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

子梵梅

很快地

很快地大楼只剩下一盏灯
很快地有人也把它熄灭了

很快地窗户下习惯夜行的人匆匆来过又走了

很快地鸟儿稍稍碰触一下竹叶
你的梦境破碎又复合

谁愿意费心去猜测呢
睡吧睡吧
瞧那群山多么的静

钻井

眼前是钻井的景象
暮色深重    工人夜以继日
围墙锁住进程
瞭望毫无结果
只知道他们和我一样，一定要
通宵达旦地经受住疲劳的鞭打

今夜是众人离去的初夜
轰鸣的机器撕裂着寂静
我更加地安静了
一方面抵御着，
一方面平衡着内外的倾斜

钻井工程进行了十多天
到底有多深？我在楼上猜度着

猜度毫无结果
大量的泥将已冒出地面    流向四面八方
我的乐章剩下最后一个章节
                                    

城
——一九九四年七月在西安

九四年七月，在旅途上
我踩在自己阴影里    寻找城市
长年累月的诚恳    使我变得易常轻信
当某日早晨我从旅馆的窗户往外望
晨雾中的城墙若隐若现的轮廓叫我兴奋

每日我整装待发    在阴郁里勇往直前
“我要的城，你们见到吗”
长安人摇摇头    叹息着走开
后来，一个人开口了：
“唉，别提了。”

钟楼的巨钟在空中悠响
清真寺的小穆斯林头戴白帽
    欢跳着进入寺内
礼拜开始了！
“麦地那在哪里？”
穆斯林抬起头看看我，双手向两耳回送着
然后长跪不起
我不懂他们的暗示
愚昧地问：“麦地那在哪里？”
“我要的城，你们见到了吗？”

那时我还不懂愚昧
直到他们匍伏在地    十六拜结束
纷纷离开主寺
我仍然不知道真理已经在我询问
   的同时离我远去

我关闭七月的旅程
手中的古兰经被风翻阅着。
然而    到了最后一页
我发现了标示：
往前走是茫茫大漠
往后走是麦地那

                  
外地人

临时搭建的工地木楼
两颗脑袋钉在歪斜的窗口
四只眼睛钉在额际下方
火车从窗前驶过

工地早已停工
他们无事可干，以静制动
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支在木架上
看人群在疲倦中来回奔跑

火车轰轰隆隆
亲爱的父母您在何方
工作吃掉我们的精力和年龄


看哪

各位，举起你们发烫的双手投降吧
看哪，金子流过人间
你们仍然那么穷
你们将困顿一辈子
只剩下一只彩色的母鸡
展开羽毛咯咯叫    就是不下蛋
美丽的穷困攫住了你
它佯装进攻
你节节败退

二十月

比较喜欢第一个.

休泊

问好
好久不见，你的诗没有从前那么美了，希望有更好的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