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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苍蝇密度大的酒吧
我从监狱出来之后才知道,那些孙子一个都没有死,而且活的好好的,有些已经结婚了,有些还离婚了,有些甚至离婚之后又结婚了,而且增添了不少小崽子。
八年前,我组织了一次大型聚会,把我的所有亲人和朋友全部都请到家里来,请他们喝酒吃饭跳舞,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在饭后的甜点里加入了,我在一个老中医那里买来的一些砒霜,为了知道砒霜的味道,我也试着尝了一块,但是那甜点实在太甜了,除却甜,简直没有一点其他的味道。之后,我端起酒杯和他们干杯,一个又一个酒杯被我碰烂,我也看着他们和我碰杯之后,一个个捧着肚子倒在地上,手脚痉挛,男人的身体弯曲成老虾公的形状,女人的身体扭曲成美人鱼的体态。在鲜血从嘴里涌上来的那一刻,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之后,我就被关在监狱里,单间,不通风也不出去放风,整整八年,我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影,吃喝拉撒全部都是一个人,当然有人给我送饭来,但厚重的铁门阻挡我看见来人的身影,我和四面白墙交谈,和天花板聊天,我终于过上了自己多年来一直向往的生活,没有人打扰的愉悦生活,我再也不用看他们命令般的和颜悦色,不用听他们法律般的欢声笑语,不用和他们做严刑毒打般的交谈,其实当初也正是这些原因,我不得不下决心毒死他们,让我的生活中只剩下自己。
而这种好日子只持续了八年,一声沉重的铁门开启的声音,我就被放出来,当我知道那次下毒竟然没有毒死一个人这个噩耗时,我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我出来的时候,天上有很多云。而城市已经彻底没有了当初的模样,而我是一个忠实的路盲,从我出生之日起,三十多年来,我没有确定过任何一条自己走过的路,那时在山村里,腿脚不灵便的奶奶漫山遍野寻找去一里地外学校上学的孙子,也是在小镇里,吃过饭的妈妈也大街小巷叫喊出去买酱油的儿子,更是在曾今的这个城市,妻子在丈夫兜里塞满了乘车上班的路线图,并且用家里唯一的两千块钱买了一部手提电话。
但,我讨厌这一切,我讨厌被他们寻找,讨厌被他们拴在固定路线上,讨厌所有告诉我该怎样走路回家的人。于是我毒死他们,让他们远离我的生活,只有如此,我才能漫无目的地闲逛在大街小巷里自由自在地迷路。
当我走出监狱,我决定记住这条路,有机会再重新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一个人的天堂。我决定记住通往这里的每一条路。这时,天上有好多云。云在遥远的地方定格,姿态不一气象万千,它阻碍不到我,一辈子都阻碍不到。那么,在这片非洲大陆般浓重的云彩下边就是监狱,我记住云就记住了监狱。什么时候我需要回到这里,只需要抬头看天,哪里有这片“非洲云”哪里就是我的天堂。如果不需要,我就不看天。
我不名一文地穿梭在偌大的城市里,莫名地兴奋。没有人告诉我的妻子已经到了南非,在那里开了一家中国餐馆,只卖红烧狮子头。但,我知道。有时候,妻子告诉我如果她不死一定要去南非开一家餐馆,专门卖她丈夫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她要用这道菜在那些有黑色粗壮阳具的黑人中间培养起一批丈夫来,如果没有艾滋病,她就会任凭他们过人的阳具插进她纤细的身体。并且生一个有巧克力颜色的宝宝。如今,她没有死,她一定去实现这个毕生的愿望了。
提着自由的阴茎穿过人群时,我刻意留心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他们抬着头或者低着头匆匆向前向后奔驰,我看见一个用左手阻挡住嘴巴和鼻子的女人,她的右手里拿一块有花纹的卫生纸,在左手的阻挡下,用一个指头把卫生纸塞进了鼻孔,不住地挖弄,她的脸有点红,挖鼻孔并不能挖出高潮来,我想是这样的,因为我试过。不过女人能不能,我不知道。她们一向都是比较奇怪的。
我专门找人群拥挤的地方走过去,在他们的夹缝之间寻找出路来,看他们的脸部表情,猜测他们中间哪些人刚刚性交完毕,哪些人即将性交,哪些人天天性交,哪些人从来没有过性交。一个穿套裙的白领站在公车牌旁边翻看手里天蓝色的文件夹,清淡的香水味道从她的领口和腋下传出来,旁边两个职员打扮的立刻凑上去,但并没有什么举动。浅蓝色的套装在阳光下显的异常清凉,一只骨骼隽秀的苍蝇停在她屁股上久久不肯离去,像那两个职员一样。屁股上散发的味道和领口散发的味道不知是否相同,苍蝇的味觉总是胜过人的,也许它陶醉的却是真正身体的味道。我曾经见过无数这样的套装女性,并且见过一些专门蹲在大办公桌下,为坐在真皮靠椅上的人卖力口交的套装女性,我敬服于她们的敬业精神,也曾想过成为那些真皮椅上人中的一员,直到我的妻子成为了办公桌下人中的一员,仅仅是为了去南非开一家专卖狮子头的餐馆,然后和黑人性交,然后生一个杂种。
我是一个不名一文者,在这个曾经陌生如今也陌生的城市里,像一条被洪水冲到大海里的淡水鱼,失去了摇头摆尾的能力,任凭身体沉在水底淹死,也不要小丑般跳来跳去成为一条跃过龙门的异化动物,更不愿被渔夫拉上网中去,经烹煮煎炸,成为盘中菜,面对那些可恶的面孔,任他们用筷夹勺舀评头论足。
事实是,我习惯了享受这种孤独,即使是性交时也不例外。在某个性交的过程中,我把另外一个生殖器当作自己的手,我不要它做任何主动的动作。而生殖器的主人就是一只野猪用来摩擦的老松树,就是一只野兔用来撞击的断树桩,就是一只寄居蟹用来隐藏的贝壳。她们埋怨我的野蛮,埋怨我的柔弱,埋怨我的自不量力。最终,把布满紫色痕迹的身体装在白衬衫里,裹在套裙里,甩下一叠钞票,扭腰而去。
我就是鸭子,一个男性性服务者,一个不名一文身体强壮的罪犯很容易寻找到这个职业。我像一般意义上的罪犯那样流窜在所有可以找到钞票的床上。在这种流窜过程中迷路成为我唯一的优势,所有的面孔,所有的道路都是陌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记忆它们,虽然我也没有这种能力,我只需要记住从浴室走向床的路就足够了。
把哈巴狗当作儿女的贵妇们喜欢我迷路的特性,她们可以肆无忌惮把我带回家,当着抱着孩子的保姆的面,牵着我的阴茎,像牵一条京巴牵一条沙皮一样把它牵引进她们如饥似渴的阴道,一边性交一边和我谈论家居设计和皮肤保养,床上沙发上地毯上浴缸里到处都流淌着精液,我们在精液里游泳、冲浪、滑雪。即使是我的狮子头都是用精液当作调味品,汁液横流,粘稠与稀薄涂抹着我的脸,让我不能呼吸与视听。
我似乎有了一个可以栖身的房间,甚至还有一个阳台,我躺在阳台上用一个从维族人手里买来的望远镜观察对面那幢有好几十层的大楼,它阻挡我看见天。我想象让大楼一瞬间全部透明,空气一样透明,完全没有阻隔地让我看见大楼里所有的性交过程,看这场面宏大的群交场景,并记录他们习惯的体位、节奏和时间长短。然后写一本配插图的色情小说,找盗版书商印刷,让这本书占据这个城市所有书摊最醒目的位置,看大楼里的人购买它,在书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章,面对它脸红、不知所措和歇斯底里的恼怒。
而这一切都不可能,因为我根本没有自己的房间,没有自己的阳台,我只是用出卖阴茎的钞票找到了一家高级酒店,并不知分寸地住进去,我只能在里面住一晚,因为每当第二天我出门闲逛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它的位置了。对于它,我只是个过客,所有人都是过客。
我拼命想找一个真皮靠椅坐下来,享受那些办公桌下高级白领口交的高级技巧,我想把自己的精液里那些像蝌蚪的部分养育成青蛙,再卖到菜市场。一只青蛙卖一毛钱,几亿只青蛙就可以卖几千万,即使成活率是百分之十,也有好几百万,那样,我就有机会了。但事实是我的精液无论射到哪里都只是像一团灰白的浓痰,看上去没有一点鲜活的状态,也许它们在我身体里一产生就已经死去了。既然如此,我只能继续当鸭,每天晚上坐在夜总会里、酒吧里、咖啡馆里,用几杯咖啡的时间,寻找一个用纤细指头夹着“紫罗兰”香烟的女人,她把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上,看烟灰落地烟雾上天,不时向我这边瞟过来,目光浅尝辄止,伸缩自如。她简直就像个作家,或者妓女。
一个婊子和一个鸭子性交并没有什么特别,反而是性交完毕后谁付钱可以成为一个争论的话题。但我们并没有讨论,我们只是向兄妹或者姐弟之间乱伦那样在兴奋与罪恶间体会超乎寻常的快感,然后各自分手,两不相欠。
事实上,我并没有找到一个婊子,不是婊子,当然就是作家。
她穿真丝的内裤,让我感到她比我有钱,不过这个内裤太小了,我几乎不能把它从她身上剥下来,她的屁股就像是一个剥了皮的蚕豆,光滑而结实。干完之后,她握着我的阴茎问我知不知道杜拉斯,因为她说:“应该坚持走下去,为了那个把你赶出家门的人最后又能想你。”因为她说:“如果你回来,妈妈说,我就在你的饭里放上毒药,把你毒死。”躺在床上,一直都看着窗外,我可以看见窗外的一切,但当我到了窗外,我就看不见里边了,这边的一切在我到窗外后就消失了。我不会在乎旁边这个女人是个婊子还是作家,我的义务就是与她性交,而不是听她讲述杜拉斯,看她记录怀孕的文字。当然我可以与她谈话,这也许属于我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工作以外的事物,我看不见,就象窗外看里边的一样,被玻璃反射,被窗纱阻挡。饥饿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希望吃到精液调味的狮子头。吃狮子头的时候,我可以看见妻子在南非黑人区里,被黑人巨大的阳具抽插的像个荡妇,可以看见一个漆黑的崽子从她的子宫里经过阴道爬出来吃奶再重新爬进去。更主要的是,我可以看见她而她却看不见我,我不用再忍受她把地图塞进我的衣服兜里,鼓鼓囊囊像一个暴发户勒在腰间的钱袋。
女作家的书稿上竟然写着“我还要回来的”,真扯他妈蛋,这个感伤十足的婊子竟然还没有忘记走出来的路,时刻都想象着回去,像真正的婊子一样被人在鄙夷和唾弃中厚颜无耻地回去。她看着我撕掉她的稿子也不上来阻拦,只是静静看着。之后,她把一叠钞票甩给我,让我滚出去,我当然要滚,我已经好饿了。
我走走停停,阳光下那么多张脸成了我娱乐的道具,他们哭笑不得呲牙咧嘴的表情正是一幕幕精致话剧,他们把左脚移到右脚前,又把右脚移到左脚前,如此反复,再反复,就那么滑稽了。这些人民艺术家把一生都奉献给演艺事业,毫无怨言,这些与我无关。我以为,饥饿是老却的象征。我有钱,我不害怕饥饿,这时我无意间看见天上一朵云也没有,此刻,我不需要云。
而天也慢慢黑下来。
这是我看见一张脸,他正在看一个短裙紧绷的屁股,那个屁股比那张脸好看,如果不是那张脸先被我看见了,我一定会去看那个屁股的。那张脸我认识,那是一个本来已经不应该再出现的脸,如果不是当初我的甜点做的太腻了,我保证这张脸绝对看不见那个屁股了。在走出地下通道的电扶梯上,人群拥挤着,一个白色短裙的屁股翘在那里很夺目,与其相对的是一张脸,丫的脸。这个絮絮叨叨的男人曾经吃下了我的砒霜,当时即将结婚的他,几乎没有了机会把阴茎放在那个已经成煮熟鸭子之势的阴道里。八年之后,他胖多了,性生活和谐的人容易发胖,他也看见了我,有些惊讶,但马上就把惊讶变成了微笑,这是个出乎我意料的表情,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那些被我毒倒的老相识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我出狱后,如果被他们看见了一定大为惊讶,惊讶之后肯定是扑上来拔砍刀砍我,至少也是应该把我毒打一顿,也许是见一次打一次。如果那样我就会也扑和他们对打,至少要把一个打的半身不遂,那样我就可以再次被送回监狱,而监狱,才是我的天堂。那个让人半身不遂的动作我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只要他们动手,我保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到一个。
但,现在。等到电梯出了通道之后,他竟然微笑地站在出口,看着我慢慢升高,直到完全现出身体来。他向我走过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挥拳,而是握住我的手,根本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我不知所措,任凭他的问候,关怀和吃饭的邀请。我讨厌这个人,我讨厌我认识的所有人,但是现在,我竟然无法拒绝。
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丫的嘴一直动个不停,却绝口不提下毒的事情,只是说我失踪(注意:他用的是失踪)这八年来那些朋友的娶妻生子升官发财。在讲述的空隙,他又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告诉那些被我“毒害”过的朋友我回来了,让他们出来到什么什么酒楼吃饭。此时,大家好像都是有空的,看丫的样子,没有一个推脱。直走了十几分钟,在一座二层的酒楼门口停下来,他说,就这儿吧。也不待我说话就拉我进去。我估计,这个家伙是觉得一个人打不过我,就以吃饭为名叫帮手出来做群殴这种卑劣的游戏,来就来吧,反正这些情况我都预料到了,那致人半身不遂的招式人越多反而是越好施展。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可笑,也就不说什么跟着他直走进去。
并没有什么特别,在我坐着喝茶的空,所有被丫叫过的人断断续续都来了,这些人我不仅认识,而且曾经还和他们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吃过肥牛肉,喝过大碗茶。他们来了之后,看见我没有一丝惊讶,纷纷上来拍肩膀捏大腿捶胸脯表示亲热。人很快就来齐了,连我算上总共十二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都是以前的朋友同事,女的我估计不认识,因为她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如果减去我坐牢的八年,当初她就是十来岁,我一般不认识未成年少女,因为她们不能用于性交。她大概是哪个朋友带来的情人,这与我无关。
很快,由于人群的聚集,室内的温度逐渐高起来,我感觉到有些燥热,就脱下外套,旁边站立的服务员小姐马上走过来,熟练地伸出手,想帮我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面,我以比她更熟练的动作迅速把衣服叠起来放在旁边她够不着的椅子上,她有些尴尬,但迅速拿起酒瓶想要替我添满,在她的瓶口倾斜到还不足以把酒倒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酒杯拿在手里,慢慢品咂着,并且久久不放下来,我不习惯让别人打扰我的生活,无论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
丫举起一杯酒,泡沫顺着杯子的外壁挪下来,浸湿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如同东方人的阴茎,粗壮又短小,五根阴茎握着的酒杯摇摇晃晃,他说一些与八年前喝酒时风格相同的语言,其他人跟随着他的语言不住喝酒,然后把一些鲜红翠绿的菜送在嘴里,哄吵声和各种起伏不定的笑声生硬地占据这个滑稽的场面。我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看见我周围拥挤的这些人身体发生了一些让我惊恐的变化,这些变化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没有给我一点接受的时间。我这些昔日的朋友们在欢声笑语之间成了一只只肥大的苍蝇,它们大概已经不适应规矩地坐在椅子上了,争先恐后地煽动透明却有纹理的翅膀飞动起来,盘旋在我的头顶和身体周围。这些绿头的红头的黑头有黄色花纹的苍蝇,不时用它们花朵般盛开的嘴碰触着桌子上的酒菜,翅膀的振动发出巨大的声音,让我头晕目眩。为了不在目睹这个恶心的场景,我把眼睛转向了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小姐,她穿着齐膝的旗袍,隐约之间可以看见她雪白的大腿,我一眼就看出她没有穿胸罩,因为两颗酸枣般大小的乳头在她本已经突出的乳房上又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她顶着两个乳头仪态端庄地在几个肥大的苍蝇之间游动,像一条性感的鱼。苍蝇们有意地用细小的触角摩挲她的乳头,她也不躲闪,而且伸手抚摩它们光滑的头部。
这是一个恶心的无与伦比的场景,在苍蝇与乳头的空隙里,我看见那个年轻的女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举止优雅地吃着东西,不时拿雪白的餐巾纸碰触自己的嘴唇,像一个学生,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苍蝇的丑态,对它们视若无物。好像我的妻子在舞蹈的人群中穆然肃立,安静让她的眼睛略显呆滞,我拉住她的头发,把她从陶醉中拽出来,拽到我的床上,她很安静地和我性交,安静地结婚,安静地给我画路线图,安静地给老板口交,安静地被我毒倒在地板上。当时,我甚至没有五十块钱,我就和她结婚了。
我看她的时候正把一杯酒往嘴里灌,嘴已经满了,酒顺着嘴角流出来,淋湿了我的裤子,一直到很久之后,我的裤子还是湿的。我告诉她我不喜欢喝啤酒,她笑着。也许她并没有笑,而是长了一张布满笑容的脸。这时我想知道她衣服下面的肉体是不是也布满笑容,我没有理由撕开她的衣服,而她自己已经撕开了,她撕开的不是衣服而是苍蝇们拥挤的肉体。
她说,你是不是会下毒。
这时候所有的苍蝇都倒在地板上,包括那个有雪白大腿的服务员,她乳头顶起的衣服上沾满黏液,五颜六色的。它们听不见我们的对话,也许听的见声音,但听不见内容。但是,它们肯定看不见,这时我正在被一个年轻的女孩在脸上狠狠掴了一个耳光。我不知道我当时说什么了,也许我实在是忍不住上去捏了她已经发育完好的乳房,但是我的指头并没有什么接触到柔软或者坚硬物体的感觉。但是我脸上已经生疼生疼的,几乎都想哭了。我不能对一个不认识的人下毒手,这才是我的痛苦。但是。
我站起来,走向那些躺在地板上打鼾的苍蝇,使劲踢它们坚硬的头颅和柔软的身体,它们躺在地板上还是一动不动,像一堆僵硬的尸体。踢着踢着我就累了,随便找了一只苍蝇坐在它身上喘粗气。年轻的女孩已经离去了,我用最后的一点力量使劲撕开那个躺在地板上的女服务员的旗袍,我看见她真的没有穿胸罩,乳头红肿地坚挺,流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我左手握住右脚尖,右手握住左脚尖,把脑袋夹在两腿中间,我只能看见我的裆部,我的姿势让我不知所措。
我是一尊巨大的鸡把,在太阳下横行霸道,见缝就插,可是空洞无物,让我没有着力之处。我只能刻意地坚挺着,穿行于大街小巷,一天又一天的经行,我都保持一个崭新的状态。我看见肥厚的钞票漫天飞舞,椭圆形的女人包紧身体,弯曲的毛发被焚烧的飞灰烟灭。我看见瘦小的保姆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举止优雅的贵妇身后,幼小的几乎没有性别之分的孩子拥抱接吻,一个为人师表的小学老师强奸一年级女学生十三人,三个民工残杀十六个三陪小姐并把尸体埋在出租房的地板下。
鸭子,我继续当鸭子。鸭子住在高级酒店,鸭子在酒吧喝伏特加,鸭子穿梭于形形色色的床第之间。除此之外,我就蹲在广场上,看来往的人和人群,从早到晚,看一些人消失,一些人出现,一些人买了报纸坐在屁股下和我相对无言相视不笑。甚至,有时候,整个晚上我就坐在广场上抽烟,还买一些低度的白酒抗拒半夜袭来的一些凉意,困了就躺在贴了白色瓷砖的台阶上睡觉。我容易在半夜醒来,看周围和我一样睡觉的人。我还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不知什么地方走过来,看见周围人睡的正香,就蹲下来,撩起裙子,露出没有穿内衣的屁股在广场正中大便,她大概是一个行为艺术家,我虽然这样想,但是这种行为还是影响到了我的睡眠情绪,在她离开一会,我也起身离开。一直向前走,走到天亮也不累。
还有一些时候,我可以坐在茶馆里喝大碗茶,一碗五毛钱,我可以喝十碗,二十碗,反正不远处就是厕所。茶馆的老板娘是一个有硕大乳房的女人,她有一个十六岁大小的女儿,乳房发育的已经初具规模。如果说当妈的(老板娘)是一个大写P,当女儿的就是个小写p。我经常试图抚摩它们,但老是没有机会,老板娘那个老实巴交的丈夫总是殷勤地跑进跑出,对我伺候的很周到而且是笑脸迎送,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么伸手也不能摸笑脸人的老婆和女儿的乳房,我坐在竹椅上,除了上厕所就是看乳房。当女儿的风骚十足,反而当妈的冷若冰霜,可惜了她那对大乳房。
我正要走进茶馆的时候,突然看见旁边那个当女儿的女孩向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就走过去。叔叔,我想找你帮个忙,她说,行吗?什么忙。就是帮我开个家长会,我考试没有考好,我害怕我妈骂我。她嘻嘻哈哈的,一点没有像没考好。为什么让我去她把理由也说了,因为你经常瞅我,好像对我有意思。我还对你妈有意思呢。我妈你没有希望了,她这个人性冷淡。你要是给我开会,我可以满足你一些要求,我最懂得你们这些老男人的心态了。什么心态啊?老牛吃嫩草呗。
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去。
我在约好的地方等她来,一会儿之后,她就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来,旁边跟了一个比她乳房小的另一个女孩。这是我的好朋友小美人,她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这是我叔,有名的作家,写过那个《人民到底需不需要赌场》。这个大乳房女孩竟然把书名都想好了,虽然我不愿意当一个作家,但是我也没有辩解,任凭她把我丑陋化,即使说成一个阳痿早泄患者也无所谓。小美人确实很美,对于这样年龄的女人来说,她无可挑剔。小美人嫣然一笑,没有说话。
当我在大乳房和小美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一个学校时,我看见了一些妒忌的眼神,这些眼神不仅在诅咒我三天喝不上酸奶,还在祈祷让我脸上长满粉刺,这种眼神一直延续到教室里,教室里有一个女人,一个很像老师的女人,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教师性交过,虽然这个愿望从我初中开始就已经萌生。女教师没有戴眼镜,皮肤洁白,眼神非常嚣张地在我身上扫视,最后停在我的脸上,大乳房开始向老师介绍我这个作家叔叔的时候,我把目光直射到小美人玲珑的右耳朵上。我想伸手摸它,并且亲吻它,吮吸它小巧的耳垂,但我一直都没有这样那样做。只是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脖子上,试图透过衣领的空隙看她不大却蓬勃发育的乳房,这样的小乳房很结实,我只是想看看,并没有打算摸。
老师转过身去,弯下腰在讲台旁边的抽屉里翻找东西,我看见她崛起的屁股上突出的内裤痕迹,是很保守的那种,把屁股的大部分包起来,我猜想她一定很热,因为到夏天,我不穿内裤也感到裆部难以忍受的热度。原来她取的是成绩单,她逐行逐科目给我分析大乳房学习的优点和缺陷,夹杂着她平时的表现和精神面貌,我认真听讲,并不时点头对她的分析表示同意和赞许。我想到了十几年前,我也曾这样认真地听讲过那个漂亮的数学女老师对题目的分析和解答,一边听讲一边猜测她与丈夫今天晚上会不会性交,用什么体位,会不会也经过精心测量和计算,需不需要做辅助线,看如何才能让双方同时达到高潮。每次听她讲完一道题,我就必须跑到厕所去手淫一次。当时我成为全年纪最认真最勤奋学习数学的同学,只要有空就到老师的办公室去问题,一年下来,我问完了一本达六百多页厚的《中学生数学题典》。老师也非常喜欢让我去问她问题,每当预测我要去问题的时候,就打扮的花枝招展,还用那时并不常见的香水。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倒像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我每次都兴致勃勃像一个有钱去打炮的嫖客,而她也像一个只为快感招揽客人的妓女,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我初中毕业。
等到老师分析完大乳房的成绩,就让我坐在大乳房的座位上,因为别的学生家长都来了。我坐下来,大乳房坐在我旁边,小美人坐在大乳房的旁边,一会之后,我发现,其他家长都争先恐后坐在教室前面的位子上,而我后面却也没有别人坐。我一边听老师讲话一边翻看大乳房的作业本,都在装模作样,因为我感觉到,大乳房的一只手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放在我的下身,还轻轻摩挲着,顺势抓住我没有内裤阻隔的阳具。我觉得她很大胆,因为小美人就坐在她旁边。我轻轻把她的手拽开,她转头瞟了我一眼,诡秘一笑就转过去和小美人笑嘻嘻地说话去了。我盯着台上神采奕奕的女老师,她正在念一个如何训练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的材料,我想我如何才能训练她积极地和我性交,以实现我许久以来的一个愿望。
用了一个小时时间,会才开完,又过了一个小时时间,家长才陆续离去,直到最后一个家长离去,我才向老师走过去,她正在收拾她的材料,放在一个粉红色的文件夹里。粉红是最淫荡的颜色。我走到她面前,从我兜里掏出一张几天前印制的名片双手递给她,并请她以后经常指教,她看见名片时有些慌张抬头看看我,然后马上就恢复了刚才的威严,并把名片夹在文件夹里,说声谢谢,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名片上的内容,银灰色的背景上面隐约有一个直立的阴茎,从上到下的文字是:男性性工作者;XX酒吧(或YY咖啡馆)20:00—24:00;注:专为女性提供性服务。这张名片可以为我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我在很多适当的时机给过一些女人。名片上面的XX酒吧和YY咖啡馆并不是我的工作间,而且,如果没有出租车,我根本找不到它们在什么地方,只是因为我去过几次记住了它们的名字,我就把它们印在我的名片上。
离开学校,我和两个女孩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我们进出这条街上每一个小店铺,期间我为她们买了几块德芙巧克力,她们很乐意接受,当时拆开就啃吃,大乳房吃的很快,而小美女却很慢,大乳房比她多吃了一块,一直逛到下午,小美女提出要回家,我和大乳房把她送上车之后,我们觉得很累,随便找了一个钟点房。我冲凉的时候,大乳房在看电视,等我出来,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小背心裹着与她年纪不相称的身体,均匀地呼吸带动乳房轻轻颤动。我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我忘记了,我醒来之后有没有摸她的乳房。我记得她当时骑在我身上和我猜拳,谁输了就必须被对方刮一下鼻子。之后,我请她吃饭,然后就送她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在XX酒吧里,我经常喝高,如果要是没有生意。正当我喝高的时候,我实现了一个愿望,我看见那个拿了我名片的女教师走进来,这时,她一点都不像个教师。她很慌乱地扫视了酒吧的大部分空间,看见我的时候,她更加慌张,因为她招呼侍者的手很僵硬,而且反复做了三个同样的动作。她坐下来,接过那个高个子男性侍者送来的饮料。淡黄色,是柠檬水,我猜想。她不时抬头看看我又马上低下去。我知道,这时候我应该走过去。
果真,她并不承认是来找我的,她的声音就像性爱一样优美,完全没有了在学校那样肃穆的表情,我请她喝酒,她并没有拒绝,一会之后,我们就陷入了尴尬,完全没有什么话要说。最后我们从作家这个词开始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告诉她我并不是一个作家,那只是大乳房的一个玩笑而已。她说她宁愿相信我就是一个作家,因为她喜欢作家村上春树。我并没有问她村上春树是谁,因为问了我也不会记住,我只记住了一个作家的名字:尼古拉•阿列克谢也维奇•奥斯托洛夫斯基,他写过一本化学方面的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无意于做这方面的工作,所以这本书我并没有读过。我告诉她我找她只是为了圆一个许久以来的梦,至于梦的内容我并没有说,她很高兴,就把一杯酒全部喝了。
出来之后,我们打车到了她在学校的单身宿舍,她告诉我这排偏僻的宿舍是学校分给单身教师的办公室,以前只住女的,后来出了一些盗窃事故,女教师们不敢住了,学校就安排了一些男的进来住,顺便充当保镖,她旁边的房子里就住了一个男教师,交体育的。我们一边闲聊,一边吃一点炒蚕豆,她用一个纸杯给我泡了茶水。聊了好久直到实在没有什么说的了,我们相对而坐,翻看一些旧报纸。旁边体育教师的房间里传来一些声音,一个年轻女人大呼小叫,是性交的声音,我们都抬头看了看对方。紧紧抱在一起,我脱去她的衣服,看见了她皮肤上美丽的花纹,我们搂抱、抚摩、把舌头缠绕在一起。这时候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感觉到房间里正在变成真空,地球失去了引力,而我们的脚早已离开了地面,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太空仓,而我们就是太空人在虚空里飘动,感受飞翔的速度,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天花板上,身体做着一个个匪夷所思的特技表演。直到引力突然恢复,我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并迅速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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