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阉割

-胡匿-

性的阉割



正是清晨吃过早餐不久，雨是一整夜连着下到了现在，“一周末就开始下雨”叶老师在心里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正好做着“虽然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也只有守在家里，不能出门了”的打算，门铃就清脆地响起来。
“你好，我是洪光的姐姐。他这几天好像不太对劲。”门口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说起话来细声含羞，头发显然是被雨水打湿了披在肩上，浅灰色的裤子，裤腿卷起的部分显露出比原本的布料更深重的颜色。
“赶紧进来吧。”叶老师迟疑了一下，拉着女孩的手，像拉着一截冰冷的树枝，把她拖进屋里。
“你先坐。”叶老师说完走进屋子，一会儿拿出干毛巾，“擦擦头发吧，鞋子湿了没有？”
“哦，没有没有”女孩拘谨地回答着，接过毛巾，又赶忙“谢谢”，带着一些尴尬地道着谢。
一阵工夫又是擦了头发，换了鞋子，喝了热茶，这才开始说起了此行拜访的目的。“最近几天洪光总是和爸妈闹矛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几天吵了架之后就从家里走了，三天才回来，到家里到处翻值钱的东西，一声不吭。我们都不知道到底他有什么事情。爸妈很着急，只好让我趁着周末来打扰老师您了。”
叶老师微点着头听着，仿若深思般盯着她不动。
女孩又想起什么，“老师没打扰到您吧，今天你有客人或者要参加什么活动之类的吗？”
“哦，没有没有。今天放假，也就是研读一下心理方面的书籍而已。”
女孩又端着热茶喝了一口。“我叫洪楚，您叫我小楚就行。”
“那个，你们知道洪光交了女朋友的事吗？”叶老师吞吞吐吐地说。
“知道的。家里也知道，但是拿他没办法。”目光窘色。
“那他和她们发生过性关系吗？”
洪楚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窗子可以看见大半个城市，雨水正刷刷地从天而降。她显然对这个问题始料未及。叶老师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对女性有生理冲动吗？”
洪楚依然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叶老师皱纹初露的脸。“说实话，我怀疑洪光并不喜欢他那些女朋友，才会这样频繁地更换。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和她们在一起呢？在心理学上有一种掩饰心理，很有可能，你家洪光是同性恋。”
叶老师看着洪楚，她的脸开始由紧张变成尴尬，微微泛红而转向一边。叶老师自认为有着过人的敏锐观察力，在学校时心理专业成绩总是第一，这一点无论是找工作还是升职，对她来说都是锦上添花。
洪楚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终于听叶老师说到了她最想听到的一件事。
“我曾对他做过一次实验”，叶老师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而细小起来，就像电影里的罪犯说“嘘，警察就在那里”一样。“就是验证他性取向的一个实验”，叶老师故意一断一续地说，洪楚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眼睛涩得被撒了盐。“果不其然，他没有正常血气方刚的男孩该有的反应。”
“我先去厕所。”洪楚说完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叶老师完全出乎意料地愣在座位上，看着洪楚丑态百出地走去厕所，她是需要静一静。
头发已经微微干了，只是身体又开始冷起来。
洪光是同性恋。洪楚在心里不禁冷笑起来，他都不知道和都少女孩子做过。只不过一开始在班上沉默寡言的学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张扬跋扈的小混混，和社会上的人拿着砖头和钢刀打架斗殴，与学校的女学生去小宾馆做爱，用最廉价的避孕套。这些，洪楚一清二楚。只有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彻底地改变，她难以看穿。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不然也不会被家长逼着来看心理医生。
在厕所，洪楚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瓶子，握在手心，又放到口袋里。
“叶老师，我想先喝杯热水。”洪楚拿着自己的杯子，叶老师满是同情地点了点头。“我帮您也倒点吧。”洪楚又拿上叶老师的杯子，走去饮水机。
“咦？叶老师，墙壁上挂着的是你丈夫啊？”热水的蒸气冉冉模糊了洪楚的视线。她听见叶老师，幽幽地叹了口气。
把水递给叶老师，“他很帅啊，看起来很年轻。”洪楚笑着坐下来。
叶老师喝了一口水，“已经去世了”。
洪楚也抿了一口热水。有点烫。
“女人最可悲，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生物。没有老公没有儿子就得像狗一样生活。”叶老师叹气的时候，深陷的眼睛闪着像夜幕一样的光芒。她又喝了一口水。
大概又闲聊了一会，叶老师突然感觉到不适，洪楚只是瞥了一眼，看着她揉着额头，最后倒在沙发上。洪楚放下杯子，“这座房子也够大了”她在心里暗自想着。
其实那天的计划到叶老师醒来之前就会结束，洪楚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并没有洪楚料想得简单，最后计划只好延续。
叶老师醒来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手脚都紧紧地勒好了，嘴巴用布塞住。这些是从穿越剧，电影中学来的，看起来简单，但实施起来却复杂得很，洪楚反复检验了几次才放心。
“唔，唔！”叶老师尝试喊了几句，但是声音完全发不出来，支吾了几声后喉咙受到刺激反而咳起来。
“别吼了，布条上有你家的洗衣液”，洪楚指着墙角说，“那儿还有一大瓶“。洪楚做坐在临近的一张桌子上，抬起脚踢到叶老师的身体上。
叶老师还是反抗着挣扎，但显然起不到作用，还差点把椅子放倒，绑在椅子上的她也跟着打了个大大的趔趄。
“原来你这么道貌岸然，心理医生，我看你自己就是个心理失常的人。不好意思，我看了你电脑，我只想找有关洪光的档案，没想到不仅找到了你给洪光拍的视频，还找到了其他的，那些”洪楚拖着长音，叶老师面目扭曲起来，目光中含着泪直直射出一股仇恨。“你最想要的，你怀念的，不为人所知的，可是在你老公死后就难以得到的，秘密，放心，我不说出去”洪楚说完后自己嘻笑起来。
“你对洪光到底做了什么？”洪楚贴近叶老师问道。“性取向实验？”叶老师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做的？做了多久？爽不爽？”洪楚吼叫了一声，一个巴掌扇到叶老师战栗的脸上。
叶老师浑身战栗，她开始深呼吸，闭着眼睛，非常有节奏地深呼吸。
“你怎么那么贱？”洪楚歇斯底里地说。她拖着叶老师的椅子走进房间里，关上门。“世上那么多女孩都被洪光那个王八蛋糟蹋了，你居然还这么想被他操？女人不可悲，你这种女人才可悲！”洪楚的语气格外老练。“你知不知道，你本可以救洪光。就很多花样年华的女孩子，你是心理医生，但是你让人太失望了。”
洪楚坐在床上，唾弃地望了叶老师一眼。“死人样”，她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们在这张床做的？”洪楚站起来，“说话啊，你哑巴啦?”骂了一顿后又兀自在抽屉里找了剪刀，帮叶老师剪断绑住嘴巴的绳子。“最好闭嘴，就算有人听到你呼救也只是多陪上一条命！”
“我”叶老师声音艰涩，“我没有对洪光做什么？那只是一个实验而已。”
“哈”洪楚夸张了笑了一声，“哈哈”，“实验？实验要脱掉上衣，旁边摆着你的也许被很多男人亲吻过的内衣，然后拍一个视频放在电脑里，你要在难以入睡的夜晚去构思一个干柴烈火的实验报告？”
“小楚，你不懂心理，心理实验——”
“我不懂！”洪楚打断她，“你懂很多。你的确懂很多，不然也不会诊断出洪光是同性恋，一个强奸了许多女孩子的男同性恋！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性生活糜烂？我实在不懂为何一个沉默寡言的阴暗少年在你这里医治，会变成今日这番摸样。为什么？你告诉我？因为他是同性恋?”洪楚尖着嗓子吼道。
“好，就算我诊断错误，但你也不用这样对我，至少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拯救洪光。”洪楚一声不吭地坐在对面。“更何况，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会得到法律制裁的。你父母希望你就因为一次这样的无心之失而毁了一辈子？只要你不杀我，就算你杀了我，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的指纹，你来的路上肯定有人看到你，很多很多证据，警察会调查出来的。洪光的姐姐，闯入民宅，绑架老师。”叶老师深沉地望着她。“放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叶老师深呼一口气，她等着洪楚妥协，小孩子有时做错事，讲一些有的没的也就骗过去了。叶老师坚信那时候她已经赢了，作为一名在心理学上取得了不少荣誉的人来说，她坚信此时洪楚眼中的神色，就是妥协。
但事实并非如此。“事情已经发生了”，洪楚走到他面前，“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想来恐吓我，真悲哀！”女孩拿起手中的剪刀，在眼前翻转着看了一下“我是洪光的姐姐，世上会有和自己姐姐做爱的人吗？”她把手中的剪刀丢在床上。“我想和你玩玩，放心。”走出房门时，洪楚轻声说。
手机不在身上，电话还在客厅。思考后，“啊，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叶老师在房间大声叫起来。没过几秒，女孩再次推开房门，叶老师呼吸急促地立刻停止下来，她手里拿着那把叶老师用来切西瓜曾经切伤过手指的水果刀。
“你想干什么？”叶老师惊惶地说着，“不要做傻事，不要做傻事，不要”叶老师语气渐高地说着，最后女孩再次拿了一团布捂住叶老师的嘴，把布狠狠地挤进她嘴里。
接着她把刀子捅进了叶老师的左腿，叶老师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承受着这份痛楚，死死张开的瞳孔噙着泪水，随着身体的战栗像湖水一样泛着涟漪。
来不及清醒腿上又被划了一刀，来回几次，叶老师已经毫无知觉，只有身体重复着抽搐的震动，眼里泛着的泪水不知道在何时何时已经淌出了眼眶。
直到送到了医院，躺在急救的板床上，叶老师才慢慢恢复了知觉。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活着。“还活着”，接到这个消息时，一股感动迅速冲上大脑，她再次热泪盈眶。
“以后再也没有男人愿意看到你这双疤痕累累的大腿了，真可惜。”她记起女孩说的一句话。只不过，这一刻，她已经不在乎了，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多年以来不可战胜的那股冲动，它像生殖器一样被人活生生地阉割。但是最重要的是，她活下来了。

陈鱼

笑场好几次。。。很粗糙的小说啊。。。

水鬼

你应该先看看王小波的《变形记》，然后再读读麦克尤恩的《舞台上的柯克尔》。
到哪上学啊？

假牙先生

语言上很象日本小说,但结构上又不如日本小说的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