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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儿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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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15:19:1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还有一小块地没犁。他扬起鞭子,在老水牛强壮结实的后背上一抽,老牛便听话地跨过田埂,踏进那一小块地。前不久收割留下的稻茬东倒西歪地斜插在水地里,看上去已经枯黄腐朽了,扎到脚掌依然微微生疼。他把犁提起来,犁上沾满了褐黑的肥泥,牵牵挂挂地滴着浊水。摆好位置,调好方向,一声吆喝,伴着竹鞭打在牛身上清脆的响声,土地便随着铁犁的前进翻出一层层的泥肉,稻茎混杂其间,仿佛被搅断的血脉,散发着又腐朽又新鲜的气味。
整块地犁完,太阳已经完全沉落到延绵的山后面,只留下一抹暖红的余晖。他把牛赶回田边的牛栏,在栏边挂一捆稻草给它啃食,然后背着铁犁到河边清洗。铁犁让河水冲刷得锃亮,他扯了一把草擦干,扛到肩上,沿着那条新修的小路回家。
阿华今天去相亲,这时候应该回来了吧,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他在路上嘀咕着,眼睛望向不远处新建的砖房。去年把自家山林的树木全卖了,加上多年的积蓄,父子俩自己动手盖了这座砖房,现在只剩下顶楼的栏杆还没砌,砌好之后就可以给已经二十八岁的阿华讨媳妇了。
一进门就闻到后面厨房传来的油香,他把铁犁靠在堂屋一角,往厨房里去,看到老父佝偻的身影在灶膛前忙活。
“阿华回来没?”
“早回了,好像上楼顶去了,喊他下来吃饭吧。”老父把菜盛起来,用锅铲刮着锅底,声音尖利得有点刺耳。
他在水池边洗了手,上楼去。房子是盖了,家具还没钱买,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说话的时候还有回音,来来回回地荡着,跟原声混杂在一起,嗡嗡空响许久。
阿华在楼顶,刚和了一小袋水泥准备砌栏杆,看见他上来也不理睬,默默地把水泥抹到砖上。
“媳妇怎么样?”他开腔问。
“没戏。”阿华面无表情,又给一块砖抹上水泥,砌上去。
“怎么了?”他摸出烟,点了一根,悠悠吐出来,转瞬就被风吹散了。
“要两万彩礼才肯嫁。”阿华没好气,把砖刀扔在水泥堆里,发出含糊粘腻的声音,溅起几滴落在他的裤腿上。
他看着远处影影幢幢的青灰色山岭,用力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掐灭,说:“下去吃饭吧,钱……再想办法。”
父亲已经在堂屋里把饭桌支起来,饭菜都摆好了。他进房去把瘫了多年的妻子搬到轮椅上,推出客厅来。
一家人都不说话,只有电视的声音叽叽喳喳地聒噪着。他顺手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屋里顿时静下来,只剩阿华吧唧吧唧大口咀嚼的声音。
“吃、吃肉……”妻子嘴里发出吞吞吐吐、含混不清的词字。
“吃肉吃肉,吃死你!”阿华不耐烦地夹起一大块肉扔进她的碗里,把碗撞得偏了一偏,摇摇晃晃几下又立稳了。
“你乱发什么脾气!”他不悦,却也没再多说,把那块肉夹起来,野蛮地塞进妻子嘴里。妻子的嘴缓慢地嚼动着,一滴肥油从她的嘴角漏出来,滑到下巴上,映出浑浊的灯光。
吃了晚饭,阿华继续上楼去砌栏杆,老父亲颤巍巍地收拾着桌子。他把妻子推到洗澡房去,替她擦身体。
妻子的衣服被脱掉以后露出肥胖的身体。由于长年躺在屋里,她的头发变得枯黄,稀稀拉拉软绵绵地贴在头皮上,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下面包裹着的仿佛不是血肉而是被揉碎了的豆腐,松软得不像样,整副躯体看上去像极了竹笋筒里迟缓蠕动的笋虫。
最初病发的时候,妻子还能勉强自理,不愿相信自己生活的变故,顽强地抗争着,即使是卧床,也能准确地知道眼下是什么时节,哪块地要种些什么作物,应该如何施肥除草。她躺在床上用她当时依然响亮泼辣的声音使唤着全家人,不愿放弃她对这个家的掌控,以此证明命运的残酷无法剥夺她原本拥有的一切。几年下来各种治疗方法都试过,都没有一点效果,逐渐动都不能动了,连说话也变成一件极其困难的事。于是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然控制不了田地里的收成,便开始认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呆望着了无生趣又极其漫长的余生。
他给妻子擦完身体,把她弄到回床上躺下,又把琐碎的杂活都干完,才上顶楼去,发现阿华已经把栏杆都修好,人却不知去向。他在一张长凳上坐下,点了根烟。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都是关于那两万块钱的来处。
在外面打工的小儿子?盖房子已经把他几年打拼的积蓄都挖空了。大姐?她们家开的小砖厂前两个月刚倒闭,听说亏了好几万。小妹?虽然再嫁的妹夫是城里人,可她自己是闲在家里的,不知道有没有钱,她儿子大学毕业两年了,在上海工作,倒可以问问,没有两万有几千也好……
如此把熟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村头的老九,村尾的老七,让小儿子挤一挤抠一抠,再卖几担大米几头猪,加上小妹那有出息的儿子,差不多了。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像那两万块钱已经揣到兜里似的,脚步轻巧地下了楼。

第二天,屋后的公鸡一打鸣,他便起了身,打算趁着清早凉快,把河边那几块地给犁了。洗了脸,在灶房吃了点昨晚剩下的饭菜,去堂屋拿铁犁的时候,看到铁犁前面赫然停着一辆八成新的摩托。他转着念头,上楼到阿华的房间,把还在打呼噜的他推醒。
“那摩托哪来的?”
“村口的造纸厂里偷的。”阿华细眯着惺忪的眼,口齿不清地说,咽了口唾沫翻个身又打起鼾来,就像偷盗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一巴掌抽在阿华脸上,啪地一声脆响。阿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嘴里嚷着:“你干什么嘛,我要不去偷,上哪去弄两万块钱讨老婆!你看我都二十八啦,人家二十八的时候当爸都当腻啦——”
他又一巴掌抽断阿华的叫嚷,“快穿衣服,去把摩托还了。”见阿华萎靡地低着头一动不动,他抬高了音量,怒声说“快点,要是等人家带人来抓,你就等着进牢房去讨老婆吧!”
阿华沮丧着脸,慢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跟他下楼,推着摩托往造纸厂走去。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跟阿华讲道理,阿华却一直低着头,不知听没听进去。父子俩都没留意迎面走来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一见阿华推着的摩托车,原来的无精打采便一去无踪,不由分说地冲上来瞅准阿华的脸就是几记重拳,然后把他的脑袋摁到路旁的水田里。
扛着铁犁的他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混乱中不知被推了一下,跌坐在路旁,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阿华的整张脸都淹在泥水里,狼狈地撅着屁股使劲挣扎。
他爬起来,一面拉开那几个人的手一面跟他们道歉解释。几个人松了手,阿华一挣脱,挥起拳头就要反击,却被他死死抱住。几个人看着这父子俩扭作一团丑陋不堪的模样,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嗤笑声,推着摩托车往造纸厂去了。
看他们走远了,他才松开阿华。阿华坐在田坎上,赌气一般狠狠抹着脸上的烂泥,眼角肿了起来,鼻梁也歪了,嘴边隐约有血迹混在泥水里。
他陪着阿华坐了一阵,又扛起他的铁犁。“我下地去了,你回去洗一下,擦点药水。钱……”他顿了一下,“我会给你弄来的。”
他扛着铁犁到地里开始干活,累了就蹲在田坎上抽烟。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把他的脊背烤得发烫。手里的烟燃尽,他掏出用了几年的便宜手机,那是小儿子第一年出去打工回来买给他的。
他找到外甥的电话,拨过去,
“喂,你好!” 嘀了许多声,外甥才用标准的普通话接起来。
“小天,是我,舅舅。”
“噢,舅舅啊,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 他支支吾吾,几年来给外甥打的第一个电话竟是借钱,“你大表哥准备结婚,对方要两万块钱彩礼,你看你能帮忙想想办法么?”
“那个,呵呵,我最近手头上也没多少钱,等月底发工资了再打电话给你好么?我要开会了,先这样,舅舅再见!”外甥就这样匆匆挂了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没容他再多一句。
他看着电话发了一阵呆,才把手机收回裤兜里。等月底再打电话吧,晚上路过老九家,先请他到家里吃顿饭,哥俩喝点酒,商量一下这事。

一晃又过去两个月了,地里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房子该修该整的地方也都拾掇好了,阿华的彩礼却没有凑够。女方并不催,也不反对他们来往。阿华三天两头就往女方家里跑,又到城里玩了两趟,钱花了不少,婚事却只能一推再推。姑娘也到家里来过,身材娇小皮肤黝黑的农家女儿,看上去是会勤勉持家的女人,在长辈面前表现得斯文客气,单独面对阿华的时候却实在不是省油的灯。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这样的姑娘好,正好可以治得住阿华那火爆野蛮的脾气。身边的妻子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浑浊,好像鼻腔里堆积了许多污物,阻挡了空气在她体内的顺畅通行。他听着妻子艰难阻滞的呼吸,想起几年前她说话还清晰的一天晚上,他干了一天的活,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觉,妻子絮絮叨叨地问他地里的活干得怎么样了,庄稼的长势如何……
一开始他还耐心地应着,可是直到他快睡着了妻子的声音还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丝一缕地飘着。他忽然不耐烦了,打断妻子的话:“睡觉吧,困死了。你整天躺在家里,什么也干不了,还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妻子的话突然被掐断,悬在了半空中,停了几秒,又开口说:“我晓得这病累了你,也难为你伺候我这几年,你要不就把婚离了吧,把我送走,也不用受气……”
她的话像被猫玩过的毛线球,毫无章法地缠住他全身,绕住他的喉咙,堵住他的鼻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憋得难受,猛地翻身骑在妻子身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晓得你累赘就你干嘛不干脆去死去……” 声音从嗓子底下发出来,被一口痰挡住了,粗糙而喑哑。她无法挣扎,在黑暗里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男人,喉咙里发出恶心的、含混不清的像是要呕吐的声音。昏暗中他不知道她的脸逐渐胀红,只看见她翻白的眼在夜里闪着惊恐的微光,那是她此刻唯一能够表达内心的地方。她绝望的眼神令他终于松开了手,摊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盯着透进暗淡月光的木窗格。妻子有气无力地咳嗽,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哭出声来,却没再说一句话。
那一晚仿佛用尽了他后半生的精力,成就了他人生里最后一次高潮,让他日后常常想起,生活却再也没有卷起半点浪花。

十月是父亲的八十大寿,大姐小妹都回来了。他跟小妹提起跟外甥借钱的事,说外甥本来答应了,临到头又说要给他爸,也就是小妹的前夫买养老保险,拿不出钱了。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不免有一些对外甥的怨怼。
小妹为外甥辩解:“他刚工作两年,大城市里开销本来就高,他爸你也是知道的,事事都要靠他。你也别怪他,过两天你跟我进城,我给你拿两千,当作是我给阿华结婚的贺礼。”
大姐和小妹还没走,岳母也来了。大姐和小妹对他岳母一向不理不睬,都觉得妻子的病拖累了全家,让父亲和他都得伺候她围着她转,她们对他命运的同情在无所寄托的情况下便转成了对妻子一家的冷嘲热讽。他们说岳母是老巫婆,每月都会到家里来给他和父亲下药,好让他们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地照顾她女儿直到老死。
岳母来的当天下午就走了,晚上便有岳母带来的食物摆在饭桌上。父亲招呼大姐小妹吃,大姐说:“我可不敢吃,都下了药的!”虽是玩笑的语气,手上的碗筷却实实在在地端了起来,躲开父亲给她夹菜的筷子。
父亲憨笑,又给小妹夹,小妹也和大姐一样把碗端开了:“你们吃药吃惯了的,还是你们吃吧。”同样是调侃的口吻。他也附和地笑了,余光里留意到身旁妻子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时电视上正在播一个叫做《冷暖人间》的节目,讲述北方农村里一个农民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车祸以后瘫痪的妻子,无论生活如何艰苦都不离不弃。记者到村里采访其它乡邻,淳朴的乡邻们提到这对夫妇时全都赞不绝口,有的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凝神看完节目,把头扭回来,仰头把塑料杯里的酒喝干了。
上电视应该有不少钱收吧,不像他,十几年来只得到过村委买的一把轮椅,就是现在妻子身子底下的那把。
大姐和小妹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换着各自的坊间消息,完全没有留意到电视上的节目——就像她们从来没有把妻子的病当回事、进而忽略了她的无声无息的存在一样。
父亲的寿辰一过,天气就渐渐凉了,夏天新种下的水稻抽出了金黄的芒。风过的时候修长的稻叶翻过背去,闪着灰白的光,那光如烟波一样随着风的方向一层一层地向远处推进,最后消失在稻田的边缘,好像稻田的边缘是风停的地方。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收割,等一颗颗地稻谷从稻秆上被呼噜转的打谷机打落到谷箱,一担一担挑到地坪上晒干,然后在谷仓堆成一个个小山包的时候,就可以准备过年了。

大年初二,大姐和小妹一起回娘家拜年。在大城市里工作、打扮新潮的外甥也跟着小妹回来。他拿出精致的数码相机给亲戚们拍照,然后在电脑上加工一下,接上小巧的便携打印机,一张张漂亮的彩色照片就从那个神奇的小盒子里咯吱咯吱地送出来。父亲拿着照片凑近看,笑得合不拢嘴,说比照相馆里拍出来的还好看,又问外甥买这些家伙得花多少钱。外甥随口说了几个数字,又一张照片从打印机里缓缓地被送出来。
他抽着烟,在心里算了一下,把这些东西换成钱,给阿华结婚还有剩。阿华今天到女方家拜年,不知道会不会说到结婚的事,他又笨嘴笨舌的不知道能不能把事情说好。
晚饭的酒刚刚倒上,阿华就进门来,手里拎着女方家回送的薄薄年货。
阿华坐下来,灌了一杯酒,说女方家同意结婚了,只要这两天布置好新房,送一万块彩礼过去,就把姑娘嫁过来。阿华吞下一大块肉,转头又问他:“爸,一万块钱有没有?不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办了,我怕他们又要变卦。”
他把抽完的烟在桌腿上摁灭,点点头。阿华很是开心,又干掉一满杯。
于是第二天就到镇上去买家具,连夜把新房布置好,通知该请的乡邻,找熟人租好车,大年初四一早便到女方家接新娘。
阿华去接新娘的时候,大姐、小妹在家里帮忙准备晚上的婚礼。
大姐利落的封着晚上要派给小孩们的红包,随口问外甥:“你表哥都结婚了哦,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到大城市里喝你的喜酒啊?”
小妹看了她的宝贝儿子一眼, “他这个样子,谁愿意嫁他呀!”话虽这样说,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宠溺和骄傲。
外甥笑说:“是啊,我又没房子又没钱,不像表哥可以守着这几块地到老,拿什么结婚啊。再说结婚这么早干什么,就为了生个孩子啊?然后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恰好到房里来拿腊肉。他和阿华都从来没想过“结婚有什么意思”之类的问题,外甥是城里人,想法果然是要时髦些。他无暇多想,拿了腊肉便出去继续忙活晚上的酒席。
晌午之前,姑娘接来了,穿了件大红色的绒外套,脚上蹬了一双亮红高跟鞋。阿华也是西装革履,一改往日的邋里邋遢,像模像样。他满意地看着儿子儿媳,心想他自己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呢。
踩过门前新铺的红纸,磕头,敬茶,领红包,便算是进了门。
晚上堂屋里坐满了人,还在厨房屋后加了两桌,热热闹闹地庆贺着。阿华倒也会表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拿了碗盛上饭菜进房去喂瘫痪的母亲,赢得乡邻们对其孝心的一片赞叹。他看了一眼阿华,便继续招呼大伙,敞开嗓门划拳喝酒。
夜色黑沉了,孩子们吵着要放烟花,送亲的姐妹们也嘻嘻哈哈地挤上了顶楼。新过门的媳妇有心,下楼来请他上去。他喝多了酒,步态不稳,眼里的一切都东倒西歪地晃着几重影子,任由儿媳和她的姐妹们把他扶到顶楼,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他那个躺在床上的病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来看烟火。
“吁——砰——”
烟火射上高空,在乡间纯净的夜空里碎成星星,缓缓坠落,年轻人们拍着手掌发出欢呼声。他半眯着醉眼,看着朦朦胧胧的夜空,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一闪即逝的烟火,哪些是恒久闪耀的星星。它们都那么远,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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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17:15:55 |只看该作者
正面地描写这个题材,方法上有点古老,过于直接,像镶嵌机件一样从实用性的角度组织材料,而这“实用性”指向的人物、故事、处境又比较老生常谈了——乡村、不幸、贫困等要素——缺乏新意,而且平铺直叙的方式也让人很难留下印象,叙事上缺少了匠心的剪裁,整体感觉很难称之为出色。所幸的是,作者的叙述、语言都挺熟练,或许以后某天意识到要追求更富创造力、表现力、独特的个性和风格的写作时,之前打下的殷实基础会使事半功倍。仅为主观之见。
这回我死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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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19:38:41 |只看该作者
楼上说得极是,另一篇小说中asui也提了相似的意见。我亦在追求更富表现力的方式。其实想表现的原不只是乡村、贫困等等表面的意思。只是基础尚浅,一时难以写得更深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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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0 21:10:39 |只看该作者
楼上说得极是,另一篇小说中asui也提了相似的意见。我亦在追求更富表现力的方式。其实想表现的原不只是乡村、贫困等等表面的意思。只是基础尚浅,一时难以写得更深更新。
fclx 发表于 2011-1-20 19:38

初写小说,急于知道自己表达的是什么并不是个好的进入小说的方法。作者可以试着把精力用在考虑场景如何展开,感受到了什么,用什么词把感受组合起来。在此基础打牢了之后,观点什么的自然会形成并在叙述的过程中呈现出来。小说区别与其他体裁的一点是它无法通过推理和证明说出作者的感受,感受和叙述是同时进行也是合二为一的,企图通过塑造什么来打动人往往是吃力不讨好的做法。
联系邮箱:chenshuyong@live.cn(站内短信、邮箱、豆邮都能很快找到我) http://site.douban.com/12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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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3 21:49:20 |只看该作者
谢谢X的建议。或许是囿于传统教育,无论读写都习惯性地考虑“要表现什么”。确实应该挣脱这种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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