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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行走--在路上
文:董 钧
题 记--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2004年4月8日早上11:30,正在电脑前看“美术同盟”的我接了一个《摄影之友》编辑打来的电话,声音温文尔雅。在问了几句之后,我才突然想起是我前几天投的稿子有了下文了,欣喜过后,询问了详细情况然后匆匆挂了电话,事后才想起竟忘了问那位编辑的名字。幸好用E-mail里的英文在编辑部里推断出了她的名字--雅戈。在这里先向她表示歉意,然后再表示谢意,不知怎么搞得,说起话来竟冠冕堂皇的。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另一种选择--摄影
有时候讲故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必须有前有后,还得让你的听众听的不累。首先声明,我并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所以我们就按部就班,有必要说的是在学摄影之前我是学美术的,初中毕业后考到了西安美术学院附中,在那里,一大群热爱艺术的年轻人和一个刚刚留校的年轻老师一起走过了开心的四年,有泪水,更有欢乐。我们一起看碟到通宵,一起聊画聊到脸红脖子粗,一起在雨夜的二环路上飞车呐喊,一起逃课,一起为了懵懂的爱情而感伤。太多太多的一起,因为我们都还年轻。.而就在毕业考大学选择专业时,我填报的摄影专业使得我的家人和所有的朋友都吃了一惊。“怎么画了这么长时间的画,最后改拍照片了?”。选择它是因为我那架尼康公司为中国穷人所造的FM10,自从拿起它之后,我就有了另一种选择,而慢慢地,它完全的走进了我的生活,使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现在,妈妈还老开玩笑说,“都怪当时给你买了台破相机。”我想,这可能就是一种缘分。后来,我以优异成绩考入了西安美术学院的摄影专业。
时间的维度--二府庄,奶奶,美院,我们
在西安美院一呆就是八年,记得当时刚来的时候,美院对面的健康路是一条很窄的土路,一到雨天就泥泞的走不成。后来路一天天的修宽,而原来在周围卖菜卖饭的皮肤黝黑的外地人也渐渐少了起来,直到今天能一眼望到对面的大雁塔。城市的高速发展使得在美院周围的这几个城中村也变得热闹繁华起来,房租也从每间80元涨到了140元。在这里,有当地的村民,有外地来的小商小贩,有不知名的画家,有流浪的诗人,也有涂脂抹粉的三陪女郎。二府庄是我的第二个家。街道上一只没人要的野狗,住在我对面的一对靠收破烂为生的夫妇,从陕北来西安贩煤的三个性格各异的小伙子,越来越便宜的长话超市,天天都要进村的垃圾车都曾一次次的进入我的镜头。在这里,每年都会有人离开,而又会有一些人要进来,每天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交错的路过。而我把最宝贵的年华献给了你。太长时间不回家了,每次看到奶奶,总有些莫名的难受,虽然80岁的奶奶至今白头发依旧都还能数清楚。拍拍身上的尘土,岁月从你的悲伤滑落。我不能就这样坐在你身旁。
喜悦的背后--有关青春
2001年的年末,我借了台Hi8拍下了当时毕业前的迷茫和对自身不确定性的思考,以垃圾车作为引子和象征符号。剪辑制作了一部作品《垃圾车》。参加了“首届中国独立映像节”在西安的展映。放映完之后有记者采访我,说对这个题材很感兴趣。也有很多的人告诉我说你的题材选的好。这本身就存在了文化的误读,其实我想说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关青春。
每一次外出都是一次梦的旅行 --城市后花园
我并不是个热爱旅行的人,但每次外出总能使我感动。原因是我敏感而脆弱的性格。2000年的云南之行,2003年的甘南之旅,每张照片都是一次暖的回忆。在长满荆棘的路上,我背着相机,一无所有。在延绵的大山中,我看到了涓涓的细水,自己的渺小。在美丽的丽江,平静的卢沽湖,我不会忘记走了十几公里,在山的深处,有着一对年迈的夫妇,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拿出一碗满满的腊肉,一坛自己酿制的酒。他们没有电视,不会知道奥运会里的中国队,他们更不知道来自西安的我到这里干什么。他们因为我的一张速写而高兴不已,我因为这些片段而记住了两位纯朴的老人。生活继续着,我们不期而遇,在这路上。
孤独的风景--计划生育一代
我是计划生育的产物,因此也就有了些这代人所共通问题:孤独感。我们是“信仰缺失的一代”。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洗礼,没有历史的负担,但却多了几许无聊和淡然。我会沉寂于那小小的“廉价的幸福感”(皮力语)。灰姑娘遗失的一只水晶鞋,风中落单的一只受伤候鸟,神色匆匆的一个大棚女郎,混乱人群里孩子的一双稚拙眼神,温暖阳光下的一条死鱼,荒芜废墟里的一尊雕像,我常常被孤独所感染。
艺术的消解与生活的意义--实验与记录
在经过了所谓的专业培训后,在掌握了种种原则后,我却渐渐的离它越来越远了。我是个彻底的学院派,一路从附中到大学。可我现在所做的是遗忘,遗忘构图,遗忘色彩,遗忘结构。回到摄影的本体语言,那就是记录。对生活的记录,对自己的记录。有时你会感到“艺术远比生活来的重要”。有一段时间,我曾经一度深陷到艺术之中,不能自拔。是远在北京中美的朋友打来电话说,“你需要打开窗子,外面的空气很新鲜。”他的话使我感触颇深。艺术其实就像围墙一样,没进来的人想进去,进去的人又想出去。关键是心态的问题,一个好的心态是最关键的。我们有时会把问题看得过重。大而厚的学术堆砌没有人去看,想把问题复杂化,玄妙化很简单,但真正能把事情说得通俗易懂却是件难事。我现在尝试着两条腿走路,实验是我的幻想与调侃,而记录则是生活的碎片。就像我双重的性格一样。
关于圈里圈外 --摄影人的身份
记得那是今年的二月份,上海的摄影家周明来西安办展览,在李亚杰的工作室。拍的大多是上海浮华背后的荒凉与空寂。能看得出他是个具有人文关怀气质和文化责任感的都市摄影家。在那个小型的研讨会上,大家表现的都过于谦和。少了些讨论,多了些恭维。而有一位陕西的摄影家在旁边一直打断着周明和大家的讨论,但凡有问题都是他先说话的。使我一度搞不清究竟是谁在做展览。因为我与周明在观念上有些分歧,于是之后我们展开了比较激烈的讨论,气氛一下活跃起来。许多人加入到了讨论之中。可之后的事情却让我难以忘记,在讨论结束后,那个陕西摄影家把我叫到了一边,告诉我,“以后在圈子里要注意游戏规则。”
相机的快感--刹那间的感动
其实音乐远比绘画来的更为激动,这在康定斯基的“艺术中的精神”中有比较深入的解释,他以三角形来搭建艺术构架。音乐被放置到了顶尖的位置。在现今快餐文化的背景下,读图时代的到来使我们措手不及。图片的叙事方式打破了以往的线性思维,它会在霎那间感动你我,亦或什么都不是。在信息泛滥的今天,人们都会出现视觉的疲劳。对自己的负责是最重要的。因为大众的接受和理解仅仅是“泛情感”层面上的,真正照片的背后,你的背后,是心灵的深处。生活的节奏使得我们都在寻找片刻安宁和感动。我有个朋友,是搞音乐的,也住在二府庄。他写了一首曲子,说是送给他所有的朋友。我戴上耳麦,开大声音,从城市的高架桥到乡村里一望无尽的麦田,我们一路走过,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都被抛在了脑后,偶尔能听到潺潺的水声。天色将晚,我们抬起头,密密麻麻的星星挂在天空中。
影像日记--残存的记忆
原来是拿钢笔记录心情,后来是用画,现在则是相机。想来想去,可能还是它比较合适。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拿出许多的照片,坐在微黄的台灯下,扑捉着那些残存的记忆。《一小时快相》中的摄影师在路边的旧货摊上看着泛黄的老相片,慵懒的阳光下,“虽然我们并不知道那照片上的那一男一女是谁,可是却能看出他们是曾经是多么的相爱……”
2004年4月9日晚于六合艺术公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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