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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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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0 10:05:4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早课》 烫头发，迟到三十分钟。之前递过消息，他说没关系，一个人逛商场。见面了，他手中提着运动衣。吃什么？竹笋。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么晒的蜜笋。他点了鸡爪。吃饭最要紧要香。他约你，成心为你点鸡爪。透过鸡爪，像探针一样，测试你的一言一行。总之，很多小诡计。如果你很讨厌他，就故意吃相很难看，让鸡爪跳到他身上。再者，一筷子也不动，以示轻蔑。他若以为你充淑女就散伙。为什么她几乎不讲话？不如将简历给他一份过目！干吗？交几个男友，过去二十年，学了什么鸟，赶了哪些工，一个月赚多少，都要一五一十宣告吗？乃至历史有无污点，是否患不治疗之症？片尾，他面色凝重地送你上地铁。你感觉像魂断蓝桥耶。你不喜欢打着孤独的幌子招摇撞骗的人。你不喜欢太势力的人。你不喜欢欺软怕硬的人。统统不喜欢。他提议：你重复我刚才那句话？哪句？翌日，我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排找了一个座位，仆仆仆心慌意乱入定。今天演讲的人不知是哪个部门经理。传道授业解惑，我乐于当门徒，哪怕他是犹大。几位小妇人闹个没完。又是传笔记，又是问某个字如何大书特书。俏皮的举止，仍然像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看到的未必不是自己的影子。同组几个好男儿，好像赶地铁被塞进车厢时刚好被车门夹住了。其中一个学法律的，大概是从隔壁拖的凳子。凳子像是一颗牙长脸蛋儿上。总算尘埃落定。这里更像露天影院。话筒先生手忙脚乱，一看就知道超业余。我们迎来了台资女掌柜。左右保镖送她入嘉宾席，也就是所谓的一张白桌子。我不该打趣她。但是，她看起来更像教师里的旁听生。起立鼓掌时，她矮小滚圆的身材，又壮又威武，似乎能从地面弹上天花板，调头向下，直奔你手中。我对她说不上好感，只是深怀戒心。至少，我不会成为她那样可怕的女人。天机不可泄露。感谢主，感谢为我占座位的男1号。他满头大汗，我于心不忍。难道他体质偏温性？帅呆了，真想咬一口。条纹西装，宛若嬉皮士。桃花眼，樱桃小嘴儿，开合开。适宜这个场合的小道具有湿纸巾小电扇纯净水。然，空调一浪接一浪，估计下半场冷飕飕。鼻炎固然使我畏惧。妙就妙在，它不合时宜大打喷嚏。为此惹了许多笑话，且按住不提。因为我觉得自己开小差频率太高了。演讲人五大三粗，一袭西装怎么看怎么别扭。梁山好汉呢。演讲风格：横冲直撞型。乃戎马出土。仿佛狙击任何来之不善的贸易壁垒都可以大显身手。小妇人们小声嘀咕，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