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空气

萧墨竹

水、我、空气

               文  萧墨竹

美丽，轻柔，飘渺
有时，我总在海天茫茫中
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一个可以喘息的出口
然后，躺下
然后，让自己做梦

做一场生死悠关的梦
水，我，还有空气
水做主角，我做配角
还有空气，一幕背景

鱼在空气中与我耳语
答应给我珊瑚的光亮
答应给我那一片碧波荡漾
答应给我它自己的尸体

我不知身在何处
当然，也看不清鱼
那些呼吸
旋涡一样的梦想
像极了我的空气

我不知属于自己的
还有多少空气
就像鱼给予我的誓言
时间有多久，珊瑚和光芒
离我多远，逐渐迷乱
只能躺下，让眼睛休息

浑浊，黄色，带着泥土
水里是否有我家园
浓雾中点点灯光
在深夜的蓝色里摇曳
找不到方向

方向是一双翅膀
也许就在那片蓝色中飞翔
轻盈的羽毛，系着百合的芳香
散落，在水天之间
雪花似的徜徉

我找不到方向
在这样的缝隙
我用眼睛一点点丈量
那条孤独的鱼和单飞的鸟儿
之间，有多少距离

于是，我飞翔
不用眼睛，只用灵魂
在我休憩的每个地方
在我追随的每个地方
我将继续飞翔

虽然没有距离
在我身边，空间巨大
可以盛装整个宇宙
而在远方，你看蓝色
已经煅为一体

火焰是背叛的犹大
在咬噬完我最后一块
带血的肉体
之后，借助我的原罪
将方向和距离
锻造成今天的模样

空气适合鱼类讲话
水适合鸟类游离
如果我没有犹大帮助
也不会在这里沉迷
那些关于起源和终结的规律

这是一片适合耕作的田地
里面，发霉的道理变成土壤
我将兑化一只没有血肉的蛾
破土发芽，成就绿色
然后开出含羞的花朵

期待那儿有些阳光
那儿有些月光
不管白昼和黑夜
都能让我茁壮生长
让我的叛逆充满希望

我在无声的梦呓中梦呓
在看不清的方向里搜寻方向
不回头，不带眼睛
不带自己的尸体
让他们在犹大的诅咒中
变成壮烈的灰烬

时间是唯一见证
时间是唯一的奴隶
在我实施罪恶的梦中
水，或者空气
都将让时间失语，让它窒息
水和空气将忠实于我
直至成为我没有血腥的身躯

我在远方
他们与我化为一体
古老的银杏树上
刀刻这些已经发生的历史
深埋后结为化石，变为瑰宝
以备瞻仰

后来的，都很愚钝
后来的没有水，没有空气
后来的没有我，没有尸体
所谓的梦都将破灭
只有我向着那盏远方的灯
扑过去，扑过去

如此
我扑过去
不需要任何水和空气
不需要借助尸体
我很愚钝
但我需要扑过去

我准备好看清远方的眼睛
和瞻仰的思想
准备好时间和干粮
还有犹大的呐喊
以及壮美的诗篇
和天才的梦呓

我把空间撑起，划出起点
把太阳月亮一律装进行囊
我把尘土用唾液搅成泥巴
抹在唇上，将黑色点成火把
借助那些图腾的昭示
孤单的飞翔

从远方剥离自己
还要前人记得我的眉目
听到我粗重的呼吸
看到我愤怒的表情
以及挥舞的手臂

我从美丽中轻柔地飞出
飘渺而忧郁
我不再是角儿
我只是自己
我没有身躯，我只有自己

如果你相信闪光的珊瑚
和动人的水草
来吧，我真诚的鱼
我们一起，一起
扑过去，比较经典地
成为世俗唾弃的臭虫和咀嚼的肉体

我们扑过去……

2004-4-15凌晨于广州石桥头

横

节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