。然而谁也不能确定,当我跑到医院时,红桃Q是不是依然还能够睁开她空洞而绝望的双眼看看这条被看成是‘第9条蚯蚓’的蛇呢?而暝色中逐渐清冷的医院里是否可以看作是一颗即将破碎的蛋卵呢?<br/>  我快步向医院走去。黄昏中,这个医院洁白的墙壁显得异常的绚烂而美好。<br/>  <br/>  11。<br/>  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梦境都如同一朵隐形于水中的火焰,或是一面隐藏一镜子中的镜子。在这片虚无的天空之中并没有成群的鸟从这里掠过。繁多的高层建筑如同波澜一般在这个城市中被扩展,我穿梭于其中。并渐渐地淡忘掉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梦境。以一个空心人的姿势行走于每一条道路之上。<br/>  我回来的路上丢失了一张红桃Q。我并没有打算为此表现出任何的焦急。因为,红桃Q将在每一副扑克牌都存在。<br/>  其实,当我们行走于这个城市中时,我们不难从中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都隐藏着一面不为人知的镜子。而每一面镜子里都会被印上不同的事物。比如,一枚沿街滚动的硬币、一粒发霉的种子、一颗失落的蛋卵、一盏坏死的街灯、一扇用不被打开的门、一张丢失的红桃Q、一条迷失的Q字型金鱼、一根被解剖了的树枝、8半条蚯蚓或是不存在的第9条、一个被淡忘了的梦?<br/>  而这一切就如同平铺在清晨里的那面脆弱的镜子一样,在我们醒来的瞬间被打破。支零破碎的玻璃片撒满这个清晨渐趋喧嚣的天空。然后,我们就可以在这些碎玻片上看到无数个自己,在这一天的清晨雨点般纷纷逼近地面。而这个原本不属于我们的梦也会在清晨最后一个句子里被画上一个沉重的句点。<br/></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5 7:18: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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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58 |只看该作者
我也曾经做过一个类似这样的梦.在梦中我拣到一个疑幻疑真,变化莫测,琢磨不定,如同冬日阳光般的女孩.双方的距离感忽远忽近,一切都如别的梦境一样,没有事件上的逻辑,只有思维与欲望的展现.梦境的最后也同样是这么的哀怨,整个世界仿佛分崩离析一样,但却不轰动不悲壮,只是仿似灰色的阴霾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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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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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59 |只看该作者
我想听点意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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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7:59 |只看该作者
<p>一点都不好。你的作品从不给别人想象的余地,钢条似的语言和大而化的概念破坏了包括你自己在内所能体验到的更模糊而宽慰的可能性。</p><p>-------在他们看来,有时候睡眠仅仅只是一个迷失自我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不断地忘掉自己。直到你对自己毫无感觉。</p><p>像上面这两句话,有什么意思啊,光溜溜的。</p>
找死啊 妈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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