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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给自己的礼物——小说家（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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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4:2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支笔，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发黄的老式日记本，那就是我的武器。”阿尔弗雷德经常这样对别人说。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同时，他会把这三样东西牢牢控制在他的因为感染而脱皮的手掌下。或许他把它看作是一种荣耀，换句话说，是一种高贵的生活，哦，我们可能说破了一点，那就是写作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从别的地方窥视他的生活，比如说，他有时会坐在窗边傻笑，并且眼睛里露出凶光，这个时候他那幻想世界里的主人公会开始企图挣扎，而阿尔弗雷德的手同时也开始脱皮，有一点碎屑将掉进他的脑子里，像巨石一样，把可怜的某个角色压倒，然后，他或她在剧情中死于车祸，接着，阿尔弗雷德离开窗边，走向他的武器。

阿尔弗雷德小的时候就爱看书，他经常性的沉醉在主人公的悲欢离合之中，并且妄图改变小说主人公的命运。那个时候，他的邻居都知道他有怎样一个父亲，那个雄伟的男人有一根粗质而结实的皮带并且经常性的喝醉酒。小阿尔弗雷德于是明白，就像书上所写的，他的父亲会经常抽打他，他会伤痕累累的猫在一个角落哭泣。剧情一直会发展到有一个浑身油臭的精灵或者巫婆从他家厨房门背后的柴缝里突然钻出来，夺走小阿尔弗雷德他爸爸的皮带，并把皮带变成老阿尔弗雷德的尾巴。这时，小阿尔弗雷德的眼泪流到了老阿尔弗雷德的脸上，他开始惊慌失措焦躁不安，可以说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地球上有超自然的力量，于是这个念头折磨起他，从他的某一根头发开始进攻，城池被一座座攻陷，剩下一片荒芜落在老阿尔弗雷德的头顶上，等到他意识到这仅仅只是一个不可理喻的问题时，小阿尔弗雷德已经能够用皮带迫使他猫在一个角落哭泣了。

小阿尔弗雷德发现总有某本书阴影的尖端在指示着他下一步该怎么走，那个方向仿佛永远预示着正确。这个因为从此以后不用挨打而兴奋的男孩于是觉得自己找到了通向天堂之路，值得兴奋的大声嚷嚷，或者提个铁桶爬上屋顶弄得哐当响表示庆祝。那个时候，路过的行人会偶尔驻足，欣赏一下这个他们认为是傻瓜的表演，翘起一下他们的嘴角致以人对人的尊敬，接着匆匆离去，阳光预示着他们的来去，就像桶子一样的两边晃荡。小阿尔弗雷德认为那些人就是狗屎，不值一文，他要让那些书使自己变身，一个单纯男孩天真的想法，魔法一样，变成一条真正的苏格兰牧羊犬，然后吃掉他们，再把他们的骨头装进铁桶里，摇得哐当响的走进自己家，吓吓那猫在角落的自己的父亲。这个时候，老阿尔弗雷德肯定是老泪纵横，小阿尔弗雷德则一相情愿的认定那眼泪是老阿尔弗雷德自己喝进去的酒，或许换句话说，他认为他在拯救自己的父亲，因而一个男孩判断他的一切都是对的——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而现在为止，仍有一部分人认为，那只是个赌博不是场战争，一条靠比大小论运气来赢得某种尊敬的低级规则，那么小阿尔弗雷德仅仅只是在最后的较量中扔了个12点或者摸中了个黑桃A，可以这么说，恩，这是一场规则性的巧合——他们的意思是，被运气打败的人的确不值得同情。

确切的讲，运气的扭转是因为一个粗俗而大肚的出版商，范围缩小到他的儿子和小阿尔弗雷德被迫呆在一个学校。有次那个暴发户愚昧无知的儿子到阿尔弗雷德家不小心打翻了一瓶老式的葡萄酒，结果被老阿尔弗雷德的拳头教训了一顿。那个可怜的孩子，被打得满地寻找自己的雀斑，拾拣中他就在雀斑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再贴回自己的脸上，气哼哼的走掉了。那个时候起，小阿尔弗雷德就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报复的阴影则开始笼罩老阿尔弗雷德的酒瓶。

“是地位和权势改变了整个局势，而我始终认为那是一场战争。”身为小说家的阿尔弗雷德这样说，同时他也觉得这句话很精辟，于是收到了自己的传记里。研究家们后来分析，那个黑桃A远比这个天真的想法来得实际，因为好的运气让啤酒肚的出版商帮了阿尔弗雷德的一个大忙，从而让阿尔弗雷德迈出了进入社会的第一步，当然，这也毋庸置疑的收到了阿尔弗雷德的传记里，只不过书中没有提到，阿尔弗雷德的书的出版也是他向父亲报复的第一步。
“后来我就对我的父亲说，‘我不会再用你的钱了，我要搬出去住，我受够了。’他当时就愣了，鬼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我天生不懂得怜悯，或者他在想从今以后没有人给他买酒了，也可能是觉得从今以后没有了发泄的场所，对于我的呆滞的父亲，这都可以原谅，但是如果他把我的话只是当作一个玩笑的话，他就得为此付出代价。比如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叫我的名字去买酒时，就会发现我的屋子空无一人。我可以想象一个玩笑的现实性和由此引申出的一张扭曲的脸，还有那双把地板踩得砰砰响的皮鞋，他只有在想喝酒的时候才穿上。恩，我会记住，是我的武器拯救了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仿佛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终结。然后，华尔德。格雷弗就授予了他文学骑士奖。

那个时候阿尔弗雷德高举着奖杯，灯光聚集，跟着台下掌声一片，鲜花和笑脸都在涌动，阿尔弗雷德一时觉得有些恍惚，但是人们并没有看出来他在绚丽的背后找寻一个人。

没有。

阿尔弗雷德于是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