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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
1
镰刀只有两把:轮到他们的时候
成熟期已经过去了。
稻谷化作田间的泥土,
他们饥饿的心化作尘土。
我从角落里找到了它们。但是
除了我,没有另外一个人。
其他人死了。我是否要和夏天黄昏的
田野或者大海结合?
2
我见过雪。现在每天夜里的长梦
就是一场疲倦地下着的大雪,
它照见:深深的腹股沟里
埋着寂寞的黑锈。
吱呀,吱呀,每一个日子仍在
成熟、凋落,我模糊的回家的身影
已经步上最后一级台阶
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请进。
(2004.07.28)
年轻的墓地
1
山顶上,天黑了。
炊烟灭了。晚餐正开始:
昏黄的灯火无力地
啃食各自的黑暗。
此刻,梯田像一级级
通往山顶的台阶,
山脚下的村庄,像熟透了
滚落台阶的苍老的头——
2
它张着永远无法合上的
眼睛和嘴。而山腰
一座年轻的墓地四周,一大片
收割后的稻田举着匕首
向一个被时间撂倒、
等记忆收割的孤独灵魂围拢。
他什么都忘了,
只剩下风和逃离的惊恐。
(2004.07.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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