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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装逼》；要么《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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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9-9-13 23:52:1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五分钟后，画面依旧定格在两米外的浅溪：那个红发老人——一个健硕的“暮年男孩"在和他的羊调侃，正午的阳光遮掩着水流的深度．
　呵，很辛苦啊，好不容易又找到它了，是不是该歇一会儿？那里好象有把椅子．
　老人抱起了羊，将身子固定在那张红色的椅子上，椅子扎根在溪水中，表面光洁，映射着各种图案：杂草，鱼尾，半张人面，青烟，欢笑的羊，还有喘息......一切在不平稳的颤抖着．
　为什么椅子也是红色？
　＂因为它有一天发现自己能逃跑了＂
　椅子？椅子记起了自己是活物，它也想和羊一样，老往岸边的卵石里钻，是这样吗？
　＂恩，这里访客每天都来，从地低的另一端升起，和我面对着面，那就是太阳，想要象椅子那样，你就得虔诚地看着它，椅子做到了，它引来了烈日和虫卵，后来变成红色，会跳舞了，会谈笑，当然还会指责酗酒的人＂老人倚着椅子，羊在他手中挣扎．　
＂别跑，别跑！！小怪物＂
　羊再次脱离了他的双手，脚趾踏上了岸沿，毛皮撒向了卵石．
　你，又得辛苦一次了，它似乎是跳到靠北的方向去了．
　老人无奈地笑着，挪开了背影，一扎粉红的光晕扑克般倒向椅子．
　逐渐干涸的溪流，一段以光为载体的录影带，正流入空气中．
　这回居然花去了更久的时间，但羊也顺利的回来了......老人躺在小溪里，微微地张开了口，尘埃伪装成虫子，跳了进去，羊在身边无力地笑着．
　这里有音乐，前天我刚找到一台破播音机．
　老人抱起羊，斟酌着......
　你在和羊商量吗？它明白了吗？
　＂不，不......但我必须相信它能明白，至少这是属于我唯一的幽默故事＂老人对着羊眯起眼角，而后他要求播放一首电台里常放的歌．
　是那个穿高根鞋的男人经常唱的吗？
　老人点头．
　声音搅拌干燥的欣喜，放了出来．
　＂红变苍白，死亡害羞的躲进王妃的裙底......＂枯木在随声附和，老人同样苍白的躯体在水中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一曲飘往太阳的调子．
　疲惫的旅客在数落着时间，水流渐渐被它代替，那段烈日里闪烁的影象也在无奈蒸发......钻进了地底的另一端．
　给你贴上老人的照片，你会找到他吗？
　羊与我商量着，它必须相信我能明白，羊跳进了那块干枯的水洼，流着．
　流着......
　象水一样流着—— 一杯不小心被衣角掀翻的橙汁，溪水一般流着，夹杂着玻璃溅起的粉碎声．
　真对不起，是我的冒失，不过能将你手中的羊给我看下吗？
　她扔给了我，但很吃力．
　她是个独臂少女．
　她扔给我的羊是红色的．
　她扔给我的羊是只昂贵的玩具羊，她一直躺在浴缸里，那里有流水，扮着泡沫．
　她的浴缸对着窗子，窗子一眼往去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眼睛里写满着纸条，金属，屋顶，瓶子......写满了＜约翰自传＞，＜池田自传＞，＜张王赵李自传＞......还有一团刚用剥去的橙子皮。
　她刚给我递来一杯橙汁，几分钟前．
　是玩具羊？怎么玩呢？
　＂扔出窗外去，直到再也捡不回来＂少女用一只手不断地向窗外比划着各种抛物的动作和她对应的神态，她是浴缸里制造泡沫的齿轮．
　怎么会失去一只手臂？
　＂羊出卖我，但它也出卖了你，就象你刚才那样，摔破的那杯......＂
　羊？玩具羊，它有属于你们的幽默阴谋吗？
　＂在浴缸里，羊从窗外闯入，浴缸那天都是水，当然还有洪水似的橙汁＂
　有水怪吗？
　＂水怪？......水......水淹过我全身，试图将我扔出窗外，我看见了的满是玩具羊广告的泡沫，我知道那里面另外一定会有地狱，电杆，令人恐惧的街灯，阳台......＂少女笑了起来，然后哽咽地说不出话。
　＂还有训斥，铅笔，反抗，必要时应该还有铁片罐子......它们组成水怪，吃了我四分之一的身体＂她做出吃的动作，而后又笑了起来。
　渐渐将脸埋入水中的少女......
　每颗水泡里都埋葬着一粒音符，爆裂，发声，爆裂。
　我能把羊扔出去吗？
　少女点头．
　＂水怪会吃了我剩下的身体＂少女缩卷进了水中，钻进一个巨大的泡沫中。
　片刻，羊又被扔了进来，带着满脸的疑惑－－－被窗外的地狱又抛了进来，少女重新抱起了羊．
　＂该死的＂羊再次被抛出窗外，但这只是一种重复，扔出又扔回的重复，哀求与拒绝的重复．
　１分钟内，少女仍了２次，但，只是一种重复。
　１分钟３次。
　4次。
5次。
中间我又大意的碰倒一杯橙汁。
　阳台，报刊！！裂痕......果皮，妄想，噪音......弥漫的泡沫，＜默罕默德的自传＞......
　１分钟２０次，重复．
　１分钟３０次，重复
　水怪和窗外，重复着。
　我想能停下吗?
少女没有回答我——浴缸里的泡沫机械停止了。
　流动的橙汁停。
　抱怨与喊叫，哀求与拒绝停。
　地狱停．
5分钟后。
　少女手中的玩具羊，贴有少女照片的羊，跳出窗外－－－下一个泡沫中。
　它会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