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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那把陪伴叶子二十多年的琴随着一个人的死去袅无踪影。这让叶子开始生气,开始后悔。他真不应该把它借给刚认识没几天就觉着投缘的陌生人。因为现在,哪里也无法找到他,能找到的,只是一座小小的坟茔。难道他的琴愿意陪伴他,一个小小的无名的陌生人?! 仅仅因为他也喜欢谈(弹)吉它,他的琴就背叛了他?!呜呼!如果真是这样,叶子就会放心人间了,陌生人也含笑九泉。问题是叶子从此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再有梦了!他他失去记忆失去睡眠,尤其是失去了亲人。在他们眼里他变成了琴。他不是整天整夜一声不吭就是 响(想)起来懵懵懂懂。他被丢在房间的角落里,欢笑或流泪。他不再看书写字不再吟诗和歌唱,像副廉价的扑克,时常被忽视,偶尔被注意。家人当然也会来抚慰他,然后仁至义尽或者心满意足地离去。剩下叶子一个人。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不再有梦 。失去水(睡眠) 和养分 (爱与被爱)。他终于学会寻找。他开始出门。起初,还能自个摸道回家, 但半夜里常常吓家人一跳。渐渐就迷失方向了。精神病院也无法收罗他。对他来说那是地狱。对我们来说,他可不是魔鬼。呵。就还他自由吧,我亲爱的读者朋友。他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这就引出下面一段故事 。话说某天叶子慢慢溜达--------
无星无月,夜漆黑漆黑。
一只狗尾草在高高的摇。
路无路可走,有墙挡住。而墙是矮墙,缘墙爬上,我就看见灯影瞳瞳一间厅堂。
大堂上端坐着他的母亲,金发碧眼面目狰狞。两个大汉裸着上身,一个举起花瓷坛子似乎在倾洒一种液体,另一个手执利刃站在旁边。大厅中间青砖地上躺着一个人。
白衣女,哦,我的白衣女 侍立在母亲身旁,依然笑语盈盈。我分明看见一颗红心在她周身旋转。
“嗬”,他大喊一声跳入墙内。迅即扶起地上的身体。瞬间,他们合二为一。
我才知道:他是我身我是他魂,我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我们是来荒原探寻古号来的。
再看,母亲,白衣女,她们他们全都不见了。
荒原寂寥。
我们餐风露宿相依为命。
我们学会了种植。春天,我们洒下颗颗种子,而秋天,却能收回把把粮食。
传说中的石头古琴始终没有找到,荒原似乎遗忘我们了。
我命令我,把我扛到炉火旁,一阵叮叮当当,我的骨头被锻打成一把铧犁,而我的肠子——我的肠子哦,
则被编成一杆长长的鞭子。
日复一日,我们耕耘着荒原大地。
雁阵排着队过去,草青了又黄,黄了再绿。
古琴还是找到了!它高傲庞大的身躯让人敬畏。琴体骆驼样大,琴口朝天,显示着它不屈服的性格!
试图弹响它是枉然的。只有膜拜。
依偎着古琴,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雨季来临,就躲到它身下避雨。只有那一刻,石头才展露它温情善良的心底。
是个早晨,仿佛从地心发出的声音,远方地平线在微微颤动,从高原腹地传来了雄浑激越的天籁之音。
呵,是我的魂吹响它的!一定是的,我扔下锄头往回奔,这沉睡了千年的荒原,竟被我们——竟被我们这一文不名的小人物喊醒!我狂奔开来,群山,节节败退,树们,纷纷倒地。我跑不动了,仰面跌倒,身旁的青草迅速长高,顶到天上去,唯恐苍穹坍塌了。
我的白衣女翩翩而降,而我正在慢慢化作一块石头。
巨大而沉重,我粗糙冰冷的皮肤上似乎有热流涌动。她背过身哭泣,她已无法让我站立行走。
【这是一个怪人的怪梦。醒来时,天下着雨。枕头也湿了。一整天,他沁霪在凄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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