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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两个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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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0 11:49: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如何 于 2014-5-25 22:02 编辑

1《桃胶》  


    天,也就是一小块白亮,窗子里的夜色变薄了,只是下部还有点湿蓝。姐姐朝窗口张了一眼,对弟弟说:“你别推我了,回屋去吧,还早,误不了你的好事。”  弟弟听了却不肯去隔壁屋睡,他偎在姐姐的身边,半躺着出神,姐姐帮他掖了掖被,劝道睡吧睡吧,放心,我会叫你的。说完也侧身睡了。来前,弟弟已经起身过俩次,把星星月亮看没了才回了眠床。现在,外面的青蛙叫得夜更寂寥了,弟弟的眼皮一重,就跌入了梦乡,一脸宁静的笑意。

       拍醒弟弟后,他们迅速出发了。今天是去村里的墓园刈草采桃胶,这事弟弟前几天就跟墓园看守人约过。看守人姓钱,村子里的人都叫他钱伯伯,他中年人,身形显腰,声如洪钟 ,还喜欢喊远。他一喊远,雀鸟着惊,就窜出桃林回对岸苦楝树上的窠臼里去了。六月到八月的桃树成果期,外面的人常常会听到钱伯伯在喊一一一吆吆吆嗬、吆吆吆嗬一一一,这声音里有轫,像是要迎到天上去的。钱伯伯没生养,所以异样地宠爱小囝,弟弟一说要来摘桃胶,马上就应了。他听见姐弟俩在竹篱门外喊他,披衣出来开了门,钱伯伯摸摸弟弟的头说:“ 你凉不凉啊?穿这点,早上露重!” 弟弟今天穿的是的确良白衬衫,下身是一条草绿色的军裤,他把白衬衫束在了裤子里面,有了些成年人的英俊,但还是露了小囝气,这身行头是不久前周镇中学校庆大会时买的,他参加了大合唱,为此妈妈还跟做裁缝的阿宏兑换了俩对小兔子,谁叫妈妈宠弟弟呢。钱伯伯问弟弟冷不冷时,弟弟偷看了一眼姐姐,心想姐姐又要说道了,果然,姐姐回钱伯伯的话说:“ 是的呀,劝他不听,干活也不晓得罩一件外衫,再讲黄梅天,湿答答的。”  弟弟不睬他俩,径直去了桃树林。

       现在是六月里的早晨,墓园的空间里隐约飘着些雾气,人走在里面觉得面目有点清冷,当你放眼远处时桃树顶上是朦胧的,雾气在缓缓散开,而那些给人感觉浑、厚的白雾都绕到高大的水杉树上去了。水杉是队列状布置的,显示了格子状分布的路,也分割了桃林的高地和洼地,高地里种的是早桃,洼地里的是晚桃,可以采到九月中旬。更多的水杉树布置在外圈,想来是当提示性的围墙的【有些地方下面还有竹篱】,它们让墓园形成了一个自有的天地,这样一来,水杉的高大在墓园里就主显气势了,相反,成片成片的桃树却被衬出了寒伧气,实在是低矮,桃林的冠顶齐平,上面还飘了一层让人莫名忧伤的雾霭,这时的天空是被极淡极淡的水墨洇化过的,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弟弟没有去看天空,他正神色紧张地摘着桃胶,桃胶像朵礼花,别在了黑黝黝的主干上,那是一朵琥珀色的宝石花,花瓣肥厚而有弹性。黑黝黝的树干是湿的,宝石花也是湿的,入眼真是湿漉漉地润啊、还亮。弟弟拿的是一个小花袋,此地的人们把装轻小杂什的布袋叫作花袋,布袋的门面上都绣了花,有绣鸳鸯戏水的,有绣牡丹芍药的,针线活不好的女人也会绣一些针法简单的木芙蓉之类的花样,那些木芙蓉花瓣片硕大,只是草勾了芙蓉花的边框线跟它的经脉,所以显平面,几乎把整块门面都撑满了,粗看虽村俗,却不失一番大气象。弟弟的小花袋绣的是鸳鸯戏水,是妈妈的陪嫁,他们装兔草用的大花袋那是姐姐绣的,她绣的就是木芙蓉,这样宽大的花袋背在身上走,真仿佛是人披了一朵团花在轻移。姐姐十八岁了,她已订婚,约定好过俩年就要过门,妈妈这几天在给她绣各色家常用品,她的手艺好,可惜总是慢了,姐姐看她辛苦,就自己绣了一些粗放的布品,这倒也契合姐姐细密与大方兼具的秉性。这时,弟弟的小花袋已经装得成半胖了,他还在摘,姐姐看不过去了,对他说:

        弟弟,差不多了,够吃就行。人家也要来摘的。

        弟弟没有应声,闷声跑到洼地里去了,连日来的雨水使土地像女人的身子一样地软,还没手掌高的绿草一路铺排过去,脚一踩,就发出叽一一叽一一叽的声音,像极了悦耳的虫鸣。洼地里起了垅,桃树就植在了高垅上,为了采果便当,桃树都去了主干,留成了树势低矮而朝俩侧平逸的“果树型”,它们的的树冠上挂满了青嫩的小果子,这一树琐小的青灯笼还不到成熟期,味道青涩,是不用包裹防雀鸟偷食的纸袋的,相邻的树冠都碰到了头,下面形成了一个圆拱,圆拱成排了就开了洞天,上面挂满了小小的盈盈亮的青灯笼。弟弟在这个洞天里是个白色的点,他蹲在桃树下紧促地采摘着桃胶,同时,看到脱落在地上的青果子时就顺手放进了小花袋的一角,姐姐说过这些青果子是可以吃的,要用糖水浸,色味绝不逊于大队下伸店里售卖的青梅果,弟弟正想着青梅果的甜涩,远处却传来了姐姐清亮的喊声:

       弟弟,弟弟,你在哪里?

       弟弟,弟弟,你草刈多少了,快刈,看来下午还要下雨呢!

       弟弟还是没有理睬姐姐,他手上的动作更紧密了。等姐姐找到他时,他的小花袋胀得满满的。姐姐一见那花袋就嗔怒了,说道:

      “ 正事不做做歪事,兔子几天没草吃了,你晓得吃饲料要化多少钱吗?

        还在摘!还在摘!你真自私,摘这么多,叫人家不要摘了?

        快刈草去!你这样子我不帮你刈的,回去被爸爸打,我不会管的。”

        弟弟摘下最后一朵桃胶花后,轻轻嘟哝了一声:你烦不烦啊?我晓得了。然后接过姐姐递过来的大花袋撅着嘴刈草去了。他们拿了六只大花袋,姐姐已经装满了两花袋草,她只有最后一花袋的任务了,本来今天厂里加班,姐姐好不容易轮上了,加班可以多赚一块五毛钱呢!照周镇乡风,待嫁女儿的加班费是她们的私房铜钿,父母是不能管理的。姐姐想:下午能加个半班也好呀。因为家里供不起俩个书包,她初二就辍学了,那时岁数小,还轮不到去大队的彩印厂上班。隔壁生产队里开了一家绣品厂,是做外销的,从小,姐姐就跟妈妈学针线,她心灵手巧着呢,于是,就呆家里做绣品了。总算分到了去彩印厂上班的名额,才得了正经的工作,但晚上还是要刺绣的。爸爸是早几年就歇家里了【他瘸了腿】,他原是泥水匠,在去庄上的金发家造房帮忙时从梁上摔下来了。金发家也拿来了礼品跟钱,妈妈收下了礼品,却坚决推了钱,说这是他爸自个儿的事,反累得你家也不安宁。幸好,长毛兔养殖开始红火了,爸爸下了大本钱弄来了五十只兔子,妈妈和姐姐的绣品活也因此停了,就忙兔子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弟弟也常逃课来帮家里刈草打扫兔笼。俩年下来,家里有了点起色,就一扫寒门清寂之气,也热闹了,姐姐的婚事也是这时定下的。姐姐没能去加班,是因为爸爸说兔子好几天没吃青草了,一直吃干饲料长毛慢,另外干饲料也费钱,委屈里要她留下来帮忙去刈草。现在,姐姐对弟弟说:

        下午我还要去加班呢。这次不能帮你刈草了。你快点,天上面孔弗好看。再说今天的兔笼还没打扫呢,也是你的事,爸爸在等你。

        弟弟回她的话道:我知道了,下午我也有事呢!


        刈草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像是商量过的,各人自守一块疆域分头去忙碌。弟弟胡乱刈完那些长势喜人的成片的青草,对剩下的零星散草就不愿再去刈割了。现在,整个村庄都在养殖长毛兔,墓园里的草来不及长高就被刈走了,所以草势看似细密如毯,实际上却起不了量。弟弟站起了身子,姐姐洞穿了他的坏心思,急忙喝住了他,说:你真自私!你把这里的地都踩烂了,还想去糟蹋其它地方,你好意思啊?把散草刈干净再走!弟弟没法,只得留下来跟姐姐一起去刈割这些恼人的散草,散草是贴地长的,还一棵一棵地分散着收拾起来十分的费事。天在低下来,乌云凝重得像灌了铅一样,弟弟一袋草都没有割好呢,他手脚本来就比姐姐慢,现在姐姐却要走了,他急得快要哭了,就跑到姐姐身边求帮忙,姐姐没有睬他,由此他羞怒了,就去了姐姐已满载的花袋里抢窃,姐姐见状作势要打他,他只能逃,真是哭了,边哭边刈着草,姐姐笑他羞,他说:我不管,你要帮我刈,你要帮我刈,大家花袋里的草要平分,都刈好了,等妈妈的自行车来了一起走。姐姐叹了口气,苦笑说好好好,小东西,凭你。这样,弟弟才安下心来刈割了。


        
       等刈完草,已经过了午时,妈妈到后也帮了忙。弟弟站起身来,妈妈看到他身上的草绿色军裤全是泥水,头发是湿的,白衬衫上也沾了几滴泥,本来想骂他来着,但一看那空荡荡的白衬衫就心生怜意:这白衬衫里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身子!这孩子真是太瘦了,这几年跟着我们也受苦了。这样想着,就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说:

       走吧,回家把衣服都换了,看你湿的,你干活穿什么新衣服啊,真是。

       那我换条新买的运动裤,好吗?

       下午你还要打扫兔笼,你穿新裤子干嘛?找条干净的旧裤子穿就行。

        弟弟不声响了,独自一人背着一个大花袋慢慢荡回了家。一路上,只听见“弟弟、弟弟”的声音不时追喊着一朵垂头丧气的团花。



       等晚上吃桃胶羹时,爷三个先吃,妈妈最后一个来。她到卫橱里拿糖时说:哎一一糖罐里的白糖怎么少了?小弟一直吵要吃桃胶羹,所以我才去大队里新买的,还跟人换了一斤糖票呢!谁偷吃了?

         爸爸铁青着脸,看了一眼头埋在草碗里的弟弟,说:买啥白糖啊?叫你买点糖精片就行,你不听,总是惯着他! 还不是给你宝贝儿子偷吃了, 唉一一你护好了,你看他,又穿新衣裳了,不贴朴啊。

         弟弟没有争辩,嘴里的砸吧声也轻了。姐姐停下了手中的调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她起身去找原来装桃胶的小花袋,空了。姐姐没有声响,扯了扯弟弟的衣服,弟弟不得不从草碗里抬起头来,和她对视了一眼,姐姐在向他眨眼做鬼脸笑呢!弟弟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了。姐姐瞅着身边的这个小男生,他那天蓝色的运动服从俩肩一路直下裤脚,镶嵌了俩条醒目的白色衣襇,顺眼落到鞋面,是一双镇上人时行的白球鞋【也是校庆会时买的】,她眼睛又回到弟弟的脸上继续眨眼笑,弟弟被她看得头又低下去了,姐姐还是笑,神情会心而神秘,她的眼前映出一个像青桃果一样羞涩的小姑娘,她的上衣明显不合身了,胸部顶起了整件衣服,下面却空荡荡地露出了腰际,这是件用本地艾草染色的粗布衣裳,颜色褪得深深浅浅了,姐姐由此知道她不是周镇本地人,本地人早不用艾草染色了,他们用的是从船码头上运来的不褪色的化学颜料。这个小姑娘半掩在门框后,姐姐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温柔地问她:

      小姑娘,你找谁?

       “找。。。找。。。找沈跃进。”

       小姑娘的声音轻得像落在地上的针线,但是姐姐听到了,向她温柔地笑笑说:

        哦,找弟弟啊,你进来吧,小姑娘。

        小姑娘站在门中间犹豫着没有进来,那件褪色的蓝衣裳在起伏,姐姐转头向屋里喊:

         弟弟,弟弟,有一个小姑娘来找你!







   
2《指尖上的水珠》

    他站在窗前,目光越过小区最外围的跨楼,落在了行驶轻轨地铁的高架桥上。俩头都看不见交待的高架桥横亘在半空中,这个位置是画面的中景,空间部分留白了,倒是在远一点的背景里,天空是一片空濛的灰蓝。还是回来,这里是6号线的区间站,站楼的造型是一朵盛开的白玉兰,略有点灰。他的目光留驻了,入眼的内容是反复上映着的人头攒动和地铁呼啸而去后清寂的景象。他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忧虑什么,每一次地铁出站时的轨道撞击声都从他脚底下的楼板隐隐传到了俩腿间,冬天,真冷!风从窗外像轻柔的河水一样流淌到了他脸上,眼睫毛、眼皮、脸颊、过了耳朵,就从裸露的脖子流到衣服里去了。。。他在控制身体的摇晃,她说她那下雨,不知冷不冷?不过山里不缺柴火,围个炉子大家说笑也好吧,反正人多不会寂寞的。他就这样出神地看着出神地想着,更冷了,是空气里飘来的雨滴打湿了他的脸,他还是站立在窗前,任由雨滴湿了他的眼,脸颊,流入颈子里去。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回到了沙发上,没有拿起来,只是开了免提。一个女声说:

        门窗关了吗?下雨!别地板淋湿了。

        嗯,我知道了。

         如果地板已经湿了,你就赶快擦干吧。

         嗯,我知道了。

        这时,他才慢悠悠地起来关窗,关窗之前他甚至还仰起头来用脸感受了一下雨。他撸了一把脸,把湿了的双手插进了头发里,又呆立窗前开始注视,窗外白了,雨滴碰到眼前的窗玻璃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依稀还可以看见高架上空白着,下一班地铁不知是开往港口呢还是开往西边那影影绰绰的城市?还是下雨了它停了?他这样一想吓了自己一跳:停了?那她在山里会怎样呢?没有车就出不来了。又想:她那么喜欢田园,索性嫁个老农也不错。想到这,他咧嘴笑了,好像她就在眼前白色的世界里朝他气鼓鼓地嘟嘴瞪眼呢。笑了一会儿,他脸上又恢复了凝重的神色,他收回目光,再次回到了沙发上。

        笔记本电脑、一套功夫茶茶具、电水壶,在玻璃茶几上。

        一本诗集掉地上,是叶芝的《丽达与天鹅》,还有几滴水。

         他的目光回溯:地板上诗集旁的几滴珠子一样的水,巴掌大小的一滩水像长在茶几上似的凸出了玻璃表面,玻璃的下面还挂了倆滴水,他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指尖上立着一滴浑圆的水珠,他把手指慢慢移到眼睛前,透过这滴水珠看去,一切是那么地净洁,也许是水珠球体折光的关系,看出去的事物边缘都有点炫光,也许是他不小心,那水珠成半圆形很快塌在他手指上了,他又笑了,觉得自己真是个孩子,把那只沾水滴的手又插进了头发里【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目光落到了电脑上,他打开自己的空间日志,重读了一遍昨晚写的诗。
        
       《墙缝里的海洋》


        从没有开始
        永不会停止


        遥远的花朵
        幽暗的海洋
        我们在墙缝里交换
        彼此的秘密
        冬天和春天
        一切无须正名
        我们在墙缝里生长
        噼里啪啦的火焰
        我们在墙缝里生长
        喉咙嘹亮的海洋
        今天是星期三
        我们马上回到礼拜一


       她说山里下雨了,她冷吗?如果她冷了肯定会大喊大叫的,那山里的老农会拥抱她吗?老农——他一想到又是老农,嘴角歪斜了:我怎么心理这么黑暗啊——非要她嫁给老农?可随即他想到了她单薄的身子马上笑不出来了,愿她能读懂他写给她的诗,山中多的是柴火,她围着红泥小炉正在默诵我的这首诗吧。
       他觉得冷,开始烧水准备泡茶。闲暇之余,他不经意间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窗外没有刚开始下雨时的那样浑白了,雨还在下,但细小了,半空里有紧密的平行斜线,空间里呈现出一种让人心绪沉静下来的铅灰色的清亮,这个角度看不见他喜欢看的轻轨高架桥,他喜欢看着高架桥像鱼尾甩水一样自由地迤逦而去欢快而来,他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空间里飞来了俩只透明的塑料袋,先是互相追逐着前后,后来一只坠落了,一只还在昂扬,迎着那风口的墙角去了。
        水响了。他收回目光时看到了窗下的木地板上有一摊明亮的水。他大概要起身,身体挪了一下,但只是俯身倒水泡茶去了。在烫杯时他发现了一个让他惊奇的现象:昨晚留在鸡翅木茶海上的水渍形成了古典窗棂那样玲珑剔透的漂亮图案。但他不断倒入的洗茶水正在淹没这些天工造物,他停止了,细细地观赏起这些图案来,这样连带着又看到了玻璃茶几上的那摊鼓起来的水,水里有很多五色的玻璃珠子,是从茶几玻璃下面映射上来的,这些玻璃珠子放在一个椭圆形的红色玻璃敞口瓶里,是搬新居时朋友送的,叫转运球。他是不信运命的,可小东西不好推辞,就收下了。现在,他不禁幽思:我和她是什么运命呢?

        他喝茶,把整张脸投入到由茶壶里咕咕冒出的水汽编织的氤氲里,他睫毛上的水汽凝成了珠子,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终于湿了,他笑得可开心了。不禁又看了看窗下地板上的那摊亮晶晶的水,他想:

        她下班还早呢?我还可以看一会儿。

        他又想:那她呢?下雨,还回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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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7 13:16:1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夏树森林 于 2014-4-27 15:56 编辑

短但都不太利索。
比较起来第一个故事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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