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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想象西西弗斯(菲利普•维拉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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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3 10:26: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陶北 于 2011-9-3 21:12 编辑




[美]菲利普•维拉莫 著
王立秋 试译


菲利普•维拉莫 重新思考阿尔贝尔•加缪著名的滚石寓言。

众神谴咒西西弗斯不停地把巨石滚上山顶。这是一序列无休止的事件:他费力地把巨石推上山,石块滚下,西西弗斯随石头下山并再次开始工作。然而,如果我们相信阿尔贝尔•加缪的话,那么西西弗斯就必然被想象为——尽管如此——快乐的。

加缪告诉他的读者就西西弗斯如何成为这地下世界徒劳的劳动者而言,存在不同的意见,因此我们可以想象加缪也对其他的,对他的荒谬英雄死后的心灵状态的阐释持开放的态度。但加缪本人对这个神话中的凡人的描述却不允许我想象西西弗斯为永远地把石头滚上山而感到高兴。

首先,这些以众神抓住西西弗斯并强迫他回到地下世界和他的石头那里的命令而告终的事件并反映出来的并不是一个热爱斗争本身的人。

在临死的时候,西西弗斯命令他的妻子把他的尸体扔进公共广场的中央。她照做了。在地下世界醒来的时候,西西弗斯与众神达成了一项协议。他获准回到尘世惩罚她的妻子对他的服从,因为这有悖于人类之爱。加缪在表面的价值上接受这种动机,尽管传统的,对这个故事的阐释暗示我们不应当这么做。考虑到他的故事,我们可以说毫无疑问西西弗斯打破了这个协议。加缪说西西弗斯一回到世界,享受到水和太阳,温暖的石头和海,就不想再回到阴间的黑暗,并继续逃避众神。流行的说法是,他从来就不打算回去;他心里想的永远是他的自由和对尘世之美的爱。

尽管如此,他最终还是被赫尔墨斯抓到了,后者迫使他回到地下世界并开始他的滚石工作。加缪想象了这样的一个地下世界,在那里,众神在与西西弗斯打交道的时候甚至比之前还要粗心:他们允许他不专心地推石头,看它滚下去,并相信他会随石头一起下去并再次把它推上了。对这种敷衍的惩罚的想象使加缪有机会思考西西弗斯在山顶的停顿,并断言他有意识的回去为他自己而斗争的决定使他成为荒谬的英雄。好吧,神话把生命变成了观念,但是,考虑到西西弗斯的本性,我对这些事情的想象有所不同。

确实,西西弗斯显然没有使他的生活对他自己来说变得容易:一种对众神的轻率使他在受到他最终的惩罚之前就卷入了许多斗争。但在他在尘世的生命期间,斗争本身并不是他的行为的动机,甚至在先于他的惩罚的相对可以忍受的死后生活的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也不是。

我不能想象西西弗斯会热爱斗争的观念。因此,如果有人想象西西弗斯被惩罚去把石头滚上山的话,那么他也应该会想象有人在那里看着他,很可能挥舞着鞭子使他紧跟着石头下山而不是允许他思考他在下山的路上比石头强多少。因此我想想西西弗斯在上山的路上其实是在盘算他如何最终收买,敲诈或仅仅是蛊惑他的看守给他另一个重返尘世的机会。

首要的是,西西弗斯热爱阳光和如他选择地来去和行动的自由。他不会哪怕一刻地满足于——更别说高兴了——不断地努力的观念。他会和我们许多人那样心怀着对停止斗争的希望,因为他看不到有什么好的理由来支持斗争,或某天和平地享受尘世之美。加缪本想让我们相信西西弗斯采取一种轻蔑的态度可以以某种方式带来愉悦,因为那是他的轻蔑。但这里,在对这样的环境的接受中,并无胜利可言。西西弗斯不满足于他在死后生活上的第一个机会,而这种生活当然不包括把巨石推上山。那么,我们该如何相信他会准备好接受他的命运呢——既然他被给予了如此没有意义的任务?不,西西弗斯的神话教导的是一种更高程度的忠诚,这种忠诚赞美的是生活的奇迹并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在先前与众神的较量中,他告诉女神(Aegina)的父亲宙斯对她的引诱,并成功地通过他的诡计在数年中逃过了惩罚。这指示的是一种对生活的爱和一种对接受看起来没有希望的环境的拒绝。对这样的一个人来说,仅仅在心理上比一块石头强大是不够的。偶们可以确定如果没有人确保西西弗斯推石头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这么做。无论我们想象的是何种境况,他都会算计他如何才能享受他过去曾经拥有的美和自由。我想象西西弗斯会看着他的石头滚下山,并飞快地朝另一边他远远看到的宙斯的形象跑下去,对宙斯许诺说她知道一个和Aegina一样乐意成为他的情妇的女孩。

和许多凡人一样,西西弗斯心怀希望。他有希望,这确切来说正是因为他有过一段时间在尘世经验美和自由,并发展出一种信念(这信念是否为真无关紧要),即,一定存在某种方式使这种经验永远持续下去。他不会接受,即便众神自己来说服他,他也不会接受他不配享受某种更高的命运。

不存在无光之影,而认识光,是必不可少的。心怀希望的人说,“不。有些事情我是不会接受的。我值得更多,生命一定比为行动而行动的行动更多。”向高度的斗争本身并不足以满足一个人的心灵。我们必须想象西西弗斯是心怀希望的,他更像一个人。

&copyhilop Villamor 2009, trans. Liqiu Wang

菲利普•维拉莫是加利福尼亚州(Imperial County)郡一个教育机构的主管。他在加州大学桑塔巴巴拉分校取得政治科学学士学位,并在圣地亚哥州立大学取得了教育艺术硕士学位。

阿尔贝尔•加缪


加缪是一个存在主义者么?

“不,我不是存在主义者。萨特和我一直为看到我们的名字被连到了一起而感到奇怪。我们甚至想出版一份简短的申明,在申明中签署的名字将宣布它们彼此毫无共同之处并拒绝为它们各自引出的债务负责。这实际上是个笑话。萨特和我无一例外地都是在我们碰面之前出版我们的著作的。当我们彼此认识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我们之间有着多大的分歧。萨特是一个存在主义者,而我出版过的唯一一本与观念有关的书,《西西弗斯的神话》,是与所谓的存在主义哲学家们直接对立的。”自与让尼娜•德尔佩克(Jeanine Delpech)的访谈,载《新文学》(Les Nouvelles Littéraires, 1945)。引自《阿尔贝尔•加缪:抒情与批判文选》(Albert Camus: Lyrical and Critical Essays), Vintage (1970)。

他是荒谬主义者么?

“”荒谬”这个词有一段不愉快的历史,我承认现在它更使我恼火。当我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中分析荒谬的情感的时候,我寻找的是一种方法而不是一中学说。我是在实践有方法的怀疑。我试图造就某种”tabula rasa”,在此基础之上,建构某种东西才是可能的。如果我们假设没有什么东西有意义的话,那么我们就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即世界是荒谬的。但一切都没有意义么?我从来就不相信我们可以停留在这个点上。”自与加布里埃尔•多巴莱德(Gabriel d’Aubarède)的访谈,载《新文学》(1951)。引自《阿尔贝尔•加缪:抒情与批判文选》。

[注]译自Philip Villamor, “Reimagining Sisyphus”, in Philosophy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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