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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也也夕 于 2014-2-26 00:19 编辑
说的好。之前看你第一个回帖还不确定,看第二个就有点明白了。史蒂文斯有个说法,大概是说诗歌完全可以不传达任何意义,就像世界上绝大多数事物都不传达意义一样。这个意思应该接近你说的“组合”,一种语言的自由,在这种语言状态里,语言的功能(动机)和意义被搁置,它摆脱了自己固有的秩序和惯性,也不再被用来指称某个事物,而直接成了这个事物本身。这种失去了束缚的语言单位,自身具备重量但不受制于实用逻辑的重力,所以都漂浮在诗人的周围,它们几乎会对你的一切做出回应,甚至仅仅是诗人的一次呼吸,也能促成一首诗的诞生,这可能就是诗人最好的状态。但事实是,每个诗人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创造的“组合”都不一样,所以也很难说这种意义上的诗歌只是世界的“异物”,因为每个人的呼吸也都不相同,这可能就是诗歌在无意义的语言里找到的归宿:即使它不去寻求任何“读者”的理解——它还是要回到诗人自身。
然后,我要说的是,这种回到诗人自身的诗歌,可能就是最纯粹的诗歌,但仍然不可能是个完全独立的星系,它一定还属于一个更大的星系和宇宙;它可能已经在自己内部创造了新的秩序,但这种秩序的构建和被理解,仍然是基于既有的语言秩序和现实秩序,这种秩序的价值,也要由它对现实秩序的更新的深度和微妙的程度去衡量。从这个角度上说,诗人在他最好的状态里抵达的语言自由,只是他在写出最好的诗歌的道路上的半程,接下来的一半,需要的是他面对这种巨大的自由时巨大的克制;优秀的诗人可能会充分的享受这种自由,但更优秀的诗人,会在对自由的克制里,去建立自己诗歌的唯一性。我觉得这几首诗好,就是因为它们不光是在语言内部凌空虚蹈——其实这并不难——而是几乎处处都有像“静脉里的灯笼小心翼翼”、“只有革命打扫街上的粪便”“感冒集结在春运过后的人民商场/提款机前的长队,忧郁更容易辨别/像纪念碑上的雪”这种对现实的洞察和回应,这是这些诗歌的克制之处,正是它们构成了这些诗歌的深度和厚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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