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4 align="center"><font face="仿宋_GB2312" size="4">听风</font></h4><p> </p><p> 吹过山石的冰冷,是自由的风,一千年的徘徊,才可能在你的心中掠过。 <br /> 你,能是山石?在风的歌声中酥软绵烂,在风的歌声中身心剥离?你情意那样,情愿被风带去,被风的歌带去,看花在草的腐烂中盛开,看水在沙的海洋中死亡?那样,你会找一个冰冷坚硬,或者,温暖潮软的土地,把心埋进去,平和地听,听冰层的断裂,听树根扎进地心的抽动,和,虫子在深处产卵的声音。<br /><br /> 吹过沙漠的凄凉,是呐喊的生灵,一万年的盘旋,堆积你梦的飘摇和心的浮燥。 <br /> 你,能是沙子?在呐喊中畅开细碎的心,在凄利的风刃中再次的粉身?你情愿那样,情愿去找寻一份孤独,承载呐喊后死一样的寂静,和寂静中轻扬的厚重?那样,你会在飘荡的浮尘中,或者,在沉淀后的安祥里,只把骨头在新月型的沙丘顶,露出一截眼睛,看远处狼烟的舞步,带转你头晕目眩的跟进,还有,静谧中,心的深处,岩浆的滚动? <br /><br /> 吹过大泽的深邃,是龙蛇的扭动,一亿年的冬眠,今夜不知能否蛰动你的长醒。 <br /> 你,能是小虫?在湖底的灰暗中挣开黑泥,在混沌一片的冰冷中舒展你的微小?你情愿那样,情愿被四周的陌生用恐惧的绳索捆扎,和松绑后无穷无尽的跌落?那样,你会在速然而降的急促中,或者,在轻摇而上的飘渺中,把身躯屈作一团,张开毛孔,让涌流划过皮肤,划过骨头,划过五脏,或者,再一次被团在湖心? <br /><br /> 吹过茅草的直立,是雄性的强硬,一夜雄风,能把你盘缠的草根唤醒。 <br /> 你,能是茅草?在风的歌声中渐次坚挺,在风的歌声中激情迸进?你情愿那样,情愿在风中一次次起伏,看头顶高扬的旗帜跳跃,看种子在火花飞舞中播种?那样,你会在迷乱的狂野中,亦或,在风的脊梁的把持中,把身俯下,一次,又一次,找到永久的宁静,感觉心的嚎叫,感觉血的涌动,还有,柔软后的温暖? <br /><br /> 风,吹过我的帐蓬,一层,间或又一层,让我没有了任何的欲动。呆坐地席,只好用心,掀开一扇门,再把它挂在树稍,听松叶的口哨,听松枝的鸣叫,听松干的呼啸,听松林的涛声。我只好把心歇在岩顶,踞在山巅,泡在溪里,晾在月上,醉在风中。 <br /><br /> 今夜,我只听风。 <br /><br /> 2004.5.4秦岭深处</p><p></p><p></p><p></p>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99199092[/lastedittime]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