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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闷热天气,他躺在床上,制造着一个个哈欠。他的哈欠呼应着他的睡眠,一个哈欠一阵睡意。他云里雾里地处在半睡半醒中。
接下来是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但没有把他叫下床,然后是一阵急躁的马蹄得得声,也没有把他叫下床。然后就是一阵突然而至的滚滚闷雷,这一下他倒惊慌失措的跳下了床,他直奔窗口。
他哗啦啦拉开窗帘,蓦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乌云里爆炸的闷雷,而是一张马脸,马脸张着臭气熏天的嘴巴,操,这是你招呼哥们的方式?
他说,打雷了?
马脸说,没有打雷,倒是你接客的方式,操,太雷人了。
马脸试着爬进窗台,他就像一只鸭子摇摇晃晃着爬进来。他裹着一身雨衣,雨衣干燥。
他愤愤不平的说,什么接客,我可不是妓女,还有,你打扰我睡眠了。
马脸说,你在睡觉?操,这么好的天气,你竟然在睡觉。
他说,这不是在打雷么。
马脸说,操,是你鼾声如雷吧,刚才我敲门,你是不是睡得很死。
他说,你别给我咬文嚼字,这一套太讨厌了。
马脸说,好吧好吧,你个文盲,我就入乡随俗,说点你能听懂的。
他说,那你能说句“打扰了,我这就出去”吗。
马脸说,打扰了,我这就出去。
他躺在了床上,舒坦的摊开了四肢,说,谢谢,走时门关好。
马脸说,操,你这是让我出去,而不是仅仅让我说句话?
是呀,你个白痴。
马脸说,操,我可不是白痴,我是诗人。
我管你什么人,菅直人来了我照样睡我的。
操,别给我咬文嚼字,我挺烦的。
他翻过身,床板吱呀呀的叫。
他开玩笑,都他妈你害的。你是不是有传染病,语言传染病。
马脸若有所思的说,废话,我是诗人,语言一级棒,能传染给你是你的荣幸。马脸兴奋的舔了舔嘴巴,好像他的嘴巴纯金打造,铁齿铜牙。
他说,别废话了,你这一折腾,我睡不着了。说,找我什么事。
马脸一拍脑壳,哎呀,我把正事给忘了。
马脸正襟危坐,是这样的,在新街口我发现了一家一级棒的酒吧,纯天然皂粉味。一进去,我想死的心都有啦。可我一想,我这么孤苦无依的死去,太没劲啦。我就发动我的脑袋,咔嚓咔嚓把你的资料调出来了。你这家伙,很符合我的口味,呵呵。
他说,你这是要我陪你一起死?
马脸说,是呀,操,否则我找你干嘛来了。
他跳下床,这时屋子暗下来了,视线模糊,他摸向衣柜。他边摸边说,我可不想死。尤其是跟你一块死。
马脸说,你不用跟我一块死,我就是让你跟我一块到那个酒吧,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他说,这我倒乐意陪你去,可是天暗下来了,天要下雨了,酒吧门还开吗。
马脸说,开,怎么不开,风雨无阻。
他套了件套头衫,有些霉味,霉味在他鼻端缭绕不散,他的心情坏透了。
他们来到大街上,他们踩在大街的灰色上,脚步细碎,一往直前。
酒吧在新街口,这没错,但是酒吧关门了,这他倒说错了。他迈着公鸭步子在橱窗外面晃来晃去,时不时亲密的贴在玻璃上往里面张望,他的嘴巴堵在上面,含着乳头似地不离开。
他说,我好不容易出门一趟,你他妈还骗了我,我是不是该给你一拳。
马脸说,嘘,别出声,里面有人。
他卷了右袖卷左袖,他亮出了自己硬邦邦的拳头,和粗实的手臂,他说,里面有人你就叫开门,否则滚蛋。滚蛋之前我是不是该给你一拳。
马脸说,操,我在叫门,你别出声。他离开玻璃的嘴巴一句话刚松口就又贴上去了。
他火冒三丈,一拳摔在马脸的脑袋上。妈的,有你这么做贼心虚的叫门的吗。
马脸疼的闷声不吭。过了一阵他缓过来,嘶嘶的说,操,你打的我好疼。
他说,你他妈都快死的人了,还怕疼。
马脸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情景交融才能视死如归嘛。
他一脚踢过去,妈的,那你还不叫门。
马脸一双手捂着脸,眼睛在指缝里偷偷瞄他,你别打我,你打的我好疼。
他哭笑不得,突然一股火上来,转身一脚踹在橱窗上,哗啦,橱窗碎了,他一脚踏空,趔趄着就要往里撞。马脸从后面拦腰抱住他。
我们快跑吧,马脸哆嗦着嘴唇,闯大祸啦。
酒吧里也很应景的传来叫骂声,谁他妈呀这是。
马脸拖着他,他脑袋偏往橱窗里插,他鼻子抽紧了,怎么没天然皂粉味。
马脸说,我操,也是呀,可能我找错了。
滚你妈的,他反身一拳头砸过去,马脸的右眼睛立马乌青一片,他如法炮制,拳头砸向了马脸左眼睛,又是乌青一片。接着他的拳头开始迷乱了,马脸的整个身体就像一包沙袋,被他嘭嘭嘭的砸。马脸在他的拳头低下再三解释,要不我们到下一个街口看看 。
从酒吧里滚成一团跑出来的人被这一幕吓坏了,我操,俩神经病啊。散了散了。
直到雨水瓢泼而下,他才停止,他气喘如牛的翻身过去,让身体的正面坦诚的接收奔跑而来的雨水,马脸在身边一动不动,忧伤的肢体如同一袋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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