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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披在夏日里的冬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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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6 18:07:5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暑假的生活真像犯罪。而生活本身就是犯罪，因为犯罪不是庸俗，但所以的庸俗都是犯罪。我的庸俗生活是这样的，每到肚子饿的时候就像猪鸭狗猫本能地出三次宿舍，剩下的时间便耗在一个自我的洞里。我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也没有东西尅表达我想要说的话。我不像奥斯卡拥有红白相间的铁皮鼓和能令玻璃破碎的嗓子。我也不会对着披红围巾的企鹅按着塑胶键盘说话。我是用洗衣服打发时光的，肮脏的冬装积了一大堆，我嗅到了懒惰的气味。于是我一天洗一件冬装，当冲凉房的地面灌满水我就开始学《重庆森林》的失恋综合症者：“我的房子怎么哭了，我总以为房子是最坚强的“毛巾啊，你怎么变得那么瘦，别累坏自己啊，要坚强点“我总算把你找出来啦，你藏到哪里我都找得到的，你别跟我捉迷藏啊。怎么会那么脏，明天给你洗澡，带你去晒太阳------冬天的外套无疑是体贴的，因为它随时都给你准备温暖的口袋，等待着你冰冷的双手。我喜欢在冬天里插着口袋，享受这温存。并不像夏天的T恤，裸露这许多蠢蠢欲动的欲望。虽然它紧贴在你身上，但它不会给你留个口袋。穿着还感到热，特别想摆脱它。韵蝶正如冬装，我并不是性别歧视把女人比作衣物。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韵蝶给我的感觉真像纯棉冬装。韵蝶的姨是我的邻居，我管韵蝶的姨叫婶。每年寒假，韵蝶都到婶家里度假，韵蝶一来，婶家总传出甜美的笑声，像一只小鸟在歌唱。我那时总喜欢多望婶家一眼，殷切希望能看到韵蝶。那年寒假刚到，父母因公事出差几天，不能照顾我，叫我到婶家吃饭。去婶家吃饭的时候，婶对我说：“少聪，我的一个外甥女要来我家，跟你年龄相仿，以后就有个伴聊天啦。”第二天，我就看到一个女孩进了婶的家门，我知道这就是韵蝶。我就是这样认识韵蝶的，其实她来婶家都已经多次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也很喜欢摇滚，看苏联的小说。于是我们有了无尽的话题。冬日的时光总是那么萧瑟地刮着寒风，家里的冷清更像嘴里呵出的冷气。还好，韵蝶的到来真像是给火炉里添加一块块煤炭，给我的日子增加了温暖。我约了韵蝶到我家，在新裤子乐队的躁动中，我们谈了起来。“你喜欢谁的歌呀？我喜欢花儿。”我问韵蝶。“花儿的歌太叛逆，小伙子的轻狂、幼稚病。什么学校的束缚，考试的烦恼，”韵蝶说：“整一群小混混，还以为他们是《逃学威龙》呢。”“我喜欢张楚，他的声音中有着西安那股西出阳关的悲凉，我总喜欢孤独的时候听他的歌，让他的歌在我心中穿透寂寂寞”我或许杂这花儿的稚气，听到韵蝶的一番话，便觉得没什么可说了。我就换了张楚的一张专辑。两人坐在沙发上看小说，让静静的时光在字里行间流淌。“韵蝶，如果你是冬妮娅，你会一直爱保尔-柯察金吗”“他们少年那段纯洁的爱情好多人都向往，可是冬妮娅因为自身的阶级立场，对柯察金的爱是不定时的炸弹。”我们聊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们异想天开地讨论明天去河边钓鱼、看书，看来那时我们还真想充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角色。冬天去河里钓鱼，呵“独钓寒江雪”，我们还真学不来。第二天，我们还是出去了，穿地严严实实，让寒风灌不进衣服里。我们没有戴手袜，只是把双手插进衣兜里，像两只企鹅并排在公园慢腾腾地走着，我特别喜欢看韵蝶的背影，故意去落后她。我们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吃完饭我就到家里睡午觉。睡醒时才记起忘了洗衣服，以前都是妈妈洗的，这次爸妈出差还真给我留了难题。无可奈何我笨手笨脚地洗起来。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轻盈地把我的眼睛蒙住了，我一猜就知道是谁。“韵蝶”“那么勤快呀，还洗衣服呢”我转过头，看了看韵蝶，那时韵蝶把手放开了。“没办法呀，我还是第一次洗呢”“要不我帮你，看你笨拙的动作就知道你娇生惯养可。”“不用，让我学学。”“你怕不好意思？”我还是争执不过韵蝶，最后衣服让韵蝶洗了，我只好在一边看韵蝶灵巧的双手。换了四桶水，最后我跟韵蝶把厚厚的冬装一起拧干，晾在阳台上，看这一粒粒水从衣服上掉下来，我特别感激韵蝶。过了一天，爸妈回来了。韵蝶几天后离开了婶家。似乎韵蝶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每当我想起她的时候，好像有人给我添了一件外套，我习惯性把手伸进口袋，感觉不曾体会过的温暖。那年冬天尽管很冷，可我过得暖洋洋。过完春节，我回了学校。各门功课如冰雪般融化，一下子紧张起来，还增加了化学这门令我讨厌的课程。因为我不明白化学老师为何讲话时动不动挥动脑袋，看他那头卷发还真以为他是爱因斯坦。我给韵蝶写信，谈我无关痛痒的学习和化学老师爱因斯坦。韵蝶很快给我回了信，她说她正在准备中招考试，狂轰乱炸的模拟考试让她一塌糊涂，并且暂时取消了到宿舍午睡，在课室睡成一片。后来我就很少给韵蝶洗写信了，怕她耽误了她的学习。但我约定跟她暑假见面。可我一直都没有韵蝶的消息，直到一天我接到她的电话才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喂，少聪吗？”“嗯”“最近好吗？”“还行，就是联系不上你，你干嘛躲着我呢？”“少聪，我在深圳进厂打工了，高中我没考上，中专呢，家人不同意我去读，浪费钱，迟早还是出来打工。”我脑子一下子懵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答道：“家人是这样说吗？”“嗯，我在工厂也很好，你不必担心我。”后来我都记不清说了些什么，只是感到特别冷，像听化学老师的课那样。韵蝶后来来了信，轻描淡写的描述了她在深圳的生活，多是些鼓励我的话。我的寒假又到了，照例回到家里，可望着婶家终究没有了韵蝶的身影。寒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又把手伸进口袋里，可没有以前那种温暖，我极其盼望着韵蝶的到来。春节索然寡味重复地过着，感觉年龄越大离春节越远。望着窗外划过的烟花，不是美丽而是一种消失。一天，我正闷在房间里听着新裤子的歌，突然听到一声久违的声音：“少聪，在吗？”我立刻向客厅跑去，我却看到了一个怀疑的身影：一袭黄灿灿的头发，配一件束腰的军绿色灯芯绒外套和洗水挺白的牛仔裤。“我快认不出你啦，打扮那么时髦。”“都是这样的打扮呀，满街都是呢。”“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你真会开玩笑，我一直都会来看我姨的呀。”话里间我感到韵蝶变得陌生了，我们不再谈以往天真烂漫的话题。我总把话题回到从前，韵蝶再把话题拉到现在。我总觉得一个人一旦进了社会总出其不意给人很多变化，以前的单纯的白布仿佛早已被物质染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那一次见面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韵蝶了，她姨在一次意外事故身亡，叔叔另娶了，韵蝶自然不再到她姨以前的哪个家。信越写越少，不记得那一封是最后一封了。<span style="font-size:10.5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bidi-font-size:12.0pt;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font-kerning:1.0pt;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    但我还是极愿把韵蝶看作冬装，而不是<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5pt;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bidi-font-size:12.0pt;mso-font-kerning:1.0pt;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mso-fareast-font-family:宋体">T<span style="font-size:10.5pt;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bidi-font-size:12.0pt;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font-kerning:1.0pt;mso-ansi-language:en-us;mso-fareast-language:zh-cn;mso-bidi-language:ar-sa">恤，记忆里，我相信冬装是在夏日里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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