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叶往南

文｜叶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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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

    夜里经常性地醒来，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曾经这样想，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却说不出为什么，这和"不可避免"有什么相关呢，这和不可避免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甚至毫不相关。
我在醒来的同时都看到了瞬间的自己，自己的梦，自己在自己梦中的模样，或者刚刚干过的事，那些发生在我身边、身上、身后的事。
它们犹如蛇一般，从我的视线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反复反复地出现，一声声重复中嘤嘤啼啼的越剧；一帮厨子繁忙热闹的场景，但却不是哑剧，它们动作麻利，不失为伙计好手；一句经典歌词的另类唱法，翻版者无脸孔、无神态……
直到我对它们，所有这些来访者，一一表示出了熟悉、并且开始接受这些--和我几近无关的一系列事物。可它们并没有停止，对它们来说，它们并不以出现了我的熟谙而终止。
于是，我又回头来想了想，这该是我昨夜里经常醒来--的--缘故吧。
　　我在同一个夜晚连续着做了好几个梦。
　　梦，是梦。
　　我敢肯定它们都只是些梦而已。
　　梦中，什么都符合常理。但当我回头想时，却往往会吓我一跳。可当时，我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地方存在荒唐，它们根本就没什么不对劲的。但毕竟是梦，梦是不容人说出来的，自然也不容我细说。这其中又有它们的秘密所在，当然，更多的则是我的秘密所在。
我也曾密切关注了梦中涉及的各个角色。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数时候我并不是主角。这不符合人的逻辑，梦者似为旁观者，但这正符合日常生活之中的一切。生活中，无论如何我不会打主角的主意。我是一个乐于满足的年青人。
而梦里虽然具备荒唐的诸多元素，在我身上也得不到任何改观。
这是谁也不会去考虑的事。
　　到某个深夜，我突然发觉自己的背部背人盯死，我开始颤抖，整个身体发毛，以至于整个人浑身都不舒服。并不是我怕什么，说实话，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不用去承受这负担。我颤抖事出于我自身的本能反应。
我从背后的大镜子里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没有发现我的背后存在着什么，这些"什么"--某些什么我根本不了解的东西。
这样以后，我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这样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处境。我又给自己重新想象了一翻，发现自己应该得了什么可怕的病。
在这世界上，我想，我确实是得了一种难得并且难以治疗的病了。

２００４.３／浙江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