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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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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4 22:02:0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屋子里人满为患，而你正抽着一根都宝看着天花板。我结束了和网上小姑娘的视频聊天，走到你的身边寻找另外一根都宝。 怎么了你？ 最近失落感很强。你说。 1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嫖娼的你已经忘了。反正时间到了现在，大概也过去了几年。那时候北京的房价好像还没现在这么高。不过据说在你去过的某个迪厅里面，平炮四百。从高中的失败恋爱过去之后，当时还保有那么一点纯情，也就是说，你当时还多少有点幻想，这种幻想就是和某个鸡发生点刻骨铭心的感情。故事被你设想成这样——纯情的她在某歌厅夜总会浴场邂逅痴情的你。你坐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你觉得她的小脸蛋真好看。在昏暗的灯光下面，你拉住她的小手，感到她的指尖稍微有点凉。在手腕处，你摸到三个烟头留下的疤痕。你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一种怜悯，你想把她一把抱在怀里，她在你的怀抱里小声哭起来。 可惜，她没在你怀里哭。关键的是，你根本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做了一件非常傻逼的事——陪小姐聊天。2 他一直不太赞同你嫖娼这种行为。他认为嫖娼太危险了。身边的朋友里面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凶猛的还没遇到过，但淋病是非常友善的打了招呼的。那种痛苦你和他只是听说，但是流出来的那些黄色的东西在牛仔裤上留下的瘢痕你俩可是瞧得明明白白。况且为了这，花了两千多银子，还要输液一个礼拜。 他更倾向于一夜情，和那些有素质的女人的一夜情。这样或许能逃过一些可怕的疾病，因为对方是由素质的女人吗，这些方面应该还会注意一点。他固执的扔掉每一条接触过女人的内裤，剪碎，焚烧，放进马桶冲走，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在一次他家的马桶被内裤了堵了一天污水横流之后，他放弃了冲走内裤的做法。 私下认为，一夜情还是有优点的。在很多情况下，这种方式满足了人类的好奇心和想象力。他就习惯于猜测对方长什么样，胖还是痩。即使在视频里面看过，他也会很好奇对方现实中还有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还能保持视频中的漂亮程度。有了这种好奇心，他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大胆的探索，并且从中找到乐趣。 这绝不代表一夜情就是好选择，不是。一夜情的缺点我看得很明白，不用把我当作白痴。首先一夜情会因为有时的好奇心作怪而让自己坏了胃口——对方说自己貌如天仙，见面的时候你只想找点东西吃。而这时候恰恰不是吃夜宵的时候——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逃走。当然，如果一个人胃口很好，吃得下生猛海鲜，那是福气。第二，一夜情是危险的，如果你认为一夜情是好的，但是对方在天亮之后不想说分手，往往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夜情不是你想发生的时候它就能发生……3 你对他的这种看法不屑一顾。你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相信素质不如相信套子。这个观点，让你有时怀疑自己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对待套子的态度上你还是谨慎的，即使你现在和女朋友一起的时候也会无一例外的用套子。套子会带来费用，但至少和出事之后的花销大致相等。这个道理，你终于在六炮造出三个孩子并被称为“大仲马”之后体会到了。你对这个文学气质浓厚的外号还有一点得意，可还是在套子面前乖乖的掏出了良民证。 套子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套子是万万不能的。与其怀疑，不如彻底的相信套子，你这样想。不用说在相信套子的背后，你还坚信抱着一颗正义勇敢坚定的心，不单单可以战胜非典，也一定能够战胜艾滋病和梅毒。 当然我知道，你能抱着正义勇敢坚定的心去嫖娼已经是两年之后了。4 他始终认为，嫖娼是不好的，会给人的内心带来愧疚。我能理解他的态度，以及他的怯懦。因为他是善良的。我知道你曾经告诉他嫖娼不过是一种手段，关键在于是不是拥有那颗正义勇敢坚定的心。可你看，这并没给他带来什么转变。我和他一样，始终认为女性是温柔善良的，也许这不是全部女性的特征，但至少是绝大多数的。女性是期待着有人来爱的，并且真诚的希望走下去。你也不得不承认，真爱，还是存在的。即使摆脱了陪小姐聊天的年代，你还是相信真爱的。所以，在我们看来，不管是上学上班也好，还是站在路边卖笑也好，女性依然是女性。在很多时候，我相信从事不体面的职业，绝不会出于女性的自愿。我们对待女性的态度之所以有时不太好，往往是因为金钱，眼镜，化妆品这些东西在欺骗我们，而不是女性本身。我认为，那些出卖肉体的女人，往往是很可怜的，于是，我无法把肉体凌驾于这种他人的痛苦之上。他也一定这样想。5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事情，正义勇敢坚定的心是最重要的。你曾这样对我说过。这我有所体会，虽然我不能完全了解你还没有那样一颗心的那段嫖娼岁月。 在那一段聊天的岁月里，你正如艾达在《万能的》一文中所描述得那般：他像一只陷入爱里的犀牛，爱像一个蜘蛛网，犀牛像一只苍蝇。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彼时的他，他变的莽撞而又脆弱，面对一团情丝，他是认真的，像一个初恋的小男生，善良的不知所措。他牵着一只小羊在山坡上散步的时候，就会幻想着他牵着的是纤纤的小手，尽管那感受相差的确很远，但只凭着他的万能的大脑，做到这一点是不难的，所以他不敢骑在小羊的背上，因为那会玷污了他纯真的感情！我想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对你的最佳写照，只要把上文中的小羊替换成小姐这两个字，就可以非常好地描述你在那段时间里的状态。 很快你发现，这种聊天的生活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减少了你花销的总额，但依靠着一个万能的大脑，并不能解决所有的生理问题。因此这时候你不用想象了，你的上帝从你嘴里取出一颗牙，用那颗住了虫的牙造了个女人，叫鸡。你嫌那名不好听，改叫鸡巴，那女人嫌你取的名不好听，自己自做主张的把名改叫小姐。对此，你默不作声，不发表一点意见。你爱上小姐，而小姐也爱上了你，你们在自己的精神花园里生活，早晨，阳光明媚，你会带着你的小姐在绿草覆盖的山坡上散步。你牵着小姐的小手，而脑中浮现的却是一只“小羊”，晚上你就骑在“小羊”的身上，诉嘱你的爱情！ 不过当时你是很小心的，你的心中存在着畏惧。因为你不仅仅担心你会玷污了你的“小羊”，也害怕有警察出现玷污了你们。于是你一向都很注意自己的行动，对周围的环境作细心的观察。只有在你确认你的身边没有危险的时候，你才会去小屋里对“小羊”倾诉你的爱情。一年之后你终于发现，世界并不是那般危险的。你经常去的地方就在警察局旁边，你也知道羊与狗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关键的是你终于明白，诉诸爱情这种事，无非就是进门和出门这般简单。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你需要对“小羊”倾诉爱情，很多很多人一样需要。而进门和出门，是无数人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甚至在你倾诉时，你的旁边也会有人进门出门。在明白这一点之后，你变得大胆起来了，更加频繁的由“小羊”带领着你，在城市肮脏龌龊的角落里面，打开某一扇门，进去，在你倾诉完你的爱情之后，出来。就是这样，进门，出门，进门出门进门出门……6 在某个时间之后，他终于放弃了一夜情这种事。对于那种刺激的生活，他想他已经受够了。于是在后来的某天，你带着去嫖娼。在那个城市，喝完了很多啤酒白酒之后，你醉醺醺的走在路上，而他跟在你的后面。夜晚，天空中没几颗星星，吹着略微有些凉意的风。 你在一个肉店的门口询问“小羊”的价钱，满脸横肉的老板说，你要等几分钟，几分钟后她会带批货来。于是你坐在店门口的凳子上，昏昏欲睡。他站在你的旁边东张西望，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货在几分钟之后来了，你用十二分醉意的眼睛体挑选了那时候你中意的羊。然后，你打了车，把自己，他还有两只羊一起带走了。 你借了朋友还没装修过的房子，地板上铺着被褥。你把有床的房间让给他，然后开始起在你的小羊的背上。骑了一会儿你就感到疲倦，酒精正在你的每根血管里面游荡，撞击你的神经。于是你躺下来，让小羊骑在你的身上。半个小时之后，当他来敲门的时候，小羊仍然骑在你的身上。 他隔着门说，换换？ 于是你打开门，出门，进入他的房间里。其实你的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伤感，虽然酒精占据了你更多的神经，你觉得，这虽然没什么，但是这样还是会玷污你的小羊，还有你纯真的爱情。于是你带着莫名其妙的伤感，面对另外一只小羊，进门然后出门。 当时似乎正在世界杯期间，当你们各自结束自己的工作，就聚集到有床的屋子里，一起看电视。酒精让你疲惫而且困倦，但你还是想要把世界杯看完。 在上下半场的间歇里，你把你的小羊按在床上，你要继续倾诉你刚才没说完的情话。身后的电视机屏幕，照亮你的屁股，还有小羊的乳房。他在一边看着，中途曾伸过手来摸了摸你的小羊。7 你曾去过很多城市，熟悉那里的红灯区。你已经能够靠着第一直觉分辨，哪里是可以让你释放性冲动的场所——即使在你完全陌生的地方。你曾满头大汗；你曾费力的翻过对方的身体，变幻各种姿势；你曾在别人在你身上卖力的喘息的时候抽烟看电视看报纸；你曾在别人身上卖力的时候递给对方报纸。你曾“一二三，买单”，你曾坚挺的让人求饶，你也曾酒后性无能。这一切，都没阻止你继续带着正义勇敢坚定的心去嫖。 其实你之所以能够拥有这样一颗正义勇敢坚定的心，原因是你有你的法则。这种法则能让你对我们的善良之心不屑一顾。在你看来，女人与性都不是商品。若说他们是商品，到是玷污了你纯真的爱情。但是在你去购买你的小羊的时候，你知道那只不过是一种交易。或许对于你来说，你比我们更加了解她们的生活，了解她们的喜怒哀愁。你更明白她们的无奈，所以你认为，你虽然是万能的，但不是全能的。你不能对所有的小羊都只保留纯洁的爱情，停留在拉拉小手的阶段。她们之所以会出卖自己的感情，很多是因为种种不能控制的原因。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你不去骑在她们的背上，那么要不有别的任期在她们的背上，要不她们的生活将会遇到困难。于是，你原因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你的一些纯真，在对方愿意做一笔交易的时候，那就把它当成是一笔交易。 我能够理解你正义勇敢坚定的心是因为我知道，你保留住了你的原则你纯真的爱情还有你自己。对你的小羊，你帮助但不纵容，你的行为，甚至被你周围的朋友所不解和嘲笑——在小羊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曾经借给她钱，当然，这笔借款现在还没有偿还。借钱的原因我也知道，你很早就认识的小羊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要上小学，但是缺一点钱。对于这件事情，你对我说，这件事情是否可笑，要到二十年之后才能知晓。8 他最终也放弃了和你一起嫖娼。放弃嫖娼，不仅仅是因为这种事情过于的消耗内裤——他并没有改变残忍的对待内裤的习惯。关键的原因在于，他始终无法拥有你那般正义勇敢的坚定的心，他内疚而且害怕。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生活老老实实的上班老老实实的在家看毛片。 幸福靠两手，他说。9 你仍然是一种偶像，我们所无法超越的。曾有过这样的事件，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歌厅，每一个人都想把身边的姑娘带走。当你们离开的时候，所有人的计划都失败了。他们各自回家，而你，被你身边的姑娘带走了。你的哥们为了防止你帮助小羊的习惯再度发作，没收了你的钱包。在你的兜里只留下了五块钱，为了让你第二天能坐车去他家里找他。第二天的早上当你到他家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个煎饼，并从你的兜里掏出了那五块钱。 在那之后你成为了大家心中的偶像，一起喝酒的时候，即使是不认识的人，只要你的哥们说一句：这就是我说的偶像。大家就会带着惊讶的神情异口同声地说：偶像！并在酒后向你请教被姑娘带走的方法。你对这种情况感到无奈，因为你自己也并不知道什么秘诀。你只能回答说，你长得这样子，没有小姑娘喜欢，只有某些场所的姑娘喜欢。 你试图回忆，你的第一只小羊的模样；你那时候长发，走在浴场的大厅里面，角落里有人说帅哥的情景；你孤身一人漂泊在很远的地方，酒店里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姑娘的样子；来月经的那个女孩子，用嘴帮你度过的那一夜。这些事情，这些面孔，有些清晰有些已经模糊了，但是你还都没有忘掉，你记得。 只是最近你变了。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继续你的事业，你不再需要那一种正义勇敢坚定的心了么？我们深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你说你想要一种青涩的爱情。那种爱情，就是拉拉小手的爱情。你想带着女孩去公园而不是夜晚的小屋。电影院？不要，因为那不够青涩，你这样说。 失落感有很多种。你帮我把烟点着。 每一次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失落感都会浮现出来。任达华在电影《与鸭共舞》中说得对，良好的过程可以让女方产生多次性高潮，可是男的呢，一次就玩完了。这是失落感的根源之一。每一次性交所追求的，无非是那一点点无味的快感，当快感过去，失落感就油然而生。如果你放了快枪，你会很失落，因为你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而即使你大汗淋漓的干了一夜，你也会被失落感捉个正着，因为你依然觉得劳动和收获不成正比。性本身是人的本能，当你用理性去衡量本能的时候，你永远觉得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有首歌唱得好，可惜幸福太短暂，转眼性爱夕阳要下山。当你抱着一个绝世美女的时候，你会因为不能一直日下去而失落，而当你面对生猛海鲜的时候，又会因为没有美女而失落。还不单单如此，很多次酒后嫖娼，去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清醒了。当早晨醒来被旁边的丑女吓了一跳，会因为做了些什么而有失落感。如果早晨醒来看到旁边的姑娘长得不错，会因为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有失落感。这时想再来一次的时候，把手往下面一摸，还会体会到软软的失落感。 你的滔滔不绝让我张口结舌。 失落感太多了。你说。 你扔掉一个长的可惜的烟屁并且小心的踩灭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小算盘，你会在夜里烟抽尽而又没地方买的时候把它拿起来抽。你举起双手又不知放在那里，于是无奈的把它们抱在脑后。你又看着天花板。 幸福靠两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