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老圈和老戴的文章,不巧自己也正好身处文化研究的行列里,所以也有话要说。
首先,文化研究是媚俗,这个结论的制作工艺就是有问题的。因为制作者们对文化研究的游击策略以及边缘化倾向等等并不是很了解,似乎他们在用正规军的作战理论来讥嘲文化研究,酱紫不好,表这样。
但这个结论本身却也传递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文化研究自身无法形成一个体系化的成建制的东东来在学术竞争中形成对抗的本事。于是老圈才会下意识得举出一大堆书目来仗自家的声势,但逃犯指出这个成建制的梦想本身就是文化研究要解构的一个对象,所以你要也这么做是不是在逻辑上无法保持自洽了?
然后老戴虚晃一枪,打算从阶层出发绕过上面这个难题,她打算用一种精英的立场去分析当下的种种大众的文化现象,并以为这样就算文化研究了。抛开种种学术上的细节不谈,但就一点我想问的是:社会学这方面可以做的比这么定义下的文化研究更专业更有学术资源,那么,作为一种新的文化产品,文化研究的生存空间有多大?你的竞争优势在哪里?如果你想利用道德资源来为自己辩护并赢得国家资金支持那就等于是在扶贫,但是,既然是扶贫,你就不能再嚷嚷文学研究也是一种学术范式。
所以,我至始至终以为,文化研究不过是整个学术谱系在自我重构过程中向外抛出的一些文化上的卫星碎片。它们作为构成学术谱系的元素来说没什么用,但它们本身的出现却是有用的,通过它们,学术谱系可以再一次确立自己的边界:凡是属于文化研究的,都不属于学术谱系。
相信我这个结论一定让很多文化研究者看了要吐血而亡,假如他们的去中心去逻各斯情结依旧浓烈的话,那么一旦中心或者逻各斯真的和他们划清了界限他们会很难受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没什么好去的了。
就像当年小说出现时是作为卫星碎片而被排斥诗词歌赋之外一样,鲜有正统的文学批评资源可以用来移植到小说这个对象上,但现在整个文学的世界基本就成了小说的世界,当然,一切还在变化中,将来的图像故事会进一步取代小说。在这过程中,文学的资源重心不断漂移。
同样的情况也应该在学术资源中发生。漂移着的不是学术的建制而是建制下的内容。
因此,即便有文化研究,也不是等于为蠢猪能随便进入建制而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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