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夜雨

happyscry

办公室新来了一位毛毛小姑娘，年纪轻轻，长相可爱，她跟大家说的第一句话是：今天也是我结婚的日子。她这句话让利牙顿生好感，无他，因为利牙进公司和结婚也在同一天，所以她主动挽着姑娘的胳膊，说，毛毛，你可不要急着生小孩，这里所有人都有了，如果你也生，我的压力就太大了。毛毛甜甜地朝她笑，她们挽着胳膊并肩往前走。

利牙看到毛毛笑，觉着不妙，想到还有工作等着她，便松开了胳膊，向自己的隔间走去。可这时，利牙身体里面空空的，走路有些发飘，几乎要扶着隔板才能前进。她脑子里面想的都是毛毛姑娘的脸和脚，没化妆，没穿高跟鞋。可是利牙怎么好意思问出口呢！或者说她已经隐隐地预料到答案，根本不敢问。她坐在转椅上喘。

三大块扯住利牙，问，你干嘛坐在我的位子上？利牙这才发现，桌子上的花不是她的。

利牙问，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小姑娘哪儿不对劲？三大块点点头，抬头问毛毛姑娘，毛毛，你是不是怀孕了？为什么不化妆？为什么不穿高跟鞋？毛毛姑娘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肚子，说，我们五月份认识，六月份就结婚。利牙挪回自己的隔间。

有个声音说，利牙，尖子来了。

这倒省得利牙打电话，她想推掉晚上的饭局，这场饭局是一年前订的，所以，更没必要今晚兑现。本想打电话跟尖子说一声，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但既然尖子来了，让她想起来，有必要去吴山走一趟，而这饭局自然也省了。尖子出现在利牙的门口，依在门廊上。

——我们早点走，先去看利嘴，然后再去海藻吃饭，很近。
——知道男孩女孩了吗？
——听说是女孩。
——那太好了。
——好什么，傻子，要是生个男的才好，你就轻松了，现在你看，任务还在你头上，傻子，他们现在都看着你。
——饭我不吃了，我要去吴山。
——真的要去？对嘛，你应该早点去，早去早就有了，不用等七年，我跟你说，那儿可灵了，很多人都从老远的地方过去求，不知道多少人。老大司机的儿子就是从那儿求来的，去吧，吃饭算个什么，那两个男人我两句话就打发了。不过，有个问题，今天合适吗？不是月经来了么？
——所以我打算早点去排队，排到明天早晨正好没了。

吴山的石梯一阶挨着一阶，没有尽头，尖子说要翻过整座山的那头才是那位医生，他有一双暖和的手，按在肚子上，说几句话，保险能有。利牙带足了衣服，一点也没觉得累。明天就会不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周围的人都重新用正常的眼光看她，会亲切地逗她怀里的小宝宝。小宝宝已经在那头，她现在只需要付出一点体力，把它装到肚子里面就行。这点山路算得了什么，虽然山风呼呼地吹，一截上坡后面再是一截，可利牙觉得她几乎要飞起来了，路牌上写着已经走到三分之一处。

到平台上，利牙决定歇一会儿。

从山风和石缝里，走出一位垃圾老太太，佝偻身躯在垃圾桶里翻弄。利牙细看却大吃一惊。

——外婆，你在垃圾桶里翻什么，那么脏！
——你看你把我骗得。外婆的竹签叉起一条血淋淋的卫生巾，她眉毛结起来让人惶恐，质问，小利牙啊小利牙，我明明闻着味儿的，可家里死活找不到，原来你把它丢在外头，可你还能瞒得过我这老鼻子？你以为这就能让我安心？除非，你把小毛毛端在我面前。
——可是外婆啊，我明天就有了，外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下个月再闻着那味儿，我从这儿跳下去。

利牙盯着外婆身后，恨不得立马就走，可是两只脚麻了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其实早已发现小刀，他尾随在外婆后面，等外婆走了，他才跳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个黑乎乎的影子，躲在暗处。小刀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利牙想给他一巴掌。

——可不能怪我，我是出力的，每次都不带套，老婆你从那个洞里出来，风太大太干了。
——别碰我，别跟着我，什么事情只知道推在我身上，我看透了，你肚子里面全是稀，全赖我头上，就因为我是女人，就因为我太瘦吗？
——对不起啊老婆，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可是我的事都依仗你啊。

那个影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是个结实的男人，但面目昏暗。利牙指着他的裤裆，看啊，根本的差别在这儿。男人绕过小刀，走到利牙的旁边，默默地脱了自己的衣服，男性的身体特征分明，开始落雨了。然后男人为利牙宽衣解带。利牙说，请你慢一点，我们要爱，请你摸摸我的奶，是不是太小，请你揉它捏它，嗯，就是这样子，就这样，已经出水了，你可以放进去了。利牙躺在石头上，岔开了两腿，用手引导着，感到了充涨，身体被包围了，皮肤和皮肤摩擦发出冰冷的声音，悦耳而激动，她的嘴被堵着，眼睛干脆闭上，因为就算这么近，她也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她完全把自己交给这份力量，在男人的耸动下，她的呼吸变得错乱，心跳产生了回音，和那一次次的深入配合无差，她的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股，手摸在那背上，跟身下的石头一样坚硬粗糙，雨点轻轻地打在那张颤动的背，快感从指尖传遍全身，他们湿透了。嘴唇离开了一会儿，她可以喘息，她不禁要在男人耳边轻唤，抱紧我，用力一些，再深一点，就看你的了，我的爱人，我的哥哥，我的爸爸，我们这样亲密，我们之间没有套套，没有血吧，我准备好了…你做什么？

高潮还没到，他们被打断了。男人被小刀拽开了，他们俩拉扯到石头那边，俩人打起来，俩人都在骂，骂出来的声音却隐隐约约，被风吹散了听不清。男人逃走了，小刀并没有赢，转头对利牙骂起来。

——你破坏了我们的协定，我的心被你弄死了，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是超过你对我的爱！你刚刚的表情太过分了，忘了正事儿，只顾着快活。快把你的腿合拢吧，不知羞耻，就算是我的问题，你也不能这样不顾我的感受，外婆，你来评评理。

利牙陡地一惊，坐正了身子，果然，从石缝里，外婆又佝偻出来。利牙赶紧拿起地下的衣服遮住自己的乳房，两腿合将起来，脸也羞红了。小刀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等着外婆训斥。

——吵什么吵？
——正好，外婆你来了，你最疼我的，评评理，我到底是该是不该？
——外婆，你来晚了，没看到她刚刚…

外婆指着小刀，叉着腰大喝一声，小刀给吓跑了。

——有你什么事？

魏虻

个人感觉用毛毛这段落来引出事实这一点显得过分故事化了。其他还好。

如何

写得非常好，可惜故事有点老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