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251|回复: 4

《下个路口向左转》

3 主题	0 好友	66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发消息

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59: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2006年的春天悄然，但却又确实很实质地闯入我的世界——2005年末那一场至今仍说不清楚的苦涩还时常莫名爬上我的眉头。总觉得浑浑噩噩，总觉得脚踩下去的不知道是实在还是虚幻。时常有一种感觉，我看见我自己，漂浮在一片白色里，一片雾蒙蒙的白色，像羽毛，又像漫天的肥皂泡。仿佛自己的心在飞着，犹如布列塔尼水手，没有归途，只是，游荡。4月初，黄山，那是一场耐力的挑战，我始终走在最前面，跟广电的男生在一起。“你不能和大家在一起吗？”阿千这样说，他说的是新闻班。我笑笑，然而他确实不明白。更确切些，也许他也清楚，但是却不能够完全明白，究竟有多么强烈的驱使，让我选择走在前面的“逃离”，选择和广电那帮自诩为“第三世界”的男孩子们在一起。回来之后，蓦地明白，自己的心，是不在这里的，不在这里。带着耳机走在校园，音量可以撕裂天空，然而我却还轻轻笑着。如同BEYOND《大时代》所给我的那种感觉，汽车、钢琴；玻璃鱼缸、大大的花盆；电视机等等从天而降，玻璃如鲜花般四溅，大地都在颤抖，然而就在这样的音乐里，我却在安静地笑着，眼睛如小孩子般纯净。4月初的大客，带给我的是漫田野的黄色——油菜花的香气微微荡漾在阳光里。中旬的时候，本再有机会去江西和安徽的我，因却一场考试，而被绑在了南京。和一个电子的小孩一起去考试，回来的时候，他带我去坐渡轮——三年金陵，第一次从水上走过长江。过了长江，便是废弃的南京北站，依然有着当年的味道吧，至少《情深深雨朦朦》里，依旧有着依旧的味道。究竟我在哪里呢？4月的末尾踏上南下的火车，突然被不知名的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在南京那个被诩为豪华到可以与飞机场小媲美一下的火车站，我轻轻笑着，笑着。想起新乡的火车站，想起郑州的火车站，想起开封的火车站，想起张家界的火车站，想起吉首的火车站……想起这一年来到过的火车站。无数的天线，把天空隔成一个又一个小方格子，百万格子。无论下一站在哪里，我想我都是在路上的。走之前在blog上写，无论在南京，还是杭州，都像是在流浪。就如同先锋书店的广告词——“大地上的异乡者”。我想，我该是在路上的，正如萎靡在阳光里的杰克·凯鲁亚克说，重要的，是在路上。忘记是哪个哲人，像我一般一脸清秀地说：“旅行不是有勇气的冒险，而是一种逃避。”我问我自己是在逃避么，逃避什么呢？想起一个毫无关系的词，举案齐眉，然后哑然失笑，该是一种神经质，或者是只有我自己可以懂得的，懂得的，一如雪花般坠落的樱花雨般的美丽。这次的目的地是有人在等着我的，想起圣埃克苏佩里说，正如漫天星辰里那点微弱的灯光，他会追随着那道星光而去的。飞机上的圣埃克苏佩里，不再是地上那个写着优美文字的美丽哲学的作家——先贤祠里葬着雨果与巴尔扎克，然而在一根柱子上，却铭刻着这样一个名字——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极了圣埃克苏佩里，仿佛如果自己愿意，也可以写出《小王子》般优美的文字。其实我不过是个小孩子，看着他，驾着飞机飞过茫茫的黑夜。想象，对于每个人来讲，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旅途，“你们来自泥土，最终也将归于泥土”，上帝如此惩罚人类。南下的火车。开车的时候，正是整个南京准备酣睡的时候，夜色早已遮盖了整个南京城。我就选择了在这样一个无声无息的时候，远离这个城市。然后，下一站，我也随着杭州的醒来而醒来。火车开进杭州的时候，看见一边的河道，还有晨起的人们。睡眼惺忪地走出杭州站，凉凉的风吹来，加之对新城市的好奇心，很快就清醒过来。第一眼看见很多建筑，高高大大矗立在车站周边，有一个建筑上面还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仿佛长镜头摇过一圈，对杭州便大致有了最初的好感。弄错了车站方向，向前走，看见大路，还看见许多无轨电车——在郑州外，第一次再看见无轨电车。觉得亲切，仿佛离家不远。首班的K525是赶不上了，但还是比较靠前的几班。睡意再次袭来，沉沉睡过去，再次醒来是被售票员捣醒，车上已然只有三个乘客，告诉他我到终点站，他便不再来烦我。下沙，游鸿鸣有一首歌也叫做《下沙》。在车上看见一座又一座大学，看见一片又一片生活区，觉得很漂亮，相较之下浦口成了地道的乡下。在文溯站下车。再次开始给那个女孩子打电话。近5点才睡的她，此时此刻正沉沉地睡着。不忍心叫醒她。举目四往，不知归处。只好一遍又一遍拨起同一个号码，一面拿出MP3把音乐灌进耳朵。当放到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的时候看见一辆单车骑过，前面一个男孩子奋力骑着车子，后面载着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穿过街道。记得有一道小桥，走过的时候，闻得到水清新的味道。近10点的时候，在手机即将报警没电的时候，她醒来了。身处“外地”最后一点异乡感杳然逝去。等待，仿佛转弯，看见终点。第一眼见到welkin，现实世界现实地见到。远远地走来，彼此微笑。比想象的更懂得打扮，一点看不出缺少睡眠的征候。突然嘴笨，失语。也许还是近一年来的那场失语的无法恢复。总之，该是笨拙的见面，于我。洗去一身的疲惫，本来挺有精神的我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袭来。倒在床上，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近6点。东北口味的小吃，味道好好，让我再次同情起自己在南京的吃食。晚上，welkin回去，剩下我一个。女孩子的闺房，进来的时候确实让我局促。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局促，还是来到了这里。也许自己还是个羞涩的大男孩而已。有点搞不懂在南京的时候，当她说我可以住她那里，而她回去住宿舍的时候，怎样那样的简单，就考虑好了，一定是这里。小猴子（是这样写的不？）一个劲地想跳到我身上来，该是见到陌生人就容易的激动。不敢随便坐，不敢随便碰。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这是怎么啦。welkin一个劲地劝我，当作自己家就好了。晚上，小猴子被寄放在别人家。有一种开玩笑的勇气——好像是我抢了小猴子的窝。她朋友打来电话告诉她，给小猴子洗了澡。本打算洗了澡再走的她急忙赶了过去。两面的玻璃，两面的光线。熄了灯，躺下去。笑一笑，突然觉得很感动，然后就沉沉睡去，睡去。第二天醒得很早，知道welkin有课要上，要到11点。于是，乖乖等她回来就是。顺便完成了一项收获——把QQ挂出了太阳。上线，N个用传美或者珊瑚虫的朋友轰炸过来，你怎么在杭州？一一解释过去，都流露出惊讶而羡慕的表情。化妆确实是一件费时间的事情，最后的妆容在12点多才得以收场。好不容易替她松口气，周末还要上课，真是辛苦，终于结束。商量了行程，下午进城。决定先去爬宝石山，山不高，两个人都没有吃饭，在超市买了东西带着上去，补充了一下，一气爬到山顶。第一眼见到西湖，竟是这样的全景，我像是一只拿着锤子想要敲自己脑壳敲出个形容词的松鼠，但还是，失语。太美，杭州整个城市都很漂亮，西湖更是漂亮，没有形容词可以确切表达现在的心情。走过一条又一条考究高贵的灰色为基调的街道，我们很快来到西湖边上。就在断桥残雪的边上，走过白堤，初赏西湖。welkin说我来西湖是最好的时节。虽然从名字上看，很多景点现在都不是观赏的时刻，然而我却喜欢这样的时候——在黄山时得出一个结论，所谓“黄山归来不看岳”，确实是因为天下的山都是一个样，四块石头都是《西游记》，一片小山峰就都成了天女散花。用一个不好听但是却无法想象出更恰当的词来形容，就是觉得总是被人为强奸了感受——明明没那么像，却被问“怎么会不像呢？”总是无语。所以在这样一个不要赏冬的残月、秋的秋月、夏的荷花，甚至春天的花朵的时候，有那样一种感觉，西湖的此刻，是属于我们的。想起曾经那个很个性的网站，折腾。晚上吃了知味观，杭州不管当地还是外地的小吃，都足够让我感动地流下眼泪，想想在浦口，过的是怎样凄惨的日子。回来的时候讲给同学听，光是菜名，就叫一些人流出口水。晚上逛街，一起走过杭州繁华的街道。和她一起去了她常淘首饰的小店，喜欢保时捷的她对这样的小店也是一脸的满足和情有独钟。看她挑耳环和项链的时候觉得很开心。在武林广场，看到许多大孩子小孩子在玩轮滑。想起前不久在南京，在军俱滑冰的时候，自己跌得却是“鼻青脸肿”。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道过晚安，welkin消失在楼梯口。我一个人回到她的房间。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撒在各个家具上。浴室一直有人在走动。想起劲舞团，可惜需要密码，也许回到南京，在终于可以空下来的时候，我也会装这样一个游戏？远在四川的noodle发短信过来要我陪他聊天，于是再次应对许多人的关于IP显示带来的问题。睡得很晚，但是睡得很好，一如前日。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那是在她手机最后的电量的时候发来的。5分钟的时差，于是只好耐心等待着。周一的课是不好翘的，于是今天就得赶回去（真是失败，周一将近10点回到浦口，上机课，发现忘记带上机卡，只好翘掉），于是先直奔火车站买了回程的车票，夜车没有了，只能在半夜，从南京下车。搭了公交车环游西湖，welkin偶尔告诉我到了哪里哪里，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特色的风景，或者只是一种感觉——我单单不喜欢被统一训练了的导游，但是却喜欢听她讲关于她自己的西湖，自己的杭州。让我觉得，我所来的杭州，是活着的。骑车畅游西湖，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白堤两天一共走过五次，看着四月的风，吹过湖面，吹起想要跳舞的头发。西泠印社，究竟是做什么的，并不是我清楚的事情，只是被西泠这样一个名字吸引。可能是快关门，很多房间进不去。但是也不必，本来就不是什么懂行的专家。记得孤山岛还有个浙江图书馆的古籍部，只能隔着大门远远看着。苏堤有好几座小桥，每到桥下，我们都商量着要冲上去，然后顺着坡惬意地滑下去。笑声很多，像两个孩子？无论如何，笑声都撒满了西湖，犹如蒙蒙的雨滴在西湖的水面，再度溅起，撒成莲花。逆时针的方向，骑行在西湖的外边。想起满天的阳光被树叶隔成一个个碎碎的斑点，撒在身上。充斥着眼球大片的绿色，自己身上的短袖衬衫也是翠绿的，有一种融进去的感觉。雷峰夕照，长桥不长。相机里最后一张照片拍的是长桥上两只蝴蝶，以前该是想起梁祝，现在会不会被《两只蝴蝶》冲淡了缠绵呢？走进国美，连海报都充满艺术的气息。觉得走在任何一平米的地方，有精灵冒出来，都不足为奇。我想象着，假若是我，每天提着画具，进出于国美。会不会从我的画布上，跳出一个小王子般美丽的人儿。本来很想去一家教堂，记得说是最大的，在网上查了，叫做思澄堂。然而终于因为时间，未能去得了。直到回来南京，才知道自己搞错了，其实，那个人去过的，就在清河坊。welkin小心地问我，是不是信教。呵呵，其实，只是像是佛教里常说的还愿——前年的平安夜，有个人，在杭州最大的教堂，为我祈祷。虽然事情永远不如期上演，2005究竟走过了怎样的一年，是快乐么，是悲伤么，是幸福么，是痛苦么。我没有能力给上一年下个确切的定义。然而，只是，时间已经流过。无论什么，都只是慢慢随风飘散的往昔。走过一段繁华的道路，由于公园的隔离，我们渐渐看不到了西湖，差点走上了大路。都记得，沿着湖边的方向，总是对的。“下个路口向左转”，渐渐黑下去的天，于是也有了夜色下漫山的灯火人家。夜的吴山广场是热闹的，林立的小店装着来自各地的游客。跟着welkin，穿过肆意的人流，来到她一个个“路标”。喜欢这样的感觉，华灯初上，穿过被定义了的黑暗，穿过没有被定义的光明。知道在这场灯火流离里，有微弱的灯光，划破夜的黑色，执着地照在孩子般的眼睛里。将近8点的时候，离开吴山广场，赶往火车站。告诉出租车司机快一些，于是他带着我们穿越不知名的小巷。赶到车站，不过8点，离开车还有10分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别，我从进站口看着她转身离去，我在轻轻微笑，自己也说不清楚在微笑什么。她还要赶去买昨日定下的耳环，然后再坐夜车赶回下沙；而我，也将踏上回程的列车。火车上，happyfruit发短信给我。信誓旦旦说，如果12点之前回到南京，就陪我去猫空坐到清晨。然而得知我三点才可以回到南京，便“狞笑”着告诉我躺在床上最舒服了。次日的凌晨三点，回到南京。走出那个漂亮的火车站，在公交车站看见居然1路车是通宵运营，窃喜一下。在这样悄无声息的时候，回到鼓楼。找到通宵的自习教室，进去却没有睡意，掏出马克斯·舍勒的《爱的秩序》（比较崩溃，怎么拿了这样一本书作打发乘车时光的书？不过确实可以帮助催眠），翻了几页，终于困倒在桌上。快到8点，happyfruit打来电话，说接我去吃早饭。于是，第一次，在鼓楼的食堂，吃早饭。蹭上9点的校车，奔回浦口。人回到浦口，然而似乎心还没回来。看着为数不多的照片——我不是一个喜欢景点两个字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似乎过于纯粹——纯粹为了开心，而去开心；为了快乐，而去快乐。怕是我总是把握不好，如何从一种情况到另外一种情况，正如从网络到面对面。局促而让她似乎总是为我担心，担心我不开心。我总是一个不够让人放心的小孩，曾经QQ上我叫自己“放心的小孩”，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让人放心的小孩。其实，很开心。只是话少，很多时候，我话多的让人想把我的嘴用胶带封上；也有很多时候，我却是整个欢乐场里最沉默的一个。然而不是不开心，只是，静静地，用心去体味。体味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体味杭州以及西湖的美。整个四月，“漂泊”的四月。终于在杭州，我想，随着“下个路口向左转”，慢慢存在于我自身的虚幻与现实接上了轨道。喜欢上处处细致但却不是浓妆艳抹的杭州，下一次再去，该不远吧？像合上日记本，笑一笑，然而不知道答案。手指划过空气，看得到有亮光划过。

分享到: QQ空间 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

分享0 收藏0 顶0 踩0

使用道具举报

放心的小孩

3 主题	0 好友	66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发消息

2^#

发表于 2007-8-4 13:59:17 |只看该作者

第一贴，最近无奈很少写文字，从以前的习作里拣了一篇。[em07]

使用道具举报

童末

143 主题	3 好友	4523 积分

业余侠客

Rank: 4

发消息

3^#

发表于 2007-8-4 13:59:18 |只看该作者

一些地名和人名都很熟悉[em01] 应该是随笔吧？感觉情绪和议论还是太过饱涨了，时时溢出来。同样是写见网友和貌似流水帐的叙述，你可以看看这篇，孙智正《有点疼》：<a href="http://www.heilan.com/forum/viewthread.php?tid=25576&replyID=&skin=1">http://www.heilan.com/forum/viewthread.php?tid=25576&replyID=&skin=1</a>

使用道具举报

放心的小孩

3 主题	0 好友	66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发消息

4^#

发表于 2007-8-4 13:59:18 |只看该作者

to童末：此篇文字之前近乎一年因为某些事而无法正常写东西，终却因为这个意外又开始写了一点点东西，所以如你所说，有些积攒了太久的东西不得不要溢出来。不过，不是为见网友而去了某个地方，而是为了为某些东西寻求一条生路，此间遇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情况下“意外”给到了帮助，可以理解？

使用道具举报

童末

143 主题	3 好友	4523 积分

业余侠客

Rank: 4

发消息

5^#

发表于 2007-8-4 13:59:18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放心的小孩在2007-7-3 12:16:11的发言： to童末：此篇文字之前近乎一年因为某些事而无法正常写东西，终却因为这个意外又开始写了一点点东西，所以如你所说，有些积攒了太久的东西不得不要溢出来。不过，不是为见网友而去了某个地方，而是为了为某些东西寻求一条生路，此间遇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情况下“意外”给到了帮助，可以理解？</div>大概能理解一点点吧。 但是好像并不能从文中看出来呢

使用道具举报

返回列表

帐号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密码			加入黑蓝

《下个路口向左转》

Heilan Administra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