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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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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0 10:43: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align:center"><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欲望的代价</span></b><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亲爱的埃德加·<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凯伦">张凯伦</personname>先生:</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见信好!时隔这么多年才收到我的一封信,你一定会倍感惊讶。离我上次给你写信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三年多,更精确地说来,应该有三年零四个月了吧。你记得那时候你们全家刚到旧金山定居不久,也许对大洋彼岸的风土人情和社会习俗都还没有适应过来,我的那封信只能说是对你出国定居的一种祝贺。而现在我给你写的这封信,却是要告诉你一件震撼人心的事情,我敢肯定地说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推行资本主义的美国,也未必能碰得上。我在目睹这次奇遇的邂逅直到下决心把它推心置腹地告诉你这位老朋友的这段时间内,我的内心无不在受着关于人性与社会伦理道德的双重折磨。最终理智还是成功地说服了自己,让我静下心来给你写信,如果你能理解我当时矛盾的心态和故事中女主人公的不幸遭遇,那也许算是对我最大的恩赐。</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在偶然中进行的,我和她的不期而遇的邂逅可能也带着那样的偶然性,因为这一切在局外人或是旁听者看来都显得那么得蹊跷和不可理解。为了叙述的方便,也为了你能够更好地理解这件事,我决定从我们搬家的事情说起。你也知道,我的儿子即将小学毕业了,家里的住房拥挤加上儿子求学路途遥远,这一切都逼迫着我们尽快买房搬家。妻子冯翠莲是银行职员,收入不错,福利待遇各方面也不比我这个乡村教师差,就凭我们自己也完全有能力买得起普通的住房。从结婚至今,我和她就龟缩在她的父母家里(其实也就是翠莲自己家里),她的父母有政府发放的退休金,说起话来颐指气使,发表言论比市领导的声音还响。不知道内情的亲戚朋友以为我生活得好幸福好美满,其实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地方说。对两位老人来说,我妻子是他们的女儿,我儿子又是他们的外甥,都是自己一家人,惟独我这个女婿才是外族人,所以不论做什么事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一些涉及到他们个人隐私的事情还怕我去打听了不成。时间一长,连我自己也觉得是冯家的局外人了,不但重要的事情不敢出谋划策,即使连涉及到自身利益的问题也是退避三舍,说话做事都格外小心。在这样的屋檐下生活,我根本就不是男人;只有站在学校的讲台上(那短短的时间里)我才感觉自己找到了做男人的尊严。我的老同学,你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上看问题,一定会理解我那时的心境吧。</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我和妻子买下市区南郊的商品住房,接着就进行布置室内装潢设计的工作。那时正值学校放暑假,而冯翠莲的银行工作是没有休息日的,所以室内装潢的统筹工作就落在我的肩上。在这个家庭,我还是第一次承担那么艰巨那么重要的任务,我想今后只要从她的父母家里挣脱出来了,我就决不会是过去那个受人管制受人约束的我了。在这里,我得向你提起一个人,他是负责我们新房室内设计工作的首席设计<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师毛大伟">师毛大伟</personname>先生——我记得,过去我从未向任何朋友提到过这个人,因为他与我们职业圈里的人并没有很重要的联系。而我现在要在这封信里向你介绍这位优秀的设计师——请允许我使用“介绍”这个词,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词汇能代替它的了——不为别的,仅仅为了自然地引出我要叙说的这个故事。因为女主人公是在酒吧里出现的,而你知道我向来都不喜欢酒吧的环境,从上大学至今一直是这样;如果没有一个特殊人物的引荐,我是决不会走进一间在我眼里看来是很灰暗很无聊的酒吧的,哪怕它就位于我的寓所附近也在所不惜。而<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毛大伟">毛大伟</personname>先生正是这样一座桥梁,他将固执的我与具有欧洲浪漫主义风格特色的酒吧文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将我原本无聊空闲的夏季时光安排得密密麻麻、井井有条。在他口若悬河与热情洋溢的介绍中,我似乎觉得自己正在脱胎换骨,固执保守的思想已经排开,继而接受了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和标新立异的社会意识形态的洗礼。他曾说酒吧是他一生中最向往与最值得享受生活的地方,是他作为艺术家(设计也属于艺术的范畴)灵感与创作的源泉。在那个炎热的夏季,我们光着胳膊坐在社区花园的林荫道上抽烟、喝酒,或者说一些有关家庭与婚姻生活的问题;晚上我们就去市区的酒吧喝酒,听那些喝得烂醉的女人疯狂地唱着歌,而一群半醉半醒的男人趁乱摸着她们的上身,直把体内无法排泄的性欲慢慢地排泄出去。</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现在让我们回到叙述的主题上来。我在前文已经说过,以我的性格,倘若没有朋友的引荐,我是绝对不会走进这种酒吧的:你看,屋顶的高脚吊灯漆黑一片,只有四周明灭着若干盏灰黄或橙色的小灯泡,映照着一座空间不算太大的酒桶一般的房子,墙上悬挂着几幅蹩脚艺术家绘制的风景油画,衬托出虚伪笼罩下的不真实的繁华,仿佛令人置身于中世纪资本主义萌芽初期欧洲贵族权势们的宫廷生活。喝酒或是聊天的客人已经各就各位了,男人和女人、领导和员工、老板和伙计、大学生和他们的情侣分别坐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各个不同的角落,分享着属于自己的快乐。我暂且不去管那些与我无关的酒客,只关心和毛大伟两人之间的小小空间。毛大伟用手捋一下长长的头发,摘下他那副象征着艺术家与知识分子双重身份的黑框眼镜,并把它别在腰间,接着解开衬衫的纽扣(他夏天喜欢穿衬衫),露出绯红的或是深黄色的皮肤。然后一屁股坐上酒吧前台的转椅,高声喊着让老板上两大杯啤酒。在他的带动下,我已很快融入了这种欧式的文化氛围中,昔日对酒精的适应与偏好让我的酒量猛增,几乎要超过了他的水准——虽然他一向自诩他的酒量很不错,但是在我面前依然称不了英雄。毛大伟甚是不服气,说他一个大名鼎鼎的艺术家怎么能这样输给一个乡村中学的老师呢,不行,太没面子了,一定要下到座位上去再猛灌几杯,就是喝醉了也不能认输。他还说我如果不答应奉陪到底的话,就要在我家新居的装潢工作上拖延工期。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他奉陪到底;继而他又愉快地笑了,那神情真像一个喜剧演员。于是我和他从前台的转椅上跳下来,在大厅里寻找空闲的双人桌。</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信写到这里,我要停下来休息会儿,喝杯茶水提提精神。就在那时候,一次奇遇的邂逅发生了:我们的女主人公在那个微妙的时刻出现了,出现在我和毛大伟所在的酒吧里。她胡乱地披散着长发,嘴里叼着雪茄烟,肩挎着一只看上去档次比较高的皮包,她摇摇晃晃地向我们刚刚离开的前台转椅走过去,接着像毛大伟一样蹬地坐了上去。不等她开口,服侍生已经把一杯溢满泡沫的啤酒端到她面前。看来是个老顾客了,否则别人怎么会这么了解她呢?我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女子转过头来无意中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可别说,正是这不起眼的一个动作,让我惊讶地发现她似乎非常面熟,好象还曾经和我近距离地接触过。当时我真的忘记了毛大伟就坐在我的对面,我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上面,如此修长的身材、如此漂亮的脸蛋、如此透明的眼神,该不会是我曾经的同事张彩彩吧?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所有能确定而又不能确定的疑问集中在我的脑海里,像等待发号命令的士兵们聚集在将军的部下一样。这时毛大伟高声喊了服侍生的名字——他常来这里喝酒,认识几个服侍生和他们的老板——系着红领结的服侍生过来了,送上来满满一大桶生啤酒,然后转身离去。忽然间,我情不自禁地喊住了他,“您好,请问我可以向您咨询一件事吗?如果您是知情者,请告诉我问题的答案。”“可以,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他说道。我无限激动地站了起来,当着众多酒客的面用手指了指坐在前台上的漂亮女人,问道:“您能告诉我<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那位">那位</personname>小姐叫什么名字吗?”服侍生犹豫了一下,接着抛给我一个无奈的微笑。我知道我的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服务范围,他完全有能力拒绝回答。可是我想知道,我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了,我太想知道曾经与我一起在讲台上奋斗过的青年女教师现在飘落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不,不能让他走,决不能让这个服侍生走开。“请您做做好事行吗?告诉我这个女人的情况,了却我的一个心愿,我想您一定是知道的,您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我从裤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塞到他手里,作为对他的一种报酬。他果然开口说话了,他说:“我只知道她叫张彩彩,经常来我们酒吧光顾,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很抱歉!”说完他向我鞠了个躬就匆匆地离开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张彩彩,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就是与我一起工作过的张彩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多年没见着面,不知今天的她沦落到什么地步了,或许她还能像个普通女人那样地生活,或许她连像个正常人那样的生活权利都被剥夺了。作为昔日的朋友,我当然希望她能够生活得快乐,有她爱的男人,也有爱她的男人,不过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不是空中楼阁,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一九九二年的初秋,或是更早些的时候,我从省立师范大学化学系毕业后被分配到家乡的一所农村中学任教。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和我一起进学校的还有三个年轻人,他们是政治系的王利东、数学系的金永坤和英语系的张彩彩,其中我对张彩彩的印象最深,因为她是我们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那所学校地处偏僻山区,远离县城,因此除了少数本地区的教师外,大部分人都只能像只寄生虫那样寄居在学校提供的简陋宿舍里。在一片愤愤不满的抵触情绪和唉声叹气的抱怨声中,我似乎也看到了许多曾经预想不到的乐观倾向,比如说教师与教师之间的接触大幅度增加,也许这是一个最明显的好处,不但对老教师和中年教师是一笔财富,对我们刚毕业的年轻人更是一种天然的利益。于是就凭借着这种好机会,我和我的同龄人王利东、金永坤、张彩彩极其密切地发展关系,尽最大可能地使彼此之间结交成好朋友,这不论对工作还是对生活方面,都有很大的帮助。当年的张彩彩还没有男朋友,所以她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放得很开,该怎样玩就怎样玩,该怎样开玩笑就怎样开玩笑,丝毫没有什么涉及伦理道德方面的传统观念束缚她的手脚——这让我们三个大男人也异常兴奋。在我们多数人的眼中看来,张彩彩是个漂亮的女人,是个对男人极其有诱惑力的女人——这种观点我至今还保存着,时隔这么多年,当我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我仍然敢这么肯定地说这句话。</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请你的思路顺着我的叙述转移过来,让我们剔除掉一些不重要的事件,直接把时间切换到一九九二年至一九九三年交界的那个冬天。在那个属于我职业教师生涯的第一个冬天里,我所在的学校沿袭传统举办了一次艺术节师生联欢大汇演,也许是上帝恩赐,也许是命中注定,张彩彩就在那次文艺汇演中脱颖而出,成为全校师生热烈追捧的对象。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张彩彩就是一个英语老师,就是一个能把我们中国人听不懂的外国话说得异常流利的高才生,却从不曾想到她还有一副天然的好嗓子,能唱出许多令音乐教师也自叹弗如的美妙歌声。她在我的意料之外、在金永坤等人的吹嘘鼓励下、在全校学生的鼓掌声中粉墨登场,用她那象夜莺或似百灵鸟般的动听声音感染了在座的上千个人的心灵,在场的师生无不欢呼着站起来并投以热情响亮的掌声。她成功了,她陶醉在成功所带来的虚荣与快乐中,陶醉在自我内心的满足感中,陶醉在这偏远山区带给她的荣耀与赞美中。晚上当我们回宿舍就寝的时候,一向自诩为“天之娇子、数学天才”的同济大学本科毕业生金永坤第一个走进了张彩彩的房间,用非常惭愧的话语说道:“<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彩彩">张彩彩</personname>小姐,你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有你站在我面前,日后我金永坤再也不敢说一句傲慢的话了。”金永坤的学历比全校教师都要高,而且人也长得聪明伶俐,以往他常常凭借这一点在其他同事面前颐指气使,拿他的高学历到处炫耀——在那时候,我们大部分老师的学历只有专科水平,所以有一个本科生进来是很了不起的事。有一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金永坤由于一个疏忽没把事情做好,挨了校长一顿批评;校长要他写检查,并要他当着全校教师的面做检讨。你猜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你想都想不到。他说:“我堂堂一个大学本科生到你山区里来教书已经够理亏了,你还要刁难我?有本事你去拿一张同济大学的文凭出来,再到这里来教训我。”一句话说得校长面红耳赤,从此再不敢去批评他。如此一来,金永坤在学校里的人气直线飚升,从领导到普<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通">通</personname>老师再到临时工,没有一个在他面前说话不低下三分头的,学生更是怕他怕得要命,惟恐会被他杀掉不成。这种场面直到那次张彩彩粉墨登场事件发生以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傲慢与不足,才下决心改掉曾经有过的陋习,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意见。如今的金永坤已经当上了学校的教务主任,回想起当年的冲动与卤莽,他还会感到惭愧不已。对他来说,张彩彩是他的救星,是他迷失道路上的领路人,张彩彩行为和张彩彩事件就这样改变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前途。</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消息像只长了翅膀的鸟儿,越过崇山峻岭向外传递。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整个县城都知道了关于张彩彩能歌善舞的事情,附近的居民不要说听人讲起这事,就是亲眼目睹她的演唱也不止一次了。于是在那年的春天,县艺术团的领导来我们学校找到了张彩彩,说他们邀请她去参加一场由艺术团举办的文艺演出,如果演出成功,她不但能得到一笔高昂的报酬,而且县里还可以直接把她向省级艺术团推荐,这是个很有诱惑很令人羡慕的机会。我们的张彩彩当然没有错过这次对她人生和命运有着重要影响的机遇,她毫不犹豫地去参加了,并且取得了意料中的成功。相比上次在学校里的演出成就,这次县里的演出无疑更让她志得意满、信心百倍。一时间,大街小巷贴满了她的宣传广告,她的才华与艺术成就成为当地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那时候,最兴奋的人除了张彩彩自己以外,还有我们几位和她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和王利东、金永坤等人买来一只大蛋糕去向她表示祝贺,金永坤放下了作为大学本科生的架子,面带微笑地和张彩彩讲着笑话,并不自觉地讨好她说:“<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张</personname>小姐,以你的能力和相貌,留在这里当老师实在太委屈自己了,换做是我有那么好的条件,早就去考电影学院当明星了。”我发觉张彩彩当时愣了一下,似乎对金永坤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你不会说笑话吧,会唱歌的人多得去了,要是都去做明星,那还了得?”接着我看到金永坤换了个站立的姿势,开导她说:“人的一生中机遇是很重要的,许多人有很好的才华与能力,可是最终却没有成功,留在世上平凡地走一遭,这绝对是他们没碰上机遇的缘故。而碰到机遇的人,他们做事得心应手,身边有人帮助他们,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成功。”金永坤用一番有哲学味道的语言向张彩彩传授人生的重大命题,张彩彩这个涉世不深的女人几乎听得着了迷,两只眼睛吧咋吧咋跳动着,如同从这个知识分子口中看到了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我当时全然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在张彩彩的宿舍里,金永坤的几句话竟会成了她日后步入那条肮脏、污浊且充满血腥味的道路的垫脚石。</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张彩彩作为一名教师的职业生涯是短暂的,也许这个偏远山区的小小舞台容不下她的才能,也许我们和她注定做不了长时间的同事。在一九九三年的那个金黄色的秋天,也就是她分配进学校一年后的那个时间,金永坤曾经在预言中提到的从天而降的绝好机遇,真的就像梦幻般旋转着袭击到美女张彩彩的身边,成为学校里轰动一时的新闻。由于县艺术团领导们的推荐,北京一个电影剧组的导演<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颐武">张颐武</personname>先生带着他的几个工作人员专程来这里拜访张彩彩,邀请她去参加某影视公司投资的一部新片《爱情终点站》的拍摄工作,并承诺只要她能够与剧组签下合同,就可以在拍片结束后获得丰厚的报酬,如果片子卖得好,她还有望一夜成名,成为众多青年男女追捧的对象。我怎么也没有料到,张彩彩一口答应了,而且答应得那么直接那么毫不犹豫,似乎这所山区学校压抑了她太多的情感与青春的欲望,她恨不得能够马上离开这里似的。她没有与我商量,也没有与金永坤、王利东等朋友商量,自作主张地给校长写了辞职报告,然后等不及向她的学生们做一次告别,就与剧组签下了一份合同,收拾好行李踏上远去北京的道路。她走得很匆忙,像是为了赶赴一场预约好的宴会,甚至也来不及与我们道别,连平时和她走得最近的金永坤也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吗?她怎么连我们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都不打声招呼呢?”</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张彩彩离开后,我接替她做了她们班的班主任,原先她所任教的两个班级的课程则由另两位教师接任——顺便补充一点,在十几年前,师范生还是比较稀少的,而外语系毕业的师范生更如同熊猫一样的珍贵,所以要临时去招聘一名英语教师,不要说是在像我们这样的偏远山区学校,就算是城里的学校恐怕也难以办到。当务之急的应酬措施下来后,学校的教学秩序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我们同事之间常常会提起张彩彩,尤其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像金永坤这样的重情男子更是把这件事当作家常便饭一样挂在嘴边,天天拿出来讲一讲,以便让我们不要忘记在我们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位叫张彩彩的漂亮女人——这种状况直到他有了未婚妻之后才罢休。不过,张彩彩虽然这么忘情地抛弃了她的学生,可学生们倒是挺重感情的,他们却没有忘记曾经的班主任,这一点作为亲眼目睹的当事人而言,我敢肯定地这么向你说。</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金永坤曾经在某个晚上无意中向我说起一句话,他说张彩彩这么一走,也许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真要是她日后混出名堂当上大明星,恐怕也认不得我们了。我当时只觉得他的话有点悲观,像是给一位死者做安魂曲,可是直到后来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才肯定这位其貌不扬的同济大学毕业生真是个人物,他竟然能够在毫无论据的前提下推测出如此准确如此具有预见性的论断,真的让我佩服。张彩彩辞职的决定没有选择错,她在北京成功了,她真的因为出演那部电影而一夜走红,从众多的影视演员中脱颖而出,把一个普通的自己推到全国老百姓的眼前。一时间,她在影片中主演的女主角形象成了年轻女人争相效仿的对象,她的名字高频度地出现在街头广告和电视荧幕前,许多有眼光的商家找她做产品的形象代言人,并把她的照片印到产品的外包装上。当地的报社和电视台花大力气为她做宣传,惟恐家乡人民不知道似的;就连北京、上海、南京、沈阳、杭州等大城市的记者也纷纷跑过去采访她;许多省级城市的电视台派策划人员为她量身定做一系列谈话节目,为此她游历过全国很多地方,跟新闻记者、电台主持人、节目制片人频频打交道;还有些眼光锐利的出版商为她出版写真集,通过媒体炒作发行到全国各地去销售。反正那时候的张彩彩已经不是她自己了,或者说不属于她自己一个人,而是属于整个商业界和演艺圈;她的言行举止随时随地都会被记录到摄像师的镜头和记者们的新闻报导中。不过根据我和朋友们的推断,那段时候的张彩彩确实也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的事业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生命的顶点,再不会有什么更大的成就来超越它、和它平分秋色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张彩彩发行第一张个人唱片,又是半年以后的事了。其实她刚刚走红的时候,就已经有唱片公司要为她出唱片了;可是由于她的演唱风格独特,一般大众化的歌曲不适合她唱,所以唱片公司只好重金聘请一些港台地区的音乐人为她量身定做一张专辑。这可谓唱片投资人最机灵最精明的做法,因为按照当时的形势看来,他们的投入完全能够取得回报,所以再大的投资也敢尝试。果然不出所料,张彩彩的唱片一上市,立即出现了疯狂抢购的局面,各大书店的音像专柜和独立的唱片专营商店里,前去购物的比平时多一倍,并且都是冲着张彩彩的唱片而去的。后来我从当地的一张报纸看到,上海杭州等地正在为她举办专辑签售会,还有很多城市的崇拜者在等候她的光临。次年春节的时候,听说张彩彩回来探亲,要在自己的家乡和青年朋友面对面接触,我那会儿是多么的高兴啊,那心情仿佛是和自己心仪的恋人去约会一般。我记得那天恰好是<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21" year="2007">农历正月初四</chsdate>,我起得特别早,坐中巴车赶到金永坤家里去约他(那时我们的家隔好几个镇)。冬天的早晨非常寒冷,他正裹在被窝里睡觉,听我说起张彩彩回乡的事,二话不说就从床上滚了下来,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用刮胡刀剃去下巴上多出来的胡子,套上一件黑蓝色的西服,远远看去更像是个约会的青年。然后我们走出家门,用同样的方法去另一个镇约王利东,把懒惰的他从床上拉出来。为了能见到出名后的张彩彩一面,我们三人各自用自己的钱去商店里买了一张她的专辑,再赶到她举行签售活动的地点:市府广场,按规矩在那里和一群青年男女一起排队等候。九点半刚过,在一群记者的闪光灯中,久未谋面的张彩彩神气活现地出现了,此时的她已是个影视明星了,我根本无法把当时的她与两年前在山区学校里教书的她联系起来,这中间有着一条太长太长的我们思维所不能逾越的鸿沟。签名活动开始了,我随着队伍一点点往前移动,往我昔日的好朋友张彩彩身边靠近,我在想着如果我走到她面前时会发生怎样的情景,是激动呢,是彼此祝福呢,还是热情地拥抱?我一时还无法确定。我的脚步在往前挪,我的心在砰砰地跳个不停,终于我走到她面前了,我清楚地看到她了,我和她之间只隔着一张签售活动用的桌子,就像我们当年在办公室里的桌子那么大。我把买来的专辑递给她,请她在上面签名;她用一支粗粗的签字笔在上面潦草地涂了几个字,远远看去仿佛是蒙古文,她把专辑递还给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我趁机问道:“张彩彩,还认得我吗?”她疑惑地抬起头,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我,说道:“你是我忠实的歌迷,不是吗?谢谢你对我的支持,希望你能够继续关注我、支持我,好吗?”忠实的歌迷,我的天哪,曾经在一起工作的日子她竟然全部忘记了,她竟然把我当作是和那群陌生人一样的她所谓的“歌迷”了。唉,时间老人呀,你不要只顾着匆匆流逝,为何不把那段美好的时光用镜头记录下来呢?为何要让曾经的好朋友变成相逢的陌生人呢?</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同事王利东和金永坤也不会知道;我们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自己失去了一位一起在教育岗位上奋斗过的好朋友,而其余的一切就成了遗憾。幸好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她是毛大伟向我推荐的酒吧老板娘,因为张彩彩经常到她的酒吧光顾,所以一来二往地彼此就混得熟悉些,她说她能够向我提供张彩彩在出名前后那段人所不知的往事。下面就让我以旁听者的身份,记录下酒吧老板娘的叙述内容。</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在外人看来,张彩彩是一个很幸运的女人,她获得了别人一辈子也无法取得的成功,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为了取得这些成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本来并不认识她,也是由于她在这几年里常常来我店光临才熟悉起来的。当时我们酒吧里有位调酒师看到她时忽然惊叫一声:‘哎呀,这位小姐不就是当红明星张彩彩吗?’我一听到那位伙计说有明星到我们酒吧里来了,不禁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你要知道,就凭这样一家小店,不碰上特别好的机遇,怎么会有大明星来光顾呢?于是我急忙从包厢里走出来,在伙计的指引下亲自去为她服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她的脸色显得有点憔悴,比起今天的狼狈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为了以后她能常来我店帮助我们招揽生意,所以那天也没收她的钱,结果她下次来的时候却把第一次欠我的酒钱还上了,并对我说:‘要是你们欢迎的话,我会经常来你们酒吧的。’我着实激动了一阵子说道:‘<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张</personname>小姐怎能这样说啊,您大明星能来我们酒吧光顾是我老板娘的一大荣幸啊,怎么会不欢迎呢?’接着她放下她的手提包对我说:‘请你以后别再叫我大明星了,我不是明星,我再也不可能是什么明星了,我对这个社会恨透了,对所有的男人都恨透了,巴不得他们统统死掉。’我大吃一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会引得她这般诅咒男人抱怨社会,我当时没有过问,也不敢在她头上雪上加霜,于是就走开了。可我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恰好这时候,我们店里那位后来辞职了的调酒师拿出一张报纸,让我看上面的大标题。我一看,那些大大的黑体字写着:‘当红影视明星张彩彩沦落为某富商的地下情人’,下面是一篇长篇累牍的新闻报告,右边还有她的一副半身照片。我坐在前台边的椅子上一口气把那段文字看完了,大意是说张彩彩出名后在生活上为所欲为,为了提升自己的人气竟然做了富商的包二奶,可是文中并没有指出那位富商是谁,对于包二奶的动机描写得也有些漏洞,似乎是在隐瞒什么真实的情况。我想,也许事情的真相只有当事人张彩彩自己知道。然而几天后,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不妙,不止是一家报纸,而是许多家报纸争相报道了张彩彩被富商包二奶的事,电视台的娱乐新闻也把这件事当作是重头戏来大加渲染,好像惟恐天下还有人不知道似的。短短几天时间,张彩彩的名声迅速下滑,她在群众当中的形象也迅速恶化;不但没有人再来崇拜她了,甚至许多人把她当成卖国汉奸一样地批判、责骂。唉,我这一生是再也没有看到比她更悲惨更不幸的人了。如果她能后悔的话,情愿这辈子做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也不去当什么大明星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说到这里,毛大伟要了三杯鸡尾酒,于是趁着服侍生为我们送酒的时间里,老板娘休息了会儿,她理清了自己下面要讲述的这部分内容的思路,在我们喝了一口酒后,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我不是个顺水推舟的凡人,比起一般群众来说,至少还有一点正义的血液流淌在我体内(说到这里时她愉快地笑了笑)。我要有责任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断地与张彩彩套近乎,与她开玩笑、说知心话,试图唤起她对我这个女人的信任。果然几天之后,她的心理压力减少了许多,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再显得胆怯和畏缩。我发觉自己向她提要求的时候到了,于是在某个晚上,我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张彩彩说,从学校辞职的那天她是铁了心要在演艺圈做一番事业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张颐武导演和他的剧组人员从北京远道而来,邀请她去参加电影的拍摄,这本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单纯的她是想不到这里面会暗藏着什么陷阱的。直到剧组的飞机到了北京,她才略微发现了事情背后隐藏的玄机——原来她被导演招过来,表面上是与其他演员一起合作拍电影,而暗地里却是被他的儿子当情人。张颐武的儿子张浩威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色鬼,许多清纯可爱的小女生都被毁于他的魔爪,张导演自己也坦白他这一辈子的名声算是毁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头上了。然而打归打、骂归骂,毕竟张浩威还是他的独子,是他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再怎么不争气也不能抛弃他。更何况在家里他的太太用钱宠着他,这样一来那个兔崽子更加肆无忌惮,谁也拿他没办法。张颐武将张彩彩带过来的时候确实只想着让她好好拍戏,把她自身的才华发挥出来,帮助他完成一部出色的电影作品。没想到张彩彩超乎众人的美丽被张浩威发现,从此灾难就没有离开过她半步。据她自己对我说,剧组的演员本来是统一住在丰台区的一家宾馆里的,可是她却单独被安排到怀柔的一幢小别墅里。后来才知道,这个计谋是张导演家那个没出息的太太策划的,她为了儿子,强迫剧组为她开绿灯,把美女张彩彩变成她儿子的私有财产。在那幢别墅里,张彩彩受尽折磨,可是她又不敢反抗,因为她需要张颐武导演的提拔,她梦想着尽快出名赚大钱。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出名了,她完全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到她想去的地方去。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心里又慢慢地平衡下来,反正牺牲身体只是这么短短两个月的事情,等片子拍完后,她就会成功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不过她后来确实取得了成功,我想这个您肯定知道。《爱情终点站》的上映让张彩彩在一夜之间出了名,成为家喻户晓的影视明星。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她为了获得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在她与张导演合作结束后,她并没有从怀柔的别墅里走出来——因为张浩威在要挟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要求张彩彩做他的地下情人,并且威胁她说,如果她要逃跑,他会不惜一切手段破坏掉她所取得的成就,还要诬陷和诋毁她的名声,请她自己做好考虑。张彩彩当时就哭了(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流泪),她说:‘我和你们的交易已经结束,我感谢你爸爸,感谢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现在我和他的合作关系结束了,你还要这样缠着我干吗?’谁知那个小流氓暴跳如雷,他说:‘你还当我是傻瓜,我妈已经告诉我了,当初我爸去你们老家把你招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卖给我们张家了,你现在出名了、翅膀长硬了就想飞走了,你欠我们的情谊什么时候还得清?我可告诉你,我们家有的是能耐,既然我爸有能力把你捧出名,那也同样有能力把你的名声弄得一败涂地。我今天好心对你说这句话,别等到以后出事后再来找我,那就太晚了!’张彩彩哭了一个晚上,她不停地在做着内心的挣扎,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可是都不见效。到第二天天亮后,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张浩威说:‘我答应你的条件,希望你也不要诋毁我的名誉。’张浩威发狂地大笑一番,朝她眨了眨眼睛就满意地走开了。从此,张彩彩就做了他的地下情人,外界不知道,只有他们几个人自己知道。</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六年之久,这六年中,张彩彩戴着一顶明星的帽子潇洒地生活,和一些上层社会的高级人士屡屡在酒桌上会面,和一些圈内人士屡屡在舞厅的彩光灯下聚会。面对记者的话筒与镜头,她不失女性风采;面对导演的安排与命令,她不失演员风范。可是晚上一到了怀柔的别墅,谁能想象得出她要面临一场怎样的血肉割据呀?六年后,当她的年龄徘徊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结婚生子。她承认她是一名演员,她也承认她是一名歌手,但是她更承认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未来的母亲。既然是女人,怎么能不考虑成家立业的事情呢?也许就在那个时候,她开始对张浩威这个流氓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厌恶情绪,她开始认识到正是自己的软弱无能才使得她的青春年华白白地花费在这种流氓身边。‘不,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说什么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即使他威胁我我也不怕。’张彩彩突然之间有了种无比勇敢的激情,我想正是这种激情迫使她离开那个不要脸耻的流氓。张彩彩踏出了勇敢的一步,她从怀柔的别墅里跑出来了。可是正当她为自己骄傲的时候,新的噩梦产生了:张浩威发现了她逃跑的实情,向他的母亲做了汇报,<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家">张家</personname>太太立即动用手中的社会关系对张彩彩实施打击报复。于是,就像我前面所叙述的现象发生了,原先给张彩彩炒作的媒体纷纷改变方向做她的负面报导,一连串诽谤的新闻就在报纸和电台的屏幕上诞生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老板娘讲完了她所知道的故事,我们杯中的鸡尾酒也喝完了。我站起来,第一个走向在对面坐着的张彩彩,看着她消瘦的身躯和憔悴的眼神,向她打招呼道:“张彩彩,您好,您还认识我吗?我们曾经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过,那时我就坐在你的对面。”</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接着我看到她朝我瞪大了愤怒的眼睛,张开那张似乎要吃人的嘴巴大声喊道:“滚开,都给我滚开,我对这个社会恨透了,对所有男人都恨透了,巴不得他们统统死掉,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他们。”</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我知趣地退下来,不再去看她一眼,我想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挽救她的灵魂的。毛大伟牵着我的手走出了酒吧,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伴着月亮的光芒一步一步地走回家。</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凯伦"><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张凯伦</span></personname><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先生,关于张彩彩的故事我已经讲完了,那么我的信也就要告一段落了。时至今日,我再也没见到过张彩彩,偶尔听到金永坤提起她,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她刚来学校工作时的那副清纯可爱的表情。那时候的她真的很漂亮,令每一个看到他的男人都为之心动,她笑起来的时候,活像一朵美丽的百合花。有一次我经过她的教室,看到她正转身朝黑板上写字,那只纤细修长的手指抓着粉笔,让我瞬间想到她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纯洁女孩。</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align="right"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text-align:right"><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8" year="2007"><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007</font></span><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年</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7</font></span><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月</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8</font></span><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日</span></chsdate><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p></p></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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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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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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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1 22:49:32 |只看该作者
<p>类似的形式不少名家都写过,个人以为书信体是很不容易驾驭的——你先得给读者一个理由,为什么非得用书信体,你预设了一个读者,但是很不幸,你最后把他给扔了。</p><p>另,信的结尾要有“此致&nbsp; X安”之类的客套吧?还要有落款吧?</p><p>再另,为什么我看了两篇字都那么小,大概是我的显示器出问题了。</p>
我看出来了,兄弟们个个身怀绝技啊……
http://fengyulan.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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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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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1 22:58:22 |只看该作者
<p><font size="2">我儿子又是他们的外甥,</font></p><p><font size="2">外孙,sun</font></p><p></p><p>信的方式,好处是由着作者来,也就是你在文中写的,你顺着我的思路来.</p><p>我希望你真的有个这样的收信的朋友</p>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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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 14:03:57 |只看该作者
<p>感谢版主提出意见,回复2楼版主:</p><p>书信体小说实质上还是小说,不是真正的书信,只是小说的一种叙述方式而已,所以不需要落款。</p><p>至于小说的字体这么小,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怎样设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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