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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T的高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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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7 15:31: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小镇T的高人们 <p></p><p></p><p>我的电视机坏了。其实两年以来,它一直一幅活人大便的样子。</p><p>这典出网上一个小恶作剧,朋友聚会,要有人起哄非让你表演节目,推不过去你可以表演它。“那好,玩个魔术,大变活人吧。”请刚才嚷得最厉害的那位做志愿者,一起来到空地,请他双脚马步扎桩,双手握拳收至肩头,约莫引体向上到最高位,或者奋斗至刻骨铭心的样子。再给他嘴里叼上张白纸,就大功告成了。你双手一摊,很为难地说:“哎呀,大变活人实在不会,不过,活人大便基本也就是这个样子… …”</p><p>我的电视机屏幕下方也含着一张餐巾纸。它那里有块活板,调节按钮藏在后面。两年前,活板的搭扣断裂,只能卡上张餐巾纸,塞塞紧,也就和谐社会了。从五米开外,就可以看见这个黑色的大块头平举着两个小音箱,叼着张白纸,一幅憨厚宜人的样子。要是某天回来,发现活板弹开,那大概是家中发生过神秘事件,惊讶到令它也吐出了舌头。</p><p>我是相信神秘事件的。最近正在写篇小说《小镇T的高人们》。说的是位年轻人父母双亡继承了所有遗产(任性人们的第一个梦想),全部折现,白衣大袖,打马纵酒,浪迹天涯(任性人们的第二个梦想),有一天,来到某处小镇的故事。</p><p>小镇位于某朝某代某山谷,谷中树木丰茂,草石有情,小镇顺着溪流的拐弯,建有两条石板街道,大概“T”字的模样。居民和各家店铺的布局类似所有电脑游戏,一家悦来客栈,一家知味斋酒楼,米铺、铁匠、小菜场、包子铺、银楼、小型堵场俱全,所有NPC(非玩家控制角色,电脑扮演)也都遵照传统设定,比如街道上行走有乞丐和算命先生,菜场永远坐着卖桐蒿的老婆婆,酒楼里配备一名大厨,一名打荷,一名小二以及老板徐娘等等。</p><p>这一天,年轻人忽然爱上了老板徐娘。仍然遵照传统设定,在他挑剔饭菜时,这位女人跳到桌子上,演出了气势如虹的身姿,天落花雨的讥笑,以及一大套点石成金的斥骂。这些语言非对人生有深刻理解不能够凝结。再加上一缕阳光刚好透过晴空、透过雕花小窗、透过轻薄游动漫看世事的尘灰,最后照在老板娘的鬓发之上,年轻人被深深地震撼了。另外,他摸向银袋——想起那里最后一小块昨天就花光了。</p><p>好了,至此为止,这个姐弟恋,靠太阳增光添彩的老套开头,终于要进入有意思的部分了。年轻人从梦想浮云醒来,踏在现实的土地上。他得在这个镇子上待下来,打工解决实际生存问题。我打算接下来这么写:他入了不少行当,拜了一些师傅,出了牛马劳力,挣了点窘迫铜板,渐渐发现了个惊天秘密:这个小镇子上,所有的NPC,包括老板娘,全都是高人。</p><p>举几个例子,年轻人将突然瞥见,罗大伯是这么浇菜的:溪里打桶水,朝天一泼,进去慢慢打套太级,所有的辣椒就浇好了。黄瓜冬瓜架因为高,所以麻烦点,要动用乾坤挪移虹吸大法。叶游医猛地往路人嘴里塞两颗自制丸子,然后勒索四枚小钱,原因确实就像他自己所说,防病远胜于治病。李老板从来单手给客人找零,另一只手在用铁砂掌蒸包子。相比而言,年轻人穷尽心力、上下求索、潜伏大半个月、还花掉了许多血汗铜板才终于窥探得到的知味斋招牌菜“荷叶小排”的不传之秘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它那入口即化,几块之后陶然肉醉,令人无法忘怀的口感,只是大厨烹制前拍了一把化骨绵掌。了解到这一点,年轻人多么忧伤啊。那种已知原理,却眼高手低,自身无法亲践,永远无法在老板娘眼里成为有用者的忧伤,就和山中夜晚升起的青雾一样。</p><p>不知你是否也这么感觉,每次向真相深深吸气的过程,都是美妙的过程。怀着对秘密的疑惑,深深吸一大口气。体会那气体在胸内充盈,缓慢回旋,被渐渐融入血脉。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聚在这里,又有如何的未来。和年轻人一起,含住这口气,如同潜在水下,清波荡漾——你就向小镇T的真相慢慢接近了。</p><p>但是现在,唉。我却被迫浮出水面,我的电视机坏了。</p><p>在家工作时,清波是电视机的BGM(背景音乐)形成的。我所处的小城没有Channel V,也没有数字的魅力音乐,不过,和所有小城一样,它有平民的点播频道。这个定在23的频道非常合适,没有广告,没有话语,从黑夜到白天,自动地,不停地演播歌曲,含混,连续,像某种梦境,像这个句子,一圈又一圈,荡出微波。</p><p>但现在,我有些惊愕地站在水面落去的浅滩上,发现问题不再是搭扣那么简单。现在,这个大家伙叼着餐巾纸,一打开开关,就发出神秘的“咻”地一声。如果电器发出这样一声,都颇令人心惊肉跳。它的画面收缩成一条极细的银线,其它部分全黑。我换台,关掉再打开,转动电源线,插拔闭路线,甚至按化骨绵掌的架式在外壳上来过几次,都失败告终。</p><p>那条线的颜色还在不停变化。如果盯着它,从上到下快速在眼眶里滚动眼球,竟然能在晕眩的恍惚中看到图像。这种事情,视觉暂留的科学原理也许能勉强解释。不过,总不能坚持这样每秒自助滚动24下看电视吧。另外,这个购于8年以前,1500公里以外的另个城市,重逾40公斤的大家伙,生产厂家早已不存在。再等了两天,无可奈何,我终于拨了网上一个维修电话。</p><p>&nbsp;</p><p>“是修电视的师傅吧?”</p><p>“是的,呃… …我就是。”</p><p>在下午敲门的是位老师傅。有点偻背,头发花白一半,脸上皱皱巴巴,唯唯诺诺。不过,他竟然穿着身正式的蓝色工作服,挂着条正式的姓名工牌,如果没看错的话,上面大写着“飞利浦”。他还正往脚上套鞋套。</p><p>“不用不用。”</p><p>他说:“唉,… …要的要的。”</p><p>我让进屋来,心中的惊讶有点像在旧书摊上看到了珍本。我这感觉是有来由的。我历经过家中所有灯器、水管、冰箱、洗衣机和计算机的损坏。这就是人趋中年的体验,你比你家的物件要活得长久。有时候,我无法描述这种悲哀。你将比你的狗活得长久,将比爱情活得长久,将比你自己的智慧活得长久,将比记忆活得长久。总而言之,物件们的损坏好像就是为了锻炼这些未来时刻的承受力。而每次发生状况,我都面临着两难选择,是更新,还是维修。</p><p>如果有个零到一百的状态条,计算机肯定位于零点的更新端。引用一句玩笑,计算机所做过的最快的事情就是变得过时。灯器和水管软接头也在零点,它们的价格将它们的寿命定在一年左右。洗衣机目前坚守在一百的维修端,生产厂家刚好在附近,它已经爽快地被修过三次。房子和婚姻也基本在百分之百,离开它们无处安身。</p><p>在中间的就颇令人为难,比如冰箱。购买时它是位贵族,后来添了奇怪毛病,小城又无厂家维修点。有三位小伙上门看过它,分别来自电话黄页、网络、小区旧货站。他们指出三个不同问题,提出三种不同方案,分别对它的价值和剩余价值做了估算。那三位小伙没一个站的时候能站直,没一个看着你的眼睛说话,看起来也没一个相信他们自己的所说。这一切令人不胜头疼,只好委托给了最后登门的一位,颇像把老姑娘委托给了最后求婚的一位,真不真心的就算了。</p><p>心中早认定电视机将重蹈冰箱的覆辙,我只在小城热线网络上随便找了个维修电话。这电话和办证、卖黑自行车、打折充值卡、月薪2万男公关们登录在一起,写着合资企业飞利浦电视机老员工,维修经验20年。我想,它的可信度相当微妙。但我的心情也相当微妙,不靠谱也好,给点车费,换个说法,就可以放心地买新的啦。</p><p>但这老师傅竟然穿着正式的工作服,大写有“飞利浦”。他手里还提了另外一个小电视,我更加吃惊,难道就像汽车,要拿回去维修,先给个小的做代步吗。</p><p>“问题复杂吗?能修吗?”我真是心虚。</p><p>看过症状,师傅也虚心地说:“这个… …要检查检查。”</p><p>他把小电视轻轻放在桌上,一按把手,竟是个工具箱,后盖自动弹开。里面整齐分层,叠放着许多盒子,大大小小,每个都蕴藏丰富。看着我羡慕的样子,老师傅有些自豪地摸了摸头:“嘿嘿… …自己做的。改了个老电视机壳。”</p><p>他取把螺丝刀,拧开我的大家伙,然后坐在一旁,从他箱中陆续拿出许多的宝贝:松香、锡焊(还在电路板上点了两下试温度)、万用表、插有各种型号电阻的泡沫塑料、插有电容的泡沫塑料、尖嘴钳、剥线钳、管坐以及其它我不认识的一堆。每样物件他仔细铺开,整齐摆好,这下我的桌子真是蔚为壮观。</p><p>“型号挺老了啊。”</p><p>“厂家都倒掉了吧。”</p><p>“范围比较大,这个… …要费点时间了。”</p><p>“有白纸和笔吗。”</p><p>“灰太多了… …”</p><p>“小妹,要块干净布,我先来清理下高压包上的灰尘。”</p><p>“灰多啊,就容易受潮;一受潮啊,就容易引起短路。像这些小地方,我用酒精棉签帮你擦擦。”</p><p>“原说明书在不在,那上面一般有电路图。型号实在太老啦。”</p><p>我一一回答着,心中直为我的大家伙抱愧。此外翻箱倒柜,寻找几乎成了传说的说明书。我也和老师傅聊着天。</p><p>“平时都不怎么看电视。”</p><p>“一般在23台听音乐。音乐嘛,多久都好听。”</p><p>“那还能修吗?这个。如果说明书实在找不到。”</p><p>“师傅,你说,有没有电视防沉迷系统?除了23台,只要一看电视超过半小时,我就觉得自己和傻瓜一样。”</p><p>“要有个功能,超半小时,自动关机,多好。”</p><p>“师傅,你真是飞利浦的?挺有名啊。”</p><p>我真不该问最后这句话。老师傅正弓着背,在我那大家伙里深深探索,这会儿直起身子来,停了好久,才说:“算是。”</p><p>我还不知趣地继续:“算是?是就是嘛。”</p><p>“以前是。”</p><p>“退休了?”</p><p>他嘿嘿地笑起来:“小妹,你看我多少年纪?”</p><p>我打了折扣:“五十五。”</p><p>“不到,才四十九。唉。… …人就是这几年老的。”</p><p>“飞利浦不错啊,外企。那你出来单干?单干也好,自己当老板。”</p><p>“小妹,你不是本地人吧。”</p><p>“来这里两年了。飞利浦离这儿不远,我知道的。”</p><p>老师傅向我这边转过脸来,万分郑重地说:“小妹,我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你一定要记住:飞利浦,是狗娘养的。”</p><p>“我在那里辛辛苦苦干了17年。17年哪!开始我们是孔雀电视机厂,孔雀,知道吗?香雪海冰箱、春花吸尘器、孔雀电视机、长城电风扇。四大名旦,四大名旦哪!12年前,飞利浦想买,买下了,连我们一起。3年前,他们又想卖,可下家要厂子不要我们。这狗娘养的,就想给点遣散费把我们都打发掉。”</p><p>“我们哪能让它就这么打发。3年前,我们上百人罢工,在厂门口聚集抗议。事情闹得多大!”</p><p>“我们都签过合同,合同上没写雇佣期限,就应该管养老。孔雀卖的时候就答应我们养老!凭什么撕毁合同?!凭什么?!遣散费少得可怜,谁不要养活老婆小孩?!哦,你有没有小孩?”</p><p>我大吃一惊。这老师傅已经激动到把桌子拍打了两次。我赶快倒了一杯茶,说不要生气,我还没有小孩,我们发愁的是房子,贵得不吃不喝十年还买不起,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师傅你要保重身体,身体最重要,一切慢慢来。</p><p>“我小孩考大专,差了三分。唉,刚交了三万,三万块哪!你说打不打他好?他为什么不上进点,考进分数线?!不过他没有差五分,那就是五万。五万块哪!我老婆菜市场卖豆浆,你说要卖多少杯豆浆… …”</p><p>“说得好听,叫下岗。其实就是失业!一脚就想把我们踢开,是人吗?!以前口口声声保证,保证个屁!那时候,我们人人都以为抱了个金饭碗… …可是,现在才知道,我们连狗也不如。养了17年的狗,你也舍不得往外赶哪… …”</p><p>“我们就跟他们斗。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后来都上法院了。小妹。这事情我告诉你,上法院一定要找个好律师。我们找的就太混帐,冲我们这边说一定没问题,冲那边就说协议,结果打输了… …”</p><p>“小妹,你过来… …”</p><p>看到他竟然在小电视工具箱翻出一个夹层,夹层里面还掏出一堆文件,我不禁揉了揉眼睛。老师傅把这些东西一一摊开,在他的工具旁:“看,这是我的工作证。我的名字,我的部门,看,还有飞、利、浦。”“我们的遣送书。哈哈哈哈。”“我们的诉状。”“唉,法院的一审判决,复印件,不过有公章。”“这是二审的。”“完了。都完了。二审就是终审,在中国就告不上去呀。”“这是我们律师的名片。”</p><p>那张工作证已经用得很旧,照片里还是年轻人。法院的材料单独放在一个透明文件袋里,他打开,每一份都逼我仔细看。那里面,二审的时间落款也是两年以前。一张黄色的名片已经卷角,被他捏在手里,递到我脸上,反复地说:“小妹,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周正。就是这个人,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以后打官司,绝对不能找他。这是个骗子。我给你再念一遍他的单位:周正法律事务所。要不我把他的名字和电话都给你写一份… …”他另一只手紧握着把还没打开的折叠刀。</p><p>离他进门已经一个半小时,我还没找到说明书。不过刚才那张白纸已经被整整齐齐地画满了。一幅大电路,三个小分图,每张上都仔细标出了线条、元件符号、用万用表估测出的数值和单位。</p><p>我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惧感。我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电视机不是这样的修法。另外,如果一个人将两年前的法院判决书时时刻刻带在身上,那么他整个看起来就像个巨大的、直立行走的伤口。如果人也有零到一百的状态条,我不知道他现在位于百分之多少。我悄悄地后退,试图离他远一点,试图转移话题:诶,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师傅,你说我的电视到底能不能修好。要不买新的算了。你看,它前面的搭扣也坏了,干脆买新的… …我还准备偷偷拨110。</p><p>“飞利浦它不能这么把我们一开除了之。我现在到哪里都打着它的牌子。我穿着它的工作服,带着它的证件。反正,这些工作服和证件都是真的。都是我的。小妹,你记住,我们生,是它的人;死,是它的鬼。”</p><p>这么说的时间里,“嗒”,他打开了那把锋利小刀。他摸摸前面搭扣的空洞,用刀切削一小块废塑料,换了塑料焊工具,换了锉刀,“咔”地一声,我的电视机解除了大便状态。</p><p>“那… …图像的问题… …”</p><p>“小妹,看你是个好人,听我讲了这么久。你的电视机是场扫描电路故障,我进门两分钟时候就修好了。”</p><p>“电路图画着玩的,手痒。你留着纪念吧。”</p><p>“三十五块。要是别人,得收你三百五十。”</p><p>“另外,除了23台,三十分钟断电,你要不要,要的话再加三十五。”</p><p>“也行… …挺好… …那么… …”</p><p>在我还迟迟疑疑的时候,他取出个可编程控制器,在按钮端输入了两分钟,再做了个塑料垫,很快就把一个小小的黑块并在我的大家伙里。装上机壳,接缝处贴上一块写有他名字、今天日期的小标,他说:“自己测试吧。以后想修改,打我电话。”</p><p>“这电视结实着,还能再用八年。记住我说的话。小妹,人要念旧。另外记住:周正这个骗子,你以后打官司,绝对不能找他… …”</p><p>我一共给了一百。天晚了,路灯已亮起,我坚持说打的,这是打的钱。他提着小电视工具箱,重新偻着背,走了。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打的,他住的那个拆迁小区不远,从这坐公共汽车三站能到,路上,一出这片居民区,他会从车窗看见高大的海上城市酒店、中国银行,神乐日式料理,小肥羊火锅,放肆温泉会所,它们亮起所有霓虹,开放最高旋转餐厅,将他工作过17年的地方掩藏在后面,然后是汇丰卓越理财,Wii游戏机专卖店,新开的好运来超市,肯德基,五月花广场,汉拿屋韩餐,之后汽车拐个弯,看到本色娱乐,十几家粉红洗头房,另十几家房产中介,福建沙县小吃,川味快餐,兰州拉面。那里他下车,经过袜子和手套小摊,割皮带小摊,烤红薯小摊,盗版书小摊,旧牛仔服小摊,走回贴满办证标贴,绿化带上种了小葱的群楼里去。</p><p>而我的电视机确实修好了,憨厚地蹲坐着,有了幅详细到细胞的解剖图,含着个别致的断路器,正哼唱着目前情人们之间最喜欢点播的流行歌曲。</p><p>小镇T上,忧伤的年轻人也在远山的顶处慢慢醒来。他看到,十五的月亮端丽地摆放在山谷上方。他还看到,镇上的远客们都被点中穴道,不省人事;而所有小镇T的高人们则在山峦间穿行,他们在夜晚快得像魅影。他们显然也很熟练,迅速地就在溪流之上、两山之间平拉出一幅几乎令人无法想象的、巨大的绳网,张扬在小镇的高空。</p><p>后来,金黄大圆月的影子里,这张忧伤的现实主义的大网上,高人们幻景般地踩踏奔跃着,像是寻仇,像是比武,又像是狂欢。自由任性的小颗人影粒粒飞散,像是黑色的、外放的烟花。</p><p>&nbsp;</p><p>2007-12-7</p><p>&nbs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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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更多凝聚精神的时刻。需要养成稳定工作的习惯。需要更多地和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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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7 16:05:19 |只看该作者
<p>小镇T的高人们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了哟……</p><p>飞利浦师傅与小镇的故事在整个篇幅的地理分布,所占比例很不均衡,感觉上,两者的联系和之间的过渡硬,而且涩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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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真好,刷牙吐泡泡, 我心像小鹿,你快来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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