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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解构与被凌辱的诗意》------一场发生在网络上的诗歌传销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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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文人相轻,写诗的人到底算不算文人我在这里没兴趣深究,但诗人间龃龉不断却是不争的事实。诗人们个个都一脸牛B——放眼诗坛,觉得除了自己最对,一贯正确,别人都他妈是扯蛋。2001年诗歌登陆互联网至今,诗人间的纷争更是趋向白热化,网络化,肉搏化。由于网络所特有的公开性、信息反馈的即时性和对个人言论的某些局部凸显与放大作用,加之没有了面对面的尴尬,使诗人们对创作的不同理念和分歧,甚至一些人性上的缺憾和寻常情绪,都自然而然地被放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学术的争论迅速演变,呈争夺名利与诗歌话语操控权之剑拔弩张之势。图穷匕现,似乎谁都急着为自己在诗歌江湖争得一席之地。哪怕只够放一小块牌位呢!2001年2月,沈(浩波)、韩(东)之论争,2001年夏,徐(江)、韩(东)、杨(黎)、沈(浩波)之论争,“唐”与“诗江湖”之论争,老诗人于坚、韩东因“他们”诗歌民刊主编归属问题之微词等等,便都为典型的例子。上述种种,故然有着局外人所说的“诗坛浮躁”,但从客观的角度看,却也充分反映出诗人们在文学领域中的不同。相比于洞悉世态人情的小说家、散文家、剧作家们,从事诗歌写作的人显然更偏激、观点更具排它性。诗人们更理想主义,也更爱钻牛角尖。这些既有性情上的因素,也跟“诗歌”这一文体本身对作者思维方式的影响有很大关系。
PASS完北岛、舒婷、顾城、海子,骂完活人,吃完死人,“上半身”、“下半身”和上下都粘又“十三不靠”的诗人们踏着一路的掌声、骂声一步一趋地步入诗歌圣殿。不过,现在这些诗人开始“落伍”了,他们的交椅还没来得及晤热,一拨儿打着“我是狗屎我怕谁”旗号的急于被承认的“诗人”,扯起“垃圾派”大旗,高唱着“进行曲”,凭借“红卫兵”小将般的无知与狂热,以鬼哭狼嚎之势杀入网络诗坛,并把矛头直指“功成名就”的“下半身”。
如果说“下半身”是脱了裤子走进诗歌圣殿的,那么“垃圾派”就是把自己浸泡在粪坑里,对着诗坛狂吠乱叫。
1999年“盘峰论争”以“民间写作”的“写作理念的深入人心”而告结束,自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诗歌。但“看似无利可图,实则潜藏着巨大的利益空间”(曾念长语)的诗坛,也催化了有为无为诗人们对名利与话语操控劝的急切之心。一些诗人明里暗里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忙着充当“新生事物代言人”、“诗坛伯乐”(徐江语),“诗歌领袖”。他们的“功成名就”让一些未名的诗人眼红耳热。但今天那些未名的“准文人们”恰恰忘了一点——“盘峰论争”的形成并不是某些人的主观意念造成的。它背靠的是现代诗歌近十年的扭曲、遮蔽与不健全生长,以及众多诗人与读者对许多主流出版媒介所庇护、宏扬的那种暧昧诗歌风尚的不满与抗争。对于“盘峰论争”的参与者来说,投身论争既是必然,也是不得已而被动为之的一次决裂。这些背景,是后来众多纯把“在圈内出名”作为终极目的模仿秀参加者们既不具备,也无法理解的。
2000年5月,以北师大诗人沈浩波、南人、朵渔和李红旗、盛兴、巫昂、尹丽川等为核心成员,创办了“下本身”诗歌流派。他们认为“知识、文化、传统、诗意、抒情、哲理、思考、承担、使命、大师、经典、余味深长、回味无穷……这些属于上半身的词汇与艺术无关,这些文人词典里的东西与具备当下性的先锋诗歌无关”,他们提出“诗歌从肉体开始,到肉体结束”,要让“诗意死得很难看”,他们要追求一种充满快感的,从肉体出发,贴肉切肤的原始的野性的本真的诗歌写作状态,一种“肉体的在场感”。“下半身”还认为,只有找回自己的身体,才是通往诗歌本质的唯一道路。
“下半身”对传统的批判或许有些道理,但他们的目标似乎有点大而无当,他们把伊沙等人强调的身体写作视为唯一的理想依托,并进而推出“下半身”说法。他们几近于空的口号,恰恰暴露了年轻人在既有的诗歌秩序和诗学分野面前感到压抑、渺小和企图推倒一切重来的野心,其躁动性也正与网络诗歌的特性所暗合,并终于让一些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组织”。
诗歌作为文学题材重要类别之一,一向都以“大家闺秀”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她高高在上,让布衣百姓们可望而不可即。“下半身”的诗人们,以过剩的荷尔蒙,以青春、才华和肉体把她引下楼来。他们本着美好的理想,本意想娶她为妻,而客观上却让其充当了青春期的性伴侣、性压抑的传声筒。但“下半身”诗人的本质与出发点仍是热爱诗歌的。而“垃圾派”却进一步将“下半身”的一些过火主张推向恶俗,并变本加厉,刻意而坚决地想把她(诗歌)卖进“妓院”,让她(诗歌)沦为“妓女”。难道只有“妓女”才算真正的女人,只有“卖身”才是“原生质生活状态”?
“垃圾派”提出“没有原生质状态生活的诗歌不是诗歌”?那么什么是“原生质生活状态”?是“打人骂人,损坏公物,好吃懒做,胸无大志”吗?回答肯定是否定的。现实生活中的他们也不会是这样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更不会如此教导学生,为人师表。
2003年3月,以老头子、徐乡愁、小月亮等为核心人员的“垃圾派”诗人,为了显示自己与“橡皮”的“口水”、“下半身”的“性”的不同,吸引人们的眼球,打出“崇低”的口号,拒绝象征、隐喻与诗歌技巧,反对一切既有的文明和秩序,“不惜把自己变成动物、变成猪、变成垃圾、变成屎”。他们以为,“下半身”被人“谈论”的“成功”经验可以成为自己在诗坛扬名立万的榜样,只要扯一块吓人的虎皮,在诗歌论坛搞起纷争,把声势造大,甚至成为众矢之的,就能“在圈内出名”,就能竖起大旗划地为王。他们却不知在这些轰轰烈烈的表象背后,绝大多数人依托的毕竟仍是自己的作品、文本以及对于现代诗创新、奉献精神和执着的热爱。如以“骂娘”闻名的西安诗人伊沙的《饿死诗人》、被无数人指责“拉帮结派”的南京诗人韩东的《有关大雁塔》等等,都是最好的例证。即便是当初被人指责有“哗众取宠”嫌疑,今天又被“垃圾派”矛头所指的“下半身”亦不例外。尽管“下半身”诗人乌托邦的理想与其才华、读写阅历以及功底的不相称,使得他们时至今日,依然没有有分量的作品问世。
“垃圾派”“革命”之意似乎不在诗歌,而是搞诗坛的“脏”、“乱”、“差”,从而捞一点虚拟的名利。他们一边指责他人别有用心,把“垃圾派”往政治上靠,一边却搞《垃圾派三原则》、《中国垃圾派口号二十五条》。什么“大海航行靠老头(子),万物生长靠垃圾”(第6条),“打倒下半身解放全中国”(第8条),“生是垃圾人,死是垃圾鬼”(第14条),“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习垃圾派”(第22条),“中国垃圾派万岁!万岁!万万岁!!!(第25条)他们把《老头子札记》当成语录,称自己为“信徒”,把这个活不见人,死不见“诗”的不僧不道不俗不中不外不古不今的七不像的影子人物摆上顶礼膜拜的供桌(可惜的是,除了屎,我们看不到他头上的那一抹圣光)。“老头子”也不时给他的“喽罗们”签发几号几号“红头”文件,俨然以“领袖”自居。他们一边赤膊上阵,表演着刀枪不入的把戏,一边成立专门的发展机构,采取谁发展谁考察的单线联系方式,严进宽出,不经过“老头子”首肯,认识不到位,关键时刻不站在一条战线上,不在“垃圾派”大本营发贴一定数量的“诗人”都不予吸收。从这一条来看,“垃圾派”更似已在中国大地被明令禁止的传销组织,俗称——“老鼠会”。
他们是更加苍白的“隔代模仿秀”参加者中表演最拙劣的。他们网络热衷于“诗歌旅游”的老牌“诗歌流氓”管党生,打着前卫、论争、批判、革命、讨伐、颠覆之幌子,行党同伐己、人生攻击、谩骂(包括匿名谩骂)、搬弄是非、争名夺利之实。 6 月9日,管在“诗江湖”论坛贴出一篇名为《再给阳痿患者沈浩波一针~~~ 》的贴子中写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阳痿吗?告诉你,因为是XX告诉我的,XX是听爱情故事XXX说的……”6月12日,其又在“诗江湖”发贴《让病入膏肓者安乐死-----我来剥伪黑社会老大伊沙的皮》,一边指责伊沙想当诗歌黑社会的老大,一边不无得意地说“我每咳嗽一声,江湖就发生地震一次”,认为“在别人的底盘上,能够这样,真是牛啊!!!!!” 6月25日晚,在“他们”聊天室与人聊天时又扬言,所有反对“垃圾派”的人,都是敌人。具有讽刺性的是,伊沙,沈浩波在过去的岁月里,都曾经在生活和诗歌上给过此人以不同程度的关照。
“垃圾派”成立之初,老德、法清、大头鸭鸭、江南布衣、张玉明、庞华、梅洁等诗人由于不认同他们的“艺术宗旨”而先后宣布退出,这些昔日的“同志”“精英”在他们嘴里立刻蜕变成了一无是处的“沙子”。6月24日徐乡愁在给“北京评论”一个《关于‘恶人’法清诗歌的阅读札记》跟贴时说“你别提这个人,‘恶’也没有恶出个水平”。
他们既无较为出色的诗歌领头人,亦无较成熟的文本,更谈不上什么理念。其“灵魂”人物“老头子”也只是个隐藏在闹剧背后的“影子”,人们除了看到他教导其追随者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下”,从未读到他半行诗句。其核心人物的名字我们也未有多少耳闻。这些人的作品不管是在主流诗歌刊物,还是在严肃的诗歌民刊,是否达到发表水平,也都是个问题。他们幼稚地以为把大白话分行排列就是诗,留起长发就是艺术家,穿起僧袍就会佛法无边,反对“崇高”就是前卫,把自己变成垃圾、狗屎就是去伪存真,就是对传统的疏离与彻底的颠覆。
“垃圾派”虽然一再标榜自己既“不要纵的继承,也不要横的移植”,更“不为发表而自豪”,但却把“垮掉的一代”当成氧气瓶挂在嘴上,不厌其烦地到处虚张声势,粘贴其成员的作品,把每一篇倾向性的评论、回贴当成救命稻草。甚至把别人对他们的善意怜悯、愤怒、厌恶、斑竹的删贴和帖子的点击率都当作他人对自己的妒忌、恐惧与“知名度”而沾沾自喜。长春的李磊,这个谩骂安徽诗人阿翔为“残废”,“民间写作”代表、天津诗人徐江为“邪眼”的人,因自始至终与他们站在同一战线,而被他们大加赞赏。汪峰这个“两面都不认识的诗人”也因替“垃圾派”说了几句话,就被认定“他的话就很有说服力”。有意思的是,加入“垃圾派”的新鲜空气与活力的理由竟然是“另类不支持另类,哪谁还支持”。6 月29日在《中国垃圾派——从五月风暴到六月觉醒》一文中的结尾,徐(乡愁)不无骄傲的自问自答:“垃圾派这个名字很好,有个性,容易让人记住,是谁起的? 答:是老头子命名的,就像章明命名‘朦胧诗’,朵渔命名‘下半身’,安琪命名‘中间代’”。
“无名的中年”激化了这些人“被承认”的急切之心,从而上演了这场网络诗歌的传销闹剧。他们闯入诗坛的目的已不言而喻——争夺诗歌话语权,让中国诗歌沦落成“卫生巾”一样无法回收再利用的一次消费品,沦落成一种“伪诗歌”形式的精神“白色污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抱着诗歌一起跳进粪坑,把中国诗歌带上毁灭之路。他们的行为是对“诗人”这一称号的亵渎,对诗意的肆意凌辱。
诗歌是独立的,因而作为诗人声带的诗歌也该是独立的,诗歌不是诗人用来高唱口号的扬声器,诗人也不需要拉帮结派,梦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诗人应“不以诗坛的承认来作为内心依据”(伊沙语)。
面对“垃圾派”汹涌的攻势,6 月9日,沈浩波在“诗江湖”贴出《告示:从今以后禁止管党生再拍我的马屁》一文,声称最后一次以“平等”的身份与管说话,并不无戏辱地严词警告管,从今以后不许再拍他的马屁。6月10日“诗江湖”斑竹南人以搞笑形式在论坛发表《坚决打赢抗击诗歌论坛SARS攻坚战》一文,以“诗坛正统”(念长语)的身份,号召全坛诗人提高警惕,坚决扫除“垃圾派”的反动势力。“垃圾派”核心人员徐乡愁,也在《我在垃圾派在,垃圾派亡我亡》一文中强烈谴责“下半身”在窃取胜利果实后,反过来疯狂镇压新生事物。
这场在“诗江湖”、“扬子鳄”、“他们”、“个”论坛交错进行的虚拟论争,自5月中旬开始,至今仍未彻底平息,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论坛两次被黑,“北京评论”一次被黑,“诗江湖”与“扬子鳄”论坛也分别于6月24日中午和6月29日遭黑客攻击。卷入这场风波的除了“垃圾派”的主力成员,还有“下半身”代表诗人沈浩波、南人,“民间写作”代表、西安诗人伊沙、天津诗人徐江、魏风华,安徽诗人阿翔,南京诗人刘立杆、马铃薯兄弟,土豆、口猪、法清……
这场看似虚拟无聊的口舌之站,所揭示的却是隐藏其背后的诗歌观、世界观的冲突,是“真诗人”与“伪诗人”,“真诗歌”与“伪诗歌”,“真民间”与“伪民间”的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事后,天津诗人徐江不无感慨地说,面对丑恶行为,如果你用沉默来表示蔑视与修养,那是对邪恶的另一种妥协,也是对善良与美好的另一种亵渎。
所有这一切说明,诗人间的谩骂与争执,诗歌流派日益严重的圈子化倾向,使得无为诗人与诗歌网虫的道德已跌入底线。“人人心中都有一口恶气”要出的情形,不但伤害了诗歌,也扭曲了诗人与读者的心灵。而网络这一新兴的诗歌园地的风气亟待净化这一事实,也无法回避地摆在了诗人与诗歌论坛斑竹的面前。
6 月22日,80多岁的“诗坛硬汉”牛汉在一场名为“睁开眼睛——SARS之后的中国诗歌”专场朗诵会上说:我必须告诫年轻的诗人们,无论任何时代,即使是一首最小的诗,也必须面对社会现实,体现民族精神中“最美的精气神儿”。好的诗歌应该是亲切、平凡、自由地与读者进行内心的交流,靠它内在的力量、潜在的情感打动读者;好的诗人可能幼稚、愚钝、有臭脾气,但绝对是个“正常的普通人”。
老诗人这段语重心长的话,在当下某些诗人的眼里似乎已经太落伍,太迂腐了,文如其人,诗如其人也早成了一句废话,我们似乎也已经没有权利要求诗人们“人格”与“诗品”一样高尚,为自己立一块贞洁牌坊。即便如此,文章最后,我还是要把一句话作为礼物送给所有在场与不在场的,被捧大被吓大被骂大的诗人们。
诗人的社会责任是什么?布罗茨基回答——写好诗。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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