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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实了一辈子 于 2010-5-2 01:40 编辑
秋天的小雨时断时续,因为有雨,本来平坦的路面变地湿滑。姑娘在前面走着,我跟着她,尽管路灯在转弯处灭掉了,但我还能望见姑娘的背影合着丁点的金黄。我踢开脚边泥泞的石子,草丛中传来细碎的声响,惊蛰的霜降还有不眠的蚱蜢,我的脚底仿佛沾上了雾气中的露水。像姑娘眼睛一样滚圆闪亮的露珠,在薄雾的夜晚,合着路旁微明的光亮沉淀着像姑娘一般迷人的金色。转过弯,有一排红色的砖墙,墙头伸展着白桦树的枝干,在秋天这种树的树皮会被抹上一层白色的防冻粉,树干的坑凹处也会蛰伏着大大的天牛。我望着姑娘背影,再远些似乎有阡陌的农田与古井。我的双脚渗出汗来,那不是真的露水,是粘稠的体汗,如果到了姑娘的家,脱掉鞋子,湿糊糊的袜子冒着轻烟会使我害羞。我希望能这样一直走着,浑身上下在这样冰冷的雾夜却很温暖,我也希望姑娘能停下来,让我抱住她,贴住她松软的乳房还有冰凉的脸蛋和鼻子。
姑娘的房间不大,却很整齐,姑娘将鞋子倒立地悬放在门边的鞋架上。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面积,天蓝色的床单边上是一座挤在角落里的梳妆台。当我正想抱住姑娘,一起倒在这张大床上时,姑娘说她的身体已经被别人拿去了。我本来还想摸她的脸蛋,油亮亮的脸蛋,一定是滑腻腻的,我定要抹下一层姑娘的油脂,这样一来我便能完全了解姑娘的生活起居,她吃的食物以及就寝的时间,在那些我错过的无法看见的日子里,我也能重回成幽灵一般常伴她左右。拿去了?是的,所以还请先生您体谅我一下吧。姑娘说着,那一双晶莹的眼睛仿佛要流出泪来。我只好将无奈地将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搓,仿佛姑娘如水一般的心也泛起了我指间纹路般的涟漪。姑娘的身影此时好象成为了一副水中的投影,仿佛在我的鼻吸抬手间也会暗淡消退去一般。我也是喜欢,才会想摸一摸姑娘你的啊。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姑娘会突然消失掉或者从我的面前跑开。
姑娘的卫生间虽然显得狭窄,却很干净。门边的梳洗台上摆放着一株荷花玉兰,夜色中的灯火从窗外流进来,照在透明的玻璃上再折射到雕着细碎白色小花的瓷砖上。我用手抚摩着姑娘常用的光滑的梳洗台,每天早晨,姑娘就是这样,懒洋洋地站在这面镜子前凝视着自己惺忪的睡脸,不经意掉落的牙膏沫,还有姑娘漱口时喉咙发出来的咕咚咕咚的声腔。亮白的坐式马桶边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卷印着花骨朵图案的手纸,还有姑娘特意放在座底边上的镂空雕花纸篓。我看见纸篓里有几张手纸片带着暗红的血迹。姑娘的血被白色的手纸衬托地特别的鲜艳,仿佛是花骨朵中央正欲开放的玫瑰。我忍不住,将它捻在手中,那血的痕迹也随之慢慢地变得清晰且不规则起来,但正因为这种不规则,放而使我更加地爱不释手,这样干净、漂亮的姑娘也会擦拭下这种不规则的血渍呀。
哎呀,先生您,我转过身,姑娘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先生,多脏啊。
可这也是来自姑娘你的身体,姑娘迷人的身体里呀。
姑娘变地慌张起来,连忙说,话虽如此,但还是让人不好意思呀,毕竟这是女孩子家的事情嘛。
真淘气,既然不好意思,却因为偷懒,把手纸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今晚这血渍的源头不知又将在哪里过夜呢。我看着姑娘的表情如傍晚的云彩一般美丽的变换着。
姑娘愠怒地转过头去。我只是想念姑娘你的身体罢了。我把姑娘的血渍重新放回纸篓里。
可是先生,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呀。
姑娘端来了几枚碳烤的牡蛎作为宵夜,还温了酒,又叮嘱我把手洗干净,然后一起坐下。先生请尝尝我的手艺吧,虽说身体不在这儿,但好些年的厨艺是忘不了的。我问姑娘为什么让别人把身体拿了去。姑娘说有人喜欢她的身体,而且还付租借费,所以就把身体借出了。
难道不怕坏人的恶作剧吗,比如伤害身体或者把姑娘的身体藏起来,再也不让你找到。
这种事起初也担心过,可是因为有中间人做保,而且租借的客人也都是守信用的熟人,倒也不那么担心。
哎,女孩子家毕竟得小心哪。
先生您不必担心,明天天亮之前就可以重新拿到身体了。这样既能帮上别人,还能收到租借费,倒也是件两全其美的差事呢。
我用竹木筷子夹起姑娘放在碗中的碳烤牡蛎咬下一半,浓郁的蒜香和牡蛎的鲜味充满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鲜美的牡蛎像是姑娘脸蛋和乳房,柔柔的,还多汁,我望着姑娘丰腴的身材,齿间狠很地咀嚼着鲜嫩且腥的牡蛎。好吃吗?姑娘赶忙为我斟满一小杯冒着青烟的米酒问道。我笑着点头,却不答她,我想象俏皮的姑娘此刻被我咬住挣扎的样子,先生您弄疼我了,先生,请您行行好吧。
姑娘变地欢快起来,先生如果喜欢,请多吃些吧。
你为什么不吃呢?
看着别人吃自己做的食物,而且吃的很有滋味的样子,其实比自己吃更开心呢。想不到在这样冷的秋夜,还有一位可爱的先生陪着我,吃我做的东西。
也请姑娘你吃一些吧,总这样被你看着,我很快就没会没有食欲了。
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马上操起了筷子。姑娘握筷子的手的食指和小指,保持着弯曲的模样,偶尔无意识地往上一抬。她把牡蛎放入小嘴里,咀嚼、咽下,这动作也令我感觉不到是一般人在吃东西时的那种样子,她的手、脸和咽喉,演奏出一首可爱的乐曲,像是涓涓的溪流,也像是一道道微明微暗的光线。姑娘的笑靥也流动在胳膊的肌肤上,裸露的锁骨间。
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啊,我不禁说道,既然姑娘把身体借出了,为什么姑娘的魂灵和心却没有在身体里呢,既然打算帮助别人,应该全身心的和客人说说话啦,相互爱抚啦之类的呀。再说,在这样的夜里,如果姑娘的身体是空荡荡的,那滋味肯定也不好受。
姑娘笑嘻嘻地看着我使劲咀嚼着牡蛎,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点小自私了,毕竟不习惯和陌生人单独呆在一块,而且还要时不时的答上几句不着边的应酬的话,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啦,你从哪里来呀之类的,可真是尴尬。所以呀,我还是更情愿让自己的心待在安静的地方,像这样的夜晚,就算看着月亮听着风声发呆也是有意思的呀。
陌生人?那我对姑娘来说难道不算是陌生人吗?
先生可以算作是一位可爱的陌生人吧。姑娘害羞地低下头去把玩手中的竹筷子。我满意地喝掉杯中荡漾着余温的米酒,入喉时觉得有一丝丝甘甜的米香,真是不错的酒啊。
是啊,托家里人从老家带来的米酒呢,老人们酿的,好几代人传承的技艺,也不外卖,只在亲戚和朋友之间喝着图个乐。
我听着姑娘说着,似乎望见了阡陌的农田和腾起青烟的古刹,在一排排不起眼的石土屋中,有一间是我和姑娘的,每天傍晚,我和姑娘并排坐下,脚边俯卧着灰色的土狗,我喝着姑娘为我斟满的自家的米酒,在第四杯酒后,我望着姑娘红润光滑的脸蛋,下意识地去摸她丰腴的臀部,姑娘也不拒绝,因为姑娘的身体也是我独有的。
究竟有多远呢?什么呀?姑娘你的老家啊。
我望向姑娘床头边的窗户,窗户的玻璃早已被潮气濡湿,变的模糊不清,仿佛窗外还反嵌着一层毛玻璃,好像细雨已被烟霭托起,悬浮在空中,静止了似的。因此窗外的夜失去了距离,而被笼罩在无限的距离中。姑娘的身体仿佛和姑娘的故乡一样,存在于无限遥远的地方,姑娘真的能重新收回她的身体吗?我真的能抵达姑娘故乡里那一间我们共有的石土屋吗?
其实也不算太远,但要来回倒好几趟车呢。所以我也不常回去,可当身体不在此,心上又觉得空虚时,也会想念家乡,还有家门口那一株每到秋天就结满桑果的桑树呀。姑娘随着我一同朝模糊的窗外望去。
人都是为了追寻远方的自己,才会向前走啊。
原来自己是在远处的呀。姑娘侧着脑袋想着。
就像姑娘的身体一样,再远也还是能找回来不是吗?只是走到了,找着了,才发现不过是个原点罢了。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不该当着姑娘得面说出这样感伤又无意义的话来。
但也没办法啊,总得去找嘛,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如果留在外边,心里会不舒服的。
我笑着站起身去吧窗帘拉上,这才发现窗帘也是潮湿的,上边绣着将飞的白天鹅和水中的浮萍。窗帘真漂亮。
才不漂亮呢,先生您仔细看,太阳晒得都褪色了。
我拉过窗帘,瞥见自己的脸被印在模糊的玻璃上,显得空荡荡的,像是一副皮肉面具。
姑娘重新为我斟酒,她右手握住瓶底,左手托着瓶颈,微张着小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从瓶口流出的液体。她的右手握地很紧,粉色的指尖都压出了淡淡的白色,细小的指甲下边粉嫩的红肉也随着压力渐渐地与指甲盖合为一种脱了血色的浅白。姑娘的左手却是轻巧的拖住了瓶颈,期间还俏皮地扬起小拇指,我望着姑娘左手的小拇指在半悬空的状态下微微地颤抖,真是可爱极了。虽然姑娘细小的指甲也使我联想起半透明的樱花花瓣和被海水新打上岸的细小明亮的贝壳,可这些都不恰当,姑娘的指甲就是姑娘的指甲,与姑娘纤细的手指连结成细细的一根,从粉白色的手指底端,到晶莹的手指关节,再到这半透明的指甲还有那既不圆钝也不锋利的指甲尖,这才是真正的姑娘本人的指甲尖。我想如果我轻轻地触碰姑娘指甲下面得指尖,姑娘定会敏感的像触了电一般,因为那里的肉质就仿佛蜷缩在襁褓里的胚胎一样。
姑娘也不常伺候客人喝酒吧。
是呀,毕竟算不上艺妓,那些酒桌上的规矩也不太懂。先生觉得不舒服吗?
什么?
我陪着先生喝酒啊,是不是有些地方先生不喜欢或者觉得奇怪啊?
怎么会呢,我倒是真心希望能与姑娘你永远这样一起喝下去呢,姑娘斟酒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吸引人啊。
哎呀,先生您别这样说,像先生这样的男人,总应该有远大的理想才对。
那姑娘的理想又是什么呢?
姑娘从厨房里摇摇晃晃地提来了烧的通红的煤炉,火光照着姑娘油亮的脸蛋,红红的,仿佛有粉色汁液将从姑娘的皮肤里渗出来,姑娘佝偻着身子,用火钳子将煤球旋转,一缕头发滑落在鼻尖,轻款款地摇曳在姑娘脸前,这样看上去,可爱的姑娘变得有几分妖媚迷人,这样的季节到了深夜可是越来越冷啊,先生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姑娘重新坐下,用手轻轻地撩开眼前那一缕长发,轻松地说道,我的理想嘛很简单,就是早点帮老家的弟弟盖好新房,然后参加他的婚礼。哦,难道不是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找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吗?哎呀,这这样的事情总是靠缘分的不是嘛,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子……炉火映在姑娘的脸上,在姑娘的眼睑下照出一道浅浅的紫晕,姑娘的睫毛也在火光中也显得更加蜷曲和黑亮。
几杯酒之后,暖洋洋的炉火使我有了困意了。我能睡在这里吗。先生就睡在这里吧,这么晚了,路又不好走。我和衣躺在姑娘干净的床上,姑娘为我盖上了天蓝色的被单,上面有一股淡淡的兰花的香味,我通过床边的梳妆台上的镜子,看见姑娘正轻轻地收拾着狼籍的餐桌。这就是姑娘的床啊,每一天她都睡在这里,上面应该落有姑娘身体的皮屑和毛发,还有姑娘身体的味道。每一次姑娘就在这里造梦,或者无聊地等待着身体的归来。
我睡着了。在梦中姑娘赤裸的身体呈牡蛎的形状,漂浮在静止的烟霭中,我在洋溢着米酒香味的波涛中艰难前行,姑娘兰花似的手指伸向我,我却怎么也抓不住。姑娘的身影漂浮着,以我为圆点绕缓慢地绕着圆圈,空中落下腥气的雨滴,仔细看,其实那是姑娘的点点血渍。姑娘赤裸的身体后边隐约有一排排红色的砖墙,那里有一棵白色枝干的桑树还有一座我和姑娘共有的砖房。姑娘玉兰般的手指招呼我向她走去,可是我只能在阵阵米酒香气的波浪里彷徨地做着无用功。身体一直在远方啊,姑娘说着,轻轻地用她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下巴。我看见姑娘枕着自己的左手胳膊正望着我,姑娘的右手手指俏皮地绕着我额前的一缕刘海。我不由分说地抱住姑娘的身体,紧紧地压住姑娘松软的乳房。哎呀,先生,请您体谅我一下吧,姑娘吃力地说着,因为被我紧紧地抱着,脸上泛起了红晕。姑娘的身体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冰冷,反倒像是一团光滑的火焰。姑娘的乳晕有些大,像是涨开的荷花。我听见姑娘微弱的呼吸声,她半睁着眼睛,似乎在望着什么东西,也好像什么也没有看,我趴在姑娘的身上,看着姑娘那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在想什么呢?我咬着姑娘的唇,姑娘出神地望着我,摇摇头。我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问姑娘你的名字,于是赶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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