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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拐弯儿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是一个小青年，我不认识，不过还是停下车子，走到他旁边。 “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张聪，六年级同学。”他兴致很高，还掏出烟包，问我抽不抽。 我说不抽，他就给自己点了一根，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股青烟。 “想起没有？” “还是没有，我只认识一个叫王聪的，不记得你。” “王聪，他是我们庄上的，你不记得了吗，那时数学老师老把我俩扯到一起，学习不好，到处打架。” “他是个瘦高个，经常和一个很矮的人在一起。” “那也是我们庄上的，我们三个关系不错。” “他现在还那样，不过混得不好，在家里闲着，天天偷他妈的钱。” “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跟我爸跑运输。” “可以到处转悠，也不错。” “唉，别提了，经常去河南、山西，不过那边治安太差了。” 接着，他讲起各种杀人强奸事件，他说那边的报纸上都是这种事。我看到他的烟，快完了。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捻了一脚，烟灰成了一个黑圆圈。 他又点了一根，“我烟瘾大。” “是那种红色的报纸吧？” “什么？” “报纸。” “噢，是的。” “我也看过一些，不过都当色情小说看了，虽然没什么细节。” 过去一辆公交车，上面挤满了人，我看到一个女同学，站着，朝我招了招手。 “还是上学好。” 我突然觉得他是我爸派来的间谍。 他一直抽烟，看街上往来的车。 我不时地压一压车胎，看还剩下多少气，车胎慢撒气，只够单程。更别提带人了，幸好他没提出这要求。 “我在这儿等我女朋友，她应该快来了。” “我要结婚了，最近。” 他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对面有一个电动车过来，上面是个围着围巾的胖女人，遮着半张脸，只能看到额头和眼睛，宽宽的额头上挤着不少红的青春痘。不过眼里满是笑意，又有些扭捏。新娘子大概都是这样吧。 “我女朋友，到时候请你吃喜酒。” 我牵着车子，到对面的修车铺，打气。猛然间想起来，那个女人是我六年级的同学，外号“大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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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8 09: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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