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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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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9: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伊甸园》</p><p><br/>1</p><p>我整夜都很开心,提着过膝的长发,赤脚站在篝火中央,心中来回换算着你,单等一条命题的解,荷包蛋般浮出 水面,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原野上烟囱会抓紧时间孤独地表演,河流想绕开它回自己家总也不能,只好等待着 匍匐而至的玩具狗来饮水。四周原本老态龙钟的音乐像一个大馅饼被小老鼠渐渐唤醒。此时是示爱的最佳时间, 我跑进帐篷,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温柔得要死。为了防止黑眼圈和牙疼,支上火把定时之后,我就真 地想睡了。坟墓是我的私人财产,在我还没有为上一场灾难停止神魂颠倒以前,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心理治疗师 ,一个容纳我家当的储物柜,我不介意携带它飞来飞去,哪怕航线太多没有目的地。睡眠可以防治蚊虫。一开始 肚脐眼儿有点痒。一开始,嘴唇颤抖地怂恿我和篝火一起掉进白桦林。一小段独白禁行,需要一点草药使它永远 秀丽,我迷离恍惚,泣不成声。若是你在,孤独就变成花拳秀腿,嘴唇会绝对限制涂上紫色。除非你也酩酊大醉 。那种时刻太少了无以解渴。我查阅过情绪的汗牛充栋,按捺不住时也甩过青蛙大嘴巴子。昨晚那个对着电视镜 踩到香蕉皮还能金鸡独立的女心理师很强啊,我盛赞她头角峥嵘。有几条线沿着一张白纸蠕动,采用搬家的手法 ,很快交换了位置,给天海地按摩。一个女人蜷缩在天桥下弱小的避风港里,我飘过她的时候,面色苍白,攥紧 包带,夜深了几分。几辆货车连夜赶路,在舌尖上颤抖。出租车里一个乘客叫嚷着走错了路,一怒之下,跳出了 车门。当然,也有极幸福的事。我会不会在穿过广场时突然飞上空?风和沙是多么亲切的一对老人。它们对我关 怀倍至。我对蹦极既不反感也无太大的乐趣。我很恐惧你萎靡不振的样子,为此和你朝朝暮暮。爱情遭恐怖袭击 是很头痛的事。但我很害怕你在电话里暴风骤雨似地骂了我一通。我吓呆了。瞠目结舌。血涌到脑门儿。想飞走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比我还大八个月啊,这多好笑。那一段时间,你如此这般像电脑 一样经常N机。有一天夜里,你打电话,对我哭。我的心都碎了。更多的是恐慌,我,一个无助的孩子,漫游在幼 儿园中。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同学,在上体育课。男体育老师穿一身红色的运动衣,一头很健壮的公鹿,角好像有 动作。是什么?从此以后,我仿佛再也没有走出过那里,梦中抱起一片树叶,疯狂地亲吻起来。头顶长满青苔的 几名号手一级一级向前叙述我慌慌张张的祈祷声。我大体已经忘记你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你尖下巴,很在意我在 你面前讲你的同事长得俊秀。不过,我不喜欢你的屁股兜翘开了一个小口,也不会帮你缝上。我不喜欢邋遢的男 孩儿。你骂我吧。一年以后,为什么还要和我通信?我成长得太慢了,这不重要。重点是我们离得很远,我也再 也不可能走回你。我有足够的理由窃喜。我还是喜欢在租房时选一间窗明几亮的屋子。你需要的是一个更加温柔 和母性十足的女人,这不由我说了算。</p><p><br/>第一个房间面对上海中山南二路。嘈杂的声音,高速车的回响,拉玻璃的声音,发动摩托的声音,经常透过这扇 老式红漆的单层铁窗传过来,令人感到烦扰不堪。但我就住在里面。我爱看书。看书的时候,或休息时上网。我 经常蜷缩在单人的简单木板条床上,孤零零地,像只一生气,就离家的,但在外面并不觉得得到任何趣味的,沮 丧的花猫。我的柜子像过年人家送的一口翠绿色的钟。这样理解生活谁也不能说我稚嫩我就错。我幸福地拥有一 片可爱的阴影。像地毯上一朵写意牡丹,一小撮你的小胡子。一天,太阳大,走了几百米,脸烧红了。我的身体 需要目光炯炯,需要探戈从南回归线重返赤道公园。一群棒球帽与稻草头交织的小孩学着捕阳光里的鱼,我踮起 脚尖,立在碗口大的石子上,听声淙淙,水纹穿行于手指间像妈妈打毛衣。不是我逼你,是公主逼迫我,一白再 白。她看病该去儿科。写完小鸟再写三行简短的句子,最后面一行放走它。难道那是在一片土壤上昙花一现的难 登大雅之堂的兴奋剂吗?一只小鸟立在上面,很口语化。一只毛茸茸的,可爱的,手指不能少一根。为了你的到 来,我准备了三个月,一股脑将房间里里外外清扫一空。但他还是没来。于是,我落寞。我走到井边,舀了一瓢 水。喝完了,擦擦嘴巴,就走了。仿佛彻底跳出了他的视线。邻居还是那个中年妇女。白皮肤,微撮嘴。单纯而 又容易歇斯底里。我去厨房时头都没抬。她瞥了我一眼。昨晚我是十二点回来的。她丈夫问,四十岁的女人,用 什么化妆品好?我就帮她买回来了。她问我,多少钱?我答,两百四十三。啊,太贵了!她不想要了。我无法力 挽狂澜,只好提进自己房间里。我心里清澈。但是,放过那条小鱼。我今天得做很多事。找到了小黑板,写1,2 ,3。是什么样的职业背景和生存环境,让一个原本能够正常快乐地笑,大声地说,自由得伸展躯干的男人,消磨 成一副精神质的样子?如果那不是某种担忧,恐惧,反抗,联合起来困饶他,那又是什么能够让他刚说完一句话 ,问完一个问题,又不厌其烦重复一遍,两遍,数遍?男朋友解释我内心感受到的压抑,肯定还来自我自身对过 往经历及其所见所闻与现存环境之间的抵抗,所以,你要对抗,他努力地叮嘱。这话的可信度势必要减去人际景 观给予他的好处。对抗?我笑了。厌恶政治。它无处不在。快乐地生活。他就像一个斗士。但身体和精神几乎都 垮下去。有时我不忍看他瘦的脸,瘦的人,站不直,眼睛几乎要暴出来。我看着我爱的人,一个个倒下去。我无 法获得某种精神的力量。回忆吧。一个个惨不忍睹。通过对他们的跟踪实验,我还发现,在他们当中,挣足钱的 那些人,引起我谈恋爱的欲望的只占百分之五,也就是说,他们的外貌大不似从前了,要么肚子大了,要么总念 叨自己三十了,要奔四十了,不一而足。我从十八岁开始谈恋爱,对他们有详尽的记录。从十五岁,我知道自己 要当记者。我迷惑地凝望着房东。心想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像另一个一直种满雾的时空。那里有个和我一模一 样的女孩,我们联起电话,彼此倾诉,宽慰心灵,可没有大理石似的证据,我们共同从画面上消失了。一个老上 海人,有一辆摩托车,他丰满的妻子开那辆私家面包车。他们刚刚搬到新房子。我一一领略厨卫煤电器具各用法 ,而他体态丰满一米四五正在读中学的女儿从一个套了绿天鹅绒坐垫子的椅子上突然站起来,走近床边,颈微俯 ,羞涩,内向,可爱。她还突然向父亲说我并不可疑。我听了好开心。送他们走。我将三个大抽屉里重新塞满书 ,文曲星,充电器。剩下的抽屉要放文件资料。也许《偷天陷阱》中的老爷爷真地来过。房间真的又空又大,如 同原野上,风倏来倏去,被它搬起的石块像我内心酡红的音符。电话一直没响。我索性喜欢逛起冬天的旧货市场 。</p><p>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好开心。只是真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你。用最自然的那种,还是甜美的,还是骄傲的型呢, 难道,最后的选择,竟是闭塞的。我太恐慌了。今天,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洗了头发哦。不晓得该梳直发还是 卷发。好久没有见到你,不晓得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眉飞色舞了几个女朋友。告诉你,我可是不少了。一个一 个的男孩子,环肥燕瘦,像走马灯一样。总是大喜大悲。如果你问起这些,我可不要告诉你。因为估计你也不会 透露内幕。我也真的不想知道呢。心里好乱。你怎么又回来和我在一起?我无法理解。你怎么没有忘记我?你怎 么那么暴躁?你一定还是那么暴躁。不喜欢你骂人。因为那是笨蛋的象征。你怎么那么粗鲁。真拿苍蝇拍对你。 我诅咒你。真的,不喜欢性格粗暴的男孩子。更正一下。是不欣赏。怎么会那样的。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穿 的裤子都会破一个洞还不知道补。你好笨。对哦,我也老是稀里糊涂的。我们能在一起吗?我们会立刻结婚吗? 这么多人,又不能都结婚,对不对。你难道不觉得吗?只能要一个哦。你有没有变?性格改变了吗?成熟一点没 ?高一点没?你身材很不错哦。我喜欢排队的时候靠在你身上的你。阳光一点点飘下来。你像一棵树,我像一只 树袋熊。哎呀,我好喜欢排队哦。就在那里排一整天好了。都要睡着了。多么怀念那样的日子啊。你喜欢我吗? 我们一起去喂鸽子吧。我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你。但你不要走。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决绝?你一点不关心我。你为 什么哭都不告诉我。你什么话都不和我说。要我怎么办哦。我要疯了。我只晓得呵护你哦。你怎么傻里傻气的。 我在和真正的你恋爱吗?还是和自己幻觉中的那个?你为什么那么凶狠地骂我?我好害怕。你以后会不会打我? 我好可怜。受气包。但是,你这样,我看不起你。只是不晓得怎么和你说。你怎么那么脆弱呢?一点风雨都经不 起。我害怕和这样的你过好久好久。你干吗要哭呢?如果你哭了我怎么办才好。我经常掉眼泪哦。不喜欢这样的 自己。你干吗要哭呢?我害怕。你的情绪不间歇地失控。我承受着你的怒气。像是一场噩梦。我希望永远也不要 再回到那个时候。你已经好了吧?你把我赶走,你已经好了吧?你为什么又回来?你怎么那么不自信?你身上有 那么好的素质。什么狗屁硬汉花样美男都比不过你。我喜欢你。让柔韧的我也为你加油吧。不过你也要多关心我 一点。知道吗。两只鸟儿,这样。我宁可选择离开你。我一点不喜欢你。你总是那么变化莫测。一会东,一会西 ,讨厌。我都不知道你要干吗。比女人还女人。天哪,我怎么碰到一个这样的鬼。鬼天气。对,是你。受不了。 我定力真不是钙的。成不了什么大事。连我都比不上。我怎么会要你。或许我们不合拍。否则为什么总分叉的? 你太娇气了。我想你需要的是一个妈妈。我可不想做你的妈妈。我喜欢受到呵护。喜欢年龄大一点的男孩子。和 他们相处,心理感到轻松。你是谁寄来的包裹啊?上帝,请退回去吧。我要年龄大一点的。成熟一点的。明白吗 ?我要做小女人。我那么温柔,你也知道了。怎么可能配那么粗暴的你呢?有个朋友说的对,管都管不住你,要 你干什么哦。似乎听起来过分了,也有它的道理。我喜欢偎依在他的胸前,两只小猫咪一块晒太阳。为什么无论 我怎么设想,他都不可能是你?奇怪,我不了解你啊。我单恋。我瞎子摸象。我估计。真奇怪了,所有人都了解 你,我为什么倒栽葱。一般是剧情里的女孩子要提很多次分手啊,当男孩子难以忍受,最后,分了。我们为什么 要倒过来演啊!我可是个标准的女孩子哦。这一次,我们见面,你等着,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你再不说,讨打。 唉,只是心里想想吧,我这种腼腆的暴力倾向还不鸟散了?一点不给我面子。我是千般万般不舍得打你的小脸儿 。猜想你会开口的。你会说吗?你会告诉我吧?不晓得。我可要告诉你,你只是在对的时间来到了我的面前。现 在,我做完了要做的事。我很感谢你。谢谢你和人鱼小姐陪我走过那一段路程。谢谢你每天给我打电话。谢谢你 请我吃饭,带我去玩。我保证已回到自己。真美好啊。空气好新鲜。大口地呼吸着。如果你愿意,在我回忆进行 到尾声的庄严时刻,我愿意试着同你交往。我们很可能有幸福。我愿意尝试去了解你。</p><p>我通过一个朋友认识了他。那个朋友极力撮合我和他的交往,希望我们展开友好邦交。我们像两个刚认识的小孩 子一样。我老把他的名字念成史登高。因为有一款我大学时代爱吃的冰吉林的名字叫美登高。记得是二毛五一盒 。我当时买了一盒,会很快乐地吃着,把不喜欢的或旧了的过时的东西都扔出去。随手扔出去都没关系。像从窗 口丢弃一只流窜的野猫。他说。他说他老了。我很悲伤。该怎么安慰他呢?我并不希望他难过。我猜他的年龄时 ,故意猜得小一点。他说他老了的时候,我该怎么回答?真希望,在他此时的言谈中,将像年老的我一样,没有 任何悲伤的含义。干嘛阿姨总勉强我。我大肆不满。仿佛对面镜子里真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忙着结交匪类,一 会充当骗子,一会充当掠夺者,另一个则俯桌旁,很惬意地吃着早餐。我对着他们大叫了一通。稍微感到舒服了 一点。紧接着,洗脸漱口。</p><p>夜空有一颗星星,我很想微笑。从外观来看,我固然也是其中之一。但不要命的是,每次在公司里,我都能一眼 就看见那两个四十左右的充当某种监工的男人。他们的眼神,有所把握,也有所欲求。我真地熟悉不过。我记忆 里还储存着这样一场噩梦:他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如何开垦北京的土地,如何冷落千里之外的护士老婆,如何穿 上触目惊心的红T恤请我吃饭。我的手拼命掐桌下自己的大腿,克制将酒泼向他的脸,烧毁这辆可怜的老爷车。我 要火速离开现场:从天桥上当空而坠,融入人群。为什么再次赴约,他不是已经完美地消逝了吗?他不算遗产。 我难过地走着。冬桥边一些飘逸的树枝还是有看头的。几个骑自行车的无聊男子路经我时,常回眸一探,神情萎 缩,只有满张脸俯仰皆是的沧桑,让人悚然动容,也很容易联想起一块不丰沃的原野,生物像泥土一样流失。不 可能做公益广告。但我会悲哀的。大学时代,我也曾为抹去那些左右我行走和睡眠的烙印设想过N多方案。在毕业 留言册第30页右下角的一条横线上,有一个不同专业的女同学,签了她的座右铭:尽人事,听天命。那六个字当 即铿铿锵锵地成了我治世的宝典。仿佛看见它们在对面的白墙上闪耀。更愿意将无处不在的它们从墙上撕下来, 从我光明磊落的小屋的窗口,一直扔出席卷人类文明的地球。</p><p>变换莫测的情感经年累月地造访,我交叉着手。和你对话的时候我总是如坠梦中。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那么深奥 。我坐在你的对面,一起吃粉,一起吃鸭脖子。你诉说囊中羞涩,对家人的负疚感。我慢慢回忆一个月来你的种 种劣迹。你总是恋情终结者,三十二岁了,还没找到可爱的另一半。无法瞧不起你。到了三十二岁,还支起一件 走形的身材,常常宣称自己的贞洁。当然,关键不在于此。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需要了解你。我做到了。很 完满。再会。以后,只需要拒绝你的骚扰。我想我可以报警。</p><p><br/>2</p><p>只是觉得真巧。我和她一起来,对这里并不认识,还觉得陌生,甚至枯燥无味。你看,四周有绿地和短的楼层, 树木如果缩小了便像养在房间里的漆黑墨绿的盆景。其他便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这个地方和我在家里的那 幅画很相似,它就悬挂在我的床的对面,有会发出类似于乌鸦唱歌的声音,像在黑夜里的乌鸦,三只,碰面了, 相会了,说话,营营呜呜地交谈,声音生硬模糊,摄人心魄,这种声音会毫不犹豫地浸入那种精神不自觉又没有 抵抗力的人的心里;墙壁上粘着擦了十多遍仍擦不去的,灰色的斑斑迹迹,散发出一股莫可名状使人感觉难以忍 受的味道,充气球似的充满了整个房间,并使它膨胀起来,随着天长渐久,形成一个深水的漩涡,我和我的床, 在漩涡的中央。这是单身汉居所的邋遢,神经的颓废。我一向对我的房间和床感到不满,就像我对现在所来到的 地方感到不满一样。我不喜欢被人勉强得非得居住在某一处地方,并长此以往地一直呆下去。但这个新地方看起 来和对我来说早已经熟悉的地方差不多。那幅画。我把画的事讲给她听。她说是吗。她提着灯,一个在夜里飘荡 的穿着白衣的姑娘,一边穿过铺着草的绿地,一边往短楼那边走,一边说看看画的深处。我紧跟着她。她拉着她 长裙的下摆,她的影子覆盖着我的影子。这么多年了,好象什么都还没有改变。像是现在或是未来,都仿佛永远 是一口幽深的井,具有无限的制约你的力量,不幸,你却恰好生活在其中,这令人抑郁。也许只是一只小小的蚂 蚁。它死,我生。这时,我看到一个谈论养生的电视节目。三个喝茶的人坐在一起聊天,样子平淡而有趣。像是 倒映在井水里的三只青蛙,调皮玩耍,周围水域波光滟影,我想。一个个自杀者。我一边讽刺他们,一边置身事 外,觉得吊在空中,枯枝败叶,精神动荡,心灰意懒。我肯定已穷及无聊。世上有多少耸人听闻的消息?太多了 。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太多了。有多少人活者?太多了。你不觉得现在生活的方式太多了吗?我活在她的身后, 也像活在她长长的暗影里。或许每个人都活她所制造出的那一片不甚轻松的氛围之中。至少没有完全自己地一个 人那么没拘束感。而且,或多或少会这样。所以我现在喜欢一个人生活。从教堂回来我就这样了:生活对于我来 说就像一场梦。如果它是梦想的话,那么我们有必要让梦想变得更为完美。所以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样一步一步地 ,脚踏实地地实现我的梦想。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今天先把记忆整理一下并焚烧。然后租一间新的房子,离开这 里。到医院做一下牵引。不,还是先缓缓,我想通过自己的力量,锻炼腰部,做治疗。那么,我整理一下东西, 试穿一下衣服,看看书。牢记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自己的乐好,这样才是关心自己。记住,只有自己,没 有别人。这就是你所有的。任何人也都是如此。如果不依靠自己你还能依靠谁呢?人应首先只有自己,才能够达 到自己的快乐。我将永远自尊自爱,不崇尚虚荣。诱惑是暂时的,那些人和事烦琐,而不值一提。人生昙花一现 ,留下的自由自己,但我感到,却是最真实的。想起来这个,便不由得让我心绪振奋。我不写诗歌,但我发誓。 今天上午,我看到余秋雨在教育频道宣扬“善”。这一切多么雷同。</p><p>墙壁上铺的一张纸,写满了音符。像阿富汗文。他说我是一个执著的人,大约向别人问一个我不懂的问题会让人 觉得很烦吧,因为我会一直问下去,直到出结果为止,所以也可称作固执。他说我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如果相处 起来,会像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吃一条带鳞的鱼。今天我买了只鸡,放在锅里炖,然后先出去上会网,回来吃。我 和一个房东约下午三点签约租他的房子,虽然我很担心是否遭他骗,或和中介联合的欺骗。但这些都应该考虑在 内,以后出问题尽量拿出证据。中午12点,我出门取钱去了。路上,那只锅里的鸡伴着我,旋飞在我的头顶。没 有人看到它。我一直走着,没有做车,所以走很久,有时能嗅到红烧的味,我想就是它了。</p><p>我是一个很笨的人,遇到问题时,只知道说该怎么办,求助他人总是会使我感到隔膜。在经历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以后,我体味到生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有时候就相当于你不擅长侍侯花草却被迫在伟大丰厚的BIG城市做了 一名砍树匠,一个最不需要园艺知识的园艺工人,他只要携带斧锯就可以生活了,只要有一件谋生的工具,就可 以混迹在一群土木技能高超的艺人里面,滥竽充数,过很长很长的这样的日子,很久。实话实说,这种与此前截 然不同的生活使他感到有一段日子可供逍遥,并感慨不悔此生。生活快哉,幸福不尽其数,好象就在身边,仿佛 有若干条小小的鱼在你周围游动,如果注意,能聆听到它们的尾巴拖带着水纹线路的波动的响动,但不知道为什 么,一条也捉不到,反而还感到自己,与此同时,还失去许多东西。所以不知道失去的是水还是鱼。。呃,那是 啤酒,还是可乐呢?我感到轻微的忧虑和困惑,有的时候会哭。仿佛是自己为自己设计了一个世界,并且它按照 我的思想,原本在不偏不倚地正常运行,如果世人不提醒,它不会出什么错。然而这么多年了,我深陷在其中, 已经不可自拔。世界是虚假的,可人是真的。我仿佛凭白无辜,给自己制造出一张薄薄的面具,给自己戴上,却 又嘲笑它,躺在绿色池塘的边缘。有一本书,叫十万个为什么,我的姨妈买给我的表弟看过。她穿着破大长杉, 薄而透明,带着灰色尘土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体像一个大大的茧。——是啊,显得大而颀长。我看 着她,疑惑它里面可能是空荡荡的。——人可能会空。——这个思想像蛀虫一样腐蚀着我的头脑。——后来,也 让它变得空荡荡的。长大成人,我的上一个已经分开的男朋友说,你就像一张白纸。和他在一起时,我一直回避 他,回避一个干壳褶皱的核桃。只因我怀疑他也是空的。别问我为什么,就像我们都是淡淡的空气。一溜烟,或 水塘里一个旋涡,所有的东西都滑落了。一些可以放开胸怀地向别人诉说的快乐别无二至,有的又不充满烦琐, 有的用铅笔兵临城下般讨喜。阿门。那些火热的激情呢?我常常伤心地想甚至掉进其中的陷阱,其中的布局。而有 关的人,他们,常常让我惊惧。他们的所做所为,有时像耗子,有时像猫;有时可怜,有时骄傲自大。极为可笑 !但岂知——这又不是在说我自身呢?我的快乐持续不了多久了。你坐在我的面前的时候,让我惊慌失措。但你 离开的时候,又让我留恋。而我足以拿这一点来怨恨自己心情不坚定。可确实,情感正在,胸膛温暖。我要一个 人上路了。对吧。有时我想,我双目失明就好了。就看不到那些,足以躲避。人群是灰色的火光,而我仿佛是狼 ,努力去嗅。同时,艰辛地,保持警觉。但不能把人群当作灾难。生活便是腐朽的树,尽可挥巨镰砍之。我写着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当我停止写的时候,就同时停止了生。围绕着我的钟表都不再运转。阻碍我的人 ,是让我哭的人,控制我的人。所以,以后的以后,我都不能再停止了。请爱我吧;让我自己的,小小的世界。 荒度的雨年,极像是从伊甸园里出来的新鲜人。那里被你们的精神统治,雕砌,却拿我当赌注。我的怨恨幽深而 愤慨。唉,昨夜,我是那么尴尬啊。我很抱歉。好久睡不着。我想,人生让人失望的时候,可能在你的眼中,世 间已不再有最完美的山脉,或者最完美的婴儿。鸿沟到处在。包括我和我的家人之间。让我警醒的,让我挥泪的 ,让我飞的,用老师的话来说,是尽付流水,但用我的意思,会叫之一声圣母。我的身体里,有让我光荣的一部 分。我不喜欢快速,我可以喜欢慢。这个世界东西多,尽可以任由自己来选择。我们常年累月歌颂真正的傻瓜, 你衣服上的一粒纽扣。敌人活着的时候,只会让你坚强,更久地活。我说是。不是美好的一年,那又怎么样呢? 我眼中悲伤地看着我生活才正常。我是一个杂乱无章的柿子。我失去了爱心,得到了成熟。阿门。你是奇怪的, 像隔着山,遥远;我眼中含着笑意,望着你。这是二年来的幸福时刻。我听到外面搅拌牛奶的声音。那是另一户 人家的声响。我从来不知道胜利是怎样的,但终于走出自己的茧。如果有三个男人令我难忘,数一数,谁排一, 谁排二,谁排三?人疲惫的时候,往往会丧失了所有的判断力。整理衣物吧,现在,又是新的一年了。我跟着它 走,它又把我带到哪呢。也许到哪算哪。</p><p>如果描写一场梦境的话我首先要从看见你朝我走过来说起。那是在一个洒满了阳光的地铁站口,第一次会面,我 们约好不见不散。我穿着粉红色短裙,雪白上衣,等了你十五分钟,蓦然回首,看见高耸入云的你,蓝色T恤,挂 着令人厌恶的腰包。太阳真大,刺痛了你的双眼。你眯着眼,面色苍白。我不忍目睹你萎靡不振的样子。在我们 两人的小世界中,你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想吃你做的饭。作为厨师,你一定是一流的。我不想和你谈情说 爱。作为男朋友,你经常惹我生气,是最差劲的。我想和一个心底坦荡的人交朋友。作为朋友,你过于势力,我 会因此奉劝你的女朋友,千万不要嫁给你,以免悔恨终身。相识五个月以来,你最大的乐趣就是显露自己的权威 ,却丝毫不顾及我的想法。在五个月零一天,我下定决心和你分手。这是我的爱情纪念日。从今而后,我自由自 在。我决心找一个身体强健,不经常感冒的男友。又是一个夏日,在一次朋友聚会中,我认识了帅气的阳光男孩 肯。我们拥有同样大小的梦。我停留在做梦的年代,心中一直还有一个想法,要把他的影子驱逐出去。平常我不 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今天是个例外。你醉醺醺地打开门,砰的一声关上它。我被惊醒了。你突然在我面前跪了 下来,说非常苦闷,说着说着,小孩儿一样哭了起来。我拿湿毛巾给你用时,你忽地搂住我的腰,像一只长发的 蚱蜢跳到了一片叶子上。如果是以往,我会觉得很尴尬,现在呢,我对你又怜又爱,遂许你抱着我把头埋进我柔 软的腹部,窃窃私语地安慰你,等你不再哭了事。</p><p>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到了南京路。我一路在想那些羊是怎么侵略狼的?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羊都到哪去了呢?路 边田野里的那棵小蔷薇,就握在大地的手中。我经过它的时候,曾经不经意地看过一眼,以为那曾是我一个亲密 的朋友在假寐。我乘车回家。前一路公共汽车上站的那个男人,通过玻璃窗,伸出手,对我说,OK。他以为我们 从最后一次分手,到今天在马路上偶然间相逢,大概觉得还没有很久,所以,面孔亲昵而热情。但我的感觉和他 不一样。</p><p>我是不认识他的。他的影子,在我的心目中很模糊。像是周庄的水,水中的树,树上鸟的小巢,只会使我浮想联 翩,但不会让我有所行动,比如,使得我不顾一切跳进去,抓着他,寻找他。他的踪迹是黄金海岸么?那不是珍 贵的金子银子。理所当然,他也不是属于我的狗。如果我妄想在他的怀抱下找到安宁,首先,我就有被他吃掉的 危险。而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即我在流血,我在毫不迟疑间突然变得干瘪起来,直至成为一个糊涂的老太太 。你说她可爱吧,她也可爱。但后来再失去的是肉,骨头,徒剩下件飘浮着的空荡荡的白色衣服。人不在。大约 信念还在。所以,不停地向我发出零星的信号:婚姻是可怕的灾难。人生是弯着腰的人突然站起了身子。梦是骑 摩托的小弟送过来的便当。她的身上终究有一些淡淡的骚味儿。不过,人从马厮旁的小道穿过去,可以奔向道路 前方的那口井。她一提到这里,我问她:我是不是要和他结婚?我必须得这么做吗?她说不是的。</p><p>我摆脱了他。那个梦魇。第二天晨起,我偶然接到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的电话了,我就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啊 。就在同一天,我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开始有意识地流浪。我进入一个小镇,转一个圈儿,又走去下一个。仿佛 船在水上打一个转儿。船上的渔人,行为很古怪,他逮了一条大鱼,又把它放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乐此不疲地 去做那些表面看起来根本不可能产生结果的事情。如果他是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的话,他为什么又离它这么远? 生活在这个小镇上?如果他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的话,他为什么不舍弃那些鱼呢?它们甚至可能是同一条鱼。或 者同一个不知名的符号。我相信,他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但愚钝的我,却无论怎样,也无法了解那是什么。那样 的所指,既像快乐的行船歌,照耀着大地的美月,枯槁却成熟的麦秸,也像绿色的冰,令人厌倦的乏味的对话录 。走到小镇的时候,我低下头,看到了脚上穿的那双橙红色棉拖鞋,脱下了它。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深邃又深邃的 弯曲小路。从上面走,我大惊失色,仿佛突然又看到新的东西,仿佛那是一条我还从没有走过的路,对它充满了 情感,漂亮的羊的好坏仿佛由不得我们。我不知道我是从何时开始不自信的。但是我该整理一下自己的房间了。 我总是这么说。我看到他们有些打牌,有些站起来谈话,他们的影子都像鸽子一样,来回飞着,在我眼前滑过。 我琢磨他们是和我不一样的。而我也完全和他们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他们聚到一起的。那时侯,我多 么想和他们分开。</p><p>我听信了营业员小张同志的花言巧语,花了点钱,租了这间临街而不过份喧嚣的房子。男房东是一辈子小心翼翼 的中年警察。邂逅他很巧。我刚走进这间房产中介公司,告诉小张,要租一间濒临地铁的房子,十分钟后,他走 进来,说自己家的房子空出来了,要挂到中介。我坐在一张木藤椅上。他看了看我。接着说他的房子在高山,厨 卫分离,十二平米,木地板,但很干净,还有一架老钢琴。我感觉很不错。小张也力荐我就此签租:你们那么有 缘分。那为期半年;房东同意。成交。顷刻,他骑上摩托车,带着刚从学校接回来的读中学的女儿,一路风驰电 掣,很快失去了踪迹。小张用自行车带着我,告诉我银行方位等诸如此类的细节,希望我今天就交订金。我们停 在路口,红绿灯上的读秒器不紧不慢地闪烁。街道很干净,但十分细小,仿佛蚯蚓,人群拥挤,且立刻看出来, 辆辆摩托车似箭,很可怖。我似乎闻到交通肇事的腥味儿。虽然现在我还没有亲眼目睹,但我相信,以后我必须 十分注意交通状况,才能避免不被这些丑陋的鱼刺戳伤。自行车穿花绕树般前行,我们安然抵达了房东口中所述 的花园洋房的弄堂口。经过一个小时的磋商,我们敲定了当场付押金,以后每个第八周的周末缴一次房租。真地 很巧,我本来打算仔细挑选一个适合我的房子。</p><p>3</p><p>据悉,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强的小姑娘了,听说几个月以后将步入结婚的礼堂。为此她的父母殷切地盼望她的哥 哥能尽快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女人成家立业。于是他回忆到自己有一位前女友仍待字闺中。虽然他们已分手近两 年,但他常有意无意想起她,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和自己鸳梦重温。据媒人和他妹妹打探的结果,前女友已 经辞了本地的工作,旅游去也。一开始,他猜测她是不是故意推脱自己,后来经媒人确认,情况属实,他估量了 一下彼此的现状。他的工资还无法养得起他们两个人。不过,妹妹已老大不小,急着结婚,怎么办?这两年,他 的恋爱并不顺利,思来想去,也只有她比较容易驯服。他犹豫了一天之后,决定先给她打个电话。她听到旧男友 想和她重修旧好的消息,一时还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不过立即感觉到一种虚荣心的满足,在她家人面前表现出一 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个男人在历经沧桑之后,越过他伟大的自尊心,和旁人的眼光,回过头来找你,可见他一 定是很爱你,无法忘记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这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周围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睛看 着她,包括她婚姻并不幸福性格颇为乖戾的姐姐,一直催促她赶快出嫁的爱唠叨的母亲,稍嫌小气但颇有人情味 的父亲。她对现在的男朋友和他的家庭极其不满,酝酿该怎样和他分手。有一次他们在宾馆过了一夜,过了几天 就是她的生日,他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发了一个短消息,祝福过马路,他不会被车撞死。他气急败坏地提出要和 她分手,还因为平时她对他实在太凶了。她立刻表示同意。两个人只认识两个礼拜,还没什么感情,所以她不会 感到太伤心。她的阴谋得逞了,从早到晚,只有一件事让她感到兴奋,那就是一边守侯旧男友的电话,一边像揭 开两个人共度时光的窗帘布。她翻了一遍网页。也许是对于未来生存的恐惧。如果未来的丈夫像小姨夫那样不给 老婆钱花,该是多么可怕啊。焦虑。读近似伤痕文学一篇,里面的对白,尤其是那个母亲说的话,有时感到和父 母口中所言类似。曾感于父辈对上个时代的恐惧。曾听一任男友,眉心紧促,亲口说出政治是氧。可以窥探那个 时期的残痕,也解释了记忆中有关已阅读过的文革小说中疑惑的地方。但更多的是这些,令她好奇,想揭开两代 人之间的谜。真开心啊。记忆中的一些残忍的红卫兵,记不清了,对其中的事,尤其女人,觉得悲哀,很想发一 《变态心理学》贴。很多人都这么孤单。以前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和某个人一起欢度情人节。那些以快乐 的名义所诞生的节日,如生日,圣诞,有时像一座冰山,有时像一颗火球,有时又像火红色狐狸毛茸茸的尾巴,当 你向前迈了一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抓它的时候,它却马上从你手中溜之大吉。随着日子渐渐远去,心目汇总 的有关快乐的模糊念头,会一天天变淡。晚上,我躺在草地上,仰望天上闪烁星辉,暗自揣想,如果要发生难以 预测的事故,也莫过于把属于自己的梦想交给静谧。我一边安静地仰望寂静,一边悄悄等着柔软而白的溪水从我伸 直的脚头,软软地流过。我想里面的金鱼,在它们漂流而过的间隙,朝我面含微笑。而我奇怪地想着过去的事, 仿佛那是我的一块芳草地。我们每个人,珍惜过去的时间,并慢慢感觉到,仿佛人会逐渐变得温暖。记得我好象 是从一条陌生的马路上开始接近上帝。那时我想起了一句话:你错误地运用了思想。我丧失了原有的仁爱和宽恕, 怀疑自己身上的所有美德。一碗黑糊糊的,煮焦的粥,呈现在我的面前。她身体恍惚中越变越小,在他掌上翩翩起 舞。</p><p>如果在厨房,一棵蔫头搭脑的大白菜,会立刻侧平举自己爽朗的两臂。父亲经常对她耳提面命生活看似旁根错杂 实则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无异于一堆烂土豆。两三岁,她从这里孤独地起飞。白睡袍似山中云雾,脚下即深渊。 她平静地游了一遍幼稚园,看见几个穿红色体操衫的人馒头一样冒着热气,要说出奇肯定不在他们的小小身躯能 够被指鹿为马这种现象本身,而是那名合唱师傅的语态有点别扭,天使在熔点上踢足球的感觉。打落双杠上孩子 的门牙,她愉快地回到床上。第二天一早,妈妈叫她去上学,她背上书包,八步赶蝉,并不知道暴力正在她心中 茁壮成长。她记得,此后的一年冬天,下大雪,堆好一座雪人,她走到它跟前,将它的头一脚踢飞。这是壮举。 须被惩戒。小屋子两天。记得有些小说只需要读一遍,只需要牢记它们的基调,再次相遇的时候,或许已被搬上 荧屏,期间看似令人震撼的细节,戏谑似地张开双臂,她倍感压抑。身边的你丝毫不能觉察,令她惶恐地寻找你 比她的肌肤还要细腻的面颊,以便感受到自己被拉开,胸口的一团污浊一扫而空。</p><p>该是玻璃破碎的时候了。A和B果然在同一个浴缸里洗澡了。她们瘦小的裸体,将水压吸进喉咙。此时,数学老师 走了进来,寻找另一个浴缸,躺了进去。她们趴在白色瓷器的边缘,只露出额头和瞳孔,尴尬又好奇,大气不敢 出,直到她走了,才开始讨论这样的规定情境是否过于腼腆,欠缺张力?她看见自己慢慢长大,成为一个柔情万 种的女人。B赢得了同班帅哥的芳心。她恋恋不舍地回望着B,只好走人。等待。这两天十分难熬。幸好你此时牵 过她的手,减缓她的茫然。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开始了蜕变,从神态上看,她自己并不感到开心。当你为她难 过的时候,拍过照片,——你掩映在花丛中,一张酷暑中湿润的脸,色泽明朗,眼神坚毅,好比大自然无坚不摧 。你握着她的手,一块儿浮沉,任由往事就这么来临,毫无预兆,一时如同雪崩,蝶化了弥天大谎。她永远不会 忘记这个剧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跟别人加工情感的那一类,作为背后的故事,摄影棚里常常要安置许多枚看似毫 不起眼的炸弹,最重要的是生命,但陪衬人一天的林林总总常常只字未提,满无边际的草,就能把那些一辆辆扭 动不安的汽车淹没了。草的长势为什么那样兴旺?五六辆极为细小的飞虫从她的脸庞飞掠。骚乱,但也只是十之 一二。问号凝聚成石块。最后一次,她也曾追问过,可他不予回答。听起来他像在抵御某种痛苦,说不准是什么 。但他突然哭了起来,神秘地抽泣,自己很压抑。始终没弄清那是什么。她落寞地离开了。也不一定要十分坦率 。他们本身就是两条低调的隔离带,没必要装作都喜欢买那种喧嚣的CD。而且,她身上已无法延续任何一个人。 从开始学会绘制图表的时候起,很多事,她就不太感兴趣。如果打破了某些原本你可能意想不到的平衡,也不过 基于关怀的想法。她并不记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有多么快乐。被迫地去爬山,灵魂被迫从他的好朋友中间悲哀地穿 过,勉强请他可爱的妹妹大快剁颐,被迫每天接他的电话却还是无法安慰他。她停止了旋转。人处于失控的悬崖 。为了防止体能剧烈下降,她忍住呕吐的感觉,买小红枣,补品。一年过去了,爱情并没有走到尽头,但两个人 委实该分开了。可以判定,不值得留恋,但她膝上的犹豫令她此后的日子并不感到十分开心。不过,也着实松一 口气。远离。自我补给温暖,消融亢奋。期间还牵涉到没有即使回一个朋友关于房价话题的短信而被痛骂的事。 不但不辩解,还要为此关机。不用听候鸟叫了。而她停在石头上。几只搁浅的船亲密地围住她。仿佛交谈起来不 费什么力气。癌细胞被这些真正的老伙计快刀斩乱麻。真轻快啊。扶摇直上。伴随着一层黑色的面膜,散布于潮 湿的空气,滋润了她的脸,像极了弥留之际的泰然。神思恍惚的最后,只回忆起有一篇叫美妇人的文章,是应该从小说集中删除的。我最好不要失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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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POST-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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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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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9:56 |只看该作者
提一下,大家评。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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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k_rarr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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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9:56 |只看该作者
<p>云儿进步了。</p><p>这样的叙述不好控制。稍有些乱。感觉还是可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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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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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1 11:23:50 |只看该作者
<p><font face="细明体" style="background-color:#eeeeee">:I</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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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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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5#
发表于 2007-8-11 12:05:35 |只看该作者
其實這篇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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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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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1 12:39:45 |只看该作者
<p>个人觉得,语言中有时候会有一种简陋的诗意,就是一种常见的腔调,其他的我不知道,飞走..</p>
http://blog.163.com/mumulian_m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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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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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2 13:55:03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李头</i>在2007-08-11 12:39:45的发言:</b><br /><p>个人觉得,语言中有时候会有一种简陋的诗意,就是一种常见的腔调,其他的我不知道,飞走..</p></div><p>多种语气的冲突。。我也不太舒服。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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