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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去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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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2:55: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温书 于 2014-5-29 11:30 编辑

   1
就在不久前,一位毕业不久的青年,因某件难以启齿的事,造访了许久不联系了的一个亲戚, 仅凭儿时的一点回忆,对于他的突然造访,她或许不那么排斥,甚至还非常地欢迎。因为距离太远,尽管她三番两次地邀请他们一家过去,准确地说是邀请青年的他的父母去,但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都没去成。说到这,我们该点明下她是青年的什么人了,算起来,他还要叫她姑姑,即她是青年父亲的亲姐姐。这样一层关系着实很紧密的了,但两家长久分割两地,各自组建了家庭,且有儿有女,都把重心放在了比姐弟更加重要的父子或者母女关系上了。所以,当青年突然要造访姑姑家,准确地说要造访他的大表姐家时,就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了。姑姑正和大表姐住在一起,偶尔到二表姐家住几天,当然了,主要还是大表姐家,因为二表姐家在一幢楼房的二十层,对于从未住在这样高度,以及有点恐高症的乡下老人来说,并不是个很好的去处。

这个青年的确很年轻,大学刚刚毕业,如果仔细瞧他,会发现他真的很稚嫩,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年轻人来说,所见世面必然有限,尽管他读过不少书籍,但大部分都关于冒险和爱情的小说,前人留下的书籍真是害人不浅,好在他没被想象的故事桎梏住。他忍受不住家庭的不自由,和其他一些旁人都会经历的一些事情,比如结婚生子,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离开家庭,到外边的世界去看一看,但当他极力去想看什么时,却又陷入迷惑之中。实话说,在我们当今的社会环境下极容易造就一些空想主义者,尤其是经过所谓高等教育的一批人。话题说远了,说起来,这个青年还没那么糟糕,起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过去的几年,他断断续续吃了一些苦头,但都不能让他打消心里的这个念头,和他亲近的人说他的想法不切实际,劝他安安稳稳呆在家乡,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生子,比如他的姐姐,还有一些人的说法更直接,说他注定是个没有前途的人,他们对他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意思就是说他混不开。

就在青年走投无路时,一天,他的姑姑又再一次地打电话过来,开始是他接的,后来自然而然转给了他的母亲,他呆在一边,看到母亲和姑姑两人聊得很开心,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和母亲说先到姑姑家住几天,然后再在姑姑所在的城市找一份工作,脱离自己的家庭。从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和父母的关系已经糟糕到了难以弥合的地步,如果他提出这个想法,也许还会得到母亲的许可,既可以缓和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还能独立自由起来。青年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在母亲还没把电话挂断前,他就想好了该对母亲说的话了。
“什么,你真的要到姑姑那边去?”
“恩,我想好了,反正父亲和你都没有时间去,如果我去了,照例可以把家里的情况和表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姑姑听。”
青年没告诉母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母亲答应他去见姑姑。
“恩,你去也可以,反正都是一家人,姑姑见到你也,等于见到了你爸爸,但事先要说明一点,你不能滞留在姑姑家,给她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还是寄住在自己女婿家里。”母亲叮嘱源说。
“恩,我知道了。”青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
大概对儿子的第一次出门远行不放心,怕他在外边学坏,姑姑毕竟都一把年纪了,是管不住自己的侄子的,所以在儿子临走前,她便安排了另外一个人跟他一起去,当然她不是外人,而是青年的亲姐姐。
故事说到这,我们该知道这个青年叫什么了,我们姑且叫他“源”,他的姐姐叫作“梅”。
源觉得母亲把姐姐安插在自己身边,分明是对他的一种监视,但为了大局,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狡猾一笑。
“姐姐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吗?”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自由安排。”源的母亲果断地说。
事情没多费周折,第二天,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了让姑姑有所准备,源的母亲还特意打了个长途电话过去,这个电话是在姑姑打给源一家后的第二天清晨打的,那天下午,源和姐姐收拾好了行李,装进了一个不太大的包裹里。源像个旁观者,冷眼看着姐姐把他的内衣内裤还有几件毛巾和她的衣服混放在一起,对此他很不高兴,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觉得这次远行对自己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和失败。
“你有什么东西忘记了,没有带,到时不要埋怨,我现在装进包裹里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姐姐收拾好包裹,好像对于弟弟那旁观者态度十分不满地说。
“该带的都带了,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源轻轻地说,但他的话没引起姐姐多大注意,不知是因为天气太晚了,还是因为梅根本不想听弟弟嘴里说出的话。
一切似乎都朝着源相反的方向走去,如果事先知道这次远行要和姐姐一起去,他宁愿呆在家。当他提着行李和姐姐一起上车,看到母亲附在姐姐耳边说悄悄话时,内心的不安感更强烈了。上了车,他一下子把包裹丢在座位上,转过脸,故意躲避来自母亲那善意的微笑和临别时的挥手。
“你不应该对母亲不尊重,在你出门这件事情上,如果没有她对父亲的劝慰,你现在可能还呆在家里看你的小说。”
汽车行驶了一会儿,梅明显感到弟弟的敌意后说。
“我没有不尊重,很明显,你是母亲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源似乎还处在愤怒之中,从他那略带敌意的眼神里还可以看出这种愤怒会一直持续,好在窗外的风景不像之前的那么单调,让他稍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现在我们都在一辆车上,该考虑的似乎是下车后该怎么办?”
“下车后,不是直接去姑姑家吗?”
“现在去,有些不合适,再说姑姑家有没有住的地方,还很难说,我有个朋友,他似乎可以帮帮忙。”
对于姐姐的提议,源虽然极其不满,但车上乘客多, 他们的目光投在他和姐姐的身上,这些目光是乘客在即将昏睡时被来自外界声音干扰后露出的,源注意到了,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巴。为了避免来自姐姐再次干扰,他故意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嘴角那一抹微笑暴露出了他并不是真的想睡觉,只是想做出点什么,来抗议姐姐对他这趟旅行的干预。
闭上眼睛的源隐隐地听到姐姐的手机响起来,先是来自母亲的电话,源之所以猜出是母亲,是因为姐姐说:
“恩,大概是因为他早上起得太早了,现在困得睡着了,到站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没有,我打算先不到姑姑家去了,毕竟那时天可能都快黑了,也不方便。”
“是的,我有打算,你不用操心。
2
汽车从漆黑的夜一下子冲进了布满霓虹灯的城市马路,源已经睡过一觉,在快要到达车站前的几分钟,他苏醒了过来,第一时间想起了姐姐,夜晚的迷惑和不确定性,让他觉得只有姐姐才是唯一可靠的对象,如果没有她在身边,他可能连踏出汽车,都会犹豫不觉和忐忑不安。姐姐的存在让他觉得有了个陪伴对象,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就算有姑姑在,也无法安慰他那忐忑不安的心,毕竟姑姑不会像姐姐对他那般照顾,此时此刻,源觉得母亲的安排还是有点道理的。
“说好你的朋友呢,我怎么没见到他。”源好像想和姐姐缓和一下之前的紧张局势,便主动地询问,好像他对此十分在乎似的。
“我们先下车吧!他就在车站等我们。”
源第一眼就觉得姐姐的朋友不可信任,他是个中年男人,而且长得实在太令人感到意外了,身材矮小得令源感到姐姐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交往,另外他的牙齿大概因为长得太大了些,纷纷占据着嘴唇的空间。源瞅着他像个无所事事的人一样站在车站门口,等待着他和姐姐的到来,那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似乎让人觉得他在这已经呆了很久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姐姐随便地问他。
“也没多久,这就是你的弟弟吗?”
“是的,难得我还有另外一个弟弟吗?”
“我觉得你的弟弟长得比你好看一些。”他开玩笑地说。
“你不要夸他了,他已经够得意的了,你不知道他这次原本是想一个人来的,但被我破坏了。”
“你可以好好带他去玩玩了。”他裂开嘴巴说,那副如犀牛的牙齿顿时显露了出来,让源感到他还没那么厌,起码知道该如何讨好姐姐。源看出他对姐姐非常殷勤,但姐姐对他却不冷不淡,在他的车里也一直是他在找话题说。
“我先带你们去当地非常有特色的一家饭店吃饭,宾馆我已经找好了,单人间还是双人间随便你选择。”
“那就双人间吧!”
“如果你们有时间,后天我带你们去附近著名的景点走一走”
“到时再说吧!”姐姐继续冷冷地说。
梅的朋友把他们带进一条比较喧嚣的街道边的一家饭店,饭店外是一个大大的鱼缸,里面装着龙虾以及颜色好看的鱼,饭店虽然一般,但很有特色,连门外都坐满了客人。姐姐的朋友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之后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你们要点些什么?”
梅的朋友接过菜单,老道地问。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
“我们这里的海鲜非常出名。”
“那就点一盆大龙虾吧!再来两瓶啤酒和一瓶饮料。”
姐姐的朋友似乎很清楚梅喜欢吃什么,他是按照姐姐的口味来点的,菜都带了一点辛辣,味道也比较重,饭桌上有什么,源便吃什么,吃完了,他想赶快睡一觉,他已经有点累了。大部分的菜都被姐姐和她的朋友给吃掉了。
喝完了饮料后,源也尝试着喝了点啤酒,感觉还不错,很快他的脸就涨红了起来。
“源应该多喝点啤酒。”姐姐的朋友笑着说。
“我只能喝一点点,多了就不行了。”源指得一点点就是半杯的样子。
“在家他从来不喝酒,到外边竟然喝了起来。”
“到外边就应该更加放开一点,不然怎么混?”梅的朋友要讨好似的,拍拍源的肩膀说。
                                      3
吃过饭,时候不早了,姐姐的朋友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高架桥下的一家宾馆,在前台办好了入住手续,拿到了房间钥匙,之后便一起上了楼,进入了房间。
“还早呢,要不要我带你们出去逛逛,这里的夜景非常不错。”梅的朋友说。
“恩,我倒想出去看看,毕竟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姐姐说完,又问源:
“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我感觉太困啦。”
“他在家,一直准时睡觉。”姐姐笑着对朋友说。
“那你好好休息,回来我们给你带吃的。”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源一个人,他一下子扑到了床上,闻到了被子上那强烈的刺鼻味道,被子的一角甚至是破的。这家宾馆简直太差了,房费还那么贵,源生气地想。床边有电话,上面写了前台的电话号码,源感觉不可忍受,便拿起电话,拨通了前台。
“是的,被子是破的,你们应该换一床上来。”
“在三楼,307房间。”
房间太安静了,总得做点什么,再说在姐姐没回来前,他也睡不着,他习惯了一个人睡,现在和姐姐睡在一起,总有些别扭,他希望姐姐早点回来,那样的话,他就能尽早入睡了。源走到落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掀开,看着高架桥上不停移动的灯光,和桥底下的一些仍然在作业的工厂,他感到此刻能有个住处倒十分幸运了。
随着几次敲门声,梅和朋友回来了, 那时,源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电视,他听到敲门声,爬起来,把门打开,看到姐姐手里拎着一袋橘子和香蕉。
“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出去,这个城市的夜景真是好看。”梅好像还处在某种兴奋之中,她的朋友站在旁边,微微地笑着,从源看到他以来,他的脸上就挂着笑容。
“我才不想去呢,再说我来这可不是玩的。”源剥开一个橘子,开始吃起来。
梅的朋友坐在床上,看电视,夜深了,他没离开,但也不说话,梅也没认识到他在这,她从包裹里拿出换洗衣服去浴室了。
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房间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
梅不在了,她的朋友说:“我先走了,你和你姐姐说一声。”
“恩,今天谢谢你了。”源送他到门前说。
梅洗完澡,走出浴室,穿着那件在家经常穿的睡衣。
“他走了?”梅挽起湿漉漉的长发,坐在自己的床上,问源。
“恩,刚走。”源轻轻地说,这时他已经钻进了被子,准备睡觉了。
之后,梅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等头发彻底干了,也睡下了。
3
第二天一早,源和梅刚从床上刚爬起来,他就来了,他是来带梅和源下楼吃早餐的。昨天他陪了一天,今天又不辞辛苦地来了,而且还很高兴,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但梅并不领他的情,只冷冷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他们来到楼下,把房卡退还给前台,从宾馆的后门走出去,走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前。
源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梅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
“这车是谁的?”梅问。
“是我姐夫的,我告诉他借一天,你不是要去你姑姑家吗?有车也方便。”
“你姐夫不用车?”
“用是用,但我要借还是可以的。”
对于去姑姑家,源坐在车里,没感到一丝兴奋,当初在家和母亲说要去姑姑家的那种决断似乎不属于他,而属于另外一个人,如果可能,他倒想从车上下来,独自一人跑到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去看看,而不是任凭车子把他带往姑姑家,再说他和姑姑许多年没见面了,现在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说些什么,不像姐姐,她和任何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除了她的朋友,源从后视镜看着姐姐的朋友,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但很快就又沉浸在某种悲伤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觉当中。
梅在一边打电话给表姐,问去往她家的路。
“我知道了,我们正在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梅说。
汽车迅速地行驶着,一旁便是高速车轨,不停地有列车从上面驶过。
大概开了半个小时,汽车停在十字路口边,梅和源下了车子。
“你在后边开着,我要买点礼物带过去。”梅对车内朋友说。
梅和源走进一家水果店,左挑右选了几样好看的水果,用一个漂亮的水果篮装好,两人沿着马路一前一后往前走,这时,梅听到背后有人喊,回头一看,大表姐正开着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跟过来。
“喂,你们上我的车吧!我带你们过去。”
梅和源转过身,上了她的车子,梅的朋友开着车子,跟在后边。
当源从车上下来,来到大表姐家,看到眼前的建筑物时,觉得这不像个家,更像是个作坊,跨进院门,左边是一间堆满废旧物品的仓库,各种三脚架横七竖八地放着。再走几步,是一间连着的平房,当梅和源走进其中的一个小平房时,蓦然看到二表姐和她的丈夫正坐在一张沙发上。二表姐和源小时候见到的没什么差别,只是丰腴了许多。
“哈,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你们等得好久了,听舅母说你们昨天就过来了,为什么不早点来这。”二表姐笑呵呵地说。
“昨天下车太晚了,不方便,便随便找了家宾馆住了。”梅说。
梅和源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把水果篮放在墙边的电视机旁,梅的朋友跟在后边,显得有些尴尬。
二表姐看了看梅的朋友,问梅:
“这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这是表妹的朋友,是他开车带他们过来的。”
“哦,快坐,到了这,就不要客气、约束。”
“对啊!小妹,你在这照看下,我去看妈妈的菜烧好了没。”大表姐说,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这是源吧!,好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啊!”二表姐笑呵呵地看着源,搞得源很不好意思,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二表姐。
“他一直想来看看姑姑,这次我们就带他一起来了,顺便来这座城市逛逛。”梅说。
“是吗,我们在外边一直忙,没时间回老家,你们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好好玩玩,在这里多住几天。”
二表姐夫似乎话不多,一直坐着,给梅和源还有梅的朋友沏茶,他和二表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堆满水果还有各式各样的糖果。源坐在那,想走走不了,不走,和表姐们在一起也插不上话,就像梅的朋友,他来这,也是作陪,一句话都不说,自己喝着茶水。
不一会儿,源看到个小男孩走进来,大表姐在后边跟着,她手里抱着一只贵宾犬,脚下还跟着一只,一大一小,都长着玻璃似的眼睛。
“哪里热闹,他就在哪。”大表姐笑着说,这个“他”指的是小男孩。
小男孩跑到二表姐身边,一下子坐到她的大腿上,表示很亲昵的样子,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吃起来。
“来,快叫舅舅和阿姨。”
“舅舅.......,阿姨.........,”他一边吃,一边说。
“恩,乖。”
大表姐抱着贵宾犬坐下了,那只小点的爬到沙发上,趴着。
“舅母在家里忙吗?”大表姐问梅。
“恩,和以前一样,歇不住。”梅轻轻地说。
源坐在一边,看着大表姐身上的那只贵宾犬,觉得十分可爱,他想去摸一摸,但知道这不礼貌,忍住了。
“我妈以前在老家也一样,整天忙,照顾弟弟,照顾我爸爸,就忘记了自己,所以,我把她和弟弟给接过来住几年,现在弟弟成家立业了,他在老家那边工作,我母亲也想回家,但我不让,老家有什么好,有这边舒服吗?”大表姐说。
“是的,表弟在老家一切都好,跟着小叔在工地上学技术,只是辛苦些。”
“辛苦些好,会吃苦才能学到东西,他在我这边,一点累活都没做,工作都做不长,后来全靠舅母给他介绍女孩认识,结婚后才安定了一点,哎,真多亏了舅母了。”
“听说他马上要当爸爸了。”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妈整天说要回老家照顾儿媳妇,她说她早晚都要回老家。”
“表弟有对象了吗?”大表姐话题一转,问梅。
“他啊!从来不担心这个。”
“是不是也快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大表姐的问话让源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他微笑着,不说话,小男孩好像也知道了些什么,看着他笑。
源预料的事出现了,他知道只要和姐姐一起去姑姑家,最后总会提到关于他有没有对象这件事,他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议论,以前在家,因为母亲不顾他的感受,总在别人面前谈论他,好像他是一件物品,任别人指指点点,道明其中的优劣,对此他烦透了,现在到了姑姑这,这种不安感又再一次地出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他伪装得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似地看着梅,内心却厌烦起这一切,但又不能离开。就在这时,小男孩把一根香蕉递给他。
“你吃?”
“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请舅舅吃香蕉呢?”大表姐说。
“他一直这样,做事让人摸不透头脑,就像他的爸爸。”二表姐笑呵呵地看着二表姐夫说。
“你接着吧!这是他的一片好意。”梅说。
源接过小男孩手里的香蕉,但没有吃,轻轻地放在桌边。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只小点的狗突然变得不安起来,它凶狠地看着大表姐膝盖上的那只,对方反过来凶狠地看着它,两只狗都龇牙咧嘴的,看样子互相都在为着某件事而生气,果然,一会儿后,它们厮打缠绕在一起了,要不是大表姐及时它们给分开,接下来注定会有一场大战。
“很明显,你抱大的,那只小的吃醋了。”二表姐夫笑呵呵地说。
“它们之间一直不和,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厉害了。”大表姐说。
“你快把它们给弄出去吧!”二表姐站起来说。
“恩,那我先出去了,等下再回来聊。”大表姐看着梅和源说。
大表姐把两只狗从地上一把抱起来,走了出去,随后房间安静了下来。小男孩从他妈妈身上滑下去,走到源和梅买的水果篮边,瞅了几眼,拿出一挂葡萄,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要死!现在吃零食,等下又吃不下饭了。”二表姐喊。
“我本来就吃得很少。”小男孩转过身,把一只葡萄塞进嘴里,振振有词地说。
“有没有谢谢小舅舅和阿姨啊!”
“不用谢!买来就是给他吃的,我去看看姑姑做饭做得怎么样了。”梅笑着梅站了起来。
“你不用去,就在这里等就好了。”
“我还是去看看的好,到现在我还没和姑姑见面呢。”
梅走后,房间一下子就清冷下来,源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已经喝了不少茶水了,肚子隐隐胀了起来,他走出房间,顺着走廊,往前走,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炒菜声,走过去,没有停下来,只是顺便看到梅和姑姑还有大表姐站在一起,她们都背对着他。
                                          5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一扇白木门上写了个“卫生间”三个字,走进去一看,才知道这是厕所和浴室两用的,但空间狭小,源把门带上,脖子感到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厕所后墙有一扇玻璃窗户,透过窗户看到空旷的一片荒地,上面长满了旺盛的杂草。
自从源看到了那两只贵宾犬,一直惦记着,老家也养了很多,但从不重视,它们平时被放养在屋外,三五成群,到处晃荡,身上也脏兮兮的,不像大表姐家养的这两只,雪白的身子,没一点杂毛,还得到了大表姐的宠爱,源感觉到大表姐对它们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感情。上完了洗手间,他无意看到这两只狗竟然从大表姐的怀抱里挣脱了开来,此刻正和睦相处地在阳光下闲庭漫步,看样子真是惬意极了,他想走上去抱一抱它们,这时梅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盆菜,往房间走去,看到源,对他说要开饭了,源无可奈何地跟在她的后边。
要吃饭了,梅、大表姐、二表姐都忙着把厨房里的菜端出来,二表姐夫拿酒和饮料,源和梅的朋友接过端来的菜摆在桌上,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里泄进来,空气都显得白晃晃的。不一会儿,菜摆齐了,简直太丰盛了,糖醋排骨、酱爆小虾、韭黄炒蛋等摆满了一桌子,有荤有素,搭配得非常好。源看到姑姑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忙乎了一上午时,他很感动,对于姑姑这般客气,之前也想到了,甚至觉得这次过来会给姑姑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当看到姑姑从厨房走出来,亲切地看着他们时,好像源小时候到姑姑家拜年时看到她那在厨房里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并没多大变化。
“这是源?”姑姑看着源说。
“是,都是大小伙子了。”大表姐笑着说。
“上次见你就这么点大,没想到一下子就和你爸爸一样高了。”姑姑比划着什么说。
“他去年都学毕业了,到现在工作还没着落。”
源生气地看了姐姐一眼,没说什么。
“年轻人嘛!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就像当初小三子,那么倔强,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乖乖地成家立业。”
“可他不听,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多少次要听大人的话,没用。”
“哎,不说了,不说了,还是先吃饭,等下菜又凉了。”
大家都坐齐了,二表姐夫在一旁倒酒,等倒到了姑姑这边,他问要不要也来一点。
“恩,今天梅和源来了,高兴,不能再喝饮料了。”姑姑笑着说。
“对啊!好不容易来一次。”二表姐说。
二表姐夫慢慢地给姑姑倒了半杯酒。
小男孩夹在父母中间,他从桌下拿出一瓶不知道叫什么的饮料来。
“来,你喝这个,很甜!”小男孩对源说。
源看了一眼酒瓶上的名字,没说话,他的酒杯已被二表姐夫倒了酒,而且是满的。
“你以为小舅舅和你们小孩一样喝饮料啊!他可是大人了。”大表姐笑呵呵地说。
“等小舅舅把这杯酒喝完,再喝你手上的吧!”姑姑对外孙说。
“那你给我倒一点吧!我想尝尝这是什么味道。”梅对小男孩说。
“恩,你给阿姨倒一点。”
小男孩走到梅身边,将饮料递给她,自己又回到父母身边去了。
这时,那两只贵宾犬依然趴在大表姐身边,不停地朝饭桌上张望着。
不知道为什么,梅的话也少起来,她朋友坐在身边,忘记了向姑姑作介绍,只让他一人坐在那,喝着酒,吃着菜。
“来,我敬你一杯。”大表姐对梅的朋友说,这时他才醒悟过来,笑着回敬了。
“这是?”姑姑问。
“这是梅的朋友,是他开车送梅和源过来的。”
“哦,开车不能喝酒的吧!那就多吃点菜。”
梅坐在那,一反平常地话语少了起来,她先敬了姑姑一杯酒,祝姑姑身体健康,依次敬了其他人,之后使了个眼色给源,源站起来。
“姑姑,我敬你一杯。”
源一干而尽,姑姑只喝了一点点。
“哎呀,你不要把骨头仍在地上,这两只狗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它们有专门的狗食。”大表姐突然对小男孩叫起来,原来他把吐出来的肉骨头直接扔在地上,但它们似乎并不领情,只简单地嗅了嗅。
“这两只狗真可爱,大表姐你从哪里捉来的?”梅问。
“是我朋友送给的,很名贵。”
小男孩好像做错了什么,低着头,也不做声,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抽泣地说。
“哎呀,我也没说你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呢。”
“他就这样,你别理他。”二表姐说。
小男孩听到母亲这样说,感觉更委屈了,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直愣愣的,傻了一样。
“来来,不要淘气了,到外婆这边来,外婆给你夹鱼吃。”
为了打圆场,姑姑笑呵呵地把他给拉到身边。
“妈,你不要惯他,不然以后怎么教?”二表姐说。
“不是惯,小孩子嘛!”
“你还哭!”
“你看今天有客人在,不哭了啊!”
“他才不管有没有客人呢。”
小男孩从姑姑身边挣脱开,不声不响地来到大表姐身边,使劲地掐了一下其中的一只狗,然后跑走了,之后,便听到狗叫了起来。
“啊!原来你还知道报仇啊!”大表姐说。
源看到小男孩那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觉得有意思,但他只一旁微微地笑着。
“真是惯坏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教了。”二表姐说。
“没事,小孩都这样。”梅打圆场似地说。
“你不知道,他一直这样,有时做的一些事,我都感觉莫名其妙。”二表姐说。
因为小男孩的缘故,大家又谈论了一下小孩子的教育问题,姑姑说还是以前好,虽然生活条件差,但孩子没有娇生惯养的,都很听话,不像现在,一句话不对劲就哭起来,大家都赞同她的话,纷纷聊起自己小时候事。大表姐和二表姐自然而然地谈起她们刚来这座城市时受过的挫折和委屈,如何努力才在这扎下根来。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他个头中等,油光满面的。大表姐看见了,急忙站起来。
“你吃过了吗?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和表妹。”
“哦,我吃过了,你们随便点,我坐一坐就走。”他说,然后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自从中年男子进来后,源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连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起来,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大表姐只是客气地叫源和梅多吃点菜。
“源,你多吃一点,这些菜都是姑姑特地为你准备的。”
源盛情难却,随便地夹了几筷子放进碗里。
不知什么时候,小男孩又跑了进来,脸上还残留着泪水,但已经不哭了。
“啊!你又来捣乱啦!”
小男孩安静地站在一边,走到饭桌前,准确地说是走到那两只狗的身边。
“你不要再碰它们了。”大表姐朝他命令似地喊。
                                 6
中年男子一直沉默着,好像是个旁观者,源一直注意着他,知道他大概就母亲和他常提起的小张,看到他,源不禁联想起母亲和他说过的一些关于大表姐的事,这个小张不是大表姐的原配,她离过一次婚,现在和这个有家室的小张在一起生活,下边还有一个十八岁,和前夫生的女儿。大表姐把女儿送到附近城市的一所艺术学校学画画,平时就她和小张在一起,听母亲说小张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怪不得这个房间显得有些奇怪,不像平常人家的客厅,倒像个临时办公的场所,有沙发,茶几,还有红酒,一应俱全。梅大概也感觉到了吧!话也少了起来,甚至姑姑都不怎么说话了,源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希望这顿饭能快点结束,但姑姑的一句话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还有鸡汤没端上来呢。”姑姑对大表姐说。
“对,你不说,我倒是要忘记了。”大表姐起身走了出去
菜上得越多,源就觉得愈加得过意不去,原本,他想离开老家,到外边来散散心的,现在姑姑一家对他和梅这般客气,他有点受宠若惊,他希望一切都简单点,姑姑不要把他当成个客人般对待,但事与愿违,在姑姑面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了解姑姑这么些年的生活,也不知道大表姐和二表姐,二表姐夫他也是第一次认识,还有坐在旁边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他们吃饭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他一出现,大表姐就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不到一会儿,大表姐回来了,把鸡汤端上桌面。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只是独自吃着菜喝着酒的姐姐的朋友先得到了姑姑夹给他的一只鸡腿,他礼让了几下,但姑姑坚持要他吃,没办法,他只好接下了,然后,姑姑又把另外一只鸡腿和一只鸡翅膀分别夹给了源和梅,于是盆里的那只鸡就变得四分五裂了。
“源,这只鸡是你姑姑自己养的,平时就放在院子里,这可不比在市场上买的饲料鸡,你可要多吃点。”大表姐笑着说。
源一边咀嚼着煮得稀烂的鸡腿,一边点点头。
“大表姐你不要客气,源要是想吃会自己夹,这里又都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亲戚。”梅说。
“哈哈,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喜欢什么就夹什么。”
饭桌上的七八个人一共把大表姐拿出来的一瓶红酒和七瓶啤酒,还有小男孩最喜欢喝的苹果酒都一一喝干了,肚子里储满了啤酒、果汁、还有鸡汤等。大表姐说还要拿出几瓶红酒出来喝,被梅劝住了,梅说她不能喝了,大表姐就要劝梅的朋友多喝一点,但他是开车过来的,在大表姐的劝说下,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可能就要醉了。源也喝了不少,他的脸红楼,像醉虾一样。
一切都结束了。梅帮着姑姑把碗筷收拾了,桌面又恢复到之前的干净整洁,刚刚那场“家宴”没发生似的。那两只贵宾犬依旧趴在沙发下,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像在疑惑着为什么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小男孩悄悄地擦干了泪水,和他的父亲一本正经地在玩“推算”的游戏,二表姐夫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不时从其中抽出几张来,再运用加减乘除法,把几张扑克牌上面的数字累计一下,问儿子最终的答案是什么。对此小男孩似乎很感兴趣,也很卖力,歪着脑袋,不停地抓着头发,想着答案,如果答案答对了,他就会高些地笑起来;反之,则会陷入到自怨自艾的状态之中,好像这事对他很重要。二表姐夫也乐于玩这样的游戏,看到儿子因为答不出答案而抓狂起来,不仅不停止,甚至还变本加厉。
源在一旁困惑地看着这一切,感觉到这个游戏对小男孩来说似乎有点残忍,但他没多说什么,再说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时,小张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喝着茶水,和梅的朋友不知道在聊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梅跟着姑姑还有表姐离开房间已一段时间了。源感到百无聊赖,走到走廊,听到从厨房边上的一个小屋子发出的笑声,循着声音走过去,蓦然看到姑姑她们都在这屋里。
这是一间大概二十平方的小房间,后墙上有一扇窗户,外边杂草丛生,现在是夏天,温度比较高,又没有风,房间只一扇电风扇在嗡嗡地吹着。姑姑和梅坐在床上,大表姐和二表姐坐在对面两张椅子上。房间太简朴了,墙壁上挂着姑姑穿的四季衣服,床上铺着席子,床下堆满东西,有鞋子、纸箱等等。源站在门边,打量着这一切,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大表姐看见了他,把椅子让给源,自己坐到了床边。
房间虽然很小,却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姑姑也颇为轻松地和梅和源聊天,主要还是和梅,因为梅知道家乡的事情多些,不像源,从来不关心这些,当梅说出家乡的一些不为他所知的事情时,他权当新鲜事情来听。梅先说自家的事,包括她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在家忙些什么,然后说起其他一些亲戚。
姑姑离开家乡大概有十几年了吧!这么多年,源记得姑姑只在春节的时候回到家乡,过完年,又回到这,源听母亲说姑姑在大表姐家帮着做些事情,具体做什么,源并不清楚,现在他看到姑姑住在这样一件破旧的房间,似乎之前的疑惑都得到了证明,原来姑姑在这里是作为一个帮厨或者是看门人存在的。
“梅,你留在这里多住几天,等弟媳妇过来,陪她玩几天。”大表姐说。
“她要过来?”姑姑问。
“恩,她说在家里太闷了,整天只能打麻将,我说怀孕的女人不能到处跑,她说没关系,
哎,弟媳妇的脾气和弟弟一样倔。”
“不然,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呢?”
“是啊,这还多亏了你舅母。”姑姑叹着气地说。
“那也是表弟他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梅笑着说。
“梅,你和源在这里多住几天,让你两个表姐带你们好好逛逛。”姑姑说。
“昨天晚上,我还去市中心逛了一趟,感觉人好多。”梅说。
“天气热嘛!一到晚上,人都跑出来了,都好像算准了时间一样。”大表姐笑呵呵地说。
“我晚上就怕出去,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人。”
“妈,你不能让别人都和你一样,在这个城市都呆了快十年了,只去过附近几个超市逛逛,那还是我们教你去买菜的时候,你才想着去的。”
“我老了,哪像年轻人精力这么旺盛。”
电风扇嗡嗡地吹着,房间里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姑姑握着梅的手,生怕梅离开似的,源坐在一边,好长时间都没说话,看见姑姑住在这样一个狭窄的房间里,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小男孩突然跑了进来,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妈,给我两块钱,我要买雪糕。”
“我就知道你耐不住,会找我要钱买零食吃,给,这里是十块钱,你多买几支回来。”
“我知道了。”小男孩说,说完转身就跑了。
梅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她认为是该离开姑姑家的时候了,于是使了个眼色给源,源看到了,便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姑姑,时候不早了,我和源该离开了。”梅站起来要走出房间。
“不行,不能走,好不容易来一次,说什么也要住几天。”大表姐拦住她说。
“我要走了,我的朋友也一定等急了。”
“我让他自己先走,你们就留在这里。”
“我真的要走了。”
梅穿过走廊往之前用餐的房间走去,源跟在她后边,再后边便是姑姑她们,小男孩买好雪糕了,正迎面走回来,他已经拨开了一支,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真馋嘴,也不知道先给叔叔和阿姨先吃。”二表姐走到小男孩身边,假装生气地说。。
小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傻站在那。
“二表姐夫,我们就先走了啊!”梅走进房间,对坐在沙发上的二表姐夫和那个中年男子说,他们看见梅进来了,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毫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像刚刚认识她似的。
“车站离这里比较近,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大表姐站在一边,看着梅说。
“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回去。”
终于要离开姑姑家了,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最初想象的不一样,之前离家时,他还盼望着能在姑姑这里住几天,然后在这个城市找一份工作,等稳定了以后,再离开姑姑,租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但当看到姑姑和大表姐在这里的生活情况,他感觉自己的想法实在可笑,此刻,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姑姑还是捉住了姐姐的胳膊,在她的耳朵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把梅和源一直送到院门外边,然后又站在院门前,目视着他们上车,离开。
大概因为这里属于郊区,车辆都很少,马路显得特别地空旷,两边的商铺等待拆迁,没有人住了,墙面的瓷砖正在不断地剥落,几辆挖土机呆在一边,等待着一声令下,将这些房子一推而倒。源坐在车里,看着这些萧条的景象,内心仿佛被无穷的厌倦给填满了,那时,他只想车子能开得快一点,快点离开这里。梅自从上车后,也不说话,接下来,车子要开往哪里,她也不知道,也没和她的朋友说,于是车子便又沿着地铁沿线开回去了,到了高架桥边,在之前源和梅住过的那家宾馆停了下来。梅的朋友走出车子,俯身问梅:“要不要再在这里住一晚?”“随便吧!”梅依然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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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2:59:22 |只看该作者
落伍的叙述方式,别扭的语句。个人建议,还是先从句子开始练起吧。文从字顺是第一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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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3:04:44 |只看该作者
柏攀 发表于 2014-5-23 12:59
落伍的叙述方式,别扭的语句。个人建议,还是先从句子开始练起吧。文从字顺是第一要义~

希望能看到你的所谓的先进的叙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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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3:14:56 |只看该作者
温书 发表于 2014-5-23 13:04
希望能看到你的所谓的先进的叙述方式。

非常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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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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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3:35:06 |只看该作者
青年父亲的姐姐 青年叫她姥姥?
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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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3:37:28 |只看该作者
陈鱼 发表于 2014-5-23 13:35
青年父亲的姐姐 青年叫她姥姥?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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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  我下面没看 是方言?  发表于 2014-5-2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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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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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3:38:11 |只看该作者
这对于一个从未住在这样一个高度的以及由点恐高症的乡下老人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去处——类似这样的句子 匆忙地概括太多信息 也暴露作者的一个判断 心太急 类似还有多处
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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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3 13:47:55 |只看该作者
温书 发表于 2014-5-23 13:37
是啊

我们那就叫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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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7 17:51:16 |只看该作者
陈鱼 发表于 2014-5-23 13:38
这对于一个从未住在这样一个高度的以及由点恐高症的乡下老人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去处——类似这样的句子 ...

长句子就心太急,不知道这是什么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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