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故事

余余

日头照打在石板地上，一路白花花的。在那样的石板路上行着的农人，戴着草帽提着扁担，赤黑的背脊上，绕脖子挂一道毛巾，脚板力气大地踩着路面，咚咚响。石板路另一头跑过一前一后两个小女仔，在河边一栋房子前站住，轻声地拨开拴着的铁栅栏门，进到院子里。院子里也是日光，再过去，天井通道处栽着几株棕榈树，倒是阴凉。老奶奶把长藤椅支在那儿，一块大手帕遮盖在脸上，就那样伸着腿斜躺着睡。两个小女仔从她身边偷偷地过去，跑了一段后，捂着嘴，吭吃吃地笑。她们绕到楼房的背阴处，地上铺着草席，撒了象棋子。在草席上坐下，一人嘴里插着一根冰棒。
“你刚拿了几毛钱？”长辫子女仔问。
“我看看，还剩下多少。”高个短发女仔将棒冰整个地咬住，腾出手从裙子边角袋里掏钱。
“还有一毛。”
“你奶奶快醒了吧。”
“醒了也不怕的。”
“还继续玩吗？”
“玩的呀，你先抛啦。”
两个女仔玩象棋，把黑红象棋当了钱币耍，拿了四个“炮”当骰子，抛成正面或横竖就得“钱”。兵是一分，车一角，帅最大，一元。
“你们班男生多还是女生多？”
“女生多几个。”
“我们好像也是。那你们班上有几对？”
“三对。”
“嘻，我们是五对。”短发高个女仔伸出一只手。
  长辫子似乎红了脸，又问“那你还看琼瑶的书？”
“早不看了，看古龙了。”
“武打有什么好看的。”
  高个女仔闭了闭眼，把最后一口棒冰吞吃到嘴里，“这个你不知道了，也有很好看的。比如有一男一女掉到一个冰洞里，实在太冷了，两个人都要冻死。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解救。”
长辫子插话道，“你是说运下功？”
“嗯，是……。”
  高个女仔将屁股移近来点，低了声调：“就是一个人解开自己的衣服，比如那个男的已冻僵了，女的就得解开自己的衣服，用身体去暖男的。”
“啊？这个样子。”长辫子站起来，把一直捏在手中的冰棍棒朝着围墙外扔去，围墙外头是竹林，望过去，翠绿一片，日光在竹叶间跳闪着染了绿的。刚那根冰棍棒在空中划过弧线地落下去，轻微的，竹叶片晃动了下。
  一阵微风过来，竹子沙啦啦摇响。一明一灭，墙上、席子上都映了绰约移动的竹叶影。
   长辫子的叫小晰，回到席子上，突然抱了头，一个躺下， “陈亚，我们就这样说说话也挺好的。”
“嗯。”叫陈亚的凑过来，翘了腿，并排躺下。
“哎，你那武打书，真有点黄的。”
“嘻，我觉得挺好看。”陈亚挪了身子，整个地把双脚撑到了墙上。
小晰也跟着过来，四只脚都支到墙上，踩着竹叶影。
“哎，你们班那几对，老师不知道吗？”
“不清楚，反正他们也就是上课时递递纸条，放了学，一道回家。“
“你有一道回家的男生？”
“别提，那人不要太臭，尖下巴老鼠脸，还胆小的要命。那次在校门口喊他用自行车载我一程，竟骑逃得没了影。后来我一个人走路时，倒又骑上来，问要坐吗？哼，谁稀罕。”
“我也不喜欢班里的男生，都皮得要命。轮到做值日了，就想着逃，你喊他们，他们就跳了窗口，跟你玩捉迷藏。”
“我以后要找个比自己大的。”
“高年级的？”
“不是，我喜欢老师。”
“老师有老婆了呢。”
“那我等他，等他到７０岁，如果那时他老婆死了，然后我再嫁给他。”
四周真静呀，除了两个人的说话声，就只有竹叶的摇动声跟知了低沉的叫声。
“你接过吻吗？”
陈亚这么问，小晰几乎是受了惊吓似的，要坐起来，“怎么可能，小学生呢。”
“嘻，我是看到别人接吻了嘛。”
“你们同学？”
“我们村的。”
小晰的身子又卧平，侧过脸对着陈亚。
这时陈亚翻了身，双肘支在席子上，侧着脸，眼睛黑闪闪地看着小晰说，“我那天呀５点多就起床了，走在路上还有雾气。”
“这么早上学呀。”
“我走到村口的茅厕那儿，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茅厕里有一男一女……”陈亚的声音又突然低了下去， “在做那种事呢。”
　“你认识他们？”
“嗯。”
小晰坐了起来，睡毛的辫子抓在胸前，解开皮筋重新绾过。
“你是说在茅厕里，一清早的，有一男一女……”
小晰的脸微微地红着，眼睛却是全神地望着陈亚。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他们俩个竟又在，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两个人叠着坐在茅坑上。”
“你是说冬天的吧。”
“是的，要穿棉袄的。”
隐约听得外头传来拨浪鼓的响动声，由远而近，“笃笃——”一个男人的嗓子在喊，“兑糖喽，兑糖。”一下下清而脆的鼓点声近了，就在门口了。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似在凝神听着。
突然陈亚一个挺身，坐起来。“要不，我们来扮演一下那两个男女？”
“你是说？”
“你不明白的吗怎么做那种事？”
陈亚将一只手握成空心拳头，另一只手的食指穿过去。
“就是这个样的。”


“小娘鬼，又摸我钱袋了。”老奶奶的声音在另一厢响起，随后是拖拉藤椅的响动。
“你要惨了呀。”
“嘘。”
　老奶奶过来了，手里执着扫把。陈亚一个起身，扶了小晰的肩藏到她身后。
“短命的瘟鸡，给米不要吃，偏要啄棕榈叶。”一个扫把捅过去，
惊得聚在棕榈树下的几只鸡张朵了翅膀，摇摇摆摆地逃窜开。老奶奶拄着扫把，转过身来，“有人做了坏事，也心虚得要命哩。”
“呵呵。奶奶——”这么撒着娇，双臂挂到了老奶奶的颈脖上。
“哦，好了，短命小娘鬼，要被你够倒了。”
“我爸爸有钱的啦，奶奶你要钱不够了，可以问他要的，反正我已告诉过你了，不去讨是你的事。”
“小娘鬼，就你主意多。你瞧瞧你，哪做出过一件象样的事，让你帮着看小鸡，竟赶着到河里去，鸡要会了游泳，那就不叫鸡了。”
“还提什么呀，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陈亚捂了耳朵，踢着双腿，做出一副无赖样。
“小娘鬼。”老奶奶拍了陈亚的后背，似乎使了很大力，然后才解气似地打算走开。
“奶奶去四婶那边打个活。”
“晓得了，快去吧。”
老奶奶从衣襟上扯出手绢盖在头上，一只手还遮了额头，“短命的天介热。”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对着小晰道，“小晰呀，帮奶奶看着点陈亚。小晰最懂事了。”
老奶奶说得小晰不好意思。连“嗯”一声也是红了脸的。

  听了老奶奶哐当一下地晃了栅栏门出去，里头的两个人捂了嘴笑。
“现在轮到我抛了吗？”
“刚刚说到哪了？”
“说来扮一下。”
“对的。那你演那个女的，我是那个男的。”
陈亚将一枚圆象棋移到小晰双腿前，“这个就是你。”
又把另两枚象棋叠在一起横放了在自己腿前，“这个是我。”
“你的腿再摊开点，象棋离得近点。”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一个清早，５点多的光景，我向着河边走去，我呵一口气，还挺冷的。那个茅厕，我看到了。我这就走进去。
那我也出发了，清早穿了厚棉袄。我再戴个蝴蝶结吧，刚忘了戴上。要挂上书包吗？挂一个吧，我是在上学去的途中。我路过茅厕，朝里看了一眼，你一把把我拉进去。
对的，这样就很好。
那接下来呢？
我要开始抱你了。
抱紧点。
我要脱了棉袄吗？
那当然，脱掉，里面的毛线衫也脱。
棉毛衫呢？
我想想，不冷的话，也脱。
我的牙齿在打战了。
我使劲地抱着你的。
还要脱了裤子吗？
当然。
那要脱了裤子坐到茅坑上去？
好的，让我们坐上去。
我要进去了。
陈亚捏了横着的两个棋子向前移了几步。小晰捏了圆棋也移了一步。她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陈亚再移两步，小晰移一步。
两个人的目光盯着象棋子，脸涨了红。
“等一下。”陈亚突然一个抬头。
　小晰捏了正要移动的棋子，等着她再发指令。
“我刚编了谎。我没看到过那两个男女。我也只是听村里的人传的。”
“那两个人是你们村的？”
“是的。”
“他们就是在清早的茅厕里？”
“别人那样说的。”
“他们是大人？”
“是的，是某某的爸爸跟某某某的妈妈。”
“那好，我们重新来过。我们现在就是某某的爸爸跟妈妈”
这一次，是小晰开口先说了。
清早，我裹紧大衣出门，冬天的河边还有晨雾，我走到村口的茅厕边了，望了四下，没有人。
我早在了呢。我一把拉了你到茅厕里。
我开始脱大衣了，还有毛线衫，也没感觉到冷呀。
对，我已经抱住你了。
让我们坐到茅厕上去？
好的，一起坐过去。
我们要每天都到茅厕里来。
嗯，好的。
那开始。
陈亚的象棋重新从自己的双腿前出发，这一次小晰不动了，就等陈亚的过来。


“你们这儿倒真凉快呀。在下棋呀。”
　一个男小顽，打了赤膊，因为黑瘦，双臂挂在胸前的样倒像极了猩猩。站在面前的猩猩是屋后邻居大毛的儿子小毛，长到十三岁了，念了念去还只是五年级。那人平日喜欢村前屋后地跑，往了人热闹处挤，小店、晒场、桥头。又东家窜窜门，西家溜溜的，村子里哪户人家夫妻、兄弟打了架，村子里新搬来了什么人家，都清清楚楚。
席子上的两人几乎是抬了恼怒的眼，瞄了小毛一下，又低下头。
“哎，你们听说了吗？丁猴子的儿子昨天傍晚掉到茅厕里，差点浸死，幸好有人看到捞起了。哈哈，那一个臭呀。”那个人手舞足蹈。
小晰几乎是反应过来了，一下用裙摆盖住了腿前的圆棋子。
“你们说小孩子去什么茅厕，在外头随便找个地拉了就是。”
陈亚咬了嘴唇，合了两枚棋子左右地捏动。
“真烦。”
“还有呀，云波家的新娘子跟人通奸，被捉了。哈，真个精彩，比电视剧还精彩，你们知道那个姘头是谁？是云波的表哥。结婚时陪新郎的那个。”
“你别瞎说。”
“我说得都是真的呀，不信你问你奶奶好了，你奶奶也知道的呢，哦，奶奶不在吗？”
“他们说了，这个呀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叫‘若为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不说话会死人呀。”
  突然两枚棋子朝着小毛站着的方位投掷了去。
小毛歪了头，躲开，棋子一路滚远，在栅栏门那头的墙壁撞了下，停当在那。
“吃枪药了呀。”哐当一声，栅栏门摔上，小毛闪身出去，站到了门外，又回过头来，“真是有毛病。”
“神经病一样的。”陈亚在席子上也嘟囔，将身边撒乱了的棋子重新收拾起来，她一望小晰，却见小晰低头定在那儿，似有眼泪出来。
“那种人不用理会他的。”
“不是这个。”小晰摇了头，手背开始贴到眼睛上，真是有眼泪了。
“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很可耻。”
“这只是做游戏的啦。”
“也不是那个。”小晰突然肩头耸动着，哽咽起来。
陈亚移到小晰身旁来，一只手环上她肩头，“怎么啦，到底什么事了？”
“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时候想想真应该去死了算了。”
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陈亚拍了小晰的肩，把自己的头挨过去，就像拍哄小时候的洋娃娃那样，轻轻地一下下地拍她的肩头。
“我已经做过那种事了。你知道吗，把被子的一角用双腿夹住，然后脑子里想一些很肮脏的事，一会儿，就会有快感来，就像麻了电一样。”
“真的会有那种感觉？”
“我把自己想成电视里地主的小老婆、**特务的女秘书。他们把我推到沙发上去，床上去……我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头了。”这样说，小晰已停止了窸窣的抽泣。
“可是一做完，我就悔恨死了，躺在床上，我发誓那是最后一次，我要把看过的书中有‘黄色’文字的地方全撕了，可是到下一次时，忍不住还会那样。”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本来我想等到自己快死时，再把它说出来，可是刚刚，我怎么了，我觉得难受。
一说到难受，眼泪又奔涌出来，双手再次攒到眼前，倒像是因了不好意思而用手遮捂起来。
“可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呀。”
“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孩？”
“没有呀。”
“真没什么？”
　“我觉得没什么。”
“有时我担心会得什么病，也许以后不能生小孩了。这个后果一定可怕。我也翻了有关的医学书。”
“你翻了什么书？”
“好像是叫《赤脚医生实用手册》，里面有说到手淫，我觉得就是我做的那种事。”
“里面怎么说的？”
小晰拿了双手护着嘴巴，附到陈亚耳边，“长期手淫有害健康。”
“这么说?”
“嗯。”小晰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次，两次……完了，我觉得自己肯定够得上长期了。”
陈亚突然哈哈笑了，“到那时再自杀好了。”
“那就那样吧，到时再自杀。”
“逗你的，别乱想了。”
陈亚已从席子上站起来，裙摆下两条修长的腿，在小晰面前晃动。
　“说真的，我真担心自己以后会得什么病。”
　“以后的医学会很发达的，什么病都能治的。我们还要飞到月球上去呢。”
“我们老师也说过飞到月球上去，好像美国人已上去过了。”
　“对的呢。”
　“但愿吧。哎，你好像又长高了。”
“呵呵。”
“下回暑假你就小学毕业了，还到你奶奶家来的吧。”
“当然来的，毕业了才好，暑假里没作业了。”
　“我的暑假作业还没写完。”
　“我还早着呢，快开学了再加紧赶吧。”
　“现在几点了？你奶奶快回来了吧。”
　“日头落山了呢。”
　
   两个人说着卷了草席，竖在墙角处，开了栅栏门出去。往前走几步，就是村口的河边。过去点的河面上有小孩推了水壶在游泳，啪嗒嗒地打得水花直溅。她们这一边倒是安静些，只见着一道道金黄的太阳光闪在河面上，晃得眼睛快睁不开，脸浸在那样的日光里，一半也是金黄的。
   再望远处，一座小山像是有人在天边描上去的一笔，隐在披了霞光的云层里。
　“你一个人在家时都做什么？”
“没做什么，看电视或写作业。”
“你呢？”
“我差不多也是。”
   陈亚踢了河边的小石子，她的凉鞋头碰到它们，它们就滚到河里去了，轻轻地咕咚一下，钻到河里就没了。小晰探头往下望去，只看到河岸壁边，长长绿绿的像绿头发一样的水苔，在水里自由摆动。


　

陈树泳

“四周真静呀”——这个语气插入得很突兀。
为什么中间有段对话是不加引号的？是速度原因吗？
行文中干净的气质很迷人。以前觉得你的句子很怪，这篇觉得很好，也是那种味道的句子，但变得很舒服。
题目感觉不太好。内容也淡了些，来得快去得也快，人物的好奇心羞耻心都显得薄了些，用个不太恰当的词来说吧，缺少一点“同情心”。我在想这种特定年龄的人谈论特定话题，只有好奇心和羞耻心可能会显得脆弱了点。

亢蒙

很粗糙和简陋，虽然在用象棋模仿偷情的段落上有一些想法，但还是不足以撑起整个小说想要表达出来的那种感觉。X说得很好：
“题目感觉不太好。内容也淡了些，来得快去得也快，人物的好奇心羞耻心都显得薄了些”
这篇的确又单薄又无力，作者没有任何进步，似乎还在倒退。

陈树泳

亢蒙君言重了，行文还是很美的，可惜水太清鱼太少了。

陈卫

我也看了。觉得X评得真好，优点、缺憾还有理由都说得很好。
不过我现在有点支持在早期的某个时段，“哗哗哗”地先解决一些东西，粗糙就粗糙点，哪怕是解决一些篇数。拖会拖出“延症”。

asui1003

这篇的质地挺质朴哦，包括故事里的情境，人物，和叙述语言。用两个小孩子的对话支撑起全文，又要让人觉得自然真实，其实挺难的。这一篇也略有一点“用大人的眼光去揣度”孩子的心理的嫌疑。并不是说陈亚和小晰的形象不真实，相反，是太“真实”。包括她俩对大人和性的猜度和理解，还有最后对手淫的惧怕，都是我们认为所有孩子必经的心理阶段。选择的描写面太有代表性了，反倒显得有编造感。就是说，如果作者能捕捉到一个不被多数人察知的切入点，能写出一些个人和独特的观察来，会更好更有说服力。这样说的话，就说到作者构思作品的阶段了。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或者很想写一个题材，但自己有没足够的观察、心得、感触或情感去进入这篇作品，使作品完成后具备质。不过，就像陈卫上面说的，考虑到每个作者各自的写作阶段，有时确实需要用量去冲开血路，把自己的写作状态领入轨道。

“是的，是某某的爸爸跟某某某的妈妈。”——这处我觉得应该给某某安个姓名，否则读到这里读者会觉得这是“作品”而不是“生活”。

黑天才

结尾结得太深太透，几乎写完了，整个小说的紧张性因为这种完满削弱了一些。再就是模仿早上五点去厕所那一段，虽然说不出来它带来什么坏的影响，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影响，但那个地方的“变”没有给小说增加什么好的东西，所以是不是一定要以那个方式写出来，值得商榷。小男孩的出现也弱有弱无，这个点也比较弱的。而小说好的地方我觉得作者自己应该知道得差不多了，就说点不好的。

生铁

小男孩出现那一段，势头弱了一点。我觉得可以写得直接一点，就写男孩走过来，再写他讲了什么话。不至于流畅的感觉被打断（不过打断读者也许也是一种作者的设计）。

我觉得蛮好的。就是淡了一点，也即“来得快去得快”。有些地方还需要迂回罗嗦一下，不一定太简约。太简约容易使小说也单薄。反正看是什么小说了，具体小说具体分析。

另一个感觉，也是觉得女主角小晰有点平淡。小说的主角其实不好刻画。不是说角色塑造得不细，而是和ASUI1003所说的感觉相似，太正常真实，缺点意外。

整体还是很不错的坯子。乡间怀念。扩大到小说本身，其实我觉得作者本意还是想突出性、情、成长带来的某些隐藏的伤害。成长之痛，也即生命之痛。

余余

这个小说可能是今年写得最快的一个，用了两个晚上，本来应放一段时间再贴的，因要去医院住上几天，就赶在去之前贴上来了。
还有一个版本是把中间出现的小男孩去掉的。再修修了。

写的时候好像也没想过要表达什么，有点游戏的感觉。写完了，感觉全部的重量就压在了结尾那段。一切消散了，只有太阳光、绿的竹叶，傍晚的云霞。

谢谢各位的阅读/

余余

结尾结得太深太透，几乎写完了，整个小说的紧张性因为这种完满削弱了一些。再就是模仿早上五点去厕所那一段，虽然说不出来它带来什么坏的影响，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影响，但那个地方的“变”没有给小说增加什么好的东西 ...
黑天才 发表于 2010-8-31 16:52

结尾结得太深太透了——啊？给你这样的感觉呀，写完这个，我觉得整篇小说就结尾那段是自己最满意的了。  小男孩那部分确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