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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拾柴】文学纷纷表示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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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21:24: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img src="http://www.heilan.com/periodical/heilan_63/image/guancha_a_1.jpg" border="0" alt="" />文字工作者们头顶重重青天。在这个无论作品多么糟糕都能凭借其“独到之处”吸引读者的糟糕年代，以写作为生早已成为了连惰于动脑的懒汉都向往并能够胜任的工作。文字价值的贬值以及文学所遭遇的冷落仅仅出现在实体书的出版和销售状态上，因为搜索引擎提供的权威数据似乎能够表明：绝大多数的网民从未停止过对文学作品的阅读，而且他们所阅读的作品总是和当天的报纸一样新鲜，在地铁和公车里，在厕所和床上……在所有提供着可以抬起胳膊举起手中的阅读介质的空间的地方，有如此之多的人们总是处在阅读的状态中，并且情愿为之付出一笔低廉的费用——而这低廉的费用乘以读者庞大的数量，便能为作者们提供一笔可观的收入。一笔可观的收入即是一笔无法拒绝的钱，商人们总是在以敏锐的感官察觉着或是在以灵巧的双手挖掘着那些可能提供可观收入的领域。文学能够被写进商业报告里，自然也能被纳入商业运营中，这对于商人和作者都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作为顾客的读者肯掏钱养活作者，也养活起了这个蕴涵着商机的新生领域：网络收费阅读。网络收费阅读时代的序幕便这样揭开了：A是某“网络原创文学网站”的当红作者，几年来创作了十几部日点击量数以万计的小说并从中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在文学领域取得的这一成功令他成为了圈内圈外一时的传奇和佳话——但传奇人物和成功人士的桂冠很快便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了，成就了他的传奇的这一模式很快便把光环的效果作用到了其他的作者上，他所隶属的文学网站的运营模式几乎完全拷贝自唱片公司：打捞新人、包装炒作、推出作品、获得利润、再投入新的一轮……以网络收费阅读为生的网站为打造作者所需投入的成本几乎是0，商人们所需要做的不过是用服务器为作者提供“可能引起读者注意”的平台，作者只有在得到读者足够多的重视（总点击量和日点击率以数值的形式精确地体现着作者所受重视的程度）以后才能得到商人的重视——他的商业价值要靠自己来挖掘，而商人需要做的只是维护这一模式的正常运转。这一赢利模式及其商业前景对商业报告而言是相当不错的话题，我猜不久前它确实以商业报告的形式出现在了某个大厦的高层办公室里，并成功得到了相关人士的重视，这最终促成了商界的这一盛事：盛大文学公司成立。我猜就算是从不接触网络游戏的人也会对盛大这个名号多少有些印象，作为一个以爆发姿态迅速崛起的IT企业的总裁，陈天桥显然并不和公司所代理的网络游戏一样土鳖。盛大试图展示出的形象并不是贪得无厌的土财主，而是如迪斯尼般既人畜无害又能令无分男女老幼皆喜笑颜开的娱乐界巨头，是的，娱乐：给孩子们和大人们他们想要的东西，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利用他们潜在的欲望以诱惑告诉他们，让他们能以为自己有质量地消遣掉了数量可观的时间，而主宰娱乐的人仅仅收取一些……金钱。不，我绝没有批评这一现象的意思，恰恰相反，相比那些被公认为值得批评的事迹，人们为娱乐所制造的话题就如同生活版的绝大多数帖子一样值得带着微笑和空荡荡的酱油瓶保持好平衡坦然路过。当意识到“盛大文学”对盛大和对文学分别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就像面对着“起点的小说、上海的楼、非主流的妹子、中石油”一样没法让自己的情绪产生丝毫波澜——更何况这和“起点的小说”根本就是同一回事。盛大文学公司的成立让三家在线收费阅读网站头顶青天，从此“晋江文学城”、“红袖添香”和“起点”的员工们就可以别着盛大的胸卡上班了，而作者们也有了比以前更响亮的组织名称。这一切仿佛和从表面上看到的一样意味着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好，或者至少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但是，对“文学”一词的敏感难免会在这一事件上演变为对“文学”一词的疑惑和反感——文学是什么？一种娱乐手段？一种致富手段？一个……被商业精英理解为“把故事讲得出色”从而可以挖掘出“故事”的经济价值的商业工具？宗教成为政治，哲学成为成功学，文学成为赚钱和娱乐的工具……一切都离生活越来越近，这令人目不暇接的关怀让生活充实让我们满足，于是我总能欣慰地看到视野中有人扔掉了在盗版书摊上传承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言情小说口袋书，看到他们在电脑前或在手机及任何有电子书阅读功能的机器上看着刚刚更新的小说章节，看到他们议论着陌生的名字以及熟悉的情节——这种时候我总是不在意那些小说的姓氏是“意淫”，总是不在意那些小说的情节总是借鉴自各种文字或影象作品；但有些东西让我感到疑惑：小说究竟是什么，是什么使得小说区别于其他的文字组合；文学究竟是什么，什么让文学不等同于文字的排列组合——界限是人为划分的，这意味着权威并不存在于任何答案中。但总存在着什么因素使人选择展示出一部分文字而涂抹掉另外一部分，总存在着什么因素让人情愿去阅读一些文字而忽略掉另外一些，总存在着一条界限使得这些文字的意义向读者敞开而那些晦暗不明……我从不能理解那些“起点写手”即意淫小说作者的想法，就如同我不能理解电视购物广告的策划。坦白说，我羡慕他们洞悉读者欲望的能力，羡慕他们总是能写出读者喜闻乐见津津乐道的东西，羡慕他们能够从写作中获得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满足……但是，自从意识到他们的优越并产生羡慕的情绪，我就一直有这样一个问题：这他妈的和文学有什么关系？在“盛大文学”所拥有的那些为读者所喜闻乐见津津乐道的、能令读者慷慨解囊热情资助的文字中，在收费阅读网站里保存着的那数以万计的“小说集”中存在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它们和收费会员制的色情网站中的内容是否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些仅就通过单纯地满足人们的简单欲望以赚取收益的方式之间是否存在婊子和牌坊之间的差距？一个个“动听的故事”在街头和巷尾的盗版书摊上以性暗示色彩浓厚的封面和标题获得读者的青睐，与收费阅读网站上惊人的点击数是否意味着相同的东西？在盛大文学公司为庆祝成立而举办的盛会上，前新浪博客主管、现盛大文学CEO侯小强声称盛大的这一商业化壮举将为文学带来全面复兴，甚至“中国所有有写作能力的人将在这里工作，每个有阅读能力的华人将来到这里”——这意味着所有试图靠写作发财的家伙都会在聚焦效应的作用下汇集到围绕在以盛大为核心的众多收费阅读网站上，继续为完成他们坚信将贯穿众人生活始终的娱乐事业而写作——形势将变得多么理想啊：写作和阅读将全面实现按需分配，每个读者都会轻松地以低廉的价格得到他想读的东西，每个满足读者需求的作者都将因此得到丰厚的报偿——唯一不幸的是这一大背景：只有一种文字能够取悦读者：起点的小说。让该来的来吧，但总得有什么把小说区别在起点之外，也得有同样的东西把文学区别在盛大之外。在盛大企业的娱乐事业发展方向的另一端，文学正远离按需分配的大好形势悄悄地活在娱乐化的阴影下。从未死去，也未曾面对任何死亡的威胁，远离闹剧和商人们的梦想，纷纷表示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影响不大。 图：四老外真好用 <img src="http://images.blogcn.com/2008/7/10/9/freedomourne,20080710092330167.jpg" border="0" al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