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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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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a href="javascript:;"></a><table class="description"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 align="center"><div class="sysBr500 text" id="articleText4ca868a2010008xt" align="left"><div><img alt="" src="http://chhsht.myrice.com/gif/gif2/020/gif006.gif" border="0"/>（上篇）<img alt="" src="http://chhsht.myrice.com/gif/gif2/020/gif006.gif" border="0"/>一    马中堂得意得很喽,世人艳羡的:仕途,姻缘十分美满……坐进吉普的马中堂扬扬得意!——昨晚举行盛大订婚宴,未来的丈人——全市赫赫有名造反老干部,拍拍他肩膀,一付大局在握、神定气闲的胜利者姿态,祝万事如意……频频干杯,殷殷相劝,处处洋溢人生的妙趣,可谓“人生得意须尽欢!”     结婚,标志人生旅程与一个浪漫阶段告别——流连往事,钟爱的人,自然欢喜将她(他)们作一番比较,于是发现未婚妻(夫)是完美无缺、真正的完美无缺……不知对马中堂来说,又如何?                                     二    马中堂家境贫寒.勉强念到中学,母亲久病不治,撒手人寰……望着中堂底下哭成一堆小萝卜头似的弟兄,父亲要他辍学,去爆米花,邻居章大伯出来干涉了。章大伯有女玲玲,父女相依为命.章大伯见小中堂聪明伶俐,提出接济他念完中学。以后中堂工作了,逢年过节,总提点礼物上门.算报答“知遇”之恩。文化大革命开始……章大伯解放前给洋人开小车，解放后被迫改行看大门,满肚子牢骚。退休后闲来无事好喝口，酒后无遮拦,得罪造反派,被斥为“洋狗腿子”,抄家,挨斗……马中堂飞黄腾达,仰仗上海滩不可一世“小兄弟”势力,当上文攻武卫指挥,搬出原来栖身地,两家失去联系。谁知有一天,玲玲找上门,哭着……     原来章大伯风烛残年,经受不住这般折腾,忧虑成疾,含忧而瞑……这接踵而来的打击,分明使一个自小娇纵惯了的孩子弄憔悴了,玲玲备悲恸欲绝,哭喊着要跟着去……马中堂感叹世态炎凉无常,恻隐心动地安慰她……三     吉普停在红灯前,司机从车棚内向窥伺到马中堂一付愁容,诧异地问:“马指挥.什么时候吃喜糖?”马中堂摇摇头,没搭理.他想努力驱除令人不安的回忆……这些年,冲杀在前:卧轨,冲市委,砸联司……残酷的斗争,没什么同情、怜悯可言。至于有些事情做的过火一点,欠考虑,那也是形势所迫,身不由己……“唉”已过不惑的司机生感慨, 且带点伤感味的:“要过去,过去”说道这,通行的车流过完,红灯一跳,过渡到绿灯,司机踩下油门,一推上档,抬脚松开离合器——仍来得及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句寄托诗人美好愿望的千古绝唱和车剧烈往前一冲从司机嘴里徐徐诵出,马中堂卒不及防,猛得甩向坐背——牢牢的,像粘住上面,中断的思路又衔接起来……    这真是个令人难以忘却的晚上! 四    “中堂哥,”玲子怯生生叫道,踌躇不安地进来……    客厅陈设讲究,急剧膨胀的财富安排不当,显得有点零乱:一套古色古香红木镂花家俱塞满房间各个角落——条案横在屋当央;朝向幽深花园的落地窗之间围成一圈绛红色牛皮沙发——马中堂坐着,独自斟饮:    “哟,玲——玲”带着暴发户那股无法掩饰的骄横,精神、生理欲壑难填的煎熬,他拉长声调,火辣辣目光直刺娇小、柔弱的玲玲……    青春旺盛活力消褪悲哀留下的痕迹,玲玲凝如腻脂的肌肤重新泛现淡淡象牙光泽,失去了爱又获得爱唤醒的热忱,使她宛如圣女,充满为爱献身的光芒!    “我——”当所有迹象表明已有孕在身,一刹那,梦绕魂萦、根深蒂固的痛苦消失了……她要做母亲,值得庆幸事,她会做好母亲,把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献给孩子,孩子将成为她生命中的希望和骄傲——她复活了。    但她感到困惑……没能做好足够、充分的准备:草率行事,焉知祸福?她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计划到了和盘托出的时候。    马中堂深深被吸引……情感丰富,跌宕起伏,高深莫测,些许变化令他眩晕……他清楚,一双深渊似的乌瞳里面,一团火,一股足以使他毁灭的烈焰!他深陷泥淖,无力自拔……与随意遇到稍有姿色的女人鬼混,无不例外坠入玲玲的深渊……不甘心这样被湮灭,不断占有她,不停地触摸柔滑似水,光洁如大理石的身体,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在耳边低吟:玲玲,我爱你……稍纵即逝,永远失去!    “中堂哥,我们结婚!”玲玲骄傲的像公主,随手一掷,绣球掷给幸运儿。     马中堂酒酣耳热,咀嚼着这句话确切含义,绵长的思绪拉回过去……     第一次领到工资（学徒工工资）,特意买了章大伯爱喝的绍兴花雕上门,章大伯留他吃饭,平生第一次沾酒。杯酒未净,人已昏昏……眼影中晃来晃去只有像蝴蝶一样美丽活泼的玲玲,他心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娶玲玲做老婆,与之白头偕老……     往事相距甚远:他学徒工,玲玲在念高中,章大伯希望女儿考像“圣约翰”这样从前教会办的大学,这对他是一种奢望.尽管如此,光阴任苒,岁月匆匆,他这个念头从来没有泯灭！     眼下得来太宜:物转星移,沧桑世变.命运给他提供一个绝好机会—名誉,地位,权力……纷至沓来的一切自顾不暇;结婚,和玲玲这样的女人……     马中堂吞吞吐吐:     “不,不能……”     “啪”清脆的耳光,收不回来……就像三九寒天兜头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后跟……玲玲一跺脚,没等马中堂转过神,人已不见.五     吉普驶入"文攻武卫"大院，马中堂陷入回忆……不堪回首！心头掠过一丝阴影，司机一旁提醒：到了。马中堂心事重重钻出车。     “嗒、嗒、”马中堂死沉死沉的脚步声一路拖沓响进提审室……提审员老张进来了，他是“公检法”驻“文攻武卫”代表：     “恭喜，恭”     “有案子？”     马中堂冷冷打断他的话，目光盯住他手中的案卷。     “噢，一个女流氓，乱搞时被当场拿获。”老张拿案卷朝桌上一丢。     女流氓懒懒地走，风摆杨柳，一步三扭……旁若无人地摇弋到房屋中央，扭扭蛇腰，摆摆丰臀，好歹稳住身子。过一会儿，显然不甘心玩物似的被观赏，索性劈叉开腿，抱拢双臂，抖动一条腿，波及全身……硕大的乳房乱颤，曲线分明的凹凸清晰可辩，一付心迷神乱的形态，像是说：请，想让我干啥？     “姓名？”     马中堂凝视着这具极其淫荡、充满诱惑的身子，声音有点走样……     女流氓没有回答。     “年令？”     马中堂突然变得嘶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屋里来回碰撞，逐渐——又是——沉寂。     提审员老张恼了，一拍桌子：     “听着，马指挥和你说话！”     女流氓垂下双臂，站直溜身子，满心不甘地仰起…… 一股数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息迎面扑来，马中堂如坠云雾…… 六     外面下雨了。     玪玪冲出门外，骤雨扑面而来，裹挟着泪水往下淌……春雨潚潚的江南之夜，孑然一身——胎中未谙人世的小生命，茫茫世界，出路在哪？     脚下漫无边际的游走，不由自主来到江边……     黄埔江涨潮了，潮水冲击江堤，发出“哗哗”响声，仿佛向人倾诉：要流走，流走……     仅仅这一霎，依然留恋、往事无尽的怀念使她热泪盈眶……不明白：为什么横遭劫难！她感到委曲……来到这个世界，和所有人一样，对生活充满美好理想……记得戴上红领巾，老师率领同学们，指着江面的巨轮，两岸毗邻的厂房，大厦，告诫同学：旧中国，中国人连条狗都不如，黄埔江边的公园就曾挂过这样的牌子：华人与犬不得入内！……多少回放学回家，见一对对情侣，漫步江堤，凭栏远眺，向往和憧憬未来美好生活，她打心底下主意：要好好学习，掌握真本领，将来报效祖国。要爱人，被人爱……     这个喝着母亲乳汁一样浓稠的黄埔江水长大的孩子，伴随滚滚流前的江水，度过天真烂漫的岁月：长大了，社会主义好歌声中成长；懂事了，只觉得共产党好，毛主席亲……如今她厌世了，竟不想活了，这是为什么？谁来回答——黄埔江，你是历史的见证！     活着，已如此暗淡——死，不足惜……饱受挫折、打击的玪玪，对生命失去信念……闭上眼：高楼，大厦，万家灯火，霏霏雨丝中露狰狞状东倒西歪挤压下来……穿梭往来的渡轮吞吐出一批又一批面无表情的渡客，机械地融入烟雨濛濛的黑夜……黑漆漆的江面旋开巨大的黑洞，龇牙咧嘴地把她吞噬……     “千万不能背叛……”     谁？哪儿来的？这般啰嗦，不近情理……心如死灰的玲玲被声音驱赶，加快死亡的步子……     “自杀就是反革命！”     “放开我，别拦我，”玲玲奋力挣扎，被来人拦腰抱住，突然一软，像条抖落了脊椎的蛇，滑进来人怀里：     “干嘛要来多管闲事，”玲玲无声的哀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坚强些，坚强……”来人嗫嗫地说着，抱得更紧。     救人一命的史向辉，为了加入红卫兵，断然宣布与资产阶级的家庭划清界限，但社会并不承认，只好流落街头，大伙叫他“叛逆”。     “叛逆”陪伴着玲玲游荡一宿，直到玲玲开口，作保证，才送她回家。 七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俩成了好朋友。     “叛逆”成了座上客，来去匆匆，没等屁股坐热的又要走了。渐渐的，玲玲身形显现出来，穿什么难遮掩日见隆起的小腹。那天“叛逆”一到，玲玲请他坐下：     “你是我的好朋友吗？”玲玲心有余悸、但执抝的问。     “叛逆”不作答，手插入怀里，摸索一样保存了好几天的东西。     玲玲急了，伸手去拽，只觉一亮，一条漂亮的缀满小碎花的真丝沙巾从“叛逆”手中扬起……     “你要做爸爸”话一出口，无限烦恼涌上心头，羞愧的她眼睛盯住地面，恨不得有条缝好钻进去。     “孩子？”叛逆”愣住了，扬起沙巾的手在半空中滞住……     “都是你们男人呀，女人都会生孩子……”玲玲心急如焚，掩面而泣，不时从指缝间偷窥“叛逆”，生怕他突然走掉。     “叛逆”完全被感动了，小心翼翼、含情脉脉地给玲玲披围沙巾：     “送你”     “送我的结婚礼物！”玲玲不管不顾抢过话头，抹去眼泪，一抽肩上的沙巾，兜紧小腹，不显山露水的转了一圈，薄如蝉翼的沙巾飘逸起来，煞是动人……     “真的！”“叛逆”大喜过望，跳起来，高兴的快要呆不住了。     玲玲充满感激而矛盾的注视着他…… 八     列车穿行田野……     他倆商定：到外地“叛逆”的外婆家结婚。车厢里拥挤，肮脏……到达中原一个中转站下来换车，“叛逆”搀玲玲上街走走，进到一家地处闹市的商店。“叛逆”忽然凑玲玲耳边低语：“你等等，我去去就来。”人一闪，钻进人堆不见了。     盯住“叛逆”去的方向，玲玲等啊等……传来喧闹：     “打，死劲打！”     “不要客气……”     “…………”     一只只拳头在人群上挥舞，一对老年夫妻正使劲往外挤，走过她身边丢下一句：“这年头，小偷太多了。”她才明白抓住了小偷。     人群纷拥着小偷走了，商店里顿时安静下来，仍有三三两两的议论：“这种人，打死一个少一个，”“要通过法律……”一种担心受怕，玲玲的心紧缩起来：会不会是“叛逆”？     “同志们，”一个跟出去看热闹又返回来买东西的顾客大声宣布：“这小偷才下火车，还带着娘们……”     “天哪！”玲玲失声尖叫，人事不醒的倒下……     她早产了。     多亏好心人把她送进医院，接生下一个早产儿，保住母子的生命。     孩子满月她要走了，急着去打听“叛逆”下落。她把人见人爱的孩子寄养在一户人家，剩下的钱全给了周大妈：“大妈，我很快就会回来……”最后亲亲孩子，含泪告別。     到家后到处打听，辗转探究“叛逆”下落……一天，有一个从里面放出来的人来告诉她：“叛逆”被判了刑……如同当头一棒，不知如何是好，捧着“叛逆”送给的沙巾——       孤岛在消逝，       周围一片静候：       她已遍体鳞伤，       记述了过去的遭遇……      海浪来了，       海天连成一色——       横的一排浪头，       鞭鞑着咆哮而去……         却有一只海燕，       穿过低垂的云层，       又从波涛出现，       唱只骄傲的歌：             孤岛淹没了，       又被淹没——       无数次淹没，       为何还不服？      海燕奇怪了，       盘旋在以前的栖脚处，       两爪刚踩上浪峰，       遗憾的迅飞而去……      只有狂风大作——       它使海面鼓起了山，       它使海上峡谷出现——       孤岛却不见……      不见了不见了，玲玲又一次淹没…… </div></div></td></tr></tbody></table><table class="dashed"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td></tr></tbody></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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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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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9 |只看该作者

<div><div align="center">谁是罪人[下篇]</div><div align="left"> </div><div align="left"> </div><div align="left">九    玲玲结婚了。    婚姻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男人是酒鬼，灌上两杯就开始折磨她，变着法子想从她身上得到满足。夜已深了，男人发泄完像死猪一样昏沉过去，她依然醒着，内心激烈斗争，交织着不安……她想推醒男人，告诉他：我们并不爱，迟早一天会分手……可是想到孩子，勇气顿时消失。    周大妈给她来信，说孩子很好，就是……钱！玲玲想到离开孩子已近半年，留下那点钱早该花完，自已剩吃减用，勉强从男人给的生活费里克扣一点，可这点钱好作啥？直到黄昏，男人回家，她仍守着信发呆……    男人进屋打开灯，发现桌上放着的信：“谁来的？”不由分说的一把抓去，早早看一遍，立刻明白里面发生的事：    “小娼妇，养野汉子，还生了个小杂种……”    玲玲想作解释，纵使满身是嘴也难以解释的清……男人越说越气，把正燃着的烟蒂狠狠朝玲玲脸上揿去……    第二天玲玲脸上带着伤就和男人打离婚。她发誓这辈子不找男人了，可是她的脸上，却留下一块永不褪去的疤痕。</div><div align="left"> </div><div align="left">十    她勾手套，缝毛衣，糊火柴盒……不分昼夜得干，按时给孩子寄生活费，常常寄走了这一次又想去再寄一次。现在，孩子成了她生活中的唯一希望，她希望孩子快快长大，她要带着去找马中堂，当面问问：这是谁的过错？    生活是寂寞的，孤独……近来，常有一种孤独感来盘据她……何止是孤独哟，是绝望——这种根本无法实现而产生出来的绝望！而她正年轻，充满活力，是应该享受生活全部乐趣的大好时光——她毫无希望地活着……玲玲染病了，夜间梦事不断，梦见孩子抱住她，叫妈妈……她工作效率显著下降，凭着一股冲动才能完成一件活儿，接下来疲惫万分……    她责备自己，应该振作起来，至少为了孩子，应该作出母亲的牺牲……可是她仍然只能维持很短的工贸作时间——她不是不愿意干，实在力不从心！    她又做梦了……    梦中她打扮的像公主，“叛逆”挽住她胳膊，“叛逆”的父母也来了，他们原谅了“叛逆”……原来是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有人举起了手，那不像主持婚礼牧师的手？马中堂又来了……    她被压迫的喘不过气……马中堂牢牢俘获住她，迫使她和他一起进入角色，她精疲力尽的瘫下身子……    她必须学会放纵自己：东游西荡，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去，忸忸捏捏，献媚眼……而自己毫不顾惜！    周大妈又来信了：孩子出天花，发烧住了几天院，现在需要……玲玲算算剩下不多的钱，把自己关在屋里。    她勾了一只手套，觉得挺顺利，不一会儿，勾好了好几只，她不禁为自己居然还能坐下来工作而欢心鼓舞！快吃中午饭了，她又算了算：勾好了不到一打，才挣了几毛钱……站起来时眼前金星乱冒，气得她饭也没吃，倒头就睡，到了晚上又出去了。    玲玲出现在电影院前，像个幽灵在徜徉……飘飘忽忽，时隐时现……她在走，一味地走，不敢顾盼飞来的目光——她穿着大方，相貌姣好，出现在这种地方令人惋惜！    玲玲觉得被人盯上了，一阵疾走，待离远了又有些后悔，正犹豫着是否回去，一张淫秽的脸探现眼前，吓得她“啊”一声，头也不回跑掉。    第二天晚上未到，玲玲早早给自己打扮开：松开留了多年的长辩——一股瀑布飞流直泻，满头青丝洒满双肩……玲玲拿起剪刀，毫不犹豫的绞断，捧着绞下来的发辩，她无声的哭了……    玲玲亮相人流，左顾右盼，频频递情，踩出那种极富韵味、张扬、性感……立刻博得周围人的注意：贪婪，色迷迷，憎恶，惋惜……玲玲若无其事，好像只有自己——她是女皇！她是爱神！她是魔鬼……    她苏醒过来，骨头架子像散了一样，火辣辣疼……昨晚，她像女皇一样被人簇拥，来到一家酒店，他们请她喝酒，稍一犹豫，想起马中堂喝酒，酒鬼男人喝酒，原来男人都喝酒——她也喝……一直喝到酩酊大醉……又被带到一个什么地方？咦，这不是又回到从前的日子！她紧张，兴奋的发抖，急切，焦虑地盼望他到来，忽然眼前一黑，怎么成了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她不情愿的并拢腿……搅得翻江倒海，没完没了……她想喊——大声喊：    来把，你们这些男人，难道你们只会这样对待属于你们的女人！    她支持不住……    她又一次昏迷过去……初升的太阳照射着裸露的身体，她一动不动静静躺在郊外的青草丛……像暴风雪侵袭过的芳草地，狂风席卷后的幼树林，依然那样生意盎然，光彩照人！    造物主造人，只造一个，于是一分为二，有了男人女人。她把不能分的留给女人，只不过随便在男人那个地方安了个东西，希望他们永久结合，人类从此有了希望。    我们必须学会尊重女性，我们生活才会出现转机。    玲玲堕落、彻底堕落，她学会喝酒，抽烟……她骗人，也甘心被别人骗……她还想着孩子，想着马中堂吗？</div><div align="left"> </div><div align="left">十一      马中堂如坐针毡……革命给绝大多数人造成截然不同的命运——适者生存，这条血淋淋的自然法则成了通行规则，社会背弃所有的伦理道德，大小人物与命运殊死搏斗，仅仅才开始……     夜阑人静，在一家小酒店喝得醉醺醺的马中堂，又回到关押室。     透过门上一孔监视窗瞄进去，玲玲倚住墙，蜷缩进角落，安详地睡着了……可能是白天一吐为快，可能真真地身心疲惫：微微分开修长的腴腿，细脚髁下露出一对长不大的秀足，纤纤玉指贴紧下削的小腹——丰乳翘弹，茁蜂耸动，散发幽幽体香，撩人心魄……她抿紧的唇瓣含蕊吐艳，秀抜的鼻梁娇喘息息，两描黛眉颤颤悠悠，睡梦中像天使！     马中堂打开门，醉意阑珊得踱去……     他来干什么？他已声名显赫，正站在事业辉煌的顶峰，摘取爱神抛来的桂冠；他是成功者，他以非凡的勇气，一代枭雄的计谋，为自己赢得应有的一席；他还希冀什么？也许人生总有那么一点缺撼，谁也不必为此而报撼终身！     然而——此刻，站在她身边，往事历历在目……谁不思蜀葵！如泣如述的拥有，和她度过的每一分钟，往事如潮涌来，浸透每一个细胞，他身体膨胀得就要炸开……他揉一揉湿润的眼，现实以她全部真实、无与伦比的魅力向他发出感召：难道还有比初恋，一个少女的无私献身更珍贵、更使人铭心刻骨的吗！     马中堂必须作出抉择！他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抉择而心慌意乱……他口干舌燥，神智不清，他的心快要碎了……原来得到的和失去的比是如此微不足道，他为此失去的太多……马中堂膝盖一软，匍匐在地，向着天使般的玲玲吐出才翻然悔悟的话：     “玲玲，我爱你……”       梦中的玲玲一展妩媚：朱唇轻启，露出尖尖舌儿；秀眼迷眨，笑眯眯直冲旧日情人；面含羞涩，缓缓把目合上——她想睡。     只有梦中的世界真的美好，她与孩子终于团聚了，“叛逆”也回到家，他们俩将共同把孩子抚养成人……喂，眼前的这个人，不要去打扰她，让她睡吧！     马中堂如梦初醒，站起来，踉踉跄跄出去……</div><div align="left">十二     几天以后，玲玲要被送到拘留所，提审员老张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玲玲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孩子，我的孩子……”     押送犯人的囚车开出大门，闻讯赶来等候多时的人纷纷往里丢东西，无非：毛巾，香皂，牙膏，香烟……其中还有钱。     有人大声喊：     “ 玲玲，我们等着你……”     姑且不论这些人来的动机，他们中有与玲玲一夜情，有为她的美貌所折服，也有曾粗暴……他们今天整齐划一的赶来为玲玲送行，但愿做人的良心还没泯灭。     我们不得不遗憾的指出如下事实：     马中堂去哪儿了！     玲玲把住铁栏杆，注视着外面熟悉的一切，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囚车开远了。</div><div align="left">    ……远远地、远远地地平线跑出一个人来，手中捧着一样东西……现在我们看清楚了——一束美艳绝伦的鲜花！他在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将鲜花献给玲玲为止……     “叛逆”出来了。    （全文完）</div><div align="left">   
后记：囚车开远了，故事本该到此结束，我的眼泪……我想到：生活中许多美好的事物横遭蹂躏，现实对我们未免太残酷些，于是有了下面这个结尾。还是那句老话：怀着希望生活……只能这样！只要还有希望，总有一天，生活会变得好起来。 </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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