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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坨塑料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成为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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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01:17: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坨塑料，     要经历    多少事情    才能    成为    塑料袋。                             ——《北京民间市场联盟诗钞》P110         坨，是一个量词。可以用来度量很多美好的事物。        有“坨”这个词参与的句子往往无比美妙。比如“猪制造了一坨美丽的什么”，“杨二吃了一坨美丽的什么”之类。由于这些句子过于美好，很多报刊杂志用起来都颇为谨慎。        有些事情一旦美好过度，便会有一些不很美好的事情发生。这当然是业内同仁们所不愿看到的，所以掌握尺度便很关键。这一点，郭四先生做得很好。他的那坨做法恰到好处，用八个字来概括就是：“不是杨二，胜似杨二”。        郭四乍一看是个作家，实际上是中国文摘界的领军人物，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庄羽。遗憾的是，我不知道庄羽的联系方式，你要知道的话可以顺便告诉我。         ……  ……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一个精神矍铄的人提着塑料袋，矗立在国营燕丰菜市场。那个人便是我——一个谦虚腼腆年轻有为的大陆青年。塑料袋是空的，我一虚构便会涨起来，若不继续虚构则会在1小时内瘪下去。若我连虚好多次，那袋子便会膨胀如某些人的那坨脸一般辽阔，宽广，承载着理想和希望，承载着光荣与梦想，带我起飞，飞向外太空……因此，我一般不会连虚。        众所周知，去外太空的话一定要搞些专用装备。遗憾的是，上个月我把钱都用在超市了。那些带人的花纸在瞬间变成了4桶5升花生油，场景真是令人陶醉。那家超市叫“京客隆”。5.25升的可乐和鱼罐头的价格比周边的“家乐福”，“美廉美”，“物美”，“迪亚天天”都低。我在京客隆办了张贵宾卡，签名处赫然写着一个“雕”字。没错，就是雕牌超能皂的那个雕字。至于为什么写雕字，稍后告诉你。        据我的朋友乔小刀说，人确是有气场的。而这气场又多半靠物来衬托。如开宝马，着名牌去谈事就比挤公汽，穿T恤去沟通显得气势逼人些。这一点大抵是不错的，不过，穿一身名牌西装去菜市场就有些不相宜，气势也多半无法逼人的。当然也有例外，譬如像杨二那样搞坨大花，虽彰显“傻”气，气势倒也“逼”人，这便是坊间常说的那什么吧。不知怎么的，这些年坊间的那什么特别罕见，可能挺那什么的人找对了发展方向，都进军娱乐界了。最近有小道消息说，娱乐界现在是那什么的天下，也不知准不准。         ……  ……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我非常忙，实在没时间纪念巴浦洛夫，没有什么比去菜市场更重要。        猪肉仍然死贵，我一笑而过，春天低价时我买了半头，顺便还买了10斤哈肉联的红肠。        黄瓜价格超过了西瓜，西红柿比桃子贵，当然不买。        土豆新鲜，来两斤，回家做“土沙”。        我兜里就1块两毛，算了你也别找零，给我添一个青椒，我自己挑就行，你肯定不赔钱，我就是忙，要不早上就和你们一起上菜去了。        鱼便宜，来条大的，鱼子鱼鳔都留着。卖鱼的小姑娘请我吃冰棍，有一次还一边宰鱼一边对我微笑，回家要向老婆汇报。        菜友68岁高龄的王老太和53岁的赵阿姨跟着我买东西，别有用心地问我有朋友没，真是没眼力。像我这么优秀的英俊的居家男人兼鼓手作家编剧公司法人菜市场金牌砍价艺术家怎么会单身呢。回家一并汇报。        最近我行情看涨呀，不要兴奋过度。可通过专心虚构调节心态，保护心脏，消除疲劳，强身健体，增强免疫力，改善睡眠。千万不能连虚，万一虚过了，塑料袋带我起飞去外太空就没人回家做饭了。            ……  ……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我左手有1个7斤半的西瓜，两斤桃，两斤鱼，1斤半土豆，1个青椒；右手是一个空塑料袋。        “小弟弟，等一下”。一位中年妇女和我搭话。        “什么事？”        “我不是坏人，我是江西一中的语文老师。”        “哦。”        “不怕你笑话，我被人偷了，现在没有钱回家，你能借我200块钱回家吗？我记下你的联系方式，一到家我就把钱给你寄来。”        “行。”我斩钉截铁地说。“你教高中？”        “是呀。”        “哦。有个男作家叫杨二你知道吧。”        “知道。”        “就是写《荔枝蜜》那个。”        “嗯。我上学期教过那篇。”        “《荔枝蜜》表面上说是荔枝，实际上说的不是荔枝，而是雕牌超能皂。这和《白杨礼赞》不谋而合，那篇文章表面上说的是白杨，实际上说的是也是雕牌超能皂。”        “……唔”        “我特别有学问，算了，今天忙，就不和你讲了，讲深了怕你听不懂。不过这也不怪你，一般人都听不懂。”        “……”        “等等，我给你拿钱。”        我把东西放在地上，掏了掏左裤兜，翻出了口袋，没钱。        我掏了掏右裤兜，有钱，但我没翻出来，口头告诉她没钱。        衬衫兜兜翻了一遍，也没钱。        “怎么办呢？”我问。        “……”        “这样吧，你在这等我，我回家给你拿钱。”        “……”        “你相信我吗？”        “……”        “心诚则灵。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一定要等我，我很看好你。”        “……”        说话期间塑料袋迅速膨胀，越来越大，我赶紧拿起东西，接着双脚就离了地。女老师张着嘴看我。高空中传来我的声音：“我是天使。一定要等我，我很看好你”。话音刚落，塑料袋更大了，只好一直飞。         ……  ……         我飞了几百米才落下去，差点挂在电线上。这年头，做天使也不容易。飞得太高有飞机，降落的时候有高压线，落在阳台上会看到18禁被人追杀，没准还有沙尘暴。这次幸好是往家那边吹，不然没准去哪了。8年前的韩非子诞辰纪念日，我虚得有点过，结果飞了三站地，落在雍和宫偏殿上了，下面就是关羽像。闻讯赶来的管理人员抓住我罚款。要价300，还价200，最后250成交。回家晚了还被老婆骂了一顿。真是人间惨剧。        有人问了，雍和宫里怎么有关羽像呢？        我哪知道，你去问他们管理人员。        8年前，我和我的朋友乔小刀喝酒，他说：警察拜关公，黑社会也拜关公。这话后来被一个邻桌的香港人听去，写了个剧本叫《无间道》，据说还挺火的。后来他家周围就多了很多鬼鬼祟祟的新邻居，只要他喝酒，那帮人就都跟去在旁边喝酒，耳朵都竖着。        越说越远了，接着说我降落之后的事。         ……  ……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天使拎着1个7斤半的西瓜，两斤桃，两斤鱼，1斤半土豆，1个青椒和空塑料袋降临人间。我落地很稳，能得10分，由于强力震荡，导致内裤下移2毫米。我正在偷偷摸摸提裤子，后面钻出来一位。一看就知道也是回不去家的。        “我在赶时间，你也是中学语文老师吗？”        “不是，我是山东潍坊农机公司的经理。”        “被偷了？”        “啊。”他有些吃惊。        “要借多少？”        “也就是路费，200就够，到家我肯定还给你。”        “这我知道，你要说你是刚果来的还能多借点呢。非洲远啊。”        “你不信我？我真不是骗子。”        “我知道，就和你开个玩笑。这么办，你看前面600米那个红绿灯了吗？”        “啊。”        “那有个女老师，她是江西的，跟我借钱，我回家拿，正好把你的也带出来。你去那边和她一起等我。”        “……”        “你不信我？”        “……”        “心诚则灵。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一定要等我，我很看好你。”        “……”        塑料袋迅速膨胀，我又飞走了。当天使就得飞来飞去，非常麻烦。         ……  ……            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之后第100天，雍和宫附近下起了雪。雪花一坨接着一坨落在偏殿上，落在关羽像上，落在垃圾箱上，落在垃圾箱上。我打着伞，忧郁地听雪，不禁想起杨二和郭四……        上一段连着写了两次“落在垃圾箱上”，是不是笔误呢？        当然不是，这是重叙。重叙你知道吧。这种叙事手法不是顺叙，不是倒叙，不是插叙，不是补叙，是课本上没有的，很多醉汉常用的叙事手法。我有个朋友酒后擅长四小节循环重叙法，特别那什么，等我有空会详细写一下。        书接上文。        我打着伞，忧郁地听雪，看着雍和宫和垃圾箱，想着杨二和郭四。        坨，是一个量词。可以用来度量很多美好的事物。        有“坨”这个词参与的句子往往无比美妙。比如“猪制造了一坨美丽的什么”，“杨二吃了一坨美丽的什么”之类。由于这些句子过于美好，很多报刊杂志用起来都颇为谨慎。        有些事情一旦美好过度，便会有一些不很美好的事情发生。这当然是业内同仁们所不愿看到的，所以掌握尺度便很关键。这一点，郭四先生做得很好。他的那坨做法恰到好处，用八个字来概括就是：“不是杨二，胜似杨二”。        郭四乍一看是个作家，实际上是中国文摘界的领军人物，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庄羽。遗憾的是，我不知道庄羽的联系方式，你要知道的话可以顺便告诉我。        上几段又是重叙。           ……  ……         我来到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那天许下承诺的地方。女老师和男经理都不在，他们确是不信我的，不然的话一定会等我三个月。若是他们矗立在那里等我，将是怎样的销魂，写出来应该能上《知音》这种农村读物的。届时，我会当着他们的面虚几次，让他们看看我塑料袋的神异。并在精神上继续支持他们，甚至会用手机发送短信给他们投票。至于钱，我很有可能忘了带，然后再回家去取……        或许，那袋子会膨胀如某些人的那坨脸一般辽阔，宽广，承载着理想和希望，承载着光荣与梦想，带我起飞，飞向外太空……可惜的是我把买装备的钱都花在京客隆了……               ……  ……         文章最后告诉你为什么我在京客隆贵宾卡上写“雕”字。        因为我喜欢“雕牌”。        我对于雕牌，有着特殊的感情。大学四年，我洗衣用雕牌，洗脸用雕牌，洗头用雕牌，洗澡用雕牌，保持生理卫生也用雕牌，超能皂真是超能。省下的钱用来买书和质量好点的鼓棒。         我们寝室老四用“大宝”，俩月用一瓶，一瓶能买四块半雕牌，四块半块雕牌我能用两年，这还不算他用的“潘婷”洗发水和“安利”沐浴露。四年下来，我省吃俭用买了不少书和鼓棒，皮肤也很好，女孩子经常问我怎么保养皮肤。我只悠然地说两个字：——雕牌。        她们不信任我，以为我在开玩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让她们平白无故看我用雕牌超能皂洗澡。        我打算做一个“雕”牌义务广告宣传员。其他义务宣传的品牌还有“百度”什么的。        有人问了，你是不是收了钱给人家作软广告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是。        纯属个人爱好。这年头，文字工作者基本上都是出来卖的，难得写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有人问了，你不也是出来卖的吗？        是的！        但是我卖艺。        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