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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时光之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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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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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顺着时光之河回家         现在终于安静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刚落下来时眼前一片黑暗，渐渐的，阳光又回来了，天就变回蓝色。我的眼珠还能转动，身旁有一条湍急的小河，浪花裹携着一些枯枝败叶翻滚而去。也许黄毛他们已经找到一条路下来了。但我相信不会，这个地方太陡峭，可以说就是一个悬崖，刚才一跃而起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脚下竟然是一片深不可测的虚空，心慌意乱之下，身体下跃的姿势顷刻间被改变，头上脚下变成了横放，随即是头下脚上，倒栽葱。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鸟儿飞了起来，我还用力扇动了几下翅膀，想让飞行的速度慢下来。空中传来了几声枪响，不用说，那是黄毛他们开的。这时我的大腿一阵麻痒，好枪法，在这种速度下还能击中我，可算是神枪手了。大地的面目越来越清晰，河水、漫山遍野的野花和不知名的树丛，一切都以旋转的姿势向我扑过来。在我的头顶接触到树丛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扇巨大的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大街上众人的惊叫，夜晚的城市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灯火通明之所，车水马龙，繁华喧嚣，最后剩下的是一地的碎玻璃和霓虹灯闪烁下人们那一张张惊愕的脸。   恰巧是在一座荒山上，刚下车就感到有点冷，风从衣领钻进去，在我身上乱窜。我缩着脖子，四个人中，只有黄毛一个人挺着胸膛，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他把蒙面的头巾摘下来，露出脑门上的一绺黄发，还对我们笑了笑，这个抢劫犯。林学军说，你把我们放了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是叶杰的朋友，我们也是叶杰的朋友，说起来我们也是朋友了。黄毛说，那不行，你们已经认出我了，把你们放了我们就要完蛋。那你说怎么办？我问。这个么？黄毛沉吟半晌，显然一时拿不定主意。我看到有机可乘，说，我们把身上的钱都给你，这样可以了吧。黄毛没有说话。那你要我们怎样才肯放我们？你说吧，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愿意做。黄毛说，那好，你……黄毛话未说完，林学军已经冲上去了。他手里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水果刀，一刀刺去，正中黄毛的手臂。我脑中电光石火之间，已转过千百个念头，我该怎么办？上去帮忙？还是溜走？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拔腿便跑，后面随即传来一声枪响，我心里一颤，林学军已经完了。然后我就看见了那个山坡。有子弹从我身边射过，发出“啾啾”的声音，就好像一只只大南瓜在我脚下摔碎了。我没命地向前跑着，我确信这一生跑得从没这么快过，连在学校拿百米冠军时也没这么快过。到了那个山坡，我轻轻纵身一跃，就感觉自己已经飞了起来，然后又是一声枪响和一片天旋地转的黑暗，等我再睁开眼时，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突然我觉得这个蒙面人的声音好熟悉。他说，把钱……钱交……交出来。为什么只让我们把钱交出来？他对别人说的话是：把衣服全脱了，身上剩一块布条的，脑袋上就多一个洞。车厢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一些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目光，一个蒙面人过去用枪托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壳，眼中的怒火就熄灭了。他们有五个人，五把枪，谁都知道反抗是自讨苦吃。搜查从最前排的座位开始。我一直以为男人脱衣服比女人要快一点，现在才知道错了。第一排躺着的是一对夫妻，妻子还挺漂亮的，丈夫的衣服刚脱到一半时，妻子就浑身光溜溜了。她是这辆车上的第一个赤裸者，大家顿时有一种呼吸急促的感觉，连那个去收衣服的蒙面人也不例外，他从两个铺位之间捡起衣服时显得畏畏缩缩的，害怕碰到女人的身体。然后他把衣服里的钱掏出来，把车窗打开，那一堆衣服随风消逝得无影无踪。车厢里又发出一片惊呼，所有的女人都哭了，她们说让她们剩个一丝片缕吧，否则以后没法见人了。男人们则个个沉默，面无表情。而我的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激动，一辆满载着赤裸的男男女女的客车在山野的公路上奔驰，劫匪下车后，是否意味着一场盛大的淫乱场面的开始？那个蒙面人已经走到我面前了，他说，把钱……钱交……交出来。他没让我们脱衣服，而且我总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电光石火之间，脑中已转过无数个念头。林学军也怔在那里，他指着蒙面人，惊诧地说，黄毛？他也认出他了。但是怎么能说出黄毛名字呢，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黄毛没有说话，退回去和他的同伙商量了几句，然后过来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跟我下车。此时车子恰巧经过的是一座荒山。   那个小孩在女人的怀里使劲挣扎，胖乎乎的小手有好几次拍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我说，他想吃奶。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没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而是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女人似乎没料到后面跟着一个人，猛的转过身，我顺势再往前一步，我们俩差点撞到一块儿。她怔了一下，似乎才明白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她的手指过来，差点指到我的额头上了，嘴里连珠炮似的骂道，我看是你想吃奶了，你要吃奶回家找你娘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小畜生！我没料到她的声音这么难听，简直有点像狼嗥了。我又坐回到长凳上。第三个从我眼前经过的是一个女孩，穿着一条及膝的筒裙，走路慢悠悠的。我说，嗨！美女，上哪儿去呀！女孩瞟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下，说，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轻松地笑了笑，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很柔软。我想干什么都行吗？女孩非常迅速地说，你要特殊的还是一般的？特殊一百，一般五十。然后她拉起我的手就往公园外走。我有点后悔，原来我是遇到妓女了。我问她要带我去哪里。她说不远，就在公园外面。到了公园门口，我用力一甩手，她差点摔倒在地。我大声喊道，特殊一百，一般五十，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女孩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拔腿便跑。我哈哈大笑。不一会儿我旁边就围了一大群人，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我把刚才的事说给他们听，他们也都笑了。这时我看见林学军从公园里出来，一看到我，马上把头低下转身便走。我大声说，慢着，等等我。林学军一脸苦笑，问我最近都忙些什么？语气好像刚死了老妈似的。我说我现在在写小说。林学军似乎吃了一惊，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又是苦瓜脸了。我说最近我手头紧……我的话还没说完，他马上说我上次借他的一百块钱还没还。林学军以为我早忘了，实际上我记着呢，在这之前，我还向他借了两次，一次一百，一次十五块。我们两个肩并着肩走在大街上，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射得人暖洋洋的。后来我们来到长途汽车站。林学军说要到外地讨一笔旧债，让我陪他一块儿去。我这才知道他现在干的是帮人讨债的活，但是他连自己的债也要不回，还能帮别人要吗？上车后我们俩没怎么说话，过一会儿我便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时，车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五个持枪的蒙面人，他们正从前到后一排排逼迫人们脱掉衣服，其中一个走到我们面前说，把钱交……交出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   这是在哪里？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清晨醒来，仿佛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头痛欲裂，可能是昨晚喝多了。四周空荡荡的，一丝阳光从窗帘未合上的缝隙中透过，于是空气中有灰尘浮动。小阮，罗成他们已经走了，地上满是烟蒂，几副扑克牌散乱在另一张床上，被子落在窗前的地毯上，昨晚这个房间里有十来个人，他们打牌、赌博，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试图挤上床，我一脚把他踹下去了。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服务员提着吸尘器推门进来，她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风进来，把地面的烟蒂清理干净，整个过程中她面无表情，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宛若我不存在一般。我想跟她说说话，但她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就没了兴致。直到最后，她打扫完毕要走了，我问她，现在几点了？她也没说，重重地拉上房门就走了。到了楼下，我才发觉现在已经十二点多，大街上到处都是人，阳光已经暗淡了。我在一家商厦里转了一圈，午饭吃了一碗面，也在商厦里。然后我走到大街对面的一个街心公园，一群老头老太围成一团说着一桩新闻，就在昨天，附近一栋高楼上有人从窗口跳下来自杀身亡。我没兴趣听，在一张石椅上坐着，第一个从我面前走过的女人有点像我妈妈，胖胖的，一脸福相，脸上敷着薄薄的脂粉，第二个从我面前走过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   黄毛哈哈大笑，他说他妈的原来是个梦。在座的人都有些惊愕地看着他，黄毛顿了顿，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接下去说，十年了，我一直被这个梦困扰，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总在重复以前的日子，我是不是必须得这么活着，现在，答案有了，就是一个字：不。黄毛捏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大家似乎被他极富感染力的讲话打动了，有几个还流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这些白痴。接着黄毛站起来，他要和大伙儿拼酒，他一个人，我们有九个人。我们，我和小阮，罗成是一块的，另外六个我只认识林学军，黄毛是第一次见。但是黄毛的酒量真不错，刚才我以为他喝得差不多了，说话都含含糊糊的，一会儿工夫，他就又喝了几瓶，说话还是含含糊糊的。我已经不能再喝了，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夜幕下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流如潮，不远处的街角有一片玻璃渣，在路灯的映射下泛着寒冷的微光，这使我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夜晚的空气凉而清爽，我走过去，那是一个啤酒瓶摔在地上的结果，圆圆厚实的瓶底并没有碎裂，仿佛一张笑脸，向我张开黝黑的大嘴。我贴着墙壁蹲下，身子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然而地面有一股酒味随即冲进我的肺里，恶心欲呕，就这么吐出来。这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是妈妈。她刚从一辆轿车中下来，车里还有个男人，那是她现在的丈夫。妈妈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没什么，只是酒喝多了。她说要送我回家。我说，还没喝完呢。我笑了笑，也冲车里的男人笑了笑，也许是这一笑产生了作用，他把车子停好，走到我们身边，轻轻说，现在钱够用么。他是个好人，每次碰见我几乎都问同样的问题，因此我断定他是个好人。我对他点点头，然后我就走了，虽然我的离开令他们手足无措，但我还是要回酒店去。叶杰和他瘦小的新娘还在敬酒，我们那一桌人已经散了，我走到楼上客房，他们十几个人分成两堆在玩牌，只有黄毛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发呆，他的身边放着四五瓶酒，手里还端着一杯。我走过去说，来，我再跟你喝。那个晚上我喝多了，第二天起床时头痛欲裂。   我轻轻拉上门，从楼梯口走下去。我家住十三楼，刚买房时爸爸说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妈妈说，这样才能打折，你还想怎么着？妈妈的语气冷冰冰的，爸爸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们离婚后，我跟着爸爸，妈妈说是为了我才买房的。我拿着请柬，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请柬在手里一晃一晃的，到了五楼时，电梯门开着，我没进去，我不喜欢乘电梯。到楼下就把请柬扔垃圾桶里了。大厦门口围着一堆人，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在人们参差的空隙中我似乎看到一滩血。其时天色已暗，华灯初上，我感到自己快要迟到了，等我气喘吁吁赶到酒店时，酒席已经开始。有一个人正在夸夸其谈，双手舞动，不停地变幻出各种丰富的姿势，大家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住了。他一身黑衣，脑门上的一绺头发染成金黄的颜色，我以前从没见过他，那就叫他黄毛吧。黄毛说，我杀过人，刀子捅进去，旋一下，再抽出来，那血就像喷泉一样射出，空中顿时充满了芬芳。第一次杀人还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到后来就稀松平常了，一刀一个，或者一枪一个，就像打鸟似的，太简单了，到后来就都杀腻了。但是有一次我在大街上碰到个人，你们猜是谁？嘿嘿，就是以前我杀死过的人，他根本不认识我，仿佛从来没被我杀死过似的，那一刻，我简直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发觉我回到了过去，我在过以前的日子，从我不知道的某一刻开始，我在倒退，今天过的昨天的日子，昨天过的是前天的日子。我在倒退，我并不挺着胸膛向前走，我是倒退着走。我一天一天在重复以前的日子，这样的情景是不是很美妙：冬天过后是夏天，秋天过后才是夏天；散乱的烟灰渐渐聚集，还原，变成了一支香烟；考试的时候，你顺着最后一道题往上做，满纸的笔迹从笔管缩回去，变成了一张白纸；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缩回娘肚子里去，消失不见了……黄毛说完，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突然哈哈大笑，他说原来他妈的是个梦。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一片寂静。方形的挂着人造玻璃的吊灯发出昏黄色灯光，窗帘开着，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一览这个城市的夜景，远处高楼林立，霓虹灯妖冶地闪烁。我回转身，爸爸似乎仍未意识到我的存在，双眼直盯着电视屏幕，渐渐的，声音传来，是男子的喘息和女人放浪地呻吟，逐渐在房间里扩散。爸爸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双腿岔开，内裤已褪到膝盖了，他一手握着阳具，另一手无力垂着，正在缓缓上下移动。他的双腿紧绷，伸得很直，看得出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但爸爸的目光仍是那么冰冷、无邪，仿佛一个天真好奇的小孩盯着一件从未使用过的玩具，又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万念俱灰地审视自己平淡地一生，他的目光里充满灰烬，散慢、无力，仿佛风一吹就会全散开似的。多年以前，爸爸在一起意外事故中受了重伤，奇迹般得救后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而他的目光永远变成了这副样子，清澈、冰冷、平静。爸爸像变了一个人，要将他的一生重新过一遍。之后妈妈和爸爸离婚，嫁了一个有钱人。我们从平房搬到这座公寓。我们父子之间很少说话，有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爸爸喜欢看电视，看碟片，整日整夜地坐在沙发上看，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天色刚暗下来，城市上空不时有飞机划过，响起巨大的轰鸣。爸爸还在那里动作，永远不会停下来似的，一下，一下，一下，他的双眼盯着电视屏幕，仿佛又没有看它，那是一片巨大而虚无的空间，透过暗暗的夜色中的落地窗倏忽来到我的眼前，一下，一下，爸爸的世界不在这里，在窗外，泛着黑色漩涡的夜。我大叫一声，冲了出去，玻璃碎片像雪花一样在我身边飞舞，我感到一阵冰凉，夜的气息顿时浸透了全身，这一刻，我飞了起来。那是一片青山碧水的山谷，漫山遍野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山谷中有一条小河，蜿蜒曲折，河水湍急，那是一条时光之河，顺着时光之河回家……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我看到大街上人们惊愕的表情，他们张大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我看到黄毛款款向我走来，他握着枪，蒙着脸，神情诡异，既像是嘲讽又充满怜悯，他说：……冬天过后是夏天，秋天过后是夏天；散乱的烟灰渐渐聚集，还原，变成了一支香烟；考试的时候，你顺着最后一道题往上做，满纸的笔迹从笔管缩回去，变成了一张白纸；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缩回娘肚子里去，消失不见了……于是地上的血迹逐渐滚动，堆起，如它飞溅出去般回归我体内，伤口复原，我突然飞身而起，回到十三楼。一地的碎玻璃也在空中飞舞，聚集，瞬间在我眼前复原，完整如镜。窗外，仍是一片繁忙景象，大街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刚才发生的事只在一刹那，我看到街上的人们只是一怔，然后继续行走，微笑，说话。刚才发生的事只在一刹那，佛说，弹指间已是六十刹那。爸爸仍坐在沙发沙发上，保持着那个姿势，一手握着阳具，一手无力地垂着，一下一下，对刚才发生的奇迹无动于衷，电视里淫声浪语不断。我冲爸爸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请柬，走出去，轻轻拉上门。我从楼梯口走，从此开始我的回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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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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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56 |只看该作者

不错，还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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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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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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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57 |只看该作者

结构上的回旋出现偏差，句旨直爽又有些小心，再狠些会更好——把读者当白痴来写，写好了就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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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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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58 |只看该作者

1，“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鸟儿飞了起来，我还用力扇动了几下翅膀，想让飞行的速度慢下来。”——当时情况下，“我”应该是矛盾的；2，“有子弹从我身边射过，发出“啾啾”的声音，就好像一只只大南瓜在我脚下摔碎了。”——很可惜，我没听过大南瓜摔碎的声音，找机会一定听听；3，“等我再睁开眼时，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巧妙的跳跃技术；4，“我的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激动，一辆满载着赤裸的男男女女的客车在山野的公路上奔驰，劫匪下车后，是否意味着一场盛大的淫乱场面的开始？”——都那时候了，还居然有这份心情。。。；5，“女人似乎没料到后面跟着一个人，猛的转过身，我顺势再往前一步，我们俩差点撞到一块儿。”——你故意的吧；6，“我问她要带我去哪里。她说不远，就在公园外面。”——哈哈，顺手牵羊，结果被羊给牵了，这整个一段我觉得处理地还好；7，“过一会儿我便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时，车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五个持枪的蒙面人，他们正从前到后一排排逼迫人们脱掉衣服，其中一个走到我们面前说，把钱交……交出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最后一句略显多余。8，“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试图挤上床，我一脚把他踹下去了。”——有没有可能发明一种手段，不想睡觉的时候，自己把自己从床上踹下来，这样子失眠会很体面；9，“第二个从我面前走过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你又回来了，恩？我为什么要说“又”呢？10，“十年了，我一直被这个梦困扰，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总在重复以前的日子，我是不是必须得这么活着，现在，答案有了，就是一个字：不。”——超级恶搞。朋友，你知道的，重复是为了对抗重复，就像活着是为了对抗活着一样，因为很简单的，你不可能用死去来对抗活着；11，“那个晚上我喝多了，第二天起床时头痛欲裂。”——你觉不觉得，黑格尔小朋友是倒立着走路的，至于具体怎么个走法，你得自己去问黑格尔去；12，“刀子捅进去，旋一下，再抽出来，那血就像喷泉一样射出，空中顿时充满了芬芳。”——好诗，已阅；13，“我突然发觉我回到了过去，我在过以前的日子，从我不知道的某一刻开始，我在倒退，今天过的昨天的日子，昨天过的是前天的日子。我在倒退，我并不挺着胸膛向前走，我是倒退着走。我一天一天在重复以前的日子，这样的情景是不是很美妙：冬天过后是夏天，秋天过后才是夏天；散乱的烟灰渐渐聚集，还原，变成了一支香烟；考试的时候，你顺着最后一道题往上做，满纸的笔迹从笔管缩回去，变成了一张白纸；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缩回娘肚子里去，消失不见了……黄毛说完，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突然哈哈大笑，他说原来他妈的是个梦。”——我已经知你谜底，你偏偏还要说出来，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仅有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了，请shoot我；14，“他一手握着阳具，另一手无力垂着，正在缓缓上下移动。”——真湿！15，“我从楼梯口走，从此开始我的回归之旅。”——我不止一次这么说，欲望就是楼梯，楼梯就是欲望，但不幸的是，我丝毫不懂得怎么去解释这个回环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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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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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6 19:37:0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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