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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通常是在手机的闹钟声里醒来,7:27,立即摸索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到中央四台,看重播的《海峡两岸》。8点整,手机会再次响起,“上班了,不要偷懒!”这是儿子设置的每日提醒。</div><div> 起床,如厕,洗漱,然后独自或约朋友去吃早餐。常吃的早餐两种,一是去名典豆浆,那是家永和豆浆的客隆店,品种品味不说,所用盘碟纸巾上都印有“永和豆浆”字样。名典豆浆向西百余米有一家正宗的永和店。但我和朋友都是到名典,那里9点前豆浆是免费的。10月起已经没有免费豆浆了,我还是去名典。另一是一家小笼蒸包店,叫上一笼素包,一碗红豆大米稀饭或者鸡蛋汤,不饱,再加一茶叶蛋。小店生意不错,只卖早餐,一过十点卷帘门就放下来了。</div><div> 细阳路上已经很繁忙了,全国各地的药源源不断地运来,又被源源不断地运走。小三轮,出租车等自由地穿插其间,交通无规则。太和人讲,遵守交通规则的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在太和时间长了,也会被同化。</div><div> 在太和,我都是低着头走路,不是为了拾到钱,而是担心踩到屎。狗屎人屎都有,狗屎量小大多只一节,人屎则如蛇盘。毒蛇。太和狗多,像各种交通工具一样跑来跑去,也不遵守交通规则。</div><div> 回旅馆的路上会遇到许多年轻女子,她们是散布在几个大厅里的电脑员和促销员。路边店铺都开门了,洒扫门前,擦拭柜台;路口擦鞋的也早早上岗,而且生意不错。如果外出会谈,我都找那个老人擦一下鞋。他从来不说话,有时想攀谈一下,他也是用最简短的语句。</div><div> 上午或在旅馆边看电视,边与外地客户联系,或到几个营业大厅看看。沿街道顺便逛逛那些保健品店。钙片、含片类最多,鱼油液钙等次之,迎门最里端是性保健品。包装上画面很具冲击力,赤裸裸地肉勃大战场面。广告代言人以笑星为主,范伟本山陈寒柏等等,一点也不生猛。有种产品代言是徐锦江,比较靠谱。</div><div> 营业大厅里,人一疙瘩一疙瘩。被围在中央的是进货人和电脑开票员。小姑娘们手里捏着样品盒,卖力地推荐着。电脑员手疾眼快地输入搜索确认,忙碌而专注。银行里排起了长队,队中不乏掐着一大撂百元大钞的男人女人。每天过千万的交易额,几家银行都生意兴隆。</div><div> 午饭常常是约齐了,客户开车选饭店。“今天吃什么?”差不多的都吃过了,实在不知吃什么好。酒足饭饱送回旅馆休息,或者打扑克搓麻将。如果一个人吃饭,我最常去的是味仙面馆,各样盖烧饭和各种面轮着吃,有时点个菜叫白饭吃。它斜对过有一家温州排骨面馆,那里的卤味鸭分解细致,很好吃。有时一个人想喝点酒都去那里。要四个鸭翅,一个热炒,一瓶啤酒。它们的啤酒也与别处两样。阜阳产雪花,因此饭店多卖,而这里却卖重庆成都啤酒。</div><div> 下午,有时也去营业厅或者街上转转。街上常有广告车肩上背着高音喇叭三三两两招摇而过。健康路两边开有多家婚纱影楼,竞争激烈,各家都打出优惠政策。影楼里的服务员多是美女,站成一排很吸引眼球。名烟名酒店特别多,超市多冠名华联,毗邻而开,不知谁是谁非。体育馆的高楼上悬挂着巨幅售卖奥运门票的红色布缦广告。街上各色人等,抱着孩子的少妇,形单影只的业务员,结伴而行的母女。</div><div> 晚饭,除了聚餐豪饮、味仙温州独坐。我还常去一家路边馄饨店。一家三口,儿子包丈夫下妻子收钱打扫擦洗。大碗三元小碗两元,生意不错。有一次,我对女主人夸她有个好儿子。别人那么大的孩子都去上网了,他却帮父母做生意。女主人说,实在没有办法。</div><div> 馄饨店西侧小巷里有家北斗网吧是我常去的地方。里面全是中学生。有时也有小孩儿骂着脏话在打游戏。女孩子也挺多,都较粗野,抽烟骂阵,疯狂地拍打着键盘。周末两天人满为患,等机的人转来转去。</div><div> 虽是县城沿街店铺却关门很晚,街道上人来人往,比白天还要稠密。体育场内人们沿着跑道散步,羽毛球场地上跆拳道训练班的孩子在练踢腿,嗨!哈!整齐有序。超市门前常放电影,老片子,看得人不多。足疗店技师们坐在门前的摩托车上聊天和发廊透出暧昧的红光,不时有人鬼祟地进入,半小时后又出来了。一会儿就有个女子出来倒水。发廊门前地上都是湿亮亮黑压压。</div><div> 有时在网吧里呆到夜深,一个人走回旅馆。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几只狗嗅着地面从身旁过去。地面上布满尘土纸屑。垃圾箱大都被翻检过了。8月里的一个夜里,雨一直下着,我沿着墙边跑出巷口,望着积水的街头,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站在屋檐下,等待雨小下来,身子像风中的树叶在簌簌发抖,足足有半个钟头,才有一辆三轮车路过,司机头细长,脖子僵硬,像个幽灵,驾驶着幽灵船渡我到彼岸。</d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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