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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我隔壁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房间在二层我住在最里面用窗帘遮住落地窗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面有两张床,通常我只睡在其中的一张上面,另一张我从来没睡过,也从来没有别的人来睡过。
就在夏天就要结束了的时候,我突然被公司派到南京出差,我买票的时候正赶上北京下大雨,回家时看见女的拎着一个大桶在楼下接雨水,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已经停水好几天了,接点水冲厕所,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朋友家住并不知道停水这回事,我帮她把水桶从楼下提到屋子里,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我才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丈夫从我入住在这儿开始就没见过几次,很多时候都是女的自己在家,我问她怎么不去交水费,她说钱都被她男人拿去花了,我没什么话好说只是把自己那份水费交给她,站在他们那间屋子门口我瞥见屋里面的桌子上摆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圣经。
之后我就去了南京,在南京我听着北京发大水的消息,考虑周末如果晚回去一天的话正好可以去上海的CJ看看,但是事情并非所愿,我提早一天回到了北京,刚进家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屋子里面有些冷清,原来是隔壁房间里那对夫妻搬走了,我回到我的房间,看见我从来没睡过的那张床有被人睡过的痕迹,然后发现我的一些东西丢失不见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物品,我找来房屋中介的人问了问也没问出什么来,继续住在这里不太安全,可暂时并没有更好的住处,只能将就着换了把锁维持下。
没过几天隔壁又搬进来了一个女青年,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和行李,甚至还有一块巨大的画板,房子里面又住进来了女人还是很不方便,尤其是洗澡之后还得特意穿上短裤,其他的我倒没太在意什么,她好像是学平面设计的,因为我总听见她和客户打电话说一些关于设计的事情。惟独一次我见到她把一个男人领回来过夜,那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多了,我还没有睡,躺在床上能够清晰的听见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从这些话中我辨别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没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的将入梦境,这时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门,我从一个重复了好多次的象征中醒过来,女人和男人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喝一杯,我觉得有些蹊跷,男人的眼中分明布满了血丝一样的东西。
他们两个谁也不再说话,我用可乐兑了一点威士忌,勉强喝了一口,不知哪里抽风,突然对女人说,你可以给我画一幅画像。女人说你等等,说着回到屋子里拿出那块巨大的画板,支在地上开始画起来,在我这边看来她画的每一笔都狠狠的恨不得把画纸给戳破,男人不说话只是在一边喝酒,在我跟他碰杯的时候我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将近三点的时候酒已经喝光了,女人的画也已经完成了,她把那幅画交给我,然后对我说,明天开始她要和这个男人一起去旅行,这幅画作为送别的礼物。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呼吸着他们头顶上沉重的空气,“旅行会化解开一切的”我对他们说。
再接下来,我觉得似乎我也快要搬走了,隔壁一直没再有新的人住进来,在决定要走的那天,我收拾着房间里面的东西,在那张我从来没睡过的床上,我发现了一条女式的腰带,之前我肯定没有见过这条腰带,这条腰带的款式风格跟我脑海中的苦逼年青少妇也完全不搭调,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会告诉我,想象也就此戛然而止,我把这条腰带和文艺女青年送给我的画放进行李箱的角落,在这同一间屋子里,不同的房间里,我们谁也不需要理解太多,在最后我拖着行李箱即将离开时,突然决定把那扇落地窗前的窗帘完整的拉开,阳光就这么射进来,照亮了从前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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