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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两座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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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 11:13:5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死因里于 2014-3-2 22:38 编辑

夜，在显示它的威力，张开大口由东到西的吞噬掉了最后一抹微红。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在这个只有零星蛙声和鸣蝉的夜晚，走在路上的从新的心却在疯狂地跳动。他期待已久的马戏团终于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小镇上，对于一个喜欢各种动物，又没有亲眼见过老虎、狮子、熊、猴子的孩子来说，马戏团的到来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从新居住的小镇，是个中小型城镇，马戏团的帐篷就搭在镇西头的从前是运动场的空地上，因为马戏团距离家也不远，所以从新决定走过去。出门前，家人又对他唠叨了几句，他就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呼吸着土壤在雨后散发的特有气息。
虽说心情激动，但从新走起路来还是很稳健的。他发现随着目的地的逐渐接近，人也多了起来，看起来大家都很高兴，有说有笑的。在距离马戏表演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从新来到了马戏团的帐篷外。帐篷漂亮极了！他兴奋地绕着帐篷跑了一圈，突然发现离帐篷不远处有个黑黑的小帐篷。他好奇地走过去，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我说老头，你也用不着难过，你看你都这么老了。”
“就是嘛，人老了就要退休，留给后人发光发热嘛，你也不能老占着不是？”
“我听说那个新来的是团长的小外甥，以前在XX团的，好像还有点残疾。”
“行了行了，兄弟们，时间快到了，等演出完咱们再喝老头的送别酒，快走，快走吧！”
“我说你们几个让我多陪陪它吧，一会儿我把它领过去。”
“随便，反正它是最后一个才出场，不过你要看着时间呐！咱们走。”
“好的，好的。”
   从新看见一个个穿着蛇皮裙，头戴小毡帽的汉子鱼贯而出小帐篷，等到他们都走进大帐篷后，从新走到帐篷口往里一看。咦！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在抚摸着一只趴在角落里的老虎。借着灯光，他看见老人的脸在抽搐。
   老人如是说：“我美丽的姑娘，明天我就要走了，永远离开你和我深爱的马戏团，我要退休了。虽然在这几十年当中，每天都要为马戏团和你的前辈们付出很多，但我很快乐，我很知足，因为我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奋斗了一辈子。但是有多少人在苟且的活着，麻木、僵硬伴着他们，我比那些人幸运多了，你说是不是？在这几十年里，我都在行正义之事，并且是在本质上努力做个正义之人，而我得到的酬报却很少。我经常发现那些不正义的人远比我要快乐。他们或许是真正纯粹的人，而我只是个虚伪的躯壳，你说呢？你饿了？来，吃块肉！可我真的不后悔，不正义的人拥有了财富、权利、地位，而我却得到了心灵的慰藉，我自我肯定，即使我一贫如洗。有段时间我为自己这样的处境忿忿不平，行正义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常把心里话告诉一只安卡拉羊，它有时好像和我有共鸣一样，总是“咩，咩”地叫。我美丽的姑娘，不管怎样，走出马戏团，我也会践行我一辈子的准则……想知道我为什么进入马戏团吗？嗯？你是想知道，对吧！那是因为我觉得动物比人要真诚的多。对你们，有付出肯定会有回报，就像咱俩现在相处的平安无事，我可不相信哪天你会吃掉我，呵呵。但是，对于人来说，他们会随时吃掉同类，即使你曾为他们付出过什么。他们不懂得倾听，他们自负，他们互相倾轧，他们彼此之间有意制造距离，他们说话时会变得乌烟瘴气，他们就是太聪明了！噢，看你这小脾气，又不是在说你！所以我宁愿和你们说说话，也不愿和他们有交流。在人群中，虚伪会让你得到更多的关注，会让人们对你眼前一亮，他们会说：‘他可真棒！’但我美丽的姑娘，你知道真相吗？你是知道的。有一次，我去法院，碰上了一个案子的审理，被告人显然是有话说，但主角却是其他人，审问中的庭长，检察长，辩护律师成了一家人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被告人像是空气一样存在着，他被悬隔起来，我想律师大人在之前肯定对他说过‘最好别说话’之类的话，呵呵！一件件法律罪状的罗织，成了最后的无限上纲上线的杀戮。这个法律完善的今天！这个人与人的社会！好了，我有点累了。起来，我美丽的姑娘，该你上场了！”
   从新连忙闪到了帐篷的一侧，显然他现在进不去马戏团的大帐篷了，一阵阵鼓掌叫好声从那边传来。但从新觉得，两边的帐篷都是一座马戏团，一边上演着动物的戏，一边上演着人的戏。

   PS：今天看见的一个老奶奶，是个骑着小三轮车的环卫工人。因为上午下过一场急雨，让路面有写积水，有块路面比下水道的高度要低，老奶奶一铁锨一铁锨的把积水铲到下水道里。就是这个画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感到心酸。加上姨姥爷因某些事被关到监狱所带来的触动和自己近期的感悟，写了这个蹩脚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