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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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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9: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心漂泊》小丁一米八二，我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他。他的座位与我的恰成对角线，抬起头就能看见面对电脑工作的他的背影。他做销售有5年了，行内人都清楚，销售是越老越值钱，而在固定行业能做上5年，可并不是很短的时间。销售这行准入门槛低，但淘汰、更新率更高。小丁无疑已成长为高级的sales，自己买了房，又因为崇尚平民化和怕麻烦，不愿买车，总之，日子过得如水般流畅。     当时，我暗恋销售部的祥。祥长相斯文，中等个头，头发老是散发出一股蓬松的帅气，特令我着迷。我是刚大学毕业的，对一些办公设备的操作不太熟练，一次在使用复印机时遇到了故障，祥轻轻走来，又悄然离去，感觉像身边飘过了一朵洁白的云。但不久，约三个星期吧，他突然不见了，似乎已离开公司。于是，只留下我怅惘。     有一天，我实在耐不住一个月来工作内容的枯燥，骤然向走过我座位身边的顶头上司要求新的挑战性工作，但却被郑重教训一番。正当我垂头丧气，“对角线”上的丁突然搭话，问：“你们部门到底搞什么的？”“做信息呗！”我回答到，“我们提的口号是‘网络信息资源集成商’。”……从此，我算是开始认识他。     丁和我一起去吃了几次饭，我坚持“AA”制。由于我薪水薄，他坚持去小店，我自然乐意。某周一，他拉我到公司的小会客室，掏出两张音乐会的票。我直觉反应是欣喜，伸手接下了。但回到座位后，我不禁想到，我俩相交不深，我这样没有矜持似乎不太好，于是打算想办法回绝。我是优柔寡断之人，这么一想，竟拖至周五。我轻击鼠标，发送了e-mail，写明自己突有急事，不能赴约。     祥这时却莫名其妙又出现了。我不解，终究去旁敲侧击地问丁，丁说：“祥替公司做成了笔大生意，所以公司重新启用。”我问：“那么你呢，做了大生意？”“快了！”他悄声道。     公司的前台小姐新换了人，以前的那位听说是出国了，犹记得她擅长英文输入更胜于汉字的，现在总算明白这典故。但新来的小姐更靓，叫宁，实在是温柔大方、年轻而貌美。很自然地，公司的小青年们有事无事总爱去宁那儿晃悠，抽个小烟或自我休息几分钟时，不忘拉着她扯上几句。然而不幸的是，其中有祥。     我暗自失恋，叹人间再无真男子。     随着祥到宁那儿的次数渐多，我的心火终于熄灭。我知祥周身的光环已消失。他本普通，是我要寻个对象寄情，恰值他帮我，就被我抓着硬套了晕圈、有了光彩。现在，一切回归现实，他被打入原形，我也坠如谷底。没有了想象的眩惑，我不再折腾自己，虽落寞却也平静。 丁外表也是斯文的，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体格健壮，像个运动员。这是他与祥的不同之处。丁的声音温文儒雅，工作时是采用绵绵细雨销售攻略，这与坐在我旁边的曹不同。曹是激昂型，给陌生客户打电话时是一口一个“咱们公司”怎么怎么样，嗓门特大，语气也热络。丁和曹前后相坐，交情匪浅，我知他们都是好的Sales，每日倾听他们谈话，学到不少新知识。 我和丁相隔很近，但仍通过E-mail联系。这也是当前新经济环境下典型的一种“Office现象”。音乐会事件过去不久，我收到丁的一封邮件。他把香山从名字的由来到其美景整体介绍了一番，然后邀我周末共攀高峰。不知为何，我很感动，想我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女子，长相普通，金钱、工作均不堪，漂亮衣服更是没有，他却能如此纯粹关怀，不能不说他品性优良。一个人做销售多年能不被社会染缸污染，无疑少见。只是，我的第一反应仍是拒绝，并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曹是否知晓我和丁computer传书之事。我不觉想到。 丁又邀我去酒吧小坐，这时，已是傍晚下班时分。我同部门有一女孩叫“静”，与名字不符，她平日颇为活跃。当日，她正在附近闲聊，我一眼看去，不禁道：“小静，你不也没去过酒吧吗？小丁请客，要不要去？”小静同我一样，刚大学毕业，只是她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较强，而我却怀有一丝惧怕。静表示愿意去喝点东西，我则声明要加班，不能陪同。就这样，他们二人离我去了。 从此，丁和我渐渐疏远，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我们都默默工作，虽近在咫尺，却从不畅谈，连那“Office现象”也消失了。 终于，我的部门空出了一个座位，我被调了回去。我每日不再能听到他和曹讲新浪、搜狐上的新闻，也很久才遇到对方一次。 时间是治病的良药。当心绪又归宁静，我听说曹拉到一个大客户，银行户头进帐添了不少，但而后却辞了职，不知跳槽去哪了。我心陡动，丁现在又怎样呢，销售业绩如何，可欲跳槽……我是关心着他的。 今晚，我不加班，收拾好东西、准备打卡回去时竟遇到丁。我自觉尴尬，他却大方一笑，邀我同路。我们来到熙熙攘攘的月夜北京的大街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很是明亮，却有那么不真实。我突然感到，似乎一切都离我很遥远。我们下了天桥，须奔不同的方向，他是等公车，我则走回在附近租的房子，如此情形下，他建议送我回去。我虽预感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不多，但仍紧张地指着迎面矗立的超市，说：“我要去买点东西，不用麻烦了！”他似乎有点黯然，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我就这么……？”我嗫嚅。 是，他执拗开口，我再一次仓皇躲避。 其实，我们之间本单纯，只因我不懂如何与异性相处，越搞越复杂。起因是我，致使他也不自然，单他一人努力，是回“天”乏力。 超市很大，我一层一层逛着，不知道自己都放了什么东西进购物篮。我付帐回家，慢慢地走，突然，我发现自己手中有一个“旅行袋”！——是什么时候买的？刚才吗？我怎么不知道！天，我猛然意识到，自己一次花去了300块钱，可我每月的工资才一千出头！我不想去想租房费用和那些收费单，只是苦笑。 接下来的那个月很是惨淡，节衣缩食自然不可避免。但公司里，丁已人去“位”空，我更茫然若失。想来这就是“昔人已乘黄鹤去，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古人真乃神仙，竟能料知数千年后的我的景况；我自嘲。 在此期间，我所在部门的职员也换了一批有一批，似乎刚和某个人有点熟稔，他（她）就没了踪影。当然，他们离职的原因多种多样，替补的新人也是五花八门。慢慢地，我都快成了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了。 但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公司的营运方针发生变化，我所在的部门要迁至外省，这意味着我必须去寻找新的工作甚至住处。是，我要离开公司了，但同样是在这一天，我成长为一个茫茫职海中奔波者的一员。而从此以后，任何人都可以在人头攒动的人才市场上看到我，可以在人才网站上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