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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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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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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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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2 18:21: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马先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纤细得随时可能消失似的。我把话筒在耳朵上贴得更紧一点。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欢乐幼儿园——”“什么?” “我是欢乐幼儿园的园长。” “您有什么事吗?” “你给我们投了简历吧?”我不记得我给什么幼儿园投过简历，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去幼儿园呢？本想立马否定，但好奇心驱使我没有这么做。我说是的。“那你下午来我们这里面试吧，我们的地址是古朵街522号。”我在纸上记下地址，同时问对方自己应聘的是什么职位。“管理员。”话音刚落那边的电话就已匆匆挂上。    对于这个电话我并没有思考多久，很显然，这是我身边某个关心我的人的善意安排。有人代我投了简历。他（她）一定熟知我的懒惰与我目前的艰难处境，尽管我相信自己多年来一直没有脱离于艰难之外，这次不过是情况稍微严重了些。但有人不这么认为，他（她）大概以为一份工作就能把我解救出来。所以，我真正思考的问题是我到底要不要去参加那个面试。如果去的话，我将面对很多的问题：一，我的衣着完全不适合外面的世界；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古朵街，坐车的话没有钱，问路的话张不开口，而且完全没有方向感；三，最关键的一点，我已经很久没有走出房门，并且一点也不想走出去。当然，不出去的话，面临的困难只有一点，然而却是致命的。我在屋子里来回颠走，内心焦躁不安。我那宁静而平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决断能力是我所缺少的，对于去还是不去，我都不是特别坚决。在去的心理占上风时，我打开了房门。我的门前竟然摆着一个密封的纸箱，半米高左右，上边贴着一张纸条：马乙先生收。我马上撕开胶布，敞开的纸箱给我带来的惊讶无以复加：里边躺着衣服鞋子镜子刮胡刀等等，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用它们把自己修饰得干净体面。此外还有一大把零钱。看来那个给我安排面试机会的人什么都想到了。既然如此，我大概是非得去面试不可了，除了不能辜负他（她）的一片心意，我也想知道前边他（她）到底还给我安排了什么。    我穿上箱子里的衣服鞋子，左肩吊着一个黑色的皮革包出了门。包也是那个箱子里的，我在里边塞了支笔和一个笔记本——简历什么的已来不及去准备。费了番周折才找到附近的公交站牌，路有些记不得了，何况它们也在不断变化。站牌上找不到一点关于古朵街的蛛丝马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边上一个等车的中年男子向我靠过来。“你是要去古朵街吗？”我想这肯定又是一种安排，马上点了点头。“你坐哪一路车都可以。”“可是站牌上没有啊。”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古朵街吗？”我摇了摇头。“哦，那你跟我一块上车，到时我告诉你在哪里下车，哦对了，你到古朵街多少号?”“522号。”    上车后我和中年人都拉着吊环闷声不语，我怀疑他并不是谁替我安排的，不然他不会对我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仅仅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可是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古朵街呢？整个城市已经变得完全陌生，也许这种变化促使了人的变化，使他们具有了某种我不知道的能力？十几分钟后当公交车向一个站牌靠拢的时候，中年人跟我说就是这一站，然后又指点我该走的方向。“往那边走一百米。就在那栋白色大楼那里。”我谢了他后跳下车去。    一直走到那栋大楼附近，我依然没有看到古朵街的标志，路边建筑的门牌上是另一个名字。围着大楼不知转了多少圈，我还是害怕问人，当我又一次转到大门附近时，里边冲出来一个保安，大声喝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被他的叫喊吓得打了个哆嗦，小声说我在找古朵街。他的脸马上笑得皱成一团：“你找不到古朵街？”他领我来到大楼一侧，那儿立着一个写着“F段”的大牌子，他指着牌子后的一条地下通道说就在下边“里边不是地下停车场？”我小心翼翼地问。“傻冒！”保安大笑着走开了。我没有冒失地进去，事实上，我怀疑这不过是保安的恶作剧。除非古朵街是在地下，而且确实有人在此进出。我在旁边等候了好长一段时间，通道里始终一片寂静，没有人，也没有车子。无法可想，我又绕了大楼一圈。这次大门口有很多人涌了出来，是中午下班的时间已到。“去古朵街吃饭吗？”“好啊！”我耳朵里听到了这样的对白，那是一对穿着时髦的男女。太好了，我想只要跟着他们就行。他们朝那条地下通道走去，没想到通道那儿已出现了两股逆向而行的人流，看来，那儿还真的通往古朵街。随人流走下去，里边和地铁车站差不多，但人少多了。乘电梯下了一层，我前边的人都奔向一个球状的巨型物体，它敞着一个小门，我前边的人一个个地钻了进去。来不及多想我也钻了进去，先进的人都贴着球壁坐下了，我正要在门边的一个空座坐下，一个电子声音突然尖锐地响起：“请打卡投币！请打卡投币！”我惊惶地四处张望，发现所有的人都正盯着我。投多少？我怎么也找不到价格标示，而那个电子声音仍在不断地响着。当我把绝望的眼神投向身后那个依然站在门外的人时，他却愤怒地瞪了我一眼。“投二十！”里边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朝我喊道。这么贵！这是要到哪里去？门口堵满了人，出是出不去了，我把口袋里的那些零钱全掏了出来，一股脑全塞进了门边的钱柜里。那把零钱我一直没数，不管有没有二十，那个声音总算不响了，大概是忙着数钱去了。座位一坐满，门就自动关上了。一共大概坐了二十来人，围成环状。不时有人朝我瞟上一眼，这时我才发觉自己与周围的人是格格不入的。“请系好安全带！请系好安全带！”又是那个电子声音。每个座位都配有安全带，不知为什么还需要这个，见别人都系上，我也跟着系上了。“都系好了吧？”穿制服的司机模样的人巡视了一遍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的对面有一个方台，上边有许多的按钮，他按下了其中一个，球体开始缓缓旋转起来，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我也赶紧闭上。开始的几秒钟还能感觉出旋转，带来轻微的眩晕，但很快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也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球底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又旋转了几秒钟，待静止下来时，我马上听到了解安全带的声音。莫非是到了？古朵街？这么快？我微微睁开眼睛，有些人已经站起，我马上望向那对我跟着走来的男女，他们也已起身。我忙解开安全带，如果还没到古朵街，我只有继续跟着他们。门开了，外边和进来时的地方差不多，但绝不是同一个，这里的空气鲜明地告诉了我。一跨出门，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另一个空间，我坐的那个“球”，是一架穿越不同空间的机器，至于它为什么能够做到，对于我来说也许永远是一个谜。我这个人虽然还算有好奇心，但我绝不会把好奇心浪费在这种太伤脑筋的东西上。走出地下车站（姑且这么说吧），我不知自己所处的是不是一座城市，因为它只有一条街道，笔直地向两头延伸，街上没有车，只有人。街两旁的建筑千奇万状，碉堡型飞碟型螺旋状以及一些动物形状等等，似乎设计者除了美观再没有考虑别的。头顶的天空蓝得让人心醉，此外还有空气，吸一口都觉得奢侈的空气。这时我心里万分感激起那位为我安排了这一切的人，古朵街，多好的地方，如果能在这里工作，长久地呆下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没多久我就在一个熊猫状的建筑上发现了“古朵街522号”的门牌，也见到了“欢乐幼儿园”几个镏金大字。它大概有二十米高，有两个大门，分别开在“熊猫”的两腿下端，它的脚趾被设计成台阶，脚背是小平台。我来到它的左腿下，门开着，正要进去，一个电子声音尖叫起来：“陌生来客，请登记！”吓得我赶紧退了出来。“你找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从台阶走上来，我跑过去迎她：“我是来应聘的。请问你是欢乐幼儿园的吗？”“是的，你跟我来吧。”女孩子先进了门，我走进去时，那个电子声音依然响了。“别理它。”女孩子领着我进了电梯，我还能听到那个声音在响。“烦死了！”女孩微笑着朝我做了个撇嘴的动作。我们进了五楼，拐过几条过道来到一个大厅，里边一个人也没有。“你在这等一会吧，我去跟园长说一下。”女孩走后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大厅的墙壁上色彩斑斓，有“欢乐幼儿园简介”，各种图片，还有一些幼儿园小朋友的绘画作品。原来欢乐幼儿园是古朵街唯一的一家幼儿园，简介里说每一个招进欢乐幼儿园的孩子都需经过重重选拔。但我感觉墙上那些绘画作品与普通幼儿园里孩子的相比，似乎并无高明之处。刚坐下的一段时间，我的双腿有点控制不住地发抖。园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问些什么问题？我试图组织起一些词句准备问答，但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手也开始抖起来。我站起来走动了会，掰了掰手指，总算镇定了一些。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进来。领我来的那个女孩子也不知哪里去了。我想大概都在午睡吧，我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在无聊的等待里，我的紧张逐渐消退，倦意却上来了，很想趴在什么地方睡一会儿，但又不敢。坐着闭目养神，隔一小会儿就往门看去，希望有人进来。等待似乎是没完没了的，说不出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大厅里没表，我也没有。我想他们大概是把我遗忘了，这样的话，我只有自己去找他们，当然，最主要的是找到园长，是她打电话要我来的。出了大厅，两侧都是弯弯曲曲的过道，所有的门都是锁着的。我先朝一侧走了一会，见没出路，又反过来走，虽然还是感觉没出路，但也只能一个劲地往前走。我又走到了那个大厅门口，原来自己不过是转了一圈。只好选择坐电梯， 进去后胡乱按了个七，门一开，眼前就是一番喧闹的景象，很多人挤在一个大厅里，多是些女人和她们四五岁的小孩，孩子们非常兴奋，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女人们则拼命想把他们拉住，而她们的注意力还分散在一个紧闭的小门上，当有人从里边出来，马上就有女人拉着孩子闪了进去，接着门又重重地被摔上。从女人们的一些对话里我听出这是在招生面试，而且园长就在那个小门后边的屋子里。这下我明白为什么园长没有来找我，我也几乎明白了园长为什么要招一个“管理员”，眼下这种乱糟糟的场面没有人管理行吗？至少，这些女人和孩子，得有个人组织他们排队。我想园长肯定已经盼我很久了，但眼前的场面让她无法脱身，如果我现在能够见到她，她说不定立马就会让我上岗。这么一想我就鼓足气力朝那个小门挤去，但门外的人墙实在太厚，我刚一用力就听到几声“哎哟”，有女人的也有孩子的，边上的人无一不恼怒地瞪着我。我没敢再动，只能随着人墙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同时被女人们身上强烈的脂粉与香水味熏得天旋地转。当终于到达门口，一个女人和孩子出来的时候，我不顾一切地挤进门去，但很快人就被卡在了门里，门后闪出一个大汉挡在我面前，他的粗壮多毛的左手正用门死死地夹着我。“你是谁？想干什么？”他厉声问道，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我连咳嗽了几声，被他挤得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了：“我是来应聘的，园长给我打的电话，我要见园长。”“园长不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说完他左手一松，右手把我往外一推，我身边的一个女人马上拉着孩子钻了进去，门又“砰”的关上了。我好不容易才丢盔弃甲地钻出来，别的女人出来时有人会自觉让出道来，但我出去时所有人都假装没有见到我，有的女人还用高跟鞋给我踩上一脚。最可气的是那些小孩子，见他们的母亲讨厌我，就同仇敌忾地在我身上搞小动作，这个掐一把那个咬一口，即使我发出惨叫也无法换来他们的怜悯。我又钻入了电梯，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整个下半身伤痕累累，疼痛难忍。我想到了回去，但有些不舍，而且也没钱。算了，不管怎么样，总得见一次园长。她不在那个屋子里？也许是吧，那个人没必要骗我，但也说不定就是骗我，因为园长不想见我，或者园长已经招了他，他不想再有人和他竞争。管理员，如果是干关门卡人这样的工作，我能竞争得过他吗？真是搞笑，还怕我！或许……电梯把我带到了三楼，一进去我就后悔了，里边飘满了食物的香味，我记起了自己这一整天还只早上吃了一小块面包，我的最后一点面包。这里是餐厅，无数勾引我食欲的东西摆放在玻璃柜里：烤鸡烤鸭面包火腿黄瓜西红柿……餐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更令我惊讶的是，柜子都是敞开的。吃东西可以随便拿吗？大概是自助餐厅吧，可服务生在哪里？在哪里交钱？我当然没有钱，可这里也没有要交钱的地方，也就是说根本就不用交钱——我这么对自己解释，于是双手毫不客气地朝一只烤鸡抓去。“卫生就餐，请洗手！卫生就餐，请洗手！”那只鸡突然叫唤起来，原来又是电子声音。洗手！洗手！我奔跑着四处寻觅洗手间，终于在一个旮旯里找到，匆匆冲了一下双手，又回去抓向那只烤鸡。“卫生未达标准！卫生未达标准！”那只鸡又叫了起来，我想大概是手未洗干净，又去卫生间狠狠搓了一番。之后那只烤鸡总算乖乖地落到了我手里，我张开大口朝它背部咬去，突然又响起了电子声音：“文明就餐，请用刀叉！”我环顾四周，哪来的刀叉，仍张嘴咬去，但牙齿如咬在了钢铁上，个崩一声，疼痛异常。“本鸡已自动锁定！本鸡已自动锁定！”原来如此！我愤怒地把鸡往地上一甩，咚咚地响了好一阵子。在摆满食物的餐厅里我什么也没吃上，不是需要刀叉，就是需要餐巾，否则就来一锁定，硬如钢铁。我无奈地瞪着发红的眼睛，心想这个古朵街唯一的幼儿园还真他妈的有点特别，从这里出去的孩子以后绝对绝对都是他妈的十足的绅士。再进入电梯，我想干脆去顶楼看看，于是按了“十”。当电梯上升到五楼时，电梯门开了，我和门外的人都叫了起来，正是那个带我进来的女孩。“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刚刚去客厅里找你，你却不见了！”“哦，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我悔恨起自己不该自作聪明地离开，不是运气好的话就错过了。“你这是要去哪里？王主任在等你。”“王主任，不是园长吗？”“园长最后才面试你，王主任在九楼。”说着她按了“九”。女孩一直领我来到王主任的办公室，先敲了下门，没回应，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女孩扭开门伸进一个头去：“哦，不在。”她把门完全打开后叫我坐在一排沙发上，“肯定马上就回来了，你看门都没锁，你先等一等。”她走出去后又回来在门口补充了一句：“不要乱跑哦。”我坚定地点点头。在王主任的办公室里可以看到外边很远的地方，是古朵街的一侧，整个这一侧几乎都是平坦而空旷的草地，没有建筑，没有树，只有草，一望无际的草，纯粹的绿，隐约似有奔跑的马。我想这次大概是真的可以面试了，又兴奋了一阵子。然而又是漫长的等待，仿佛是客厅里的复制。这次我也轻易不敢离开，不然即使是园长说要见我，那个女孩也未必会帮我传达。一开始我站在窗后远眺，深深沉浸在幸福之中，后来有些麻木了，且因等待得太久而焦急起来。王主任的房间里有表，我长久盯着墙上那个圆盘，看时针转过了三点，又转过了四点。四点过十分的时候，我开始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阵的“嗤嗤”声，像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刮过地面。发生什么事了？是装修吗？不很像啊。强烈的好奇摄住了我。去看一看，马上就回来？可以说去上了趟厕所。对，就这么干，我从楼梯冲上十楼。整个十楼就像一个加了盖子的天台，没有一堵隔墙，这里是熊猫的脑袋部分，比其它楼都高出很多，大概是三倍吧。四周围着玻璃窗，光线非常好。一看十楼上的场面我就马上明白过来，这里是幼儿园的游乐场，刚才的声音是一群孩子坐电子车发出来的。开车的场地在最中心，两旁还有其它的许多娱乐设施，请原谅我说不出它们的名字，我的童年已经离我十分遥远，并且那时候我就读的幼儿园里什么也没有。一个眼尖的女孩发现了我，她马上大嚷起来，别的孩子都朝我望来。“叔叔，你见到我们的李阿姨了吗？”一个小男孩朝我喊。“我不认识李阿姨啊。”男孩马上变得沮丧起来：“没人陪我们玩，叔叔你陪我们玩好吗？”我想自己还有个面试呢，但看着那些我从没玩过的东西又有点心动了。这时候有几个男孩已经跑了过来，他们或推或拉，很快我已经到了那堆设施之中。“这是些什么啊。”像是到了一座迷宫里，看得我眼花缭乱。“怎么玩啊。”我说。突然我的脚下一空，身子猛地坠落，来到了一个封闭的十平米左右的房子里。顶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启开的口子又合上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朝上喂喂大叫，但没有人理会，我想自己肯定是上那帮孩子的当了，但不知他们要搞什么鬼。我环顾四周，里边空空的。没多久，房子里突然电闪了几下，我的面前竟然蹦出一个人来，不对，应该说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二话不说就朝我挥来一拳，正中脸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腿又挨了一脚。我急忙跑到一侧去，“他”马上追了上来，我又跑，“他”又追。我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感觉“他”似乎正被人遥控，追我时偶尔还撞到了墙上去。我的体力渐渐不行了，“他”似乎也一样，当我们两个都趴在了地上的时候，头顶的口子又打开了，一个小脑袋朝我喊道：“打啊，打他呀，打死他你就可以出来了！”要我打死自己吗？这帮歹毒的小子！“我要补充点能量，你让我出去吃点东西再打好不好？”“你要是吃了东西也不打呢？”“肯定不会！我现在想打也没有力气，其实我最喜欢打架了，而且我的功夫非常非常好。”小东西跑开了一会，大概和人商量去了。不久另一个我就消失了，一面墙壁启开，露出一道楼梯来，从那儿走出去，我又回到了十楼上。他们全都兴高采烈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的行为是多么无耻与可怕。是该有人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我想。“你们刚才玩的是什么游戏？”我问道。“无极斗士。”“什么是无极斗士？”“就是打真人嘛！你一点都不配合，胆小鬼！”不久就有人给我拿来了一大块面包和水。我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到最后开始不断打饱嗝。“你可以打架了吗？”刚才往下看我的那个小东西靠过来问我。“嘿嘿，当然可以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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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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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2 18:48:07 |只看该作者

刚看完一遍，准备再细读。“尽管我相信自己多年来一直没有脱离于艰难之外”——男男，这句话似乎有点问题。“脱离于艰难之外”，是否与你想表达的意思正好相反？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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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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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2 19:20:16 |只看该作者

“面临的困难只有一点然而却是致命的”——这句的节奏和前文相比是否略快了些？“我的门前竟然摆着一个密封的纸箱半米高左右”——“纸箱”后面是否有个逗号弄丢了？“座位一坐满，门就自动关上了。一共大概坐了二十来人，围成环状。不时有人朝我瞟上一眼，这时我才发觉自己与周围的人是格格不入的。”——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做了几次短暂的停留，还是觉得有种突兀在里面。作为普通读者，我觉得这里“发觉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这种感觉来的太快了，虽然你前文做了很多铺垫，比如电话、纸箱、保安，但我以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这种感觉，不是短时间可以形成的，如果这中间补充上一点与周围环境的交流，可能更容易说服读者。非常喜欢的两处：一、领“我”进去的女孩没有找我，所以我等不及了自己出去找园长；后来碰了一番钉子之后，女孩又意外的出现。这个设计的很精巧。二、结尾很棒，戛然而止，不拖泥带水，给人一种收放自如的感觉。但如果“我”的最后一句话说成“嘿嘿，当然可以。”，就更有力也更简练了。拙见。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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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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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2 20:44:20 |只看该作者

谢谢坏书生的细读．加了两个逗号，漏了．关于“尽管我相信自己多年来一直没有脱离于艰难之外”这句你可能是把＂艰难之外＂搭配在一块理解了，我感觉它应该是一个脱离于xx之外的句式．“座位一坐满，门就自动关上了。一共大概坐了二十来人，围成环状。不时有人朝我瞟上一眼，这时我才发觉自己与周围的人是格格不入的。”——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做了几次短暂的停留，还是觉得有种突兀在里面。作为普通读者，我觉得这里“发觉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这种感觉来的太快了，虽然你前文做了很多铺垫，比如电话、纸箱、保安，但我以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这种感觉，不是短时间可以形成的，如果这中间补充上一点与周围环境的交流，可能更容易说服读者。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是有原因的，小说里有各种暗示，更多的暗示还在后边，但＂我＂当时有那种心理了应该是正常的．这里捅破一下，之所以有那种心理，是发现了周围人的身份．至于结尾那句，我再斟酌一下．非常感谢．结尾改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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