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梦魇

赵凡

<p>午睡过后，天上的乌云盖了厚厚的一层，但是不知道阳光从什么地方依旧从天空中照射出来，在屋子里投下窗户的阴影。走出房门，整片大地还没有暗下来。现在才三点钟，通常暴雨到来的时间是五点，在四点半的时候，可以感到空气的凉爽和天色渐暗。植物在春天疯长，迅速地变成翠绿色，在夏天到来的时候变为深绿色，完成了今年的生长，整个夏天它们繁茂不已。穿过盘绕房屋的藤，抵达后面的温室，里面种植的蔬菜和水果有些缺乏水分。<br />特别是几粒干瘪下去的小番茄在一片苍翠和生机勃勃的绿色大叶植物中显得尤其惹眼。他拔走这几株番茄，把它扔到温室外面。这几株不管怎样培育，都难以准确而充分地找到自己生命的原动力。经过几经修饰，譬如浇水施肥，整个温室里面显得和谐又安详，阳光照耀到了每一处长有植物的角落。他原本以为可以舒一口气了，但是想起昨天在温室后面发现的那条死狗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被处理，他又重新沮丧起来。他不知道那条狗死在那里是什么意思，在公元2007年8月5日下午三点，他发现了这条死狗。当时也懒得把它处理掉，埋掉或是扔下山谷，现在似乎更懒于去做这件事情了。也许那条狗已经自己跑掉了，为什么不呢？也许它只是在假寐也说不定。现在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他不敢回去检查，因为他知道结果大多在他的预想之外。<br />他想冲下山崖，眼前的道路是多么平坦，大部分石头已经在上个星期的洪水中被冲走，几颗老顽固对他逐渐灵活的体格来说，也可以完全轻松地胜任这躲避的任务。或者乘着风，有一架双手扶在栏杆上的那种飞机，直接朝着前方无限的远飞去。远处光秃秃的山脊，让他心惊胆战，落地的时候，他便失去了挂在树上而得以生还的可能性，于是他便放弃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他跑了下去，途中翻了几个跟斗，起来的时候还是头朝上，脚朝下地继续奔跑，因此可以断定，他的跟斗一定是翻了三百六十度的倍数。耳边的风，让他听不见多于的声音，除了呼呼声，当他停下来，那声音立刻消失了，身边甚至没有了风。<br />他转身向死狗所在的地方走去，发现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什么东西突兀地躺在地面上。起初他欣喜若狂，这让他觉得接下来的时间有了盼头。他盯着眼前干净的地面，一切都和谐地向上生长着，没有被任何动物挤压过的痕迹。后来，他开始怀疑昨天下午的事件，只不过是一个白日梦。虽然从此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但是他依旧渡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伴随着他的是一部难懂的小说，像《尤利西斯》那样，他告诉我，那样有助于他轻松地渡过日日夜夜原本寂寞难耐的夜晚。它有意思，却又难懂，你可以去钻研，甚至用尽你的一生，何尝这些平常的夜晚。几声狼叫，在这荒原之上再正常不过了。那样遥远的声音，让他感到安全和舒适，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眼前只是一部电影，他是电影中唯一的角色。<br />那温暖的小床上，被窝捂出的汗液已经浸湿了他的双脚。这床被窝在这个季节确实是太厚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蹬开了已经被捂热的地方，把他的双脚晾在空气中，不一会儿连同被窝，双脚也干爽了许多。他揉了揉眼睛，决定提早睡下，这件事情在中午的时候就决定了。他把书反扣在床头柜上，反过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噢噢，这床热得简直无法入睡，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的手刚好能够到台灯的开关，好的，熄灯。为什么在为时尚早的时间里便睡下，他有自己的理由，其实这并不值一提，但在他单调的生活中，除了施肥，无非就是朝着山下奔跑一把，用他的话来说是飞一把。那么这条狗的出现就实在有些诡异，他要在这提早的时间里，在这黑暗中，伴随着蚊子不断地侵扰，好好地想一想这条“死狗”倒底在他生活中有没有出现过。<br />一个梦叫他汗流浃背，梦里的番茄长势颇佳，简直就要把温室的屋顶给掀开，直冲霄汉。他睡在土壤中间，旁边的死狗四肢遢拉在地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蔓延的枝藤，仿佛他就是那条躺着的狗，而正在看着他的却是已经死去的自己。外面风雨交加，他无法动弹，反应却很快，在五秒钟之内就明白过来，这是个梦魇。或者说这个梦把他魇住了，也可以说他被这个梦魇住了，“魇”可以是个名词，也可以是个动词。总之他很清醒，把手努力地向上抬起，却没有任何反应，对于这个动作，他只试了一次便坚决地放弃，转而用均匀的呼吸来调整深深的睡眠，就像等着抽完一根烟那样，静静地等待这场梦魇自己过去。</p><p>2007-8-21</p>

黑天才

<p>最后一段不好。像死狗、梦魇这样很刻意放进去想定义一下的词，还是不要的好。</p>

赵凡

定义一下？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