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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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还记得我自己的话，那么我会有很多话要说。可是，除了繁忙与烦闷，生活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了。我躺着，一边想，我睡了几个小时。
手中油腻腻的，不是很舒服。我想先坐起来，先随便吃点什么。抬起上半身，然后，我就看到了我那发黑的肚子。
我很惊讶于这意外的结果，光看颜色，就知道里面的东西都已经坏得一塌糊涂了。粘液、粉红的肉、紫色的斑块，全都连在一起，我认不出它们究竟是我以前的什么脏器。
我知道，这下，我真的完了。
我开始打量这最后的时空。一夜过后，天是紫色的了，像茄子。哦，我一定是吃了太多茄子把肚子吃坏的吧。我一定要抓住凶手！
可是，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在天花板上飘荡。我从床头的镜子中看见自己的面孔，本来就丑陋的面孔被痛苦不懈地扭曲。哦，这张面孔，你凝视着我做什么，你还能看见未来吗？不，我不要看你，我已经习惯了冷漠、疏远、拒绝。
空气都是冰冷并且凝固的，每挪动一寸地方，就有碎裂的声音。我挣扎着拿到了手机，这是千钧一发，这用尽了我的力气。我却不知道该拨哪个号码了。如果打给医院，反正我也挨不过多少时间，还要多出救护车的钱。我又不忍心看到父母心碎欲裂的样子，我死也不会让他们担心的！
还有谁呢，还有谁会担心我？在我试图忘掉的人里面，我已经习惯了，对他们的憎恶，这种情绪与日俱增。还有那些制定虚妄计划和目标的人，半空的楼阁，那是一个秘密，他们最希望我死掉，好把秘密永久保持。
我呻吟着，想着那些看不见的人：他们自以为有冷静而超越的目光，总是将我像奴隶一样使唤。就是他们，陷害我、拖垮我，在我的食物中下毒。怕我看穿他们那颓败、卑贱、恶心的形象。所以他们决定要把我和我的悲哀一起凝固成化石。
他们围着石条，念着咒语，阴暗处移动着苍白的影子。他们营造窒息的，死亡的地狱，并让人产生荒唐的错觉。在这片阴影下的人，就不可避免地具有肤浅的人生和古怪的理性，服从于铁的秩序。振奋与激情早就绝种，全都进化成呆板的冷静、高高的漠然。他们津津有味地搞那种伎俩，却被我用一面镜子看破。这就是他们杀我的动机！
我所有的感觉都在消失中。我就是所有呻吟汇集的幻影。他们的卑鄙成功了，我的永恒的痛苦也成功了。他们最终也无法撕裂我的灵魂，也没有抹去我的意志。我看到了半空的建筑，那里的空气无比清新，周围梦一般的气息赋予了这些不起眼的建筑一种永恒的气派。

我向下望，看着你们用最原始的蛮力，将米粒搬回洞里。呵，你们还不知道造物么？

半天锈

什么乱七八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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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删帖吗？我自己都想删了

孙浩然

别删了，有过这种仓促发帖的经历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