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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4-4-4 21:49 编辑
如果你是捡来的
某天晚餐时,突然想起我小的时候,母亲骗我说我是捡来的——当时我信以为真并因为相信却不愿意相信而搜寻每一点关于我出生的证据来反驳它,然而母亲会驳斥我的证据,在这一点上她比我有力得多,显然是母亲而非孩子更能说明孩子的来历,在不得已接受“事实”后,我哀求母亲留下我,我不想跟我不认识的人(哪怕是我的“生身父母”)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然而母亲严肃地告诉我:如果人家来要,我当然只能把你还回去。之后,我就不再愿意说服她留下我了,而是偷偷地把自己的零碎用一块方围巾包起来,琢磨着哪天自己就离开。一度在我的感受中,在很远的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另外有一个妈妈——即使成年后我知道那只是当时常见的大人们逗小孩子的把戏,记忆中的感受却仍然跟记忆中的事实同样真切。
我重复这个小玩笑时非常谨慎——为什么重复?也许只是为了知道我的孩子跟我有多不同。我说:“如果你是我们捡回来的,我是说如果……”
她从容地回答我:“如果我是你们捡的,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知道我不是捡的。”——回家时跟我姐说起这事,我姐说,很多时候,是孩子在教育父母,只是有些父母不接受教育。
意外
从老家回来,得知女女和同学放学后留在学校玩猫抓老鼠,游戏中小奕摔伤了。女生们看到小奕哭得可怜,就先走了(原因是她们看不下去),女生走的时候,男生还在。但是后来,男生们也走了,小奕独自躺在操场上,一直到另一个班的同学去找了老师。此前我以为女女能够照顾一个受伤的同学,事实是,她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事情发生时,会忘掉。
接下来老师调查事件始末,女女回来说,然然告诉她,小昇说是她推倒小奕的。
我既不知道然然说的是不是事实,也不知道小昇说的是不是事实。女女说她没有推,我一定会相信她。后来看过监控录相的保安告诉我没有人推过小奕,是他自己摔倒的。我想女女会很难过,然然和小昇都是她的朋友,无论他们俩哪个说的是假话,都不会是令她愉快的事情。
幸好小奕伤得不重。女女也很快就忘了然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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