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南疆赵敏

海城终于打战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理由，突然海城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在安逸中生活了太久太久了，我的内心虽然很渴望有点什么事情发生以驱除生活的沉闷，当战争发生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焦躁不安。
      “姐，你用什么武器打坏人？”老五凑上来问我说。

      我指了指地上盘旋着的那条蛇说：“就那个”。

      说完就我就走到那条蛇的面前，一把抓住它红色的尾巴狠狠在地上啪啪摔了几下，柔软的蛇突然就变得坚硬起来，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老五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不停地招来大B，瀚仔，斌熙，宇婷，树蔚……他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说：大姐终于练成神功了……

      我练成神功了吗？只有我知道自己对手中的这条蛇有多恐惧，从蛇三角形的头部可以判断它剧毒无比，也只有我知道唯有出奇不意拿着它的尾巴抡起来摔向地板发出啪啪声之后它才会变得驯服……当然，现在它很驯服。

      “我们演练演练吧！”我抡着那条蛇对围在一旁的小孩子说。

      他们点了点头，抄上顺手的武器围着我打了起来。

      我把那条蛇舞动了起来，只听见啪啪啪几声，地板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武器。我下意识地收回了那条蛇，左手摸了摸蛇头……说时迟那时快，那条蛇的头居然回旋了起来，我立刻变得很紧张，我拼命的抡着它往地板甩，可是蛇不断在盘旋，无论我怎么摔都听不到清脆得啪啪声，无论我怎么摔它都绕老绕去无法变成一条直线……终于它力大无比的挣脱了我的控制，还在挣脱的一瞬间回过头来咬了我左手一口，然后它就消失了。

      “大姐被蛇咬了！大姐被蛇咬了！”老五他们惊慌失措的喊着。

      我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没事。”

      然后，我麻利地用右手从左手手腕开始挤出毒血。毒血黑黑的，就像黑夜的眼睛，我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把它们给挤了出来。我一边挤一边想，只要我的右手没有伤口，我就不会中毒。然而还是失算了，我竟忽略了昨晚抓右手中指那个蚊子咬的包时抓破了皮。于是黑黑的毒血透过那点抓破的皮肤入侵了我的右手。这个时候我知道不能再拖了，两只手又肿又胀又麻的感觉逼迫着我赶紧去医院。

      老五说：“大姐，要不要打电话你叫救护车？”

      “不用，就那么一点路，战争年代，不能浪费资源……”我的嘴里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然后一边继续挤毒血一边飞奔着冲上东门头走向彭湃医院。

      妈的，彭湃医院那条街居然变得一片狼藉，原本的楼房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冒烟的废墟。我在医院原来的地方转了好久，一见到人就惊慌失措的说：我被蛇咬了我中毒了医院到哪儿去了？我被蛇咬了我中毒了医院到哪儿去了？我被蛇咬了我中毒了医院到哪儿去了？……

      人们的表情都很漠然，有个人哼哼两声说：中毒？看不出来啊！说完嘴往左边一驽，说医院在那里，可热闹了！说完就走了。

      那人指的地方是商业街，这条街的人居然还在做生意，街上居然还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在医院废墟遇到的那些人说得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中毒了，不过这念头很快随着双手肿胀麻痒的感觉打消了。我在商业街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发现医院在哪里，这时我觉得该打120急救电话了，于是我慌里慌张冲进了一家水果杂货店，对着老板大声说：“快打120，我被蛇咬，中毒了！”

      老板慢条斯理地打量打量了我，说：“200块。”

      我拼命说：“打120不用钱，打120不用钱，打120不用钱！！！”

      老板还是很冷漠地说：“200块。200块。200块。200……”

      我浑身大汗从梦中醒来，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后来我告诉了小鸟，小鸟说：“你该去看看《梦的解析》。”

      “哦，”我回答说。

[ 本帖最后由 马耳 于 2008-11-11 03:36 编辑 ]

陈树泳

前段时间有“从未描述过的梦境”的活动，这篇去参加挺适合的。

南疆赵敏

这篇东西是很久以前写的了。
前阵子那个活动我是很想参加，要命的是那阵子一个梦都没做……很郁闷。

lostboy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