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反应

戴璞

　　假如问我世界上什么动物最可恨，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是男人。男人才是最可恨的动物。也许会反问我那么我的父亲呢？我不愿提起他也不愿想起他是由于很不愿意想起过去颠沛流离的生活，和母亲那双怨妇的眼神。只有明白了一个女人刻骨铭心的第一次没有得到回报，被践踏了，才会理解我之前的怪异行径，以及与常人不同的行为处事方法。因此，男人在我眼中，只不过利益可取的对象，只有钱才最靠得住嘛。但也有一个例外，就是现在已经娶我为妻的那个傻小子，他没有我别的男朋友那么富有，却是我所能感觉到的一个真正喜欢我的男人，也只有他才会使我内心产生某种由衷的快乐感觉。我曾告诫过他，我嫁给你并非代表我们真正走在了一起。这时候他迷茫了，我只得通俗地解释说，难道生活当中不存在离婚现象！可他立即急了，并慎重承诺，他会与我一齐慢慢变老的，这也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啊！从他脸上的这份喜悦，让我想起与他的那个“温情”夜晚，我故伎重演地用上了一个小计量，但我顷刻后就明白，那床单上的鸽子血，换不来一个贵重的礼物或以钱为标准的丰硕物资的回报。他惊喜万分地注视着鸽子血，并流出两行热泪，我无法描述他的这副模样，却能在他小心翼翼的吻了吻我的前额时，感觉到对方身体里能撼动泰山般的心跳，是出自于一份责任，之后，我越来越感觉到他对我的呵护，胜过所有人，并且我也渐渐喜欢上这种被人过分溺爱的感觉。
　　不过在我内心里，仍然存在我对男人们的可恨偏见，我虽然明白这不过是我的偏见，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种偏见，因此我只得有意识地让自己再回到冷漠当中来。婚后的一个月刚过完，我便打通了男朋友的电话，并轻描淡写地告诉对方我结婚了。我听得出他的语气充满了疑惑，但它只表示一种震惊。我问对方现在有空吗？我也毫不掩饰地告诉他，我可以一如既往地与他保持过去的暧昧关系，我只想得到些物资方面的回报。对方的语调明显散发出男人们本能的丑恶嘴脸，它让我阵阵恶心，我只得暂时放下电话，蹲了片刻。我不明白为何过去对这种明显夸张的变态腔调没想作呕？我似乎非常反感听到这种略带变态的腔调。我站起来，一阵晕过后，拿起电话。我听见了对方急切的询问，便不假思索地告诉他，刚刚可能贫血了。他非常着急地问我，没事吧？我当然语气铿锵地说，贫血只不过女人们的通病，这根本没什么大惊小怪！紧接着，我暗示对方，我最近看上一款真皮挎包。他问我它要多少钱时，我以为对方想打退堂鼓了，就心善地说一千元吧，而不是原本想说的两千元。之后，我没有反驳对方的冠冕堂皇，我得花些时间打扮一下。我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我显得似乎没有过去那么清纯了。
　　我想到“清纯”这个词，是由于我现在的丈夫在与我处朋友时，用惊讶的表情和激动的腔调告诉我的。他毫不掩饰地对我说，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走近我这个清纯的女孩子那片清纯的内心世界当中。他样子很缅甸，略带怯意，由于我想再听对方会说些什么，只好张大眼睛，微笑地，看着他，可是这个缅甸的男人却没有下文了。
　　我察觉他与我别的男朋友有很大的差别时，内心里有点儿泄气。他的胆子比女孩子的还小些，我尽管用上了指责的口吻说话，对方却依然不紧不慢地没敢用手沾上我的手。不过他说出了我与他初次见面的冷淡原因，我只好告诉对方，初次印象固然重要，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本能失真，就会让人感到太过矫情。不过，当我感受到对方的大胆，和一股山崩地裂的激荡力量后，竟然没有了当初心底里对他的轻蔑。他也从我欣赏对方发达肌肉的眼神中得到安慰，这时候的他与之前他看见床单上那些鸽子血时，判若两人，他蛮横地搂住我，并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我的身体，然后时不时用他的脸在我头顶上蹭来蹭去。我现在记不起他搂住我时滔滔不绝地说了些什么，他似乎很能说，一句连着一句的，由于我早已心不在焉，或对这一次的激情没有太过眷念，便索性借着对方温暖的胸膛，睡了个囫囵大觉。
　　我再仔细瞅瞅镜子，我的目光停留在我比以前更富有弹性的脸颊，和颈脖微微的赘肉上片刻后，男朋友的电话铃声又一次催促起来，他一定很等不及了，很想让我得到那款真皮挎包，和一段心情愉悦的时光。曾有一段时间，我非常热衷于这种让欢笑充斥其全程的时光，它让我很惬意，很怦然心动。我们像两头动物那样地无拘无束之后，再转变成人的模样，包裹上体面的外套，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步出走进某个咖啡厅或酒吧，再慢慢地消磨掉一些时间。
　　男朋友在电话里说他已经订好了房间。我问他不是先去逛一逛，看看我那款真皮挎包再说别的吗？他说我想你了，他听见我说“切！”时立刻誓旦旦起来，并拍着胸脯地告诉我，他比以前瘦了，胃口也大不如过去就是最好的想我了的证明！我说去你的，你那点心思还能瞒过谁。我没等对方再冠冕堂皇，就告诉男朋友，假如没有时间陪我逛一逛，那只好让我独自去啰！他知道我的话意，他立刻告诉完他的位置后，就挂了电话。
　　我们这一次什么也没干成，我一出现，男朋友立刻关上房间，不过他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后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感觉很纳闷，也对他说这几天来感觉很纳闷，不知道哪儿出现了异状。他把手伸入我衣服内，然后看着我。我从对方眼神中察觉到异常，因此坦然地告诉对方，他的手没过去那样让我很兴奋。我说完就把对方的手拿开，并突然蹲了下来，我什么也没呕出来，却总粗喘着气。
　　这时，我才在对方的提醒下，知道自己的病状是妊娠反应，并在紧接之后我们听完了医生的告诫，也知道在妊娠反应当中，必须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医生以为我们没明白过来，他通俗地说，不能同房，这段时间不能同房。
　　由于我扫了男朋友的兴，便很自觉地把对方递过来的一千元钱，塞还给了对方，我没想到我的举措惹恼了对方，他在街道当中对我咆哮道，他不想再延续这种买卖了！当然，他这句话极大地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冷静地告诉对方，滚，趁我没发怒前，有多远滚多远。
　　我没有告诉我那傻瓜丈夫我怀孕了的事实，是与以往那些根本不值得让对方知晓的我的事情那样。他下班回来见到我说了一句你的样子很不好的话，也以为我不过身体不适的小感冒之类，他丢下公文包，把围裙从我腰上解下系在他身上时又说，可能是没休息好，到沙发上靠一靠。他曾说过会尽量让我少干家务活的话，不过我没较真，并认为这只不过是对方新婚时期的某种兴奋罢了。
　　他见我对他拿手的烹饪毫无知觉，便细心起来。他问我，胃口怎么样？挺好的，我如实相告，并说近段时间的好胃口已经超越了对味觉的过分挑剔。我说，是总想吃，却又吃得不顺畅。他问我见我点点头后说，没有作呕的事情出现吧？他话音一落，我便因对方所说的作呕刺激得内心里一股很乱糟糟的东西逼迫住我的呼吸，而“腾”的离开饭桌，跑进卫生间，这一次，我终于呕出了东西，过后，也感觉肚子很舒服了。回到饭桌上，我狼吞虎咽地没有在意对方的注视，我在感觉肚子很充实后，才看见到他那又惊又喜的目光。
　　“怎么啦？”我挺纳闷地问。
　　“你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妊娠反应。”
　　我觉得他把脑袋贴在我瘪瘪的肚子上倾听时的模样非常滑稽，即便怀孕了，在这两个月的时期内怎么能听得见动静。
　　他却笑了笑说，听得见啊，只要用心去倾听，就能见得到啊。
　　我似信非信地看着对方，不过我也被他的热情感染上了，我呵呵一笑，说，听吧，听到了什么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假如用心听，一定听得到。
　　我相信他既在乎肚子的胎儿，也在乎我，就任由对方把耳朵贴紧我的肚子，而我也似乎大肚子孕妇那样，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椅子上。
　　我央求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对方所说分床而睡的决定。
　　我渐渐注意到，他在收寻各类有关孕妇保养的资料或信息，比如在饮食方面，他近乎做到了苛刻的程度，并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各类孕妇专家都说过这道菜用煎炒，会加重孕妇的妊娠反应，不过，他的煞费苦心仍然给他带来了担忧，他说，我的剧烈妊娠反应的时期还没真正到来，不过他又说，他会充分准备好。
　　一个星期后，我察觉到自己的脾气明显暴躁许多。
　　我被早晨明媚的阳光灼痛了眼睛，便立刻放下窗帘，退回到床沿，我刚刚已经吃过早餐，丈夫在上班前就将丰盛的早餐，用托盘搁在我的床头柜上，看见我仍在呼呼大睡，就默默地在一旁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我均匀地呼吸，心里却暗暗希望他早些离开，此刻的他对我来说，只剩下了佣人的作用。而对于我，丈夫明显比那盘丰盛的早餐更诱人，在昨晚，我起初用暗示的方法想让对方知道我的所求，我拿着他的手，先让它摩挲我的肚子，丈夫的手很温柔地在我肚子上像一道道闪电那般，刺激着我脑中的某根神经。我用近乎略带疯狂的动作，迅速将他的手抓紧住，并让它往下挪，他的手却闪电般地远去。我说，今晚咱们就睡在一起？他用本能的腔调告诉我，这种疯狂的念头最后别再有，同时他也不想闯大祸。我说只要小心翼翼，就能防止一切意外呀。他摆了摆手，最后吐出了几个字，我们都要学会克制。
　　但到了夜深人静时，我内心里的那份克制就剧烈地挑逗着我的神经，我辗转反侧好多回后，跃跃欲试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向男朋友发过一条短信息。漫长的几分钟后，他打来了电话，他起初以为我不小心因感冒而必须找个人帮助。他知道我的想法后，安静了好会儿，不过，他抗拒不住我的三番四次央求，他不像我丈夫那样顾虑重重。他向我约好了明天下午的地点后，我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我突然察觉房间外的细微响动后，浑身哆嗦，然后祈祷，那只不过是我的幻听。
　　丈夫推开房门，他知道此刻我正在假寐，他也一定在等待我突然睁开眼睛。我内心非常煎熬地感觉房间里很安静，便打开眼睛，看到了丈夫像一蹲塑像那般时，我知道，对方一定听到了我刚刚电话的全部。
　　“每个半夜，我都会来这儿看看，看看你的被子是否裹好。”他突然说话的平静语调，使我非常恐惧，原来他知晓一切，内心里却平静似水，这只能说明了他已经有了一个深思熟虑的想法。
　　我并不在乎现状，因此我的勇气上来了，我让他别离开后，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对方我过去的一切。
　　他很平静，却能看得出很伤心，他默默地离开后，我居然睡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囫囵觉。
　　丈夫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我刚刚的思绪，他问我吃完了早餐吗？然后又问我，胃口怎么样？这时候，我已经猜测到对方紧接下来会问我什么？他果然问我，对我们的将来会做一个怎样的打算？
　　离婚啊！我脱口而出这几个字后，他把电话挂了。
　　我已经没了心情出门，便向男朋友打去一个电话，我告诉对方，我的妊娠反应似乎比别的女人要来得更剧烈些。他对此不感兴趣，挺知趣地对我说，既然来不了，那随便哪天来都行，他说他的胸膛永远向我敞开。
　　一阵恶心感涌上我的脑门后，我迅速跑进卫生间，十分钟后，我把丈夫准备的丰盛早餐全部吐进了下水道，让哗哗的水声带向了地面。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叫剧烈的妊娠反应，我似一个大病缠身的人那样，吃什么，就吐什么，喝什么便也吐什么。丈夫决定好了，他非常大声地向我说，把孩子生下后，再论离不离的事情。然后他给他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把我怀孕的喜讯告诉对方后，他母亲立即答应了他的请求。他挂了电话，看着我说，妈明天就会来这儿照顾你。然后，他平静地问我，是想好了真与他离吗？我用目光瞅了瞅腹部，我知道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这儿，他（她）似乎也在埋怨我，才使我这些日子来，苦不堪言，但是我打心眼里喜欢这种被折磨，我想，这是由于儿子或女儿在告诫他（她）妈妈别再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了吧！我打住思绪，安静地看着丈夫，然后，像他看见床单上的鸽子血所感动得泪流面颊地抑制不了我的眼泪。
　　我们小心翼翼地挨到第四个月，这时候，我的妊娠反应早没了影，我挺着大肚子，样子很骄傲地，在房子内踱来踱去。我提了个建议，我说我好长时间没下楼，我想在楼下的院子里走一走，，何况医生也嘱咐过，目前多作些户外活动，更有助于孕儿的发育成长。
　　丈夫和母亲一左一右，似贴身保镖那样随我乘电梯来到地面。我们只在院子里走一走，街道上空气不好。我的似乎很懂事的提议，立刻博得这对母子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我发号司令那般，告诉他们，今天只走三圈，要循序渐进。
　　第一圈，我们走得很慢，我想我们三个人的样子都很幸福。
　　在走第二圈时，我突然停住脚步，我感觉到大腿内侧有股热乎乎的液体正缓缓下流，我第一次产生了恐惧感，我很害怕地站在原地，没敢叫唤正踱着幸福脚步的这对母子。
　　我听完医生说这是由于我曾经的堕胎，才导致习惯性流产时，内心里产生一种被宣判的错觉。

水鬼

男性作者以女性视角来写“我”，还是有挺大隔膜的。这篇似乎对女性的认知显得肤浅了，包包呀、做爱呀什么的贯穿了整个故事，让人觉得作者对生活的理解如同对女性的理解一样显得隔膜纵深。你可以先写一下理解自己的作品，再试探性地去理解他人。

西维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男的造型师或是服装设计师看起来骚包或是娘娘腔的原因了。

魔烨子

亲 这个世界肿么了 阴盛阳衰的年代又要伴随传说的2012来到发展中的中华淫民共和国啊  

魔烨子

为迎接这个世界  我们举杯高喝

戴璞

无论怎样，我非常感激你们的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