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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9: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再次遇到她，是在多年之后一个暴雨过后的下午，阳光直直透过绿皮火车的车厢玻璃刺入到车厢内部，桌面和地板上布满因琐碎而变得更加灿烂的阳光碎片，路边上来不及蒸发完的水珠晶莹剔透，反射着落日的辉煌．她坐在车厢里那排排骨长条椅上，双脚拼拢，右手不停地搓着那头飘逸的长发，想去压平几根离群零散的发丝，当火车过了那个并不太长的隧道，她眼光迷茫地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群山，如梦般的呓语重温那个没有星光的夜晚． Ａ．我记不清楚她的名字，只记得与她有关的事件以及事件以后那种渴望见面而无法完成的思念．她也姓杨，这是在那个晚上了火车之后不久从她的工作证上看到的．我不知当时为什么她要拿工作证给我看，大概是她说了名字，而我一直没听清楚老是问什么什么，她一急就掏出工作证让我看．看了工作证，我清楚了她的一些情况之后，话题开始从远大的理想，牛Ｂ的生活进入到了铁路工作上那些细碎的东西上来．她告诉我她是一个货物编组站的供电值班员，上班时面对一组组仪表，在一个小时或者二个小时记下某一种仪表的表值，例如电流多少安，电压多少伏，有时遇到打雷停电跳闸什么的马上就通知楼下值班的施工人员去处理．她说她的工作很轻松，也很无聊．因为无聊，她喜欢永不休止地说话，“说话是幸福的”．在火车上她不停地和我说话，从广州开出，一直到东莞，她总共说了一个小时，我没有插嘴，我不喜欢打扰别人正在进行的幸福（其实我喜欢听她说话，她的声音很甜，轻轻的像细泉）．东莞开车之后，她变了方式，问．“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广州？”“我只有一个人”“为什么不带女朋友来？”“女朋友还小，不宜带来”“开玩笑，你这么大的人了，没女朋友，真不信”“没有什么规定说人老了就要有女朋友，信不信其实都一样”“其实有对象也是件麻烦事，你看我，现在活得多累．本来以为结婚了，可以和他一起幸幸福福过上美好的小日子，没想到他，天天去赌博，什么事都不理了，一下班就把头埋到麻将桌上，家里的大小事不理也就算了，有时想和他说说话都没时间．晚上一回来闷头就睡，推他，他就哦一声”说着，叹了一口气，把头偏向窗外的黑暗．“现在，我们天天吵架，我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好……”她边说边坐到我的铺位上来，脱下凉鞋，露出很嫩很白的脚　来，然后缩上那双修长的腿，接着说着她的故事．“他那时对我很好，我刚毕业分配到这个单位来，他就对我无孔不入地关怀．什么事都帮我，你也知道，我们值班室是在偏僻的编组场，出来火车站很不方便，他每天都跑步出来给我买好吃，还不忘带上一二根玫瑰．有一夜，我发高烧，开始说胡话，是他把我背到火车站来的．我知道他内心很善良，病好之后就和他好上了．其实那时我不想，只是寂寞，我真不知如何去拒绝．我没什么朋友，只知每天记录那些相差无几的电压和电流……”她脸上泛出了一阵红晕，可是很快就消失了．“我恨他，恨他赌博，恨他每晚和那些一起赌博的女人厮混，我不知去猜他们做了什么．我学会渐渐不去理他，重新埋头于那个枯燥的电压电流表中去，可是他居然说我对他太冷漠，怀疑我有了男人，有时把我从床上拉上来，狠狠的打”她说着说着抓紧我的手，使劲地　，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就掉了下来．“我不想回去了，我恨，我也怕．我感觉生活像恶梦．”这时车厢的灯关了，四处黑漆漆，她抓住我的双手按到她的大腿上去，“我冷，给我一点温暖吧”．“我，我，我也许会更坏”“不怕，我看出你是好人”，还没说完，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一切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她就依偎着我哭了起来．我不想去推开她，感觉这是一个可怜的人，我的任何动作都会伤害她．哭了一会，她就睡着了． 火车在十一点正点到站，我们一起下了车，她说回办公室，很希望我能送她一段，“就在火车站的背后”．我说走吧．我们没入黑暗中．走着走着，她说她怕，伸手拉住我．我急促不安走完那一段不算短的小路．到她办公室楼下，我说你上去就行吧．她说，谢谢我，要我去喝杯茶，我说不用，她坚持说要．办公室里果然都是表，什么电流表．电压表，功率表，除了铺天盖地的电表外，还有一张床和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放满了各种表格，我想大概就是用来记录电流电压用的．她倒了一杯茶给我，一下就闪入了卫生间．听到一阵急促的水流声后，她穿着一件短睡衣出来了．我没想到她一下变得如此楚楚动人，有点湿的头发让她显得性感无比．她坐到床上，从床头拿出一本本子，“你过来看看，这就是我工作时要记录的东西．”我走过去床边去，低头去看本子时，不小心二人的头碰一了一起，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清香让我六神无主．不知几时，她已经抱住了我，温暖的舌头在我脖子上游动，接着穿过嘴唇，进入我的嘴里不停地搅动．细碎的呻吟声，温香的体温让我一下变得凶悍起来，不知方向地乱撞，她在电表群中叫得更尖锐，她后来告诉我说这是压抑已久的呐喊．我看着电表的指针不停地来回摆动，我也看到屋里的灯时亮时暗，　闸刀开关不停地上下跳动．当我们都差不多到达顶点时，她突然要我先停一下，打开床头的一个开关，一股电流不知从何向我射了过来，我看到床头的一个表下显示“３６Ｖ”，在电流的作用下，瞬间我们都离开了人间．  Ｂ．当我再次在电表中间雄起时，一阵狂乱的敲门声响起．她要我快速把事情搞定．我们在一分钟内就完成了第二次．我躲了起来．进来的是她的男人． Ｃ．她要他坐下，打开一个开关把她的男人电晕过去．他晕死在一只木椅上，像一头放完血的猪． Ｄ．我们在她男人身边，一人手里拿一条电继续第三次．身体互动几下就用电去触一下她的男人．有时能听到哧哧的电流声．屋里的灯变得很亮． Ｅ．我在做梦，梦到很多电流表．梦到她．梦到与她不停地做爱． Ｆ．我给她朗诵了一首诗，马雅可夫斯基的《我不是诗人》．我记得其中一句＂要想成为一个诗人，应当过完全不同的一种生活＂．  Ｅ．她过了完全不同的一种生活．但她说她不是诗人．就像她说她不可能是一个性变态一样． Ｈ．她说相遇只是一场梦．那个晚上更是一场梦．而梦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Ｕ．她说她第二次遇见我是在一个暴风雨过后的下午．阳光直直透过绿皮火车的车厢玻璃刺入到车厢内部…… 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