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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类小说的一点个人意见:
读过一些此类小说,最早应该是博尔赫斯的,一般由两部分组成:
一部分是“伪正统”——由真假参杂的权威资料(为了逼真一般有XX出版社、XX版、甚至XX页被虫蛀了被茶缸底弄脏了等)、宏大叙述的考证口吻(模拟普遍性的历史发展模式和认知历史视角)、多层次的浩繁(这一部分永远是浩繁的、庞大的、严肃的,这是普罗大众的传统世界观的指涉)以及由此产生的紊乱——必然是有语焉不详的,有自相矛盾,有漏洞的,有一个极其细微的空白的,于是,上述所有的看似正统都有一个隐藏的破绽,这片被树林遮蔽的树叶,才是神奇所在,这也是此类作者的历史观甚至世界观,世界是被一粒沙子改变的,而不是一次沙尘暴。
另一部分是“伪细节”——此刻叙述语调将从宏观转换为微观(这种语调的变化和辉映形成的叙述效果也是此类小说的魅力之一),那片树叶终于显露出轮廓,甚至脉络和阳光流泻的肌理,一个人,一个细微的激情——爱欲、嫉妒、复仇,甚至一个眼神、一泡尿,却偶然地改变了事件的方向,这次改变就像蝴蝶效应,最终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为了“伪细节”的真实,当然还会配合有诸如马鞍的温度、雨水的浑浊、屋檐的斜角、颅腔的阵痛、露水的光泽等等,这个小说里“架车的母牛意外怀孕下犊,而另一些公牛则被惨酷腌割。”就是一例。
“伪正统”和“伪细节”的处理上,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必须隐藏叙述者,让这两部分都成为是一个客观镜头的讲述,无非角度不同,从这一点来说,《淮南子》的“一”——“时光流失”、“耶稣他妈”、“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等细节都显得不讲究策略,“二”这一整个部分显得混乱和多余,更像是一种为了丰富文本和炫技的做法,“三”的叙述有闹剧化的倾向。整个小说,作者的不统一体现在虚构的努力和诙谐的努力的不调和,互相冲突,其实这是用的不好会相互消解叙述效果的腔调,慎之。
另,此类文本表达的世界的不可知性、偶然性已经是一个陈旧的观点,已经有许多作家艺术家用各类方式进行讲述(加缪的《局外人》其实也是啊,科恩兄弟的电影也是啊)所以,如果还是满足于这样的观点这样的腔调(效果还不是十分好)就应该警醒,小说应该越来越写得和自身接近,就像从自己的身体长出来,而不是在外部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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