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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遥不见的雨季,海上方的雾气晃晃然的,或许能让你看到一片繁华的城市。城市的某一个街道里,我正走在雨中,一柄伞撑起一个圆形的寂寞雨声。
这个城市老是沉浸在雨中,雨是如同阳光一样的角色。人们在夜幕低垂时看不清对方的脸,总是落下的雨滴的光挡了前面的路。不过还好,从楼上向下望去,仿佛回到古代每个人头戴斗笠的时代,沉默的雨声穿梭了几个世纪,一下子耳畔响起唐诗宋词的吟声。雨伞往往代表一个人。这样的人有很多,我就混迹在其中。如果镜头在城市上方的话,我把伞撇开,仰起头,你看到我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你,只是有许多雨滴停留在你我视野之间。
习惯了这个城市后,才发觉原来我只是一个过客。每天撑伞走过一条条充斥雨滴的街道。每天站在站牌前等车的同时欣赏雨中各色的伞。每天到鱼店里买一条鱼。常常是装鱼的塑料袋外面裹了一层细密雨滴。当这条鱼从袋子跃进鱼缸时,我才意识到这个城市不属于我,也就是我想起了你。
好吧我承认。
这时大概下午五点的时候,雨势渐渐变大,阴云密布的天空让人联想起闪电,打开窗向外望的我就这么渐渐被淋透了。雨水覆盖我的脸后,我笑的同时也将你忘了。这时雨势更大了。仿佛东方远处一道闪电悄悄闪过。
河上泛着的一个船只委委折折如同一条水蛇在雨中前行,或许是风的缘故。仔细一看,才看到已经大片覆盖攀援在岸上石面的苔藓。那条不宽的河渐渐带走了一些疏松的绿色。我一已记不清是不是这条河带走了你,视线看着这条跃动的河越过那船,越过岸上的木桥,越过那个远方与天相接的明亮的点,许久后我终于恢复清醒,带着自己早上买的青菜转了身。走了几步我哑然失笑,才回过身来朝向家的方向。
那是条很缓的下坡。我的目光还是习惯朝前面的微下方,从不旁顾左右,重复了这句话后我脑中浮现起以前你朝我笑时的清淡笑容。走了一段与河流并行的路后,我似乎看见了你,眼角处的你走在我的右边,只是步子比平时快了些,难道你是怕我责骂你么。旁边那个穿红色雨衣的女孩行色匆匆的模样似怕踩到夜色。我鼓足勇气扭过了头,只是因为那穿雨衣的女孩与你恰好的身高与一致的孤独。我差点苦笑到自己要庆幸自己没向那女孩叫出你的名字了。
气象台里说傍晚雨会很烈。
确实是这样。在开灯之前,我就从与雨落到窗上的声音推断到。撞击声越来越大,从房子的四个窗户上肆无忌惮的充斥在房间里,我甚至听不到电视里的声音的最大声。这时夜色已经铺就起来,因为我看到隔了很多的对面楼上稀落的光,那些光多起来,汇聚成一片的光。还是没打开灯,我站在窗户旁望了望屋里的一切。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看这房间。
内心拔戳出浅浅的害怕,这害怕还不足以让我打开这口开在门口的窗。但我还想到了你。在真正拉开窗帘前我打了一个寒颤。早上睁开眼时,我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听到那些稀疏明亮的雨滴里绽放出淡淡的阳光。那些声音像极上学时我趴在窗户上看你的情景。中午站在老家的木头门口,我看着自己来时踏出的脚印发呆。老家院子里的雨翻着浅灰色与多年不被想起的清冷气息。原谅我,这时的我只是想单独呆呆、只是站在这漆了绿漆的木门旁时而笑笑。还记得说过永远想你,可是无法不时时回到没有你痕迹的过去。
就是那个我曾经讲给你听的家乡,经常被雾气所笼罩的村庄,鲜红的菜果总是裹着一层薄薄水汽。青绿的河水里总是冒着大大小小的气泡。夜晚时天空总有大团大团的云。可能是厌烦看那长久有雨的城市了吧,于是我试图在想起家乡的同时想起你。
雨还是在我出门前滴满看门前的鱼塘。有些鱼顺着雨水汇成的小溪游向巷子的尽头。或许它们会游向那条河。我拿起雨伞时猜测到。那些鱼与你并肩行走,在一个混沌的海口进入广阔的大海,这种情景使我想起你的笑容。
你终于自由了。一团火在海中剧烈的燃烧染红了深蓝的大海。
路上的水深深浅浅让人看不到路的坑洼处,在拐弯处我的脚滑进了一个坑,迎头开来的汽车瞬间到了眼前。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我恍恍惚惚的在水洼表面上看到了你。我忍不住坐在路旁的一个石椅上。车又开起来,溅了我一身水。那些水洼上的光被碾碎了。我起身又走起来。
终于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高楼面前,在那里的某处楼层里有我的办公室,有我的办公桌。许多工作累了的时候,看着那些被我放叠在一边的纸,有一种想站起来的朝外面望的冲动。窗户的隔音效果很好,昨晚我又翻了翻邮箱,写了几封未来得及写的信。不知你收不收得到。我在"清空"键上犹豫 了很久,忍不住打开了窗。午后的雨不如夜晚的雨清脆,在色彩不明朗的天空中的雨起起伏伏。
也许是风刮得很乱,对面楼上过早开了的灯有一种一闪一闪的恍惚。还是坐到了桌前,又将一叠纸慢慢移了地方。
这天夜里很晚才回家。偶尔有车从街的那头趟着水慢慢开过去。那种水被推动的声音很好听,也许在这时该唱首歌。
直到那车开到远处,将周围的灯慢慢熄灭后,我推开门,打开了灯。家里还是往日的模样,就连平时你放鞋的地方都没有弄脏。很久没吃过自己煮的饭了,我兴致勃勃的在厨房里忙开了。我作了两份面。吃饭时一份放在桌子的对面。早上我热了热那碗面。吃那碗剩面时我记起昨晚凌晨时的失眠:我侧着身子听到外面的雨滴落的很快活。
周末时去了趟公园,老公园旁边那个新公园已经建成了。许多人涌到那里去了。
老公园有点冷清,在往日的糖葫芦摊前与摊主攀谈了一会儿,他问我怎么没带你来。我只是买了两个糖葫芦就走开了。我只是对他笑了笑。当我准备吃第二支时,对面走来了一个小姑娘,我把那支给了她。
那小女孩不知像不像小时候的你。这让我想起你好看的眼。忘了告诉你,那天的雨很小,像是没有似的。走了长长一段路后才发觉身上凉丝丝的,于是没来由的大笑了几声。我是不是很傻?后来老公园里人也多了,你知道我是个不喜欢太热闹的人,在外面准备进门的人都进来之前我侧身走了出来。来时的路上我走着走着想起忘记去那个曾与你吵架的角落,那时树叶还都青绿着,被雨打时能哗哗作响。你扔了伞,跑了出去。不记得那是不是最后一次吵架,只记得那时的你落了泪,以及那些大雨中的树叶看起来很明亮的情形。
回来的路上我坐错了车。
我开始渐渐感到之前你不知所以的痛苦,如同迷了路、坐错了车。
我的思路是被一个路人打断的,他站在站牌旁问起了一条陌生的路。他听到我说自己坐错了车后惊讶的瞪大眼睛。好可笑。雨变大前,我已经淋透了。顽固的我走着往回走那条错了的路。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我又回到家后拧着衣服对自己说道。风推了推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我回头看了看,估计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干。
那天夜里我梦到了海,不知是不是你也梦到,雨中的海正在涨潮。海涛声很大,我努力朝你喊了几声,可是我都没听到自己喊了什么。当又想起什么时,海浪已经退了。也再也没梦到你。
醒来时外面的雨下个没完。我第一次诅咒其这雨来。你说过你喜欢雨,喜欢雨的欢快。可我这天夜里醒来就听到这雨声。就再也没睡着。这时的夜景一定很好看,路灯笼罩在浅浅的雨雾周围,我站在这充满潮湿的路上,仰头看这一栋栋雨中沉默的高楼。
11年8月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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