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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我就会给你——一个来自于诗歌的电影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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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9: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这原本是一首并不成功的诗歌旧作中的小小片段，忽然觉得它更应该被改编成一个简短的故事。或者还不是故事，它其实更应该是一个跳跃于纸面的电影片段。它与我年幼时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也有关联，因此与爱情和欲望也许都还扯不上太多的关系。这些年我看着许多的小孩最终都长成了大人，也明白“长大”一条必定的不归之旅，可是我坚定地认为小孩和大人之间是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的。眼看着眼看着，小孩们都跨过这条鸿沟，渐渐就长成大人了。在这个简短的纸上电影中我就想表达这样一种体验。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表现清楚。如同我至今都还无法不知道，小孩和大人之间如果真横陈着一条鸿沟，那么它究竟应该被如何、在何处标注出来呢？ 他是个标准的小孩，他躲在阳台后面。那阳台是有缝隙的，因而像一道冰冷地高悬于半空的栅栏。透过阳台上随意的一条缝隙，他看见她了。他屏息俯视，看她在楼下的空地上一步步接近着这栋斑驳的楼房。她是个标准的大人，她走在阳光下，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旧楼里循规蹈矩地反复折叠的楼梯，然后就开始往上爬。在还可以被看见时，由于是俯视的原因，她在他窥视的眼中呈现出来的，并不是她真实的模样，而只一系列温婉的圆形。就好像她是由一群形状可爱、大小相扣的圆形垒起来的似的。他还是喜欢她的（当然，这样的喜欢很难被归类和定义），不然他不会悄悄地躲着看她，也不会忽然想到要和她做这个后来直让他后悔一辈子的游戏——也就是我曾经想到过的那种恶作剧——在她每上一层楼时，都从楼梯口若无其事走下去，默默地与她擦肩而过。他还是标准的孩子，因此能做到大人们永远都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能飞，或者是瞬间转移……他就有这样的能力，他着实很清楚。他从来不会为拥有这样的能力而激动，但是在这样急需的时刻里能把它运用出来，实在是太棒了。他果然做到了。在每层楼的楼梯上都与她漠不关心地交错而过。他与她一共有五次交错。好像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上，第一次交错时，她就已明显地感觉到他了。她认识他，她知道迎面走下来的这个小家伙是她的邻居，或者说是她的某位邻居大姐家的孩子。在后来的每一次交错里，她吃惊地盯着他看。她仿佛在想，“怎么可能呢，才刚消失在自己身后的这个小孩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了呢？”
对他而言，这游戏十分单纯，他要的也许仅仅是这样的一种效果。后来她好像隐约地明白一点什么了。她是个大人，她当然不需要遵守他这孩子们游戏的规则。她有她自己的方式，或者说，她应当遵守的只能是大人的游戏规则。于是在最后一次交错时，她故意将他堵住——在那个绝无旁人的楼道里——并对在面前低头沉默着的小家伙严厉地说：“完全不需要这么费劲！说出来自然就会给你！我知道你想要得到这个！”这时他抬起头看她，刹那间紧张和惧怕的情绪全部都笼罩了过来。未等他回答，她将手伸进了肥大的衬衣，就如在树上熟练地摘下一个苹果似的，将自己的一只乳房掏出来——轻易地摘下来，托在手心里，然后就递到了他的面前。那乳头又大又黑，直令他感到恶心。这下他手足无措，彻底地愣住了。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的。还带着体温的乳房稳稳地托起于她的手心，在他的面前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最后她得意地大笑几声，收回乳房，惬意地绕开他继续爬楼梯，一边走一边拉扯自己的衣衫，以将乳房安装回身上原来的位置。此时他依旧愣在那里，想哭，哭不出来，两眼发直，差点就一头栽倒下去。他认定受到莫大的侮辱和惩罚，是因为他做了全天下最大最大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