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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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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9 14:34: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个圆形的湖泊。」

一本关于湖的书,从这句开始,进而描述起它湖底的样貌。她沉浸于这些描写中,仿佛自己正在这片水域中潜泳。阅读的深入让她从湖底来到水面,换一口气,最后游到了岸边。她站起身来以便更好地掌握水面以上的景观。浅水没至脚踝,脚底是遍布着的、圆润又光滑的乳白色石头。而水滴顺着肌理留下,长发像水草一般蔓延在人的脊背。望向湖的中央,水色在不同区域的深浅表现,就好像神采在她瞳孔中变化。

这时的她发现了在湖对岸存在着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呼吸因而也变得急促。应当是背对着她,微微展开双臂,紧接着向湖面倒去。击打水面的声响一下子让她清醒过来,她意识到并不只有她一个人来到这处湖边,就好像不止一个人曾读着现在在她手中的这本书一样。

她不由得断绝了想象,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书本。她注意到了出现在自己视野一角中的,那个男子的背影。胸口一阵烦闷、厌恶。她把书放回了书架,走出了这个空间。

-------
陆喟站在一张方凳上,伸直着右手,发现离够到墙上的那个挂钟还差最后一点点距离。担心脚下的木凳不能继续承受自己的体重,他动作小心。这个时候,他感觉身后似有一道目光在注视,但现在的他没有这个余裕,去转过头看这目光是来自于谁。看着钟的下沿,他踮起脚,绷直了手臂,中指触到了它底部的塑料边框,指尖再往上顶,一推一挑,挂钟便从墙内的钉子上被拨了下来,顺势落到了他的掌中。他再跳下凳子,两排凳脚因为他的下落而左右微晃,摩擦地面发出一点声音。陆喟看了一眼被取下的挂钟,再环视整个室内,发现除了那位依旧埋头在桌前的中年男人,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刚才有人来过?」陆喟想起刚刚所感受的那个目光,他确信这目光并非来自于眼前的这位中年人。

「没有吧。」他这么说道,依旧只关注着自己手中的工作,到现在也没抬起头来。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陆喟满意,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他嗅了嗅室内的空气,甚至想从其中辨认出那位外来者的气息。但吸进鼻腔的只有满满的糨糊味道。

陆喟看向桌上的那个白色瓷碗,小小的碗口中央横放着一支毛笔,而碗内盛放的糨糊应当是新鲜熬成,既冒着热气又散发出它独有的刺鼻味道。中年人左手托一本书,可以发现,他手中的这本书形色古旧,封皮沿着它书脊的两三公分处脱裂。而脱裂的酒红色封面先是被放在一旁,现在则被中年人右手拿起。他试着让书封与书脊边缘的这两处缺口接合,却发现接合后又无法与书口对齐。显然书坏了有些时候,缺口处也愈损愈烈。中年人便从桌上的一堆东西里抽出一张薄薄的宣纸,并用刀裁取细条,与书的竖边同长。接着再拿出一块方形的砂纸小片,将那两处破损的边沿磨成毛口。陆喟看着他修剪得异常平整的拇指指甲,也注意到了这位中年人颇为不俗的相貌。心底估摸着他的年纪,应当是五十岁上下,看起来却并不有多显老。素朴干净的穿着、毫无稀疏倾向的头发。九万七千根中大概有四万根是白色的,陆喟这么目测了一下。

缺口磨好之后,中年人拿起了搁在瓷碗上的毛笔,蘸取一点糨糊,抹在封皮缺口与书脊破损处,来回往复,薄而均匀的一层。又取两条刚才裁好的宣纸纸片,贴在书脊边沿处的内外,再与书封接合。三者相贴,四边对齐,书皮上下又垫上两张衬纸,按压平整后,这本书的封皮修补便算完成了。中年人这时才呼了口气,又似在叹惜自己手头没有与书封相近颜色的纸来完成最终的拼贴,一边把用过的工具码放整齐,经裁切后剩余的宣纸与裁纸刀、白胶、纱布等放在一处,而那支毛笔则再次被安放于瓷碗碗口的中央。

工作迎来了暂时的结束,他终于抬起头来,迎上陆喟的目光。

「这钟,能修好吗?」

陆喟避过中年人的目光与面孔。拿在手中的挂钟有些岁月,圆形的塑料外壳脆化,周身也被积尘所覆盖。翻到它的背面,更有几张蛛网与其粘连。只是上面落满黑尘,蛛网也早已变为灰色了。

「可以。」陆喟决定先找块废布料将这钟好好擦拭一番。虽然还没有看过它的内部,不知毛病所在,但陆喟相信:一块廉价的石英挂钟并不会难以修复。何况自己还是一位钟表匠人的儿子。

「好,让我们看看它坏在了哪里。」陆喟想起了以前父亲对他常说的那句话,想起了那门自己最终也没继承下来的手艺。「让我们来看看它究竟坏在了哪里。」陆喟心中默念,又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手边没有任何可用的工具,觉着有些滑稽。

-------
因为家中工具齐全,陆喟便要求把钟带回去修理。中年人欣然答允,他也就不在此多作逗留,动身前往家中。

陆喟的步速较寻常人本就快上许多,现在的他更是加快了脚步。手持破旧的挂钟,陆喟不想因它而引来路上行人的目光,更害怕会因它而使他们联想。他害怕自己被人认出是那位修钟人的儿子,害怕会被谁一把拉住,再热情地上下端量。「长这么高,都认不出来了。」一边好像彼此熟悉地这般问候,一边却毫不掩饰说话间脸上的那种古怪神情。

但今天还是被人认了出来,只是过程没有那么不快。回想起先前遇到的那位中年男人,不知觉间,陆喟已来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门上的红漆好似又剥落了一点,他注意到。

草草解决晚饭之后,陆喟开始着手于挂钟的修复。将表面仔细擦净之后,陆喟先是将它的电池取下,确认有电。正负接片处没有锈蚀,接触也良好。坐在桌前的他便从抽屉里拿出一系列工具,将外壳拆卸。表盘处同样未发现问题,指针没有任何的受阻现象。陆喟便继续将秒分时三针拆下,并撬开钟壳,露出里面的电子元件。陆喟吸一口气,知道问题在更深处。而如今手涩的自己能够将之修理到什么地步,心中也没有把握。他开始进入到对故障的一项项排除与检测之中。

幸运的是,陆喟最终找到了故障所在,电路板与主夹板的短路,造成了这块挂钟的停表。虽然颇费力气,陆喟还是查明了短路点并将之排除。将整块挂钟再复原装好,安上电池,它便如同复活一般,嘀嗒重又运作。他看向自家墙上的另一块挂钟,机械而精密,静静地指示着现在的时间。二十二点十五分,陆喟觉得修理这样一块钟仍旧花去了自己过多的时间。但他心底感到满足,可转瞬又对自己的满足感到可耻。对着那机械钟将新修挂钟的所示时刻调整正确,陆喟结束了这份工作。

洗浴之后,准备上楼睡觉的陆喟坐在自家楼梯的最后一个阶上。两块挂钟走针声交错,嘀嗒嘀嗒,回荡在这个空空落落的家中。他抓着自己还未干透的头发,感到疲累。错开的钟声渐又合二为一,像是有人随这深夜的降临,踩着阶梯上楼。脚步声越来越响,陆喟如身在台下,坐等一场表演,而那人登场,以一种舞步。未知的,上楼的人在他脑中变幻出各种不同的可能形象。从熟识到陌生,从年迈到年幼。从爬不动楼到一次跨两阶都觉不够,变化着速度,从父亲到儿子。在那幻象走到楼梯拐口的时候,陆喟将他看清,发现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那孩子蹲下身,坐在楼梯口,捧着本书,抹起了眼泪。

年纪还小的时候,陆喟回忆,自己还会为了几个不认识的字掉泪。那时什么都还没有真正发生。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红漆剥落,石灰也剥落。过去的自己竟毫无例外都死去。

应该为了他们。陆喟困意渐浓。

鼓掌。

-------
上午,陆喟回到这里。灰白木质的家门紧闭,门上剩余的那一点红漆如皮肤上残留的瘢痂,让他感到有些触目惊心。拿出那枚生锈多年的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却毫不费力地被打开了。

家中没有如陆喟所想的那样积满灰尘。他把行李放到一处,之后再寻了些破旧抹布,几把笤帚,准备将家中各处打扫一番。这仍要花去他不少力气。在将楼下拾掇得差不多后,陆喟来到了那个房间,也就是父亲往年工作的地方。让他感到心安的是,墙上的那个机械挂钟仍在运转,清脆的走针声让人感觉它工作地颇有余裕。陆喟不由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来。看着那机械钟上积起的少许灰尘,现在已没有人能为它擦拭了。陆喟也不能,放在以前,碰触这块挂钟是不被父亲允许的事。因为不能触碰,小时候的他对这件挂钟既充满好奇,又感到厌恶。觉得它是多么的笨重与复杂、不可理喻。而这所有,现在都成了陆喟所珍惜的东西。

除了这件挂钟,在这阁楼里,也许还有一些是陆喟所珍视的。他来到楼上的书房,房间内却空空如也。陆喟忍住心中的惊诧与想要叹气的欲望,用笤帚将房内的灰尘积在一处,仿佛这样自己就能释然一般。

在将家中大小房间都约莫打扫一遍之后,陆喟阖上了大门。他先是到小镇上随便寻了一处解决了午饭,之后又有意无意地沿着街道漫步。他不想这么快就返回家中,去沉溺于另一种无所事事。他看着路上零散的行人,当中有几位是自己往日有所印象的。他有些想避开,但又知道自己决然不会被他们所认出。毕竟此次回来时隔数年,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出头,陆喟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他就这样走经一家又一家店面。临近街尾的地方如今成了一个修理自行车的摊子,在它的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店面。而大开的店门前又高高地摞着几捆废纸书报。陆喟感到些许好奇,走上前去,发现店内空无一人。进入店内,白墙上石灰剥落,一边列着几排书架,一边安放着一张普通的书桌与几张凳子。而长长的书架上只摆放着十多本书,陆喟拿起其中的一本,这本书他以前读过,而它拿在手中的感觉,又让陆喟感到讶异。把它翻到某一页,熟悉的内容间,一个熟悉的印迹。陆喟惊觉,因为这本正是自己家中原有的藏书之一。他再翻看书架上其他几本,发现中间亦有四五本原属于自己。而它们为何会从自家书房来到这里,陆喟心中已有了答案。可以发现,书架上的这些书全为旧书,没有玻璃纸,也没有封套。而作为旧书,它们破损的地方已被人修补,现在重回书架,再次拥有了商品的特性。陆喟看向店门外那几摞废旧书报,心想书架上的这些必是从其中选取得来,修补后再向外出售。但又会有谁来买呢,陆喟把书放回了书架,并将之排放整齐。

这个时候,一位中年人出现在了店门外,他手拎一摞书报,放在门前,同时注意到了店内的陆喟。陆喟也注意到了这位中年人,心想他当是这家店面的主人,而自己在他不在店内的时候贸然进入,不免有些尴尬。但这位中年人很是从容地走进店内,对他微微一笑,似在化解他的压力,同时目光慢慢地凝注在他的身上。陆喟则是作自然状,等待他接下来可能说出的言语。

但这目光只是在陆喟的身上凝注了一瞬,他看着中年人走向书桌,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来。陆喟自然认得那本书,脱落的那酒红色封皮正是自己给弄坏的。

「你会修钟,对吧?」

突如其来的发问使陆喟感到惊愕,他不由地看向那位中年人,发现那中年人也正看着自己。

「我认识你父亲,你姓陆,对吧?」

「啊......」陆喟僵硬地回应,他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发现对眼前的这位,脑海中全无印象。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你可以看到这位中年人微笑时的嘴角皱纹,「我有个女儿,和你也是差不多年纪。」末了,他补充道。

陆喟并不认为自己与父亲有多相像,他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一边环视了这家店的整个空间。在对朝门口的那面墙上赫然挂着一块圆形的钟,表盘上的指针也都停下,显示错误的时间。

「是那块钟吗,我可以试试。」对于自己的迟钝知觉,陆喟有些哑然。

-------
上午很晚的时候,陆喟醒来。穿衣洗漱之后下楼去往那个房间,两块钟仍旧安好地运转着。陆喟将那圆形挂钟与机械钟所示时刻比对,没有什么偏差。

陆喟把已修好的挂钟带在身边,同昨日一样,中午的时候在镇上的一处吃完了午饭,之后便前往那家店把挂钟归还。

对于修好的挂钟,中年人表示满意,并愿意支付报酬。陆喟拒绝了。中年人有些无奈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这句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之后,陆喟感到非常讶异。

中年人也没想到陆喟会这样说,不由地愣了一下。

「你可以帮我看店吗?」他这么说,一边指着店门外的那几摞东西,「下午还要去收些废书废纸,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帮我从那几摞里找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陆喟点了点头,中年人则在再次表示感谢后,外出做那收书事宜去了。

陆喟想,自己也许并非真心想要帮他,而只是想在这漫长的午后找些事情来做。他也不认为通过收废品开设一家旧书店这样的做法有多现实。况且,陆喟回想那位中年人,是什么让这样一位尚不衰老,面容又不凡的人花费力气,到头来只是为了去做一名处在被淘汰边缘的书店老板。

一种弥补。对人的弥补。陆喟只能想到诸如此类的答案。他看向白色墙壁上的那个已被修复好的挂钟。陆喟觉得有机会一定要问问那位中年人为什么要拜托他来完成这项修复。去找一个比自己更有技艺的人,在这小镇上也并非不存在。或者再买一块,反正价格也挺便宜。在陆喟的心中,修复一件东西一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绝不仅仅是因为它被损坏了。

那么自己现在做的事是否也能构成一种弥补,陆喟将门外的那几摞搬进店内,一边解开捆扎用的塑料绳子,一边在心中想到。绳子解开后,那些废书纸报堆散在地上,陆喟在里面随意撷取,有些惊疑于其中种类之丰富。除却收书时常见的废旧教材与教辅资料外,里面还有一些过期的讲解星座运势的杂志、几本牲畜饲养说明、明星的八卦小报(也多是那些过了气的)。陆喟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在里面发现几本黄色书刊,手上继续翻弄着这个纸堆。但最终他也没能在里面发现什么有点价值的东西。除开一页纸,它好像是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



我与他在此流落,摆脱困境已属无望。

他本欲接管这座荒岛,却又逃走。

和他不同,我选择在此留下。

孤苦伶仃,困苦万状。

与世隔绝,我仿佛是一个隐士,一个流放者。

我没有衣服穿。

我无法抵御人类或野兽的袭击。

我没有人可以交谈,也没有人能解救我。

直到在人迹罕至的沙滩发现她的骸骨。

愿把她从砂石中剥离。

愿将她解救。愿她能解救我。

但又是什么让她能来到这里。

水流。是灾难把她推向了我。



陆喟重又将它扔回到那堆纸中,「大概是一本漂流小说。」他心中想,一边不无失望地把这堆废书杂志捆扎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内,陆喟开始翻阅起在书架上的几本图书。其中的一本引起了他的兴趣,它被放在了最里侧,《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一本童话册子。书籍被保藏得很好,只是在书的最后一页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繁杂的迷宫。陆喟拾起小孩性子,竟也将这迷宫从头至尾走了几遍。当中年男人回来的时候,陆喟依旧在翻阅着这本图书。

「能让我把这本书借回去看吗?今晚看完,明天还你。」

中年人看着陆喟手上的这本书,最后点了点头。

-------
这天,陆喟依旧选择在下午去拜访那家书店。手拿那本童话,走在路上的陆喟没有像前两日那样害怕被人认出。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早已被这里所遗忘。他一度也以为自己已把这里给遗忘,直到这次回来。

到达目的地的陆喟发现店里没人。心想中年人一定是同上次一般外出收书,便将那本借去的书放回原处,再靠着桌沿,静等。墙上的挂钟走着,嘀嗒成了室内唯一的声响。陆喟想到家里的那个机械钟一定也在同它应和,精准地,即便存在偏差,今天也良好地运作。陆喟知道无可避免地钟声有一天会停下,并再也没有人能将之修好。但现在的他迫使自己不要过早地去想这些。

午后的日光照射进来,气流卷起尘土。陆喟想,人无法感知时间,但走针声让它显现。无法感受尘滓,但由于光的照射,人得以看清它们的移动。

而在这束光与粒子的移动中,她走进了这个空间。陆喟感到惊讶,因为这位女子是他这两天看到的,来这里的第一位客人。除了自己以外,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人会来这呢?女子应当注意到了陆喟,却仿佛只找寻着除他以外的身影。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从期待变为失望,从失望变为冷漠。冷漠下掩藏讥讽。

「你,是这里的店主吗。」

她这么问道,脸依旧没有朝向陆喟。而陆喟看着她的侧脸,没能把视线移开。他知道自己需要去回答,但心底又在逃避着这个问题,好像回答了就将失去某种联系。他想后退,却只能僵在原地。他能看出她脸上的讥讽表情,却没能发现这讥讽只是对着她自己。他也没能明白这简单问题背后的指向性。

那女子不需要任何回答,她只是需要确认。而陆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没有可能去理解。这一切也只是因为:他不过是个平凡的、别扭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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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1 14:06:55 |只看该作者
客座版主最后一天啦,死因里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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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1 17:13:31 |只看该作者
对于这个故事来说,“她”的部分有些累赘。
傍晚的山丘旁,传来兄弟的温柔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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